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桃花妖娆》虔鸣远

19、鸾榻沐冰巧立威信，寒夜仲爽入梦潇潇（上）

　　丫头奴才都退下了，寝殿顿然安静下来。
　　我细细打量屋内的摆设，果然不同百姓家，脚踩着柔软的绒毯，是用金丝勾勒的图腾，伸手触到头顶的帘幔，那挂帘的绳子上都缀着玉，果真是处处都洋溢着华贵的雍容啊！
　　正欲起身，帘子外却忽闪进两个人影，
　　“二公主，皇后娘娘吩咐了，你才刚醒，不宜多走动。”
　　说话的是一个年长的丫鬟，约莫十八、九岁的样子，可与站在她身边的另一个丫鬟比起来，却带着一副主事的姿态，语气里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甚至还有些不屑。
　　我定了定神，停了下床的动作，
　　这丫鬟说起话来怎么这么冲呢？看来还真把我当做是宫里的新人儿了。
　　“也对”伸了个懒腰，我淡淡一笑。
　　“皇后娘娘吩咐了，二公主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们做下人的一定好好伺候。”
　　好一个好好伺候，这长腔拖的，可真比得上万里长城了。
　　出门在外，啥都能丢，可就这素质姐丢不起。
　　我抬眼瞅着那年长的丫鬟，继续微笑。
　　此时，外面忽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见其人，倒先闻其声。
　　“药来了，药来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带着清脆的稚音，转眼来到了内堂。
　　居然有这么小的宫女？看那身形也就十三四岁的光景。
　　“怎么搞的，端个药也这么慢！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还有，这宫殿哪是你随随便便大呼小叫的吗？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今儿我非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年长丫鬟像是找到了出气筒，弓着身子就朝那女孩走去，
　　女孩慌张无措的抬起小脸，那是一张纯净的面容，单纯的眼神里看不到一点杂质，犹如光洁白纸。
　　很难得，皇宫里还能见到这样的面容。
　　“花姐姐，饶命！”小女孩嘴里不住的喊着，可巴掌打在脸上的噼啪声，此刻却清脆刺耳。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正欲开口，却听哐当一声，女孩手中的药碗落地，顿时药汁溅撒一地。
　　“哎呦！你想烫死我是不是？好啊你，敢打翻公主的药，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我，我非治死你不可！”
　　说话的功夫，年长丫鬟早已来到了我跟前。
　　“公主啊，您看看这丫头，太不会做事了，您看怎么处治，由您发落！”
　　由我发落？还真是满脑子的坏心眼儿！刚刚那咬牙切齿的样儿可真是吓得我不清，真不知道如此刁蛮粗俗的人是怎么爬上来的，对主子不恭不敬，对下人更是没有人性！
　　我意味深长的望了她一眼，再看看内堂不住磕头的女孩，那双小手早已被药烫的通红，若是她的父母亲眼看到自己的孩子在皇宫受这般的苦，是否会后悔当初把他送进宫来？
　　“下跪的宫女，你过来”我淡淡的道。
　　却见那女孩怯生生的爬起，一双明亮的眸子里写满了无辜，每向我走一步都似乎在颤抖。
　　我理解，她确实是被吓坏了。

　　“二公主饶命，阿九以后会小心，一定不会再犯错！求您饶了阿九吧！”
　　小女孩再次跪倒在地，单薄如一片落叶。
　　我缓缓望着她，“你叫阿九？”
　　“回二公主，我是公主殿药膳阁的阿九。”
　　她抽泣着，鼻涕被光耀的闪闪发亮。
　　不经意间望向她的小手，骨节已经红肿的超出了该有的正常尺寸。
　　“公主，这样的奴才留着就是祸害，不如奴婢将她带下去，交给押房的人棍杖打死算了！”
　　旁侧这位年长丫鬟开始不住的添油加醋，而下跪的阿九哭得更厉害了......
　　我的耳朵顿时难受到极点。
　　“好了，都别吵了！”
　　揉揉耳垂，我望向年长丫鬟，“那个，你叫什么花？”
　　“回公主，女婢桂花，是专门伺候......”
　　“行了行了”我一语打断想要继续唾沫横飞的那叫什么花的，
　　“你现在立刻马上去通知本殿所有太监宫女到这里来，我有事要说！”
　　......

　　半刻钟，整个寝殿已汇集了众多的太监宫女，有不时朝这边偷瞄的，也有窃窃私语的，恐怕他们现在根本猜不透，这銮榻上新来的二公主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过，猜不透也没有关系，杀一儆百的道理总该懂吧？
　　所以接下来要做的便是......杀鸡一只，儆猴百只。
　　我轻酌了一口茶，环视四周。
　　“很抱歉耽误大家时间了，今天叫大家来，本宫只说一件事，而且只说这么一次。”
　　众人肃然，寝宫顿时异常安静。
　　深吸一口气，我继续道：“自我介绍我想对大家就不必了，很高兴能够与大家认识，以至于以后的朝夕相处，但是，今天发生了一件事让本宫很是担忧。药膳阁的阿九丫头在给本宫端药的时候声音过大，最后居然还打翻了药碗。”
　　低头的众人齐刷刷的把目光投了过去。
　　再看一旁那年长丫鬟一脸窃喜，洋洋得意，
　　我冷笑一声，“而我要说的并不是阿九，而是训斥她的这位宫女，杏花！”
　　“公主，女婢桂花！”
　　我管你什么花？
　　鄙夷的望了她一眼，继续道：“训斥不说，还来了一顿来势汹汹的蛮打，你说是这样得吧？菊花！”
　　“二公主，女婢也是一时心急，她这样做确实不对！”年长丫鬟极力辩解，“还有，二公主，奴婢桂花......”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快速打住，
　　“试想一下，若是在场的各位你们是阿九，那你们会怎样？我从小在民间长大，不懂这宫里的规矩，但我懂对人最起码的尊重，规矩可以变，尊重是永远不会变的，我想阿九也并不是故意要那么做吧？一个小孩子因为着急而喊着端药进来，因为惊慌失措而打翻了药碗，如果这位宫女不是那样咄咄逼人，事情还会到这种地步吗？所以，这件事情到底是谁的错，我想大家也都会判断的吧？”
　　望向一直低着头的阿九，我转而再次环视：“在这儿我要宣布一件事，我会将阿九作为我的贴身丫鬟，而至于......”
　　转瞬望向一脸发青的那叫什么花的，“我定会一五一十的向父皇和母后说明此事，至于如何处治，我想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结果。”
　　“公主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承认起初觉得公主是民间来的，对什么事情都不懂，言语间是有点有强硬了，但奴婢真的没有蔑视公主的意图啊，奴婢发誓，绝没有下次！”
　　她说着便不停的拿头往地上嗑，我一时兴起，追问道：“还有这事？我倒还真不知，原来你对我还有这样的想法啊，茶花？”
　　只见她先是一愣，然后便痛苦的继续磕头，此时此景，让我想起了还珠格格里的容嬷嬷，而且还是个智商低下的容嬷嬷！
　　不再理会，我径直坐入床榻，“时候也不早了，大家就都回吧！至于处置桂花的事我只想让各位明白，武力蛮力或许在战场很有用，但要因事而异，人与人之间，只有你尊重我，我才会尊重你。”
　　说完，忽觉释怀了，却见跪在地上的众人居然都两臂大挥，垂首匍匐，这大礼顿时将寝殿变得庄严万分。

　　“公主殿下英明，千岁千岁千千岁！”

　　层层叠叠的声音响彻公主府，

　　这场景，我呆了......

　　有些事不想去想却总是挥之不去，而有些事想要去想，却总是遥遥无际，第一次觉得夜晚是漫长的，它是无边无际的黑洞，吞噬着四周，掷于其中，迷失方向。

　　空荡的寝殿里，我许久未眠。

　　“你这个骗子！”

　　一声喝道，犹如晴空霹雳，我蓦然转身，修长身影伫立着，曾经清澈的眼眸写满愤怒，那臂上触目的伤口再熟悉不过。
　　我慌张的摇头，多么想说不是这样的！我没有骗他，我是真的好想吃红果的！我想说出我的苦衷，想跟他好好解释，可是......
　　我却发不出声音。
　　忽然间，他眉头紧蹙，开始痛苦的卷曲，那愈合的伤口撕裂着挣开，黑色液体一丝一丝从伤口顺着臂膀流下。
　　不，这不是真的！我慌忙的奔向他，却是徒劳。
　　为什么？为什么我和他的距离永远只是平行线？
　　“阮沐冰，我恨你！是你让我变成了这样！是你让我受尽折磨！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错！真是可笑，我居然会为了你卑鄙的谎言而执着，可笑，可笑......＂
　　不，不是的，仲爽，真的不是这样的啊！我是不想成为那个羁绊你的人啊！
　　我无声的哭泣着，却不见了他的身影。
　　慌张的找寻，却发现黑暗中只有我一个人，一直都是......

　　“二公主，你怎么了？”耳边传来一声稚嫩，黑暗里隐隐约约有个小头从床幔外探进。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只觉得浑身酸疼。
　　“主子是不是害怕？不怕，有阿九！阿九会陪着主子！”
　　望着挺身站出来的小身躯，心中忽然一暖。
　　“没事儿，就是做了个梦。”刚一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恐怖。
　　“主子，你......刚刚哭了，阿九不敢叫醒你。如果当时阿九叫醒你，主子就不会嗓子难受了！这是阿九的错。”
　　听她极其认真的口吻，我笑着摇摇头，伸伸懒腰，睡意已全无。
　　“阿九啊，这事儿不怪你的，这里有点暗，你去把烛台点上，好吗？”
　　“遵命主子”小家伙高兴应着，蹦跳出了床幔。

　　内室亮堂了起来，虽明如白昼，我的心却是阴霾。

　　仲爽，你现在好吗？可怕的梦里你是那样的痛苦不堪，而我却什么也不能做，你那边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友友们，虔某是一只永不弃坑的蜗牛，哈哈，来收藏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