21、花海埋骨（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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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经常冲动，冲动完之后，又经常后悔。
小岸现在就是这么一种状态。
她尝试解读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比如：我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会那么做呢？是失去理智了吗？还是S欲熏心？孤男寡女、火篝洞穴、生死情谊——好像还挺合理的哎。
不！不对！不像话！太不像话了啦！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了啦！
可是，她好像确实有点喜欢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都好像变得更加在意。对他金色的头发和小卷眉有点心动，对他很会做饭这件事有点心动，对他成熟体贴会照顾人有点心动，还有他的眼神微笑、说话的语调、随意的举止，因为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那些细碎温柔的时光，点点滴滴，都让她感到快乐和安心。
糟糕，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记得这么清楚？她这不是摆明了非常喜欢他吗！
……也罢，逃避可耻但有用。
小岸心安理得闭上眼睛，变成猫，团成汤圆。
山治是被那种痒痒的毛绒绒的触感弄醒的。
那条毛绒绒弄得他鼻子痒痒的，很想打喷嚏，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阳光暖暖的，有一种很好闻的感觉，他下意识地搂紧了胸前的柔软，嗓音微哑，“唔嗯……”
那条毛绒绒颇为不耐地扫了他一脸。
“阿嚏！！！”
山治打了个响亮的大喷嚏，彻底从梦中清醒。
他揉了揉眼睛，一脸懵逼地盯着对面那个四肢站立，浑身炸毛的小猫咪。
那几秒钟的时间简直是世界第一尴尬，好像他俩谁也不认识谁似的。
“啊……难道是梦吗？”
山治手摸后脑勺，眨了眨眼睛，微笑自语。
小岸一愣，接着无辜地点了下头。
四目相对，气氛诡异，时间静止，身体僵硬。
山治轻吸了口气，猛地伸手抓猫，笑容裂开，“真是失礼了你过来我们谈谈。”
“喵喵喵瞄！”小岸惊吓地挥爪。
“你现在给我装什么小猫咪啊！”
山治没有躲避，即使脖子和胸口被抓出血痕，他依然张开双臂，动作温柔的将猫咪小岸抱入怀里，低声诉道：“真是的……要是你现在反悔或者假装昨夜无事发生的话，即使是我也会心碎的，拜托了……小岸小姐。”
小岸瞬间安静如鸡，心脏砰砰直跳。
这家伙，好像有点不对劲，这话说得，怎么好像她是个渣男似的？
“不要救了我，又抛弃我啊……”山治的声音微微沙哑，显得有些可怜和脆弱。
不知怎地，小岸忽然觉得，这家伙好像无师自通了什么了不得的技能。
她张了张嘴，风马牛不相及，“我又救了你一次，这是第三次了。”顿了顿，小声嘟囔，“虽然前两次抵消，但你还欠我一次。”
山治在她耳边低轻轻一笑，“怎么才算一次，小岸小姐，我欠你一辈子都行。”
疯了疯了！这家伙绝对不正常！太可怕了！脚会打架手会做饭嘴巴还这么多花样！绝对是基因突变啊！
想起昨晚他一边哭一边抱着她夺命似的说的那些话，小岸从里到外都要烧起来了。
妖物！祸水！狐狸精！
“昨天……就是、你、您、您还好吗？”山治倏地脸红，磕磕巴巴地问，“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小岸小姐。”
“你能不能不要加小姐，也不要用您，”小岸死鱼眼，“真的，太奇怪了，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好的，小岸公主。”
“闭嘴。”
“好的，女王大人。”
“去死！”
“好嘞！”
“——等等给我站住啊喂！”
“好的~主人大人！你的愿望就是我的命令！我愿意为你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万死——”
“不需要啊混蛋你给我正常点啊！！！”
好歹活了这么多年，小岸从没有像现在这么筋疲力尽过，没有，从来没有。
就连乔巴也觉得哪里不对劲。
“小岸，山治他真的好奇怪啊，明明中的蛇毒都可以麻痹一只大象了，他居然还是活蹦乱跳的，该不会还吃了什么毒蘑菇吧，整天哈哈嘻嘻嘿嘿的，满山满野的瞎跑，像个奇行种似的，我好担心啊……还有，你为什么不变回人啊？昨天晚上你们到底去哪了？发生了什么事？”
“不，没什么，不重要，”小岸窝在垫子上，揣着爪爪，面无表情，“都是老朽的错。”
“老朽？你在说什么？”乔巴疑惑地歪头，表情担心，“我怎么听不懂。”
“乖，吃棉花糖吗？”
“要！哇塞~棉花糖~”
果然，人世间最后的净土，就只有乔巴了！
那之后又过了三天，草帽海贼团休整完毕，准备再次出发去新的岛屿冒险。
临走了一半，小岸想起自己忘记拿迪莉娅送的蝴蝶发卡了，其实忘了也就忘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今天天气很好，阳光从大片交叠的树叶缝隙间穿透，她不由地用手指将遮挡在脸前的发向后梳理，眼前的景色明朗秀丽，暖暖的阳光落在脸上，轻的仿佛像呼吸。
她遥望蔚蓝的天空，有什么从心底破土而出。
“乔巴！山治！我的发卡忘记拿了，你们先去，我随后就到。”
“小岸小姐~我也一起——”
“不许跟来！”
“好噢~你快点来~我们在船上等你！”
“OK！”
小岸的脚步逐渐加快，最后乘着风跑向了花海，她像一只灵巧自由的蝴蝶一样，穿过无数鲜艳芬芳的花朵，停在花丛中间的小木屋门前，稳了稳呼吸，抬手敲门。
没有声音，无人应门。
她后退了两步，绕到玻璃窗前，踮起脚尖往里张望，却毫无准备的，对上了一双森寒冷酷的铜黄竖瞳。
那是在这之后的事情，草帽海贼团的成员们在船上等待的时间比预料的更久，久到从不耐烦到担心，然后路飞下了命令，让山治、乔巴和乌索普赶快去带小岸回来。
“小岸怎么会搞这么久？不会又被蛇咬了吧？”乌索普随口说道。
“长鼻子！不许给我胡说八道啊！你才被蛇咬了！”山治气势汹汹，抬脚踹他。
“嘿咻~”乌索普跳着躲开，撇嘴坏笑，“哦嗬！我还想你要什么时候能发现呢！”
“混蛋你早就知道了！竟然不告诉我！”
“哈哈哈哈哈毕竟难得看你犯蠢！”乌索普笑嘻嘻地竖起大拇指，“多谢啦，山治！我押的是你！”
乔巴叹气，掏出一万贝利，“我压的索隆。”
“你们两个！”山治握拳。
“不过话说回来，这条街会不会太安静了，”乌索普左顾右盼，“大家都去哪了？”
“确实很奇怪，”乔巴拧眉，眼中露出警惕，“不过他们并没有外出，反而都躲在家里。”
山治双手插兜，神色冷峻，“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先赶紧找到小岸小姐再说。”
“吱呀——”
身后一扇紧闭的屋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房屋的主人谨慎又警惕地巡视着脚下四周，目露疑惑，“奇怪，已经到时间了，怎么还没来？”
山治停下脚步，转身问道：“不好意思，请问什么还没来？”
小镇居民吓得一哆嗦，看见几人大吃一惊，“你们、不是前几天在镇上大吃大喝的海贼吗？怎么还没走？”
“啊，这个不重要，”山治摆手，问道：“请问镇上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大家都呆在家里不出来？”
小镇居民看起来不愿多言的样子，严肃道：“今天是蛇女收金的日子，不过这和你们外来人没有关系，没事就赶紧走吧！”
“蛇女？”乔巴一怔，“蛇女的话，是说迪莉娅小姐吗？她不是一名药剂师吗？为什么要称呼她为蛇女？”
“你们认识蛇女？”小镇居民脸色都变了，压低声音怒道：“你们和那个认仇作主的狗东西有什么关系？”
对于这种情况，乌索普十分淡定地解释，“不不，我们的同伴前几天被毒蛇咬伤了，听镇上的居民说蛇女有解药，所以就上门求医了。”
小镇居民脸上仍有怀疑之色。
“是真的，艾尔，我可以作证。”对面有人推开了窗子，警惕地四下看了一圈，隔着半条街说道：“是我让他们去找蛇女的。”
“兰斯，你怎么……算了，”艾尔不打算深究这件事，眼神晦暗不明地看了眼花田的方向，低声道：“看来你们上岛之前没搞清楚，这里是狂蛇岛，统治者是蛇主古拉亚姆大人，他是天龙人，也是蛇蛇果实的能力者。蛇女是他的走狗，主要负责每月收取镇上居民缴纳的天上金，但凡有不听话的，蛇女就会操控群蛇以刑罚，令镇上的居民不敢不从。”
“诶？骗人的吧？”乔巴不敢置信地捂住嘴，“迪莉娅小姐明明很亲切啊！她还治好了我们的同伴！”
山治皱眉，“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认仇作主又是怎么回事？”乌索普紧跟着问道。
“误会？”艾尔冷笑，“拿命搭的误会吗？”
兰斯在对面似是想说些什么，最终沉默。
“这座岛，以前不叫狂蛇岛，而是灵蛇岛。”艾尔面容沉重，缓缓说道：“这里本来是个人民安居乐业，和平安康的小岛，那时我们镇上有学校、医院、商业街、公园……现在这些都不复存在了。”
“一切都是从十年前那一天开始的。”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花海埋骨（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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