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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重沓 ...

  •   苏筌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他揉了揉眼睛有些迷糊地看着四周,这是他在九言家的房间,他的行李箱还散开着,衣服也是随意抽卝了几件扔在床卝上。苏筌记起了昨天的所有记忆,自己居然这么不争气地晕了过去,男人叹气着拿起衣服穿戴。

      门被推开了,九言端着早点走了进来,笑道,“醒了?起来吃早饭吧,你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我去附近查点事。”

      简单地洗漱好,苏筌喝着豆浆点了点头,九言估计是去打探十四年卝前的具体情况,自己一个外人跟着去反而会让镇上的人有戒心,苏筌正好也需要一点时间来整理一下昨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昨天谢谢了。”

      九言笑着揉乱卝了他的头发,“谢什么,那我出门了。”

      用完早点苏筌就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个小本子将十四年卝前的事情全部写了出来,按照时间顺序,首先是七月十日袁黎被泥石流掩埋而死,九言的父母也是同一天坠崖身亡,不确定时间的是自己的父母什么时候带着他离开的,再这之后听九言所说的,他本人也因为受到打击没过多久就决定离开小镇到城市里的亲戚那里住了。

      苏筌放下笔努力地回想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但是模模糊糊的记不起多少了,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小时候的确有很多的噩梦,经常看到些奇怪的东西,不过到上学的年纪时就不怎么被噩梦缠绕了,而那枚古玉,则是一直挂在他的身上,父母似乎也没有提起过,自己也觉得理所当然。

      “为什么爸妈从来没有说起这枚古玉的事情呢?是因为……”苏筌拿着笔随意地在白纸上画着圈,男人忽然睁大了眼睛,“除非,他们认为这个古玉的来源不可告人,或者说不能说出口。”

      苏筌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九言的父母坠崖身亡失去了音讯,而在九言家等待的爸妈如果看到自己的脖子上挂着古玉会误以为是九言父母带来的那个东西,爸爸还一直坚持久泉镇是邪门的地方,那么可想而知他们得到了需要的东西就会立刻带着自己离开古镇。

      “嗯……这下子就成了时间悖论了啊。”苏筌挠了挠头,有些苦恼地看着白纸上画的圈,“真麻烦,这个镇子的事情怎么都和时间有关系!”

      问题想多了苏筌就觉得有点头疼,看了看手表还没到中午,苏筌把本子塞回行李箱顺便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就倒在床卝上准备稍微休息一下,没想到这么一休息他又熟睡过去,不知不觉间竟又睡了一天,苏筌睁眼时看到手表上的时间大吃一惊从床卝上跳起来,正准备下楼去找九言时,男人正好推门进来,端着早点,“醒了?起来吃早饭吧,你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我去附近查点事。”

      苏筌看着桌上的早点,和昨天一模一样的豆浆油条,再抬头看九言,穿着和昨天一模一样的白色衬衫,连说出来的话也一模一样,苏筌有些不安了,到了久泉镇遇见这么多事情他也没有很害怕是因为身边一直有九言在,再危险诡异的境地,这个男人一直都在,而现在,他看着面前微笑的九言忽然觉得陌生,这到底是谁,这到底怎么回事?

      “那我出门了。”九言笑着,挥挥手就关上了门。

      苏筌在门上之后冲到门边锁上了扣,他慌乱地看着房间,也和昨天一样,明明收拾好的行李箱又散了开来,他疯狂地在行李箱里找着他的本子,打开一看,是一片空白,就好像昨天从来没有发生过,也好像昨天和今天重叠了。

      那接下来他要做什么呢?和昨天一样拿出笔整理十四年卝前的思路吗?这么想着,苏筌鬼使神差地拿起了笔,慢慢地写下和昨天一样的话,画出圆圈,涂乱掉,然后塞回去,关上行李箱。

      做完这一切苏筌又感受到那一股睡意,他掐着手不让自己睡着,但是那股睡意极其沉重,让他不自觉地瘫倒在床卝上,陷入沉睡。

      接下来的两三天,也可能是五六天,苏筌自己已经记不清了,因为他每天都在重复前一天的事情,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时间就精准无比,而自己也越来越像是被卝操纵的人偶一样没有任何反卝抗,起初他还会尝试挣扎,比如打翻九言带来的早点,尝试夺门而出,但是最后不是穿过数道卝门又回到这个房间就是下一秒会有一份完整无损的早点出现在桌子上。

      苏筌觉得自己快要绝望了,是不是自己的生命就要在这样的重复里消耗殆尽,在这样的绝望里神卝经都变得非常敏卝感,一直到不知道哪一天的早上,九言还是端着早点出现在门口,男人微笑着,开口道,“醒了?起来吃早饭吧,你……”

      九言还没有说完,苏筌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挥手把早点打翻,他上前死死地拽着九言的衣领,还是那件白衬衫,男人脸上连错愕的表情都没有,依旧是微笑。

      苏筌终于忍受不了,他大喊道,“为什么还是这件衣服!为什么还说这句话!九言!九言!!快去换掉!!”大喊到最后甚至都有些呜咽,苏筌捂着头蹲下卝身,“不要再重复了……”

      在那一瞬间苏筌甚至有一种极端的想法,与其一直陷在这个重复里还不如……

      还不如……死去。

      “苏筌。”男人温润的声音忽然把苏筌从浑浑噩噩的臆想里惊醒,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九言,男人也蹲下卝身,浅笑道,“苏筌,我在这里。”

      苏筌觉得自己眼眶有些湿,挺丢脸的,他居然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但是那种重复的感觉太可怕了,自己经历的每一天都逐渐地和昨天重叠,苏筌不敢去想,如果有一日他真正地和昨天一样重复不出现任何差别,那么他会不会就在这样的循环里永远地残存着。

      “九言。”苏筌揉了揉眼睛,拉着九言慢慢地站起来,仍然有些后怕地问,“九言,不会再重复了对不对?”

      九言点了点头,拉着苏筌坐在床卝上,轻声安抚道,“不会了,这估计也是那个力量造成的,你身上现在没有了玉佩,所以怪现象就开始在你身边发生了。”

      苏筌也稍稍镇定了些,他理了理思路,开口道,“到底过去了多久?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是七月二十号,已经过去十天了,那一天早上我的确去镇子上打听些事情,但是我和你一样被困住了,我在镇子上徘徊了很久,始终都回不到这里,一直到今天才顺利地走回来。”九言解释道,男人也是有些心悸,那种不停地走却始终还在原地的感觉确实很糟糕,“而且在这期间,差不多是七月十三号的时候,我感觉到一次很大的震动,和林子里的那一次差不多。”

      苏筌也把他在本子上整理的事情大致地告诉了九言,男人皱了皱眉,道,“苏筌,你有没有想过,虽然这里面是时间悖论理不清,但是你一离开了玉佩就遇到这个事,或许玉佩就是有镇住的能力,那个缺块可能就是玉佩。”

      “可是,那个缺块远比那块玉大得多啊。”苏筌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而且就算的确是这个玉佩,那现在这个玉佩会在哪里呢?我们又绕进时间悖论里了。”苏筌无奈地摊手道。

      “不,玉佩应该可以找到。我父母当时是去取了,但是他们没能够活着回来,也就是说,缺块应该在他们身上。”九言说着,就立即站起身,“走,我们去那个悬崖下面一次,我感觉只要把那个缺块安回去,这一切就会平定下来。”

      话虽这么说,那个悬崖虽然不高但是徒手攀爬下去也有危险,所以九言和苏筌就分头行动,苏筌把两个人需要的衣服物品打包起来,九言则是去镇上购卝买些牢固的绳索和一些防身工具,苏筌还提议带上可折叠的铲子这类的,毕竟九言的父母过世也这么久了,如果这座山曾经发生过山体滑坡,那么遗体很有可能被埋在地卝下。

      苏筌在整理好两个背包后就准备出门和九言汇合,离开的时候,他看见九言的爷爷仍旧站在那个走廊里,老人的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苏筌向老人打了个招呼,但是却没有得到回应,无奈之下也只好下楼,却在走下楼梯的瞬间,瞥到了老人脚下一摊深色的水迹,苏筌皱了皱眉,“看花眼了吧。”嘀咕了一声就走出了大门。

      老人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若一尊雕像,许久后,僵直的身卝体忽然动了动,转身回了房间,而地板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迹。

      苏筌和九言在林子入口那里碰头,那些工具被九言塞卝进了一个布袋,他从苏筌肩上那过背包,把工具都放了进去,苏筌看了看手卝机,现在是正午。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背起背包走进林子。林子里依旧是有些暗,浓卝密的树荫连正午的阳光都照不进来,其实九言也不是很有把握找到那个悬崖,毕竟他们第一次进林子的时候纯粹是迷路,如果不是因为苏筌忽然失去理智地一路狂奔,他们可能也找不到那个密室。

      果不其然,两个人在林子里走了一个多小时,一直到九言在一棵树干上看到了自己做的标记,男人摇了摇头停了下来,“我们已经是第三次经过这里了,不管我们怎么走,始终在林子的边缘,显然那个力量不希望我们找到那个缺块。”

      苏筌抬头看了看四周的树林分布,他思索道,“即使是那个力量,也做不到移动这片树林的能力,还记得袁黎说的吗?这个力量它没有独卝立的意识,也就是说,这是固定的,我们那一天能够走进去是因为袁黎在吸引我们的原因。”

      九言理解了苏筌的意思,他说道,“也就是说,这个力量只是在林子周边筑起防护,不让别人轻易地找到那间密室?换言之,这是一个局,或者说一种幻象。”

      “没错,如果说是幻象的话,那么如果切断视线,找准方向就不会再绕回来了。”苏筌这么说着,利卝用手表定位了一下,现在这里还依稀看得见枝桠间的太阳,再按照这座山的走向,大致地确定了方向。

      “我闭上眼睛,按照这个方向走,你跟着我,小心点。”九言估摸了一下方向,闭起了眼睛,人在闭眼走路的时候,很容易出现□□现象,虽然只是微小的偏差,但是这林子地形不同,苏筌怕他摔着就拉着他的手,期间九言偶尔会停下来调整一下方向,然后再继续走。

      事实证明这个林子的外沿的确有股力量在阻止人走进,苏筌按照九言走的方向险些撞上树,沿着一个奇怪的路线在走,一般来说,人在走路的时候会自动调整,下意识地会避免一些怪异的路线或者方向,外沿的树木就是按照这个心理排列,有时候树和树之间的间隙小,人看着就会自动取消走过去的想法,自然而然,就只能在这林子的外部徘徊,怎么也走不进去。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左右,苏筌忽然看见了那个悬崖,他拽了拽九言的手示意他可以睁开眼睛了,两个人在悬崖附近看了看,确定是在记忆里看到的九言父母坠崖的地方。

      苏筌小心翼翼地探头看了看,悬崖下面是一个山谷,大概是十层楼的高度,也就是差不多三十多米,悬崖上有许多伸出的树根藤蔓,看起来结实不过两个人也不敢冒险,九言在不远处打下了固定的钉子,幸亏他买到的绳子足够长瞧着也挺牢固,下崖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两个人就走到悬崖准备攀爬下去。

      “我先下吧,顺便找一下落脚点,以前有点攀岩的经验。”苏筌说着整了整背包,扣上了安全扣,小心地攀爬下去,悬崖的横断面比他想象中的容易攀爬,落脚点的地方还是很多的,而且石层也够结实。

      九言就在他上方一米左右,期间还谨慎地绕过一些突出的树根,苏筌因为之前有过和朋友攀岩的经历所以还不吃力,他在爬了一半左右的时候停了下来,“九言,你可以吗?”

      九言似乎有些吃力,男人调整了一下呼吸,才开口道,“我可以的。”

      “不要太紧张,看好我的落脚点,我们马上就要到底了。”苏筌刚刚这么说着,就忽然听到他踩着的那个落脚点有石块松动的声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脚下就一空,整个人的力气就全部悬在了手上,他努力地想再找一个落脚点,但是手上力气不够整个人就挂在了那根绳子上,绳子承受重量紧绷起来,上方的九言感应到动静,也忙转头去看,就在这时,苏筌隐约听见了绳子崩裂的声音。

      这个绳子苏筌之前看过,是几股交错拧成的,虽然比不上登山用的绳索,但是也还算坚固,但是一旦绳子崩裂开来,力量全部承重在那几股上,断掉是迟早的事,苏筌赶紧在身边找可以抓的东西,“把手给我苏筌!”九言大喊着,苏筌抬头一看,男人不知何时爬到自己正上方,他手里拽着几股藤蔓,“快点,苏筌!”

      在绳子完全断掉之前,苏筌终于抓到了九言的手,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这不是办法,虽然九言的绳子还没有断,可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会像他的绳子那样断掉,这样下去太危险了,两个人都会坠下去的。

      苏筌抬头看着九言,男人整个人都在努力地拽着他,手臂上的青筋都出现了,苏筌在心里嘲笑自己也有说出这么狗血台词的时候,他抬起头,道,“放手,九言,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掉下去的。”

      九言一声不吭,却更加用卝力地抓卝住了苏筌的手,苏筌也有些着急了,他试着用脚踩住下面的突出的一棵树根,“你看,这里下面落脚点还是很多的,没关系的,我有经验,所以你放手,你……”

      “不放,你休想。”九言直接简洁地打断了苏筌的话,说着他努力把力量集中在另一只手上,所幸这悬崖山壁上的藤蔓瞧着纤细柔卝软确实异常的强韧,两个人的重量挂在上面也没有断裂的迹象,苏筌稍稍宽心了一些,努力在脚下找到着力点分散一点重量,忽然感觉到有液卝体从头顶落下来,抬起头的时候正好一滴血液落在他的脸上。

      苏筌定眼一看,虽然那个藤蔓足够结实,可以毕竟纤细而且还粗糙得很,再加上两个人的重量挂在上面,九言手臂上被勒出一道口子,血就这样小股小股地往外渗,染红了他的半截袖子,疼痛让九言握着的手也有些颤卝抖,但是他还是咬牙翻转手腕把藤蔓多绕了几圈,“苏筌……你听我说,这个藤蔓很结实,你试着把安全扣扣上去,不管什么方法总之固定好你自己,我会拉着你的,小心一点。”

      “九言……”苏筌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他有些慌乱地看着上方的男人,然后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么浪费时间只会让九言的伤势更严重,连忙振作起来,左手紧紧地抓着九言的手,右手伸长了去够那些藤蔓,把安全扣扣好后,他点了点头示意九言先松开手,苏筌还是小心地将自己的重量尽量地分散。

      “呵,早知道这山壁的藤蔓这么结实,就不用这绳子了。”九言打趣道,把自己受伤的那只手松开了换了只手去抓紧藤蔓,话虽这么说,剧烈的疼痛也让他额头上都是冷汗。

      苏筌朝着九言身边挪了挪,他看了看九言的伤口,出卝血量不少,他低头卝目测了一下,离崖底已经不远了,他伸出左手将九言受伤的手臂搁在自己的肩膀上,撑住了他,“你的手不能用卝力,你勾住我,再往下接近地面树木也密起来了,就赌一把吧。”

      说着苏筌就准备慢慢地滑卝下去,九言却拉住了他,男人摇了摇头,道,“别冒险苏筌,手上伤口也还好,可以坚持下去的。”

      “你别逞强,你看你的伤口多深,再一用卝力,血就要飚出来了。”苏筌另一只手抓着藤蔓,他转头看着旁边的男人,笑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九言没有继续劝他而是看着他的眼神,然后叹了口气,笑道,“我们也真是太疯狂了。”

      “自从决定来这个镇就一直很疯狂了。”两个人忍不住大笑了几声,感觉神卝经不再是那么的紧绷,苏筌长吁了口气,“准备好了,别一下子全部松开,可以蹬着山壁借力,慢慢的滑卝下去。”

      九言点了点头,两个人控卝制速度和力气,一点一点地往下滑,这藤蔓还真是不辜负苏筌的期望,一直到两个人成功地抵达山崖底下都没有出现断裂,一接卝触到地面,苏筌立刻松开安全扣,顺带将九言的背包也接了过来,男人的伤口很深,染红的袖子看着很触目惊心,苏筌赶忙带着九言在一棵树下坐了下来,背包里有准备急救包,他小心翼翼地剪开袖子,消毒的时候九言倒吸了一口气,显然是疼得,“你忍忍,马上就好了,我上点止血粉。”苏筌一边说着一边撒好药粉拿绷带替他包扎好。

      处理好之后,两个人稍稍休息了一会儿,九言因为失血有些口渴,所幸苏筌临走时有带上几瓶水,男人猛灌了几口后靠着树干闭起了眼睛,“九言,你先休息一下,我去附近看看,马上就回来。”

      苏筌其实对现在他们的处境有点担心,虽然他们下到了悬崖底,但是九言的伤势肯定没有办法自己再爬上去,只能之后找别的路返回镇上。之前他们也遇到了一些危险,可没有受伤这么重,苏筌揉了揉头发,不知道为什么九言一受伤就让他的心绪莫名地不安乱卝了起来。

      苏筌拍了拍自己的脸,自我安慰,正因为九言受伤了,他就不能像之前那样依赖九言,给自己鼓了鼓勇气,苏筌朝着前方继续走,崖底下是一个山谷,中卝央有一条小溪,树木不像悬崖上那么密。

      大概走了十分钟左右,苏筌差不多就可以看见对面的岩壁,和他们爬下来的那个悬崖高度上差不多,也是密布着那些纤细却结实的藤蔓,本以为整个山谷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布局,苏筌准备朝着别的方寻找一下有没有山路通向上面时,忽然在密布的藤蔓间瞥到一抹深色,“这是……难道……”苏筌想着,跑上前去掀开那些藤蔓,果然在藤蔓后面出现了一个一人高的山洞。

      这样一个隐蔽的山洞看起来有点像人工开凿的,山洞的边缘开凿的痕迹还是挺明显的,断口处都很光滑,显然是精心处理过,不过开在悬崖下的山洞,会通向哪里呢?苏筌从背包里掏出手电筒往里面照了照,山洞里面的空间也不小,借着光苏筌也只看到深深的甬道,看不到尽头,这个山洞比他想象中的要深,本以为只是一个遮蔽风雨的地方,现在看起来更像是通向什么地方。

      苏筌本来想要自己探寻看看,又有些担心九言的状况,犹豫了一下还是记下了这个山洞的位置沿着原路返回了。临走时他还仔细察看了这附近的岩壁,没有再发现任何山洞,“还是找九言商量一下好了。”

      这么想着,苏筌几乎是跑着回去,然而回到他们刚才下来的地方,苏筌只看到地上有喝空了的矿泉水瓶子,九言不见了。

      苏筌登时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地上落着方才剪下来的染血的半截袖子,而男人则是什么讯息都没有留下,不明理由地消失不见了。苏筌回过神的时候自己的手颤卝抖着捏着手卝机想要拨打九言的号码,拨号音一声接着一声,苏筌用卝力地抓着手卝机,但是那一头没有人接通电卝话。

      隐隐约约,苏筌从附近听见了手卝机的铃卝声,他朝着那个声音的方向跑过去,山里的信号很差,电卝话那头时不时是模糊不清的声音,苏筌在一个草丛里找到了九言的手卝机,手卝机铃卝声还在不断地响,直到跳转到未接来电,声音戛然而止。

      苏筌震卝惊地看着九言的手卝机,上面还有一些血迹,显然是九言手上的伤口裂开了,血迹滴在屏幕上,显得格外刺眼,苏筌颤卝抖着手抹掉屏幕上的血才看到显示的字,像是在很匆忙地打字,甚至有字都打错了,但是并不妨碍九言想要传达的意思。

      屏幕上显示的是——

      “我看间我的父母了、,快要来不及了!没时间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重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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