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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心系恩郎喜赴佳约,故地空空悲切成殇(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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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墨神色一愣,忽然望向我,箸停在了半空。
我不解的眨眨眼睛,他却墨眸轻垂,缓缓放下了箸。半响,拿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一旁的阿九忙上前斟满,呆呆望了望我,低下了头。
今天这是都怎么了?一个个的!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老哥你眼光太高了对不对?太挑剔也不好哦!”
我嘻嘻的笑起来,开玩笑嘛,怎么一个个都忽然这么消沉。
“难得出来一次,今天,我们不要太早回去,如何?”
宁墨缓缓抬眼望向我,墨眸渐暖。
我顿了顿,能在外面对待会儿,还有大哥罩着......
忙点点头,傻呆乐起来。
“来尝尝这个,是这家的特色菜,叫‘翠竹春雪’。”
宁墨似是心情大好,夹起一块清炒百合递到了我的碗里,我简直是受宠若惊,这样的宁墨还是那个宫中冷淡的大哥吗?
一时呆了,大脑短路。
“不合胃口?”
大哥真的好多面啊,到底那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我细细琢磨起来,却不知一双墨眸忽然间暗淡下来,
“为何不能跟他一样?”宁墨似是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还未等我反应,他端起酒杯又是一仰见底。
我忙伸手夺过他手中的酒杯,这么喝下去,还了得?
眼前的人脾气古怪,不苟言笑,但是这些重要吗?我看到的不都是个关心我,爱护我的大哥吗?又何必去琢磨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哥,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妨告诉梦儿啊!”
我轻轻地说着,却见他缓缓抬眼,望着我却不说话。
这是怎么了?
啊,对了!刚刚他有给我夹菜,莫不是嫌我不领情?
放下抢来的酒杯,我忙拿起箸扒起饭来。
“恩,这个做的真是美味儿啊!一顶一的绝啊!真好吃!”我嘴里塞满了饭,含糊不清的嚷着。
关键是真的好吃,不是盖的。
偷偷斜眼望他,只见他嘴角一抿,难得的一笑。
那黑曜石般的眸子微微闪烁着光芒,唇角弯起一丝好看的弧度,本是刚毅的轮廓此时全被久违的笑容给柔化了。
如果我没记错,这该是第一次看见的他的笑,原来是这般的好看,犹如严冬后的照向大地的第一抹春光,使得万物复苏。
“吃慢点,莫急。”
他侧头,探手抚上了我的嘴角,眼神里满是宠溺,触感有些粗糙,却是一颗饭粒黏在了他的指端,他随手拿起了桌上的布巾,一擦,转瞬又望向了我。
我不觉的恍了神,好有爱的大哥!
“让你吃慢点,又没有让你不吃,为何老这样望着我?”
宁墨的眼神出奇的温柔,竟让我有了一丝错觉,息玉?
怎么搞的,明明没有喝酒啊,我为什么会这样?
真是可悲,以为已经忘了那不愉快的事情,却不曾发现原来它一直是我心中的回音石,那个声音总在不停的重复一个人的名字。
“哥,就像你说的,今天真的很难得。不如梦儿陪您一起喝,如何?”
“不行,你身体弱,今天在家宴上已经”
“老哥,梦儿身体没问题,你是看不起梦儿就直说,何必以此来搪塞我?”我一语打断了他的话。
宁墨似是犹豫了一会儿,转瞬望向我,“好,为兄相信你,但是你只能喝一杯。”
我一个响指,忙爽快的喊过阿九,倒是阿九这丫头反而变得不干脆了。
我遥遥头,瞅瞅酒杯,见她还是迟疑,索性夺过了酒壶自顾自的斟了起来。
“今朝有酒今朝醉,来,老哥,干!”
特爷们儿的举高了酒杯......
息玉,是不是只要醉了就能把你忘记?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是喝了三杯,却已经开始脑子混乱了。
眼前的宁墨似是在来回的轻晃,莫不是大哥要跳舞?
哈哈,还真是期待呢!
只是四周怎么这么暗呢?自己似乎还在移动?
缓缓的,没有上次想要呕吐的感觉,但还是会一颠一颠的......
烦啊,不管了。
“快,来段钢管舞!”我嘿嘿的笑着,嘴也开始不听使唤。
他似是没听懂,可能是不会跳吧,我也不勉强的。
“没关系,你会跳什么就跳什么吧,我不嫌弃的哦!”
“梦儿,你说什么钢管舞啊?跳舞......为兄何曾跳了?”
“要跳了吗?”
“梦儿......”
“恩......”
“你......好美!”
我嘿嘿的笑着,得到了赞扬当然高兴,忙支起身子站起来,想要上前跟他一起跳,可头却不知碰到了什么,痛的直不起腰,再加上四周的晃动,一个趔趄,没站稳。
“痛啊!”我无助的大叫,泪眼望着前方的他,双手双脚并用的爬过去,委屈的嘤嘤起来。
“呜呜,我被欺负了!”
“别闹了,就快到了。”一双大手将我抱起,声音无限温柔。
“我没闹,不准晃!停下来,停下来!”我舌头打了结,张牙舞爪的乱挥手。
“好好,马夫先停下。”那声音好似对我百依百顺,四周停止了晃动,却有一阵风吹来。
不自觉的往那温暖的怀抱里钻了钻,有些怕冷。
“是真的被欺负了!我被放鸽子了!”我继续嘟囔着。
“那个人居然没有来,他忘了我们的约定,这人怎么能这样呢?你不知道,画幅画要损失我多少精力啊!他居然都不要了,不要了!”
我急的抽泣起来,浑身抖个不停。
“那梦儿就忘了他,乖乖待在我的身边,如何?”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哄骗的调调。
我傻傻的靠在他的怀里,仰起头,迷离的望着那张高线条的脸,想仔细看清楚,却总是模模糊糊的,只觉他头上好似有一颗莹亮的星星,不时闪着五色的光。
“真漂亮啊,一闪一闪亮晶晶!”我兴奋的双手环上了他的脖颈,随着他被迫弯下的身体,成功摸上了那颗星,一时之间爱不释手。
“梦儿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那个声音很是执着,被抱着的身体忽然拉低,手上一空,没了支点,我忙两手并用的圈住他的颈,又往上挪了挪屁股,却觉他的身体像是微微一怔。
“为何不作答?”底而婉转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无奈,身体却被他稳稳的抱在了怀里。
我贼笑着摇摇头,神志不清的四下望望,环着那健美的脖颈,轻轻靠在了他的耳边。
“告诉你个秘密哦,其实我不是梦儿!”
下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头好沉。
后背被温热的手掌轻轻抚拍着,“若你不是梦儿,该多好......”
“恩?”我迷离的再次眯眼看着他,拼命的点着头。
“我不是梦儿啊,我叫阮沐冰!”我嘿嘿的笑起来,有些不满的扶正了眼前总是晃来晃去的俊脸。
“傻丫头,何必说这话来搪塞我?”他的声音温柔低沉的很,宽厚的手掌抚在了我的侧脸,弄得腮边一阵轻痒。
我吃力晃晃脑袋,甩掉,只觉浑身乏力,扑倒在他的怀里。
“恩,舒服......”
一声凝重的呼吸,耳边的心跳声越来越急促,我贪婪的蹭蹭,手脚并用的攀紧,好不满足。
“丫头,你是把我当成了他吗?”那个声音缓缓的有些沙哑,我不经意的抬起发沉的脑袋,迷茫的望向他,却觉唇间忽然被附上了两片湿热的柔软,有什么东西正用力的企图钻进我的齿间。
近在咫尺的俊脸,一双墨眸深不见底,七分柔情三分怒意。
此时,我的脑海朦朦胧胧的忽闪现出白天被人轻薄的场景,忙两手捶打着那人的胸膛,想说些什么,却是贝齿大开,火热的柔软趁虚而入。
一股清洌的甘液,带着些许淡淡的酒香,随舌尖的缠绕,流入桃源深处。
我被奇妙的带入了一个未知的领域,忘记了排斥,亦忘记了此时此景。
被酒灼烧的喉咙变得滋润起来,我急切的想要索取更多的水源。
轻轻低吟了一声,我开始生涩的回应那播撒甘露的“救世主”,像个婴儿般啵唧啵唧的吸允起来。
空气似乎越来越稀薄,“救世主”的呼吸越来越重......
我哼哼的笑着,本是紧衬的衣领早已变得松松垮垮,一阵凉风,大半个肩头直哆嗦,随即努力扒紧身上的大暖炉,继续不依不挠的做着吸允动作。
而那送福利的“救世主”却忽然离开了我的领域,一双燃着浓郁火焰的墨眸静静的望着我,坚实的胸膛上下起伏,急促的鼻息时不时的拍打着我的侧脸。
我眨眨迷离的眼睛,嗓子还是难受的很,这个人怎么这么吝啬?“真讨厌!嗓子好难受!”
我急得摇头晃脑,他却轻轻一笑,宽厚的手掌抚上了我露在外面的大半个肩膀。
“过了今天,我就只能你哥哥了,我会尽力用我的一生来保护你,答应我,忘了他,在这场生死战局里,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去做,为了陈国,为了......”
衣领似是被恢复了先前整齐的状态,只是他在讲什么?我迷糊的晃晃脑袋,眼皮却越来越沉......
次日清早,惬意的躺在一片棉软中,伸了伸胳膊,四周空荡荡,记得昨晚好像抱着什么的,还特别的暖和......
美滋滋的睁开双眼,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四周的一切很熟悉,是我的寝殿没错儿。
等等,不是跟宁墨喝酒来着?怎么回来的?还有,昨天晚上......
“阿九?”我着急的唤着小丫头,但愿是我多想了。
“主子,您醒了。”阿九笑嘻嘻的端着一盘往里走。
我抬眼一瞧,都是自己爱吃的菜色,忙懒懒的下了床,兴趣怏然的拿箸夹了起来。
“哦对了,昨天是宁墨世子把我送回来的吗?”我肆意的吃着,装作不经意的问起她。
阿九瞪着一双大眼觑眼望望我,半响才大力的点着头。
该不会真发生什么了吧?
我淡定的放下箸,定定望向她,慢慢开口道:“说实话。”
“主子,其实......”阿九表情有些像便秘,一顿,接着道:“其实,阿九真的不知道。昨天主子喝了很多的酒,尽说了听不懂的话,后来宁墨世子带着主子您上了他的马车,阿九自是坐着后面的马车上一路跟着。”
好一个放心,一辆马车,孤男寡女,长夜漫漫,干柴烈火,她也不怕姐兽性大发,把她的宁墨哥哥扑倒?
下意识的活动活动腿脚,不酸也不痛,应该不会吧?
正待我大脑极度发散思维之时,外殿忽闪进一个人影儿。
“奴才毕福庆给公主请安了。”
“毕公公有什么事吗?”阿九望了望我,忙向外探去。
“传主公之令,特来接二公主过去,主公说本是该昨夜过去的,只因见二公主过于劳累,故今早特命奴才来请。”
我无力叹了口气,这一天天的,何时能消停?
一路上看着毕福庆一张和毕姥爷极其相似的脸,心中忽然好奇起来,不知道这个年代会不会也见到和赵本山,和范伟长得一样的人物呢?要能见到,这阵容可雷了!”
心想着,却见毕公公已带我来到了目的地。
一间很是雅致的书房,架子上摆着一排一排的竹笺,书香气十足。
“公主,奴才先退下了,主公一会儿就到。”
我微笑着点头,只是这主公公主,字一颠倒竟是两个称呼,古人的称谓还真是有趣儿。
轻步走到木桌旁,慢慢坐下,探头向外瞧瞧,半个人影儿也没有。
一时之间百无聊赖,大步摆手的走进书架,随手拿起一卷竹笺,悠闲的翻阅起来。
好家伙儿,弯弯曲曲的字体着实复杂的很,一个个的小字都跟那画的符咒似的,不过以我画画的眼光来看,字还真是很美的说。
于是,善于自我开发乐趣的某人开始仔细认真的“阅”起竹笺来。
“公主真是好雅兴,也爱读史?”
一声极其悦耳的声音缓缓自门口传来,我忙转头,只见铅色衣袍,消瘦聪姿,管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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