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樱鬼]今生》可乐喵

7、大神回来了

　　我看着斋藤，斋藤用十分不愉快的表情看着我。
　　“不，你还在痛。别说谎，要是我走了你出事怎么办。”他用冷冰冰的，但是不知为什么听上去很严厉的语气说。
　　我看了看斋藤的脸，静静的，表情很冷淡。
　　有种被生活不能自理的小P孩一本正经地教训了的既视感。理想与现实有着如此巨大的落差，我瞬间觉得自己不会再爱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我打开电视给他看，自己抓起一个抱枕抱在胸前，把脸埋在柔软的布面里。
　　黑暗中失去了视觉，一切感觉都被放大了。斋藤在我旁边坐着，能感觉出沙发的下陷，却听不到他的呼吸。不知经过了多长时间，慢慢地，胃部的疼痛停止了。
　　我放下抱枕，在原地扭了扭身体，又按了按胃。
　　有种很钝重的不舒服，像是塞满了吸饱水的棉絮。但是不算痛。
　　电视在响着，是一个很长的广告，不知已经持续了多长时间。我这才想起刚才没有教斋藤怎么换台。看了一眼表，竟然已经夜里十一点了。
　　“对不起，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我慌忙道歉。
　　“没关系。受了你的恩惠，尽份薄力是理所应当。况且我什么忙也没帮上。”
　　“时间太晚了，街上店都关了。你干脆住一晚上吧。”我爬起来。
　　“……那么打扰了。”
　　斋藤明显地犹豫了一下。他瞟了一眼窗外，答应了。
　　“那我给你收拾一间屋子，你去洗个澡就睡下好了。我家没有男人的衣服，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穿我新买的浴袍，不小心买太大了不合适我没穿过。你的衣服我得给你洗干净。”
　　“衣服的事情多谢。我可以自己来。”
　　“没关系，我用那个。”我指指墙角，“有洗衣机不用自己动手，半小时就好。”
　　斋藤果然没有一点年轻人的活力。我指了奇怪的机器，他怎么说也该有点好奇心。可惜他还是面无表情地站在我旁边，目光跟着我的手转了回来，接着移到了我的脸上。
　　我被他无机质的眼光看得想自尽。
　　打开花洒告诉斋藤怎么开关怎么调温度，拿了浴袍和毛巾。内裤我是没有的，怎么处理随他便。裸睡我当然无比愿意，但是如果他决定穿着一百多年没洗过的兜裆布钻进我新换的床单被罩之间，神啊求你还是别让我知道这个事实，我脆弱的玻璃心会碎成渣的。
　　哦对了，我还给他拿了个新牙刷教他怎么用牙膏。我不想看到他伸出一根蘸水手指头戳进我的盐罐里然后在嘴里捅来捅去做活塞。
　　不厚道地给了金光闪闪的美男一瓶女士美白洗面奶，我走出去，浴室的门在身后关上了。又往前走出几步，我靠着墙回头看过去。
　　除斋藤之外，我从未让任何人留过宿。夜深了，细微的声响听得格外清楚。我静静站在黑暗的走廊里听着水声，磨砂玻璃透出柔和的黄光。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奇特感觉，我叹了口气。
　　不过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他刚才把刀也带进去了。要是他突然走出来发现我在疑似偷窥，我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床单换好了，被子套上个新的。在大气污染没有这么严重的时候也许天气也没有这么热，我想了想，打开空调设定成26度。
　　环视着干干净净的卧室，我从来没像此刻一样感谢自己穷。假如我贴了一墙薄樱鬼的海报放了一床衣冠不整色气逼人的斋藤一抱枕，也许明天的太阳见到的会是我的尸骨。
　　我把沙发铺好的时候，斋藤从浴室走出来，带出来一股水汽和浓重的海飞丝味儿。他把浴袍裹得十分严实，就连小腿都没露全。我一边痛悔自己把浴袍买得太大，一边遗憾地对着他被遮挡住的光洁小腿吞了一口口水。既然看不到活生生的美腿那还不如拿小P来意淫，黎明录卖肉多严重。
　　“这是寝具？”他问。
　　“这……必要的时候可以是。”我含糊过去，“你睡那屋，床上的东西我都给你换好了干净的。空调开着，晚上关好门。”
　　斋藤看上去似乎想问什么叫空调，但却像是思考着什么般把嘴闭上了。
　　“晚安。”我微笑着说。
　　斋藤没有回答。他沉默着，向一侧偏过了头。
　　我耸耸肩，开始拍自己的枕头。
　　“……晚安。”
　　我惊悚地抬起头。比起这句话，更让我惊讶的是斋藤脸上那个比今天任何时候都要柔和的表情。他很快地走进了房间，把门关上了。我捂住鼻子，开始痛斥自己定力不足。

　　还在纠结要不要走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