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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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骄阳似火，万般不舍的离开了草原，我回到了北京城的家里。再一次感叹没有空调的日子是多么难熬。空调是多么伟大的发明啊。
我无奈地在树荫下摇着扇子，朝着那让我睁不开眼睛的大太阳叹了口气。“玉儿，做什么这么叹气。”一个温婉的声音响起，我一转头，看见额娘和锦瑄走了过来。真是奇怪的组合。
我站起身，扶额娘在石凳上坐下。冲锦瑄点了点头，她微笑回我。这一个月不见，她越发的清瘦了，不过还好，脸上没有了那天和我说话时让人惊心的悲伤，似乎已然接受了这个不可能改变的事实。我能了解她的那份伤痛，只是我现在没有能力帮她，我连自己都自身难保。我和穆赫林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想到了他，我不禁有些出神，已经这么些天了，他应该已经回到草原了吧，应该已经见到我留给他的信和地址了吧？他。。。会来吗？
“玉儿，玉儿？”我忙回神看着额娘，她笑着问：“你这孩子，想什么呢？这阵子总是出神的厉害。”我心里嘿嘿一笑，总不能说我在想心上人吧。心下想避开这个话题，便笑对额娘说：“额娘最近忙什么呢，前几次去找额娘，竟然说额娘没在府里。”
“你当额娘像你一样没有事作，锦瑄这月初六出阁，我去绣庄给她做了几身颜色艳点的衣裳，这孩子就没几件艳色的衣裳，竟都是些素色。”额娘拉起锦瑄的手淡淡的笑着，锦瑄脸上竟也浮上些许赧红。
我却被这句话惊着了，竟然这么快，那就还有三天了。却突然想起，仍然没有问十三这件事。看看她，再想想对这件事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的十三，心下叹了一口气，也许两个人都是无能为力的。下定决心，下次一定要记得问十三。只是当时没有想到，再见到他却已经是锦瑄成亲的当天了。
“你这是怎么了？”额娘感觉有点奇怪，“你倒是说说，今天到底在想什么啊。这平时什么都懒得想的丫头，今天偏就这许多心事？”旁边额娘的大丫鬟却“扑哧”一下笑了。
额娘奇了：“珍哥儿，你笑什么，难不成你知道玉格格在想什么。”
这珍哥儿是额娘身边的大丫头，服侍额娘也有十年。自不会怕我，她撇嘴一笑，冲额娘道：“福晋，奴婢想啊，这瑾玉格格定是看了二格格要出阁了，在想自己的心上人呢。”
这丫头眼睛还挺毒，我心里翻了个白眼。脸上却嘿嘿的笑着。额娘却有点皱眉，沉默了一下子，却随即笑道：“是啊，我的玉儿却也到了出阁的年纪，你比锦瑄还大两个月呢。说说看，咱们瑾玉格格的心上人是个怎样的男子。”
看着她们几个饶有兴趣的看着我，心里有点郁闷。这几个人明知道以前瑾玉喜欢的是十四，刚刚额娘皱眉恐怕也是这个原因，更或许，阿玛已经将草原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只是她又这样笑问，恐怕也是希望我不要再执著于这段往事。心下有些感动，却不想说出穆赫林的事情。突然一下子想到《大话西游》里那句经典的台词。
以前总希望别人问起心上人，然后我就可以充满感情的说出这句台词。不过二十一世纪哪有人问这种问题。人家都直接问你老公了。现在，终于到了我说这句台词的时候了。
我酝酿了一下情绪，满眼向往的说：“我的心上人是个盖世英雄，总有一天，他会驾着白马来迎聚我。”嗯，把七彩祥云改成白马好了。不过，白马归白马，王子就算了。正当我自我感觉良好的陶醉着。一个男声传来。
“盖世英雄？那瑾玉格格咱们大清国做得了你心上人的男子可不多啊。万一碰上了，可千万记得‘脸皮厚则无敌’这句话，一定要把握住啊。哈哈。”不用回头我都知道这让人吐血的话是十阿哥那张吐不出象牙的嘴里说出来的。
我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来，咬牙切齿的说：“十阿哥放心好了，估计您成不了盖世英雄。”定睛一看，十阿哥不在意的摇头笑笑，身后站着笑得风轻云淡的八阿哥和直直看着我的十四。
额娘推说有些倦怠和应该避嫌的锦瑄先回避了，连八阿哥和十阿哥都去了阿玛书房，只剩下我和十四独处，我有些尴尬。实在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什么心态面对他。一时两人之间是让人郁闷的沉默。
“玉儿，”他终于开口了，却没有了之前见面的霸气。一声玉儿，叫的温柔至极。我不禁抬头看向他，却看见他眼中深深的眷恋。我不明白了，我一直认为。他对瑾玉只是那种青梅竹马的感情，却没有那种非卿不娶男女之爱。即便是在草原，他表现出那种强烈的占有欲，我也只认为那是他被人拒绝后表现出的作为一个皇子的骄傲。可是今天他眼中的这种眷恋却让我不得不相信，他是深爱瑾玉的。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背叛了他和瑾玉之间的爱情？
可是，虽然我有点疑惑，我却并不想询问。那是他和瑾玉之间的事，并不是我的事，我现在心心念念的是那个将金刀递给我的男人。
“玉儿，你当真不愿嫁给我吗？”我看着他，有点无语，一时没有回他，他却仍然不恼，还是直直的看着我，最终他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不该那样对你，这是个让我后悔一生的决定，”说着，却话锋一转，眉头又皱了起来“难道你宁愿嫁给其他的皇子，也不愿嫁给我？”
我心里复杂极了，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现在他固执的认为，我只能嫁给他们兄弟中的一人。我有点无力，只得敷衍他说会好好想想，便称疲倦。留下他一人独自回了房里。我实在需要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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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锦瑄出阁的日子，我坐在席上，看着九阿哥意气风发的样子，心下安慰了一些。看样子他是很中意锦瑄的吧。举起酒杯，却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走出大堂，我赶忙放下酒杯，跟了出。
十三斜倚着假山，低头站着。月光不够亮，我看不清他的表情。轻轻的换了一声：“十三？”他抬头冲我轻轻一笑。“怎么出来了，刚刚看你和十嫂相处很好的样子。”
我冲他笑笑，十阿哥的福晋郭罗络•南瑶是八福晋的亲妹妹，却生就一副婉约的性子，真是不知道十阿哥哪来的服气。我走上前去道：“我出来只是因为你出来，我有些话想问问你。”
他挑了挑眉毛：“问什么？”
我斟酌的开口：“我本以为你喜欢锦瑄的。”
他笑了笑：“我是很喜欢她。”顿了顿补充道：“至少以前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有些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那你为什么不求皇上指婚。”
他看出我的疑问，抬头看向天边的上弦月。慢慢说道：“五年前，在康王府上。你们一家人去做客。那天我也在。”转头看见我的一脸茫然，他笑了笑继续道：“那天，我也随四哥去了康王府。我一时无聊便在康王府的花园转了转，却看见在偷哭的锦瑄，那是她只有十岁。看她哭得可怜，我便上去询问。知道她的额娘去世了。那时我的额娘也刚刚过世不久。我明白那种失去额娘的痛苦，便安慰了她几句。从那时起，我便和她熟悉起来，她和你的性情完全不一样，你骄傲放纵，意气风发。她却总是待人冷冷的，只有见到我才会露出她柔弱的一面。所以我就想，或许我可以照顾她一生。
后来，九哥却向皇阿玛求了她去。我当时却只是有些担心九哥不能好好待她，并没有想像中的愤怒，直到那天在草原听了你的那番话，我才明白。我其实并不爱她。我只是想像亲人一样待她，只是想好好照顾她，希望她开心的度过一生。如今看到九哥确是真心待她，我也就放心了。”
我心下不是滋味，你当她作亲人，她却当你是爱人。你如今风情云淡一句放心，她却只能仰望你一生，这难道就是爱情的不公，我叹了一口气，同他一起看向那冷冷的上弦月。
“十三弟。”后面响起了一个淡淡的声音，我和十三同时回头。却听十三笑着开口了：“四哥，你来晚了啊。这宴席已经过半了。”
我大惊，这就是未来的雍正皇帝。一时忘了请安，就那么呆呆的看着他，他看起来二十五六岁。应该和我实际的年龄差不多。他英挺的鼻梁上有一双深邃且锐利的黑眸，和其他年轻的皇子相比有着一种岁月磨砺出的韧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知道他是未来的皇帝而有了一种先入为主的想法，我直觉的，感到他和其他的皇子不一样。他真的有种不怒而威的气质。
看到他手里淡青色的佛珠，我竟一瞬间想到了《雍正王朝》里，他去世前说得一段话：“我一生信佛。但父亲将这样的一副重担交给了我，我不得不杀一些人———我没有佛缘啊！”想这世人皆有欲望，可有时将一切看空，没有烦恼的人生却也是相当诱惑的吧，世事就是这般的矛盾。我想自他拿起这佛珠的一刻，就是他心中对那把龙椅产生欲望的一刻吧。
想的出神，我轻轻的摇了摇头，叹道：“你也是一个和佛无缘的人啊。”
十三和他接是一愣，我也惊醒了，忙给他请安。他却恢复了淡定的神色，点了点头。说道：“起吧。”转头和十三说了句话，便去了宴席那边。
十三看我仍然看着他的背影，不禁问道：“瑾玉，你刚刚为什么那么说。谁都知道四哥是最有佛缘的人。”
我冲他吐了吐舌头，摇头晃脑起来：“佛曰：不可说。”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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