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诸神复原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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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声停止了。
我在阿波罗怀中抬头望去，只见宙斯手握闪电剑，僵直在半空中；雅典娜则从空中跌落下来，硬是把神山砸出了一个口子；他们眼中那层浓郁的雾气渐渐淡去、淡去……最终恢复了原先的瞳色。
“怎么回事？”宙斯明显愣了一下。
雅典娜撑着长矛站起来，眉心神徽闪耀着金铜色的光，伴随着玄奥生涩的咒文，将过去发生的一幕幕倒映在了她的瞳孔中。渐渐地，她的脸色变了，抬起头，狠狠地瞪着那长着八对翅膀的嚣张女人。
而赫拉已经第三十八次夺去了那位冒牌公主的性命，而冒牌公主也第三十八次在赫拉的巨斧下复活，然后笑逐颜开：“我发现生命之翼比灵泉空间更好用哎！”
阿波罗站了起来，解下金弓，从箭囊中抽出一支金箭。
我退后两步，省得妨碍了他的手脚。
金弓满弦，箭如流光。
“嗷！！！”
冒牌公主弯下腰来，捂着小腹，鲜血汩汩流出。但是，这一次，伤口没有愈合。她痛得在空中翻滚、打跌，翅膀扇动的频率也异常混乱，最后摔倒在草地上，大喊着好疼。
宙斯从空中走下，冷冷地打量着地上翻滚的冒牌公主，脸色越来越难看。雅典娜的矛尖已经对准了她的咽喉，恨恨地说道：“摧毁神山、掳走神王、操纵诸神……你能活到现在，可真是……”
赫拉的巨斧朝冒牌公主劈落下来，却在最后关头被阿波罗的金箭撞开。
阿波罗收起金弓，大步走上前去，对满脸愤恨的赫拉说道：“您不能杀她，天后殿下。一旦杀了她，她就会立即复活，伤口恢复如初。”
“若我是她，还不如自杀算了。”赫尔墨斯撇撇嘴，转头看向我，笑嘻嘻地说道，“谢谢你啦，阿尔忒弥斯姐姐。要不是你废了她的假身，恐怕连我也……哈哈……”他干笑几声。
“卡珊德拉？”宙斯终于想起她是谁了，“是你——杀了海伦？”
“是又怎么样？那种引发战争的女人，留着也没用——嗷！痛死我了！”冒牌公主死死捂着小腹，痛得连泪花都憋出来了，“阿波罗，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把阿尔忒弥斯扒光了吊在树上展览——”
一簇又一簇金色的火焰从阿波罗的指尖上冒出来，如同缤纷的花瓣，飘落在了冒牌公主的脸上、眉毛上、头发上……距离只差了一点点。冒牌公主已经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了，瑟瑟缩缩地躲避着金焰，生怕被毁容。
“阿波罗，你真狠。”阿芙洛狄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所以说，得罪谁也别得罪阿尔忒弥斯。”赫尔墨斯上前拍拍阿波罗的肩，“冷静点，兄弟。说实话，你的确挺狠的。毁一个女人的容，简直就是要她的命……”
阿波罗拿掉赫尔墨斯搭在他肩上的手，向宙斯欠了欠身：“请您降下神谕，众神之王。我们应该如何处置她？”
“嗷！！！”地上的冒牌公主终于忍不住了，哭叫道，“你们谁杀了我吧，我受不了了！！！”
“你干嘛不自杀？”阿瑞斯讽刺。刚才他被冒牌公主摆了一道。
“我不敢……我不敢自杀啊！！！好疼……系统君快杀了我，快！我拿一万积分兑换，不，一亿！快杀了我，我要恢复正常！！！”冒牌公主声嘶力竭地大喊。
“连自杀也不敢，你还敢干什么？”赫拉讽刺，“刚才冒犯诸神、摧毁神山的嚣张劲儿呢？哪里去了？”
冒牌公主依旧在打着哆嗦，她的手环上却探出了一个长着触角的小脑袋，用古怪的声音说道：“系统判定宿主IQ、EQ、RP值过低，建议宿主自挂东南枝……”
“挂你妹的东南枝！”
“系统判定：宿主获得‘不做死就不会死’特级评价。”
“死系统破系统烂系统，关键时刻给老娘掉链子，你怎么不去死啊！！！”
……
怎么，他们内讧了？
不过，这个公主……
她掌握着八种最最强大的本源之力，可以死而复生，却非要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说实在的，只要她往雅典娜的神盾上轻轻一撞，立刻就会死去，然后复生，伤口和疼痛也会消散于无形。但是她偏偏选择了最蠢的一种方式，哭，然后撒泼。
“吵死了！”树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清脆的童音，“这种聒噪的女人，就活该没人爱！”
伴随那个声音一同到来的，是一支灰色的小箭。
阿波罗看见灰色小箭，脸色微微一变，而后瞬间恢复如常。
“厄洛斯？”阿芙洛狄忒叫道，“你在树上干什么？快下来！”
“不下！”
那支灰色小箭恰好撞在了阿波罗的金箭箭尾，然后反弹在了雅典娜的盾牌上，又反弹到了一个空酒坛上。酒坛被灰箭击碎，一块碎片恰好飞溅到了冒牌公主的咽喉上——杀死了她。
“你给我滚下来！！！”宙斯暴怒。
“不——”
“阿芙洛狄忒，把你儿子[1]带下来，不要让我亲自去抓！”宙斯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
阿芙洛狄忒亲自飞上了树，提溜着厄洛斯的一只小翅膀，把他从树上弄了下来。厄洛斯撇撇嘴，不屑地“哼”了一声。
冒牌公主死了。
然后她又复活了。
宙斯一道电光斩断了她的手臂，痛地她嗷嗷大叫，再一次在地上打滚。她的断臂在地上翻滚几下，手环竟然脱落下来，长出两条小短腿，向冒牌公主跑去。
我伸出两根手指，拈住手环，将它提了起来。
手环上再次探出一个长着触角的小脑袋，盯着我看了半晌，眼睛里突然黑白交错，口中发出滋滋的声音：“系统判定，对面是月之女神阿尔忒弥斯；系统判定，危险度：高；系统评估：一级警报！”
我听不太懂它的话。
不过，我却知道，那位公主所做的每一件事、身上发生的每一个变化，都和这个手环脱不了干系。从她求见阿波罗，手环上骤升又骤减的数字，到所谓的“月神之怒”；从诸多圣兽血脉，到几乎无穷无尽的替身娃娃；从摧毁神山的蘑菇云，再到那八对带着本源之力的黄金羽翼……
或许，它才是最可怕的那一个。而冒牌公主，也就是它口中的“宿主”，不过是个徒有其表的外壳。
“斩断她的‘生命之翼’，是否可以令她彻底死去？”雅典娜突然出声。
宙斯闻言，降下一道闪电，朝公主的羽翼上斩去。那八对羽翼骤然放出强烈的光，在公主身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罩，将闪电反弹了出去。
众神有些惊讶，纷纷尝试着各种办法。但是，无论什么方法，都无法将那八对羽翼斩断。公主从最初的惊恐，到后来的惊讶，再到最后的哈哈大笑：“果然是一群蠢蛋，你们是无法杀死我的！”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又死了，因为她的手臂被斩断，流血过多。
阿波罗发现了我手上的圆环。
“那是什么？”他问道。
“你还记得吗？”我将圆环举起，送到他面前，“曾经很多次，卡珊德拉都在突然之间，变得很聪明，或是突然之间掌握了强大的力量。都是因为这个圆环在提示她，或是给予她新的力量，或是干脆对她发号施令。”
阿波罗点点头，轻轻“唔”了一声。看样子，他也已经想起来了。
“它才是导致一切灾祸的根源？”雅典娜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我记得，宙斯回来的时候，那个圆环曾经让卡珊德拉去策反人间。”
“那就毁了它！”宙斯劈手夺过我手中的圆环，狠狠捏碎。电光在他的手心里噼啪作响，附带着毁灭性的能量。
“叮！”
“叮！”
“叮！……”
什么声音？
“系统电量充满、能量恢复0.1%……0.2%……2.8%……8.5%……10%……”
一个头上长着触角的小人从被捏碎的金属物里爬了出来，咧开嘴，大笑出声：“本系统终于升级了！”
怎、怎么回事？
宙斯的闪电无法摧毁它，反倒令它“活”了？
触角小人蹦蹦跳跳地向再次复活的公主跑去，速度很快。
我挥手甩出一道月光，将触角小人拽了回来。触角小人在我的手心里拼命挣扎，大声喊道：“系统提示：请宿主使用核|武|器！”
公主一拍大腿，懊恼地大叫道：“卧槽！老娘蠢毙了！怎么忘了储物空间里还有原子弹！……等等，原子弹要怎么引爆？”
我依稀记得“原子弹”这个词。它是一个长圆形的奇怪东西，可以形成巨大的蘑菇云，然后摧毁半座神山。难道说，她打算故技重施？
“用火焰之翼，给反应堆加上一亿度的高温！”触角小人大喊。
冒牌公主再次举起了一枚长圆形的奇怪东西。
她再次被杀死。
她再次复活、再次丢下一枚长圆形的东西……
热浪滚滚，蘑菇云轰然散开，奥林匹斯再次坍塌大半。
众神气疯了。
触角小人在我的手心里不停蹦跶，试图回到冒牌公主身上。我试图抹杀触角小人，却一直都不成功。直到后来，触角小人在我的手心里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本系统是可以无限自我复制的是杀不死的也是无可摧毁的！愤怒吧，月之女神！”
我用一束月光把它缠成了一个茧：“愤怒？不可能。”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诸神复原之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