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尊？好恐怖！》绚烂如花

115、番外

　　京都城外的官道上，一匹白马踏着清晨的微光走出城门。
　　正是早春，阳光点点穿透云层，微暖的春光伴着和煦的春风吹过耳畔。马上的少年舒服地深吸一口气，将头上的面纱扯掉。
　　面纱下的绝世容颜就这么暴露在阳光下，少年面上微微一笑，面上尽是得色，“终于逃出来了。等我学成归来，一定叫娘亲对我另眼相看！”
　　想到美好的未来，少年人止不住弯了眉眼，轻喝一声“驾”，身下马儿便迈开了步子，在官道上欢快地奔跑起来。
　　道旁一派繁花似锦，各色野花在足下绽放，掠过身边的空气里带着花草特有的香甜，撩人心醉。
　　少年人被这一路春光吸引，不由得放慢了赶路的步伐，欣赏起眼前的美景来。
　　美景在前，又想到心中抱负，少年忍不住诗兴大发，不觉轻吟出声，“看尽繁花不知数，春风得意马蹄疾。”
　　“马过犹遗风骨香，陌上少年人如玉。”话音落时，竟有一道声音响起，对上了他的诗。
　　少年人这才惊觉，就在他专心赏景的同时，一辆软轿已不知什么时候靠近他的身旁。轿中人在他惊愕的目光中掀开轿帘，见到他挑眉轻笑，“早呀，小紫！”
　　叶紫一个激灵，差点没握住缰绳，“二……二王爷，你怎么会在这里？”
　　几句话功夫凤颜已经下了软轿，望向叶紫的神情里分明带几分猥琐，“这个时候，小紫出现在这里，该不会是离家出走吧？”
　　叶紫毕竟是个未经事的少年，掩不住的惊讶早在开口反驳前就泄露了自身处境。
　　“果然……”凤颜意味深长地笑开了。
　　叶紫心中一个激灵，立刻握了缰绳就像纵马逃跑，可是凤颜的侍卫们早在他有所动作之前，飞身上来制住马匹，将他逼下了马。
　　叶紫已然吓白了脸，面向凤颜颤抖着步步后退。
　　凤颜的风流举国皆知，只要是颜色好些的男子，被她撞上，都免不了要被调戏一番。他早前跟凤颜见过数次，每每都会被她露骨的眼神吓到。平日里母亲护他护得死紧，凤颜倒是占不到他的便宜。可是此刻，他孤身一人，又被凤颜看穿了离家出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简直不敢想象。
　　凤颜逼近一步，目光在叶紫身上来回游移，像要用目光剥光他似的，“三个月前小紫就年满十六了吧？十六岁虽然还未成年，不过已经可以侍寝了……”
　　“流氓！”叶紫红着脸大骂出声，“你要是敢碰我一下，娘亲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凤颜看着气急败坏的叶紫，不仅不生气，反而更加心情愉悦，“小紫你生气的样子也很漂亮呀。说起首辅大人，在朝中确实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呀。不过臣子就是臣子，她再厉害，能厉害得过一个王爷吗，小紫？”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挑逗叶紫，坏心地看着叶紫在她的目光下瑟瑟发抖，“我看今天天气不错，小紫不如到我家里住上几天。几天之后，”凤颜挑了挑眉头，“你娘亲就会，求着让我娶你。”
　　“你……”叶紫又羞又气，眼泪都出来了。
　　“动手。”凤颜吩咐左右抓人。
　　话音刚落，叶紫已经抽、出了腰间长剑，毫不犹豫地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不准过来！否则我死给你们看！”
　　看这架势不像作假，凤颜的手下没敢继续，纷纷停下等待凤颜的命令。
　　只见凤颜勾了勾眉头，轻笑了声，“看来小紫也是有些脾气的。”说着一步一步地朝他靠过来。
　　叶紫慌了，架着剑转向围在身边的侍卫，“让开！”
　　凤颜举了举手。
　　侍卫们会意，退到左右。
　　叶紫走出包围，却在凤颜的紧逼下步步后退。
　　僵持之中，凤颜突然欺近，一个擒拿便轻易将叶紫手中的剑打掉了。
　　叶紫痴爱剑术，但是他的母亲叶常香却害怕自己的儿子舞刀弄枪伤到自己，并不允许他学武。所以叶紫天天佩戴的宝剑，不过比平日里佩戴的宝玉锋利些罢了。
　　凤颜早看出叶紫是个花架子，轻易就把叶紫手中的剑打掉了。
　　但她到底低估了叶紫的刚烈，在她抓住他手腕的同时，叶紫已经一下咬住了她的手，拼尽全力，不留余地地使劲。
　　凤颜吃痛，试着甩了几下没甩开，不得不狠狠朝叶紫下巴送了一拳，迫使他松嘴的同时也把叶紫打飞了好几米。
　　叶紫爬起来，没命地往官道上奔。
　　凤颜看一眼还在滴血的手腕，顿时怒从心起，施展轻功，几个纵跃便将叶紫追上，扑倒在地。
　　“放开我！”叶紫拼命挣扎，居然又得先机，在凤颜压住他之前狠扇了凤颜一个耳刮子！
　　凤颜双手压住他的手，怒火直冲脑门，“叶紫，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办了你！”
　　叶紫被她死死压着，依旧不放弃地挣扎，“放开我！我就是死也绝不从你！有本事你杀了我！”
　　“臭男人！”凤颜低骂出声，居然冷静下来了，“小紫再刚烈，也到底是个男人，男人是管不住自己的身体的。”
　　凤颜说着，松开一只手，顺着他的身体向下摸索。
　　意识到她要做什么，叶紫脸色大变，“你干什么？快住手！住手！不准碰我那里……”
　　绝望之中仿佛听到一声马啸。
　　“啪”地一声，长鞭落在肉上的声音。
　　身上的凤颜在声音响起的同时从他身上跳开了。他扭头，正看见一双绣金边明黄色的靴子落在一旁，头顶有风拂动，却是靴子的主人解了身上披风，利落地往他的方向一扔，那披风便轻轻地，覆上了他的身。
　　他裹着披风从地上坐起，那人的坐骑才缓缓地奔到眼前。
　　“二皇姐，”她的声音，清脆而干净，“青天白日地，你在做什么龌龊事？”
　　“你……”凤颜捂着吃了一鞭的脸，咬牙切齿地朝说话的人怒吼，“凤翎，你敢坏我好事！”
　　“好事？”凤翎冷哼出声，对凤颜嗤之以鼻，“二皇姐你像只公狗一样在大路边上发情，也好意思说自己在做好事？你的羞耻心被狗吃了吗？”
　　“你你你……”凤颜被她的话气白了脸，也不再多话，一把甩开腰间长鞭，几步冲上来，“凤翎，你今天是非要跟我过不去是吧？那就来决斗吧！”
　　“那就来吧！”凤翎也不推辞，甩开鞭子就冲上去。
　　两人同时出招，两条长鞭像两条斗狠的毒蛇势均力敌地缠绕在一起，凤翎凤颜皆涨红了脸死撑，谁也不肯先放手。
　　到底是凤翎的力气比凤颜大，在僵持了一刻钟后，凤翎将凤颜的鞭子拽了过来！
　　“凤翎！我们走着瞧！”凤颜丢了鞭子也丢了面子，恶狠狠地甩下一句话，气呼呼地钻回了自己的轿子。
　　凤翎趾高气扬地哼了声，回过头正撞见有人抱着刀看着自己。
　　“决斗呢？”那人冷冷地哼声出气。
　　凤翎立刻清醒，急忙解释，“胡说什么？我在救人呢。”说着忙奔过去照看地上的叶紫，只是还没碰到叶紫的衣角边就让人拽住了，“王爷你人也救下了，剩下的交给我就可以。”
　　“好好好。”凤翎忙忙点头，“如曲你扶他上马车。我们先送他回家。”
　　顾如曲蹲下来，先替叶紫理了理乱糟糟的衣服，用凤翎的披风裹好，这才将人扶起来。
　　做完这些，凤翎的轿子和卫队正好来到眼前。
　　此时凤翎刚从战场上回来，一路行军回京。只是行到离京都还有十数里的地方，前方开路探子突然回报说看见凤颜正在前面调戏叶紫。探子忌惮凤颜身份，没敢动作就奔回来回报了。
　　凤翎对凤颜的脾性了解得很，当下便抢了探子的马，一路狂奔，在卫队之前先冲过来救下了叶紫。
　　轿子在面前停下，凤翎先上了轿子，而后，顾如曲扶着叶紫同上。
　　轿帘放下，卫队继续回京的行程。
　　叶紫全程失了魂似地，呆呆地任由顾如曲摆放。
　　凤翎看着有些担心，止不住轻声询问，“小紫，你还好吗？”
　　叶紫听到凤翎的声音，好像突然清醒过来似的，漂亮的双眸都仿佛重新亮了起来，“王爷放心，她并没有碰到我那里。我还是清白的。”
　　大错没有铸成，凤翎放下心来，朝他微笑，“那便好。”
　　叶紫却突然伸出手，一下就将凤翎的手抓住了。车厢狭小，凤翎就坐在两人对面，顾如曲想拦都拦不住。
　　只见叶紫拉着凤翎的手连声道谢，“多谢六王爷出手相救，若不是王爷来得及时，我这辈子就毁了。”
　　“小紫不用客气。”凤翎轻拍他的手背安抚他，“这事全是二皇姐的错，她刚才打输了，想来回去也不敢张扬此事。我也会吩咐属下，不许人议论此事的。小紫你只管放心。”
　　叶紫望着凤翎，竟笑了出来，“王爷竟为我想得如此周祥，我……”
　　“咳！”顾如曲重重地咳了一声，冷冷地扫了一眼两人交握的手。
　　凤翎惊觉不对，赶紧将手从叶紫手里抽了出来。
　　“小紫你休息一下，”凤翎怕自己的动作伤到叶紫，赶紧放柔了声音安抚他，“我一会送你回家，你先靠着车厢休息一下，我不吵你。”
　　幸好叶紫很听话，轻轻“恩”了一声，就靠在车上闭目养神了。
　　凤翎捂捂心口，讨好地对顾如曲笑了一下。
　　顾如曲哼了声，不买账地别过脸去。

　　好容易将叶紫送回叶府，临行前凤翎的手又被叶紫拽住了，“听说王爷又打了胜仗，这次回来应该能在京都呆很久吧？”
　　凤翎在顾如曲吃人的目光中急急点头，“当然当然。”
　　“那我明天就去府上拜访。”叶紫说完，终于放开了她的手，高高兴兴地回家去了。
　　凤翎一头雾水地目送他回家。少年，你刚刚好像经历了什么……
　　“回王府。”耳边响起一道沉闷的声音，而后，凤翎被人拽进马车。
　　“王爷跟叶紫聊得很不错呀！”顾如曲冷冰冰地声音钻入耳膜。
　　凤翎一边压下委屈一边苦哈哈地解释，“如曲，我只是跟小紫说几句话而已，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紧张？”
　　“说几句话？”顾如曲的话像从齿缝里蹦出来，“几句话的工夫就上手了，再多说几句还不知道要做什么呢？”
　　“顾如曲！”凤翎可算被惹恼了，“你的醋劲怎么这么大呀？我跟小紫说几句话怎么了？小紫可是全西恙所有女人的偶像。我也是个女人，跟自己的偶像说几句话握个手怎么了？”
　　“哼！”顾如曲哼了声，别过脸去。
　　“够了，顾如曲！”凤翎怒喝出声，“这一路上你就没给过我好脸，我到底哪里招你惹你了？”
　　顾如曲转过脸来，眯着眼盯紧了她，“凤翎，你到处招惹男人还有理了是不是？”
　　“你……”凤翎气得直跳脚，“顾如曲！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颜溪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我怎么可能对他有意思？”
　　“呵，”顾如曲冷笑出声，“端武候可说了，要把颜溪许给你呢！”
　　凤翎快疯了，“我不是拒绝了吗？”
　　顾如曲掩下眸，“可那孩子喜欢你。”
　　凤翎扶额，不说话了。
　　顾如曲却打开了话匣子，“还有刚才的叶紫，看着你的时候眼睛都在放光。你还救过他，明天他就缠上来了。你还傻乎乎地对人家笑，都不知道自己把人招惹了。”
　　“如曲。”凤翎实在受不了他的碎碎念，一把将他抱住了，“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一定会遵守承诺的。我答应过你，绝对不会再娶的，我时时刻刻地记在心上呢。”
　　顾如曲缓缓地垂下了眸，终于软化了些，“真的？”
　　凤翎举起手，“我可以发誓！”
　　像以前的每一次，他将她准备发誓的手握住了。
　　“不要发誓。”
　　凤翎不服气，“为什么不让我发誓？我真的可以做到的！”
　　“我听林慕风说，”顾如曲伸手将她环住了，分明心中怨气尤在，却被满怀温香软化了一片心，“你娶慕朝云的时候，也说过此生除他以外，不会再娶别人。”
　　凤翎这下，埋头窝在他怀里再没说话。
　　好容易到家，慕朝云和林慕风都巴巴地在家等着呢。
　　慕朝云接到凤翎的第一句话便是，“怎么比预定的时间晚了，可是路上遇到了什么意外？”
　　顾如曲本就心情不好，直接甩了他一句“明天你就知道了”，就回自己房里去了。

　　第二天，平壤王府果然炸开了锅。
　　慕朝云不过才离开家半天，一群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女人就将平壤王府团团围住了。
　　“发生了什么事？”慕朝云冷着脸问突破重围来接他的金贵。
　　金贵赶紧地抹抹额间的汗，“大爷，这些女人，都是跟着叶紫来这里的。”
　　“叶紫？”国中没听过这个名字的人是不存在的，“他来这里做什么？”
　　金贵好容易将主子带进门里，终于可以好好说话了，“叶公子说昨日王爷救了他的性命，他今天是专程来答谢王爷的。”
　　慕朝云这下明白昨天顾如曲那句话的意思了。
　　走到大厅，叶紫已经在厅里等了好一会了。
　　少年风姿如玉，却又安静乖巧，在主人回来之前，只静静地坐在那里守候，既不焦躁也不逾矩。
　　慕朝云走上前先行了个礼，“叶公子。”
　　叶紫起身回礼，笑容灿烂，“慕大哥，近来可好？”
　　两人都是世家子弟，谈资论辈，以兄弟相称倒也合乎情理。只是慕家和叶家交情不深，叶紫的母亲官阶比慕朝云的母亲又高了好几品，所以叶紫这声慕大哥讨好的意味就十分明显了。
　　“叶公子，”慕朝云依旧客套地回，“今日莅临王府，不知所为何事？”
　　叶紫伸手展示了一下自己带来的礼物，“昨日蒙王爷出手相救，叶紫不甚感激，今日备了厚礼，亲自来谢。”
　　“叶公子客气了。”慕朝云含笑回话，眸里的冷意被生生压下，“叶首辅朝中肱骨，叶公子临难，王爷岂有不救之理。不过既然叶公子有心，礼物我就代王爷收下。只是王爷事忙，不知何时能回，还请叶公子先回，待王爷回了，我再替叶公子传达心意。”
　　“不用不用。”叶紫像听不出慕朝云话中赶人之意，连声拒绝了他的提议，“我想见见王爷。今日早早候在这里，就是担心王爷回得早，怕错过了。”
　　“我就在这讨杯茶喝，慕大哥不用在意我。”叶紫说完，又坐回去了。
　　慕朝云吸口气，走到主座上坐下了，“左右无事，我陪叶公子聊聊天，一块等王爷回来。”
　　叶紫似乎对这个提议非常满意，看金贵给慕朝云也上了茶，忙不返地就跟慕朝云聊了起来，“慕大哥，我听说王爷从小就喜欢你，是不是？”
　　慕朝云低头抿口茶，好一会才答，“我与王爷从小长大，坊间什么传说都有，叶公子不必太过理会。”
　　叶紫对他避重就轻地回答一点也没有不高兴，只兴致勃勃地继续道，“娘亲说你很有能力，将平壤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王爷根本离不开你。所以，不管王爷娶多少夫君，也动摇不了你在王府里的地位。”
　　慕朝云将茶杯放下，微微一笑，“叶首辅还跟叶公子聊这些？”
　　叶紫点头，“只要跟王爷有关的，我都喜欢听。”
　　这意思还不够明显吗？慕朝云心中怒气渐升。
　　那厢叶紫尤觉不够，立起身来走到他面前，很诚恳地问道，“慕大哥替我看看，我这模样，这身家，这品性，可够格做王爷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