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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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得在涟姨发现她不见之前回去。
顺利的走上了二楼，纪非凡松了口气，刚想回房间就被外面的响声吓了一跳。
顺着声音走出去，传出响声的房间离她的房间不远，只是这扇门很少打开，平时也只看到涟姨进去过。想到了里面住的是谁之后，纪非凡的心跳停了一拍。
将门移开一个小缝隙，一股药味充斥着纪非凡的鼻腔。房间布置得整洁淡雅，如果除去那地上散落的瓶瓶罐罐的话。。。。。。半趴在床上的人肩膀抖动着，不远处还有一块沾着血渍的手帕，止不住的咳嗽声从里面传出。
纪非凡把门移回去，平静的走回了房间。
柳问情是笙乐的母亲，但是看到她这样纪非凡并没有太深的感触，有的仅仅只是怜悯，或许还有些许的无奈，或许这就是古代人的悲哀吧。
不知道是她说的话奏效了，还是柳问情的原因。今天送来的晚饭确实迟了许多。
涟姨对着纪非凡也一直出神，明显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看来柳问情的情况很不好。
逾州的冬天下起了小雪，玉湖的水都结成了冰，让问情阁愈发显得寒冷。
纪非凡本就短小的身体，穿上厚厚的棉衣之后，直接变成了一个球。。。。突然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了。
柳问情的情况也一天不如一天，纪非凡在房间里经常能听到从她房间里传出来东西摔碎的声音。
有时候看到涟姨端着药进去，出来的时候，盘子上只剩下一堆碎瓷片。
想当初自己病的在严重也不去摔碗啊。最多不喝药而已。
柳问情的病重让涟姨没有更多的时间来管自己。
她终于可以做一些早就决定要做的事。比如说晨跑。
纪非凡之前就有晨跑的习惯，从小被训练各种体能的她虽然算不上有多厉害，但是至少保护自己的安全是没问题的。晨跑也是其中一种。
第一次偷溜出去的时候，只跑了几步路就累得直喘气，回来之后生病了半个月没有下床，被涟姨责怪了好久。之后纪非凡学乖了，知道这个身体不能硬来。自己身体弱才会这样，这也是为什么纪非凡要锻炼自己的原因。按照现在的身体状况，古代人本就寿命不长，自己半路翘辫子的可能性应该很大。。。。。。
纪非凡也不笨，知道如何把自己的体能发挥到极限而且不伤到根本。每天尽力跑的比前一天多一点，感觉到不行了，才喘着气走回去。而且掐好时间，每天都能在涟姨叫她吃早饭之前躲进被窝。
虽然身体也不见得好了多少，但是她能够到达的地方已经看不到玉湖了，这肉眼可见的进步还是让她很满意。
像往常一样的躲进被窝，等着吃早饭。不过今天好像迟了一些，天都大亮了，还没有听到敲门声。
纪非凡披上外套走出房间溜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打算回房间的时候，听到了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声音是从楼梯口传来的，纪非凡悄悄的躲在门背后。观望这一切。其中一个是涟姨，而她对面的是一个纪非凡没有见过的女人，那个女人给了她一些东西，从这个角度纪非凡只能看到一封信和一块牌子，牌子上有个字。虽然纪非凡不认识那个字，但是她默默的将那个字记了下来。
从这件事情上，纪非凡突然感觉到了知识的力量，是时候该去读书了。不过她忘记了古代有一句话叫做“女子无才便是德”。
偷看完毕，纪非凡悄悄的把门别上，又躺回床上。
叹了口气，自己别的没干，来古代就学会偷窥了。
翻个身，等着吃早饭。这种生活过的其实还满惬意的。虽然并不适合她。
其实涟姨只是比平时晚了半个时辰，纪非凡起来乖乖的吃好早饭，申请去院子里晒太阳。涟姨足足有叮嘱了半个时辰才批准。
纪非凡心满意足的眯着眼睛躺在藤椅上，冬天的太阳不仅暖和，还可以杀菌。
古代人就是不爱晒太阳才会这样体弱多病。
纪非凡自从认识到读书的重要性之后，缠了涟姨好久，涟姨才同意教她认字。
其中的艰难。。。。。不提也罢。
纪非凡只感觉到“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这几个大字在自己眼前晃悠。顿时又挫败了几分。
涟姨给她找来了几本书，每天教她几个字。虽然这里的字和现代字不完全一样，但是看着摸样还是能认出一大部分来。
没想到自己这个拥有现代先进知识的人，到了这里变成了半个文盲，不禁苦笑。
纪非凡拿到书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整本书都翻了一遍，搜索记忆中的那个字。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一个“楚”字。
来到这里的时间不算短，但是知道的东西却少的可怜，就连这个身体的亲妈都还没见上一面。光凭一个字，她并不能判断出什么。
纪非凡无奈的放下书，钻进了被窝。或许自己少想一些事情会更轻松吧。
像往常一样，纪非凡天不亮就起来跑步，与往常不一样的是最近大家都起得很早。
不过算算日子，快要新年了吧，不知道这里的新年和现代的新年有什么区别。
但对于纪非凡而言，或者对于笙乐而言，家里还有一个病重的母亲，涟姨又抽不开身，这年应该也过不下去吧。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涟姨提早开始收拾屋子，帮她做了新衣服，虽然只是从一个朴素的球变成了一个喜庆的球。。。。。。
除夕一大早纪非凡就被涟姨拉起来收拾，还好最近她暂停了晨跑这项运动，不然就被逮个正着。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家伙，真圆润。。。。。。
涟姨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还喜滋滋的看着她，帮她整理。
今天除夕，涟姨特许她在附近走动走动，差点把纪非凡感动着，除了早上的晨跑，平时最远的距离也不过是院子里晒太阳，能从问情阁里走出来让她简直有了第二次重生的感觉。
纪非凡从问情阁里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深呼一口气，虽然只是暂时的解放，但也够她激动一下下的了。
天气的寒冷丝毫没有阻挡大家过年的气氛，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忙着收拾。小孩子则凑成一堆玩着她不知名的游戏，看着周围的“同龄人”开心的围城一圈，她突然也觉得很开心，或许一直这样也不错。
纪非凡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呆到了太阳下山。
等小伙伴们都回家吃饭了，她才起身准备回去。
或许今天是除夕，所有人都有点亢奋，所以看到这一切也是正常的——这是纪非凡看到一大桌的菜的想法。
虽说桌上的菜多到纪非凡无法直视，但是涟姨也知道她的胃口有多少，看她吃的差不多了，就收拾收拾带她上楼。
涟姨拉着她在柳问情的房间门口停下，“笙乐，等会要去见你娘亲了，你娘亲身体不好，所以你要听话哦。”
纪非凡就像小孩子一般点了点头，一脸乖巧的摸样。
走进这间房间，浓重的药味被熏香所掩盖着，与上一次纪非凡所看到的相比，显得更加的整洁和喜庆，看来涟姨是好好布置过这里的。
第一眼看到柳问情确实让纪非凡感到震惊，虽然长久以来病痛对她的折磨让她憔悴了许多，但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质和美丽却是无法掩盖的。
可惜好好的美人底子已经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柳问情见纪非凡进来便一直看着她，可是柳问情的眼里却是没有带多少感情的，或者说她的眼里更多的是绝望，死气沉沉的。
柳问情伸出手摸了摸纪非凡的头，又摸了摸她的额头。
虽然外面是大雪纷飞的天气，但是不得不说，柳问情的手冷的可怕。
递给纪非凡一个红团之后，柳问情便不在看她，失神的看着窗外。
纪非凡下意识的接过来，等到回到房间才回过神来，低头一看，这是红包？
“笙乐，这是你娘亲给你的守岁钱，”涟姨也掏出一个相同的红团出来，“这个是涟姨的。今天是除夕，要守岁，不能偷懒早睡哦。”
“恩，笙乐知道。”
看着涟姨关门出去之后，纪非凡才仔细的打量这两个红团。
红包啊，确实已经很久没收到了。纪家人并不多，加上他们家族关系的混乱，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又多了一个弟弟妹妹的。这个年也过不安生，更别提红包了。
看着古代的红包，只是用最简单的红纸包着银票，却比现代好看太多。
让纪非凡感到疑惑的不是这红包长得如何，而是这里面的银票。从一开始纪非凡就感到奇怪，她从头到尾也只见到过涟姨和柳问情，当然，她名义上的母亲她也是今天才见到，一个病重，一个每天照顾她和柳问情忙的不可开交。
可是这家里的每一样东西都需要钱，甚至给纪非凡做衣服的面料都不是普通的面料，还有这红包里面的银票，虽然她每天呆在问情阁里，并不是太清楚这个朝代的货币，但是她也知道，这两个红包也不是小数目，至少一般的家庭不会给孩子这样的钱用来“守岁”。
那么试问，这两个毫无营生手段的女子如果养活自己和一个小孩？
不知为何，纪非凡鬼使神差的又想起了在楼梯口看到的那块牌子。
总感觉自己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还是走到了一个不得安生的地方。
不知纪非凡坐了多久，窗外开始响起了鞭炮声，一阵接一阵的停不下来，周围的热闹声更显得问情阁的冷清。
玉湖的寒冷似乎冲进了问情阁，将其包围在里面，与外界隔绝开来。
不知道自己曾经呆过的地方是不是和这里一样，一样的热闹和喧嚣。
没有我的除夕你是不是一样的过得快乐，一样的嬉闹至今。
纪非凡看着天空，仿佛想要将自己的疑问传达到那个地方。
如果你可以听到。
“歆歆，新年快乐。”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