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四 ...
-
Ezio觉得从今天早上起自己就不在状态。
这是什么情况？他有些傻眼的问自己，然后看向在Lorenzo公爵开口时就收回了武器的Costin，又看了看公爵脸上真心实意的欣喜笑容。
“Firenze的Costin，我真高兴你还活着。”他听到Lorenzo公爵这样说。
“跟我来，去我的府邸，这里不方便说话。”Lorenzo让士兵收拾Albert的尸体，自己则给Ezio和Costin带路。
“老弟，看来你欠我不少解释。”路上Ezio不满的瞪着自己满身秘密的弟弟低声道，并用肘部捅了他一下。
“嘿，我会说的，我保证，到了公爵府我就说！”Costin像头鹿一样的跳着，躲避自家哥哥不满的“攻击”。一直走在前方的Lorenzo微笑着回过头，问正在打闹的兄弟俩：
“Costin，你还瞒着你的兄长吗？”
“Ammmm，并没有特意瞒着，只是一直没时间……”
“是啊，你光顾着躺在床上了。”Ezio斜眼看Costin，Costin心虚的移开目光。
Lorenzo笑了一下：“我听说你从绞刑架上逃了下来，幸运的男孩，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以前从没有人能自己摆脱那些绳索的——你知道，都是有别人帮他们割开一部分，然后再凭体重压断绳子。”
“这不是重点。”Ezio闷闷的声音响起，Lorenzo和Costin都看向他，这个俊美的青年此时正低着头，浑身都散发着说不出的沮丧。
“哥哥？”Costin有些不安的呼唤他的兄长。
“Costin，你知道吗？自从这些可怕的事情发生以来，我一直都很彷徨。”Ezio抬起装着袖刃的左臂，看着那上面Auditore家族的花纹，“我知道你们——你，父亲，母亲，大哥，都在瞒着我什么，以前我并不去追问，但现在，很明显的，你们瞒着我的事情很重要，甚至跟我有关。”他忽地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Costin的双眼。
“I'm Ezio Auditore, one of this family! Now, I have the right to know what you are holding out on me——Especially if it's about me！”（我是Ezio Auditore，是这个家族的一员！现在，我有这个权利知道你们到底在瞒着我什么——特别是它和我有密切关联的时候！）（我试着用英语来表达，因为这样似乎更有气势，意大利语的话我就只能靠不靠谱的谷哥翻译了= =）
Costin张了张嘴，做了个深呼吸，刚想说什么却被Lorenzo给打断：
“男孩们，那个秘密可不能在大街上说出来。”
这时候兄弟俩才发现他们已经停了下来，正站在老桥上，桥下亚诺河平静的流淌而过。Ezio认出这里正是十几天前他拉着Costin和Vieri打群架的地方，也是在这里，他的嘴唇上留下了一道疤。
现在一切都物是人非。
“抱歉。”Costin低声说，“我只是……只是想着，如果能让哥哥晚一些、再晚一些接触那些东西，能让你再无忧无虑的过一段日子——”
“从几天前起我就再也无法无忧无虑了。”Ezio冷酷的打断了他。
“我很抱歉。”Costin仿佛陷入了什么灰色的漩涡里，情绪一下子低落了下来。
Ezio的脸色柔和了下来，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在试图保护自己，但——是不是反了？他才是哥哥啊。
“Costin，我才是兄长。所以，不管你以前扛着什么，现在，是我给你撑起一片天空的时候了。”他轻声的说。一旁的Lorenzo欣慰的看着他们。
“那么，Ezio，在Costin告诉你一切之前，我先来告诉你点什么吧。”Lorenzo用手指向河中，“你知道吗，我六岁时曾经掉进过亚诺河。我很快就被冲走然后掉进黑暗之中，我觉得那时就是我生命的尽头了，后来我在我母亲的哭泣声中醒来，在她旁边站着一个陌生人，浑身湿透，却面带微笑的看着我。她告诉我是他救了我，那个陌生人的名字叫Auditore。从那之后我们两个家族成了世交。你们的父亲——”Lorenzo轻缓的呼出一口气，“你们父亲是个好男人也是我的好朋友，他是我最忠实的支持者之一。他坚守着荣耀，忠诚，而且总是将Firenze放在他自己的利益之前。但是……”Lorenzo停顿了一下，面带痛楚地笑了笑，“对于没能救下你们的父亲和兄弟，我由衷的感到抱歉。”他的声音和情绪变得一样低沉。
三人沉默的来到Lorenzo的府邸，Lorenzo体贴的给了兄弟俩一个单独的空间，在那里，Costin对Ezio全盘托出了Auditore的一切，包括Assassin。
“这就是一切的原因，哥哥，我们的敌人比你想象的要强大的多。”
“这冲击太大了。”Ezio揉着额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父亲他居然是兄弟会的高级成员……圣殿骑士团，刺客，原来你早晨说的那些已经透露了一部分真相！”这时他才想起广场上Costin的那段发言，里边有个关键词：所有的仇人。
“See, I said I've told you a part of it. ”（看，我说过我已经告诉过了你一部分）（不、不好，突然发现很喜欢在文里加英文了>///<）
Ezio很快反应过来：“Ye, a little bitty. My tricky brother.”（是的，很小一部分，我狡猾的兄弟）他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划了很小的一点点，“并且需要我拥有强大的联想能力。”
正当Costin被嘲讽的很尴尬时，推门而入的Lorenzo帮他解了围：“说的怎么样了？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们，但我有东西要给你们。”他递上手中的卷轴，Ezio把它接过去，然后惊呼出声：
“残卷！”
“是之前父亲给你的那份？”Costin打量了一下那个卷轴。
“没错，我试着解读它，但——”Lorenzo摊了摊手，“很不幸的，我遭遇到了和Giovanni一样的挫败，这一份比原先那份要复杂的多，涉及到更古老的语种和更复杂的密码——上帝知道有段日子我都快被它弄疯了！不过我无比庆幸没有把它交给Father Murphy。”
Costin做出一个无声安抚的手势，并表示曾参与过解码的自己很能理解Lorenzo的感受。
Ezio打量着手里的残卷，沉吟道：“或许，Leonardo可以解破它们。”
“赞成！”Costin第一个举起双手表态。
“你认识他？”Ezio惊讶道。
“当然，母亲很喜欢他的画作，我也经常去他那里交流，他很有才华——各种意义上。”
“对哦，你也喜欢画画。”
“而且我没猜错的话，父亲的袖刃就是他修好的吧？”Costin指了指Ezio的左手。
“你猜对了。”Ezio挑眉。
Costin耸了下肩膀：“其实我一直想引荐他的，但Leo不乐意。”
“男孩们。”Lorenzo插入了兄弟俩的对话，“Leonardo不是个画家吗？从Verrocchio那里毕业没多久，他经常提起这个才华横溢的徒弟，并且无比自豪。”
“公爵，就像我说的，Leo在很多方面都是个天才。”Costin回答。
“Leonardo和我说过，他经常从你这里购买尸体来研究。”Ezio回忆起自己第一次用袖刃杀人的那天。
“啊——我一直以为他是想画人体解剖图。”
“现在你知道不是了。”Ezio做了个和他弟弟一模一样的耸肩姿势。
“不过他的画确实很不错，总有一天他会名扬四海的。”最后Lorenzo这样定论，并结束了这个话题。
“那么，你们对以后有什么计划吗？要知道，Pazzi的势力依旧盘踞在Firenze，一旦被发现，你们就会——尸骨无存。”Lorenzo张开双臂优雅的做了个表示“后果很严重”的动作。
Costin看向Ezio。
“Monteriggioni。”Ezio念出一个名字。
“Mario叔叔的小镇。”Costin点点头，然后被Lorenzo脸上那副“你们居然叛敌！”的表情给逗笑了：“哦，华丽公爵，别这样，虽然它和Firenze关系不太好，但至少没有Pazzi那么严重，而且最近你们结盟了不是吗？”
“好吧，我早就习惯了。”Lorenzo吐出一口气，“我见过也经历过太多关于城邦联盟的事情了，不管是大城还是小城。前一年还是朋友，后一年就是敌人，然后再过一年又是朋友，然后会一直这样周而复始，就像国际象棋这种疯狂游戏一样。”
Costin睁大了黝黑温润的眼睛看向Lorenzo：“公爵，我有没有说过，你在这方面的观点和Mario叔叔一模一样？”
“现在你说了。”Ezio在一旁笑着插嘴。
有些不满兄弟俩拿他开玩笑，Lorenzo咳嗽一声，板起脸来，试图找回年长者的威严。
“Auditore府邸我会想办法夺回，在清除掉Pazzi这个我们共同的敌人前，离开Firenze避风头确实是个好主意，要知道我没法压制住他们——至少目前没办法。顺便，你们去Monteriggioni时帮我带句话：Pazzi有调动军队到Toscana的迹象，叫你们叔叔小心。”
“我们会的。”
“我会给你们——你们所有人——伪造旅行证件，记住从南大门出城，沿路走大约两英里有一个小教堂。你知道在哪里。”Lorenzo看向Costin，后者点点头。
“很好，那里会有我安排的马车，车夫还是Mauro……”
“抱歉，但Mauro是谁？”Ezio问。
回答他的是Costin：“我和父亲替公爵出任务时的固定车夫，曾经是个佣兵。另外Lorenzo公爵，我并不觉得这种时候坐马车是个好主意。”
“没错，太显眼了。”Ezio表示赞同。
Lorenzo沉吟了一下：“是我欠考虑了，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徒步吗？”
兄弟俩不约而同的想起Maria的状态来，而且Claudia虽然坚强，却也到底是个女孩子。
Lorenzo看着两人，暗叹了句还是太年轻。
“还是坐马车吧，Pazzi那边我会隐瞒并牵扯注意力，做得到的话你们可以在北城门那边多捣捣乱，制造你们朝北逃的痕迹，另外我会找一辆轻便快速的马车。”他看着默不作声的兄弟俩，叹了口气，“就这样吧，相信我总不会害你们的。”
“谢谢。”Ezio和Costin一齐低声道谢。
回去的路上，Ezio翻看了一下他从Uberto那里缴获来的皮夹，Giovanni的文件一个不少，另外还有封未寄出去的信。
“里边或许会有什么有用的信息。”Costin好奇的探过头，催促自己的哥哥把它打开。Ezio也对里面的内容感到好奇，他掰开印章，撕开了羊皮纸做的信封。
【亲爱的：
我将我想说的都写在这张纸上，是希望有一天我能有勇气告诉你真相。最终，你毫无疑问地认为我背叛了Giovanni Auditore并将他判处死刑，历史很可能将这事件归于出于贪欲的政治事件，但是你必须明白并不是命运强迫我这么做的，是恐惧。
当Medici掠夺了属于我们家族的一切之后，我发现自己真的害怕了。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儿子，还有我们的未来，当一个人一无所有时这世界对他来说还有意义吗？因为如此，其他人给我钱、土地和名声来交换与我的合作。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背叛我的至亲好友。尽管对于这个事实我难以启齿，但现在似乎已经到了应该开口的时机了。
就算是现在，即使再叫我回到过去，我也没有其他的路可走……】
兄弟俩一下子沉默了。过了好一会，Costin才发出断断续续的低哑的声音：“我以为…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卑鄙可耻的叛徒……背叛了父亲、公爵，这些他亲密的盟友，抛弃坚定的意志和高尚情操，跑去舔圣殿骑士的鞋底……”
“这种直白的措辞可不像你会说的。”Ezio抿了下嘴，然后指出自己弟弟的最后一句话和他一向的性格不符。
“我确实不会说，但不代表我不会那样想。就像你拉我去和Vieri de' Pazzi打架那次一样。”
“文字游戏，所以说你真是个tricky brother。”
两人再次沉默，直到走进一条暗巷，Ezio才仔细的收起信，说：“我打算将信重新封好，然后帮他寄出去。”
“我来伪造印章。”Costin道。
Ezio深吸了一口气，发誓般的道：“从此以后，我绝不为任何形式的精神力量所屈服。”他握住Costin的左手，将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我们都不会。”
“嗯。”Costin缓慢而郑重的点头，“永远不会。”
作者有话说第7章 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