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倾国琴师》烟无言

33、殿上风波

　　残害皇嗣这事很快便传遍了朝野，外面众说纷坛，说是这位顾大人自持受到皇帝器重，便不把向他学习的淑妃放在眼里，私底下一些说法不堪入耳，道这个顾大人凭借着自己的相貌妄想爬上龙榻被淑妃发现，就产生了争执。
　　百官之间也在交头接耳：
　　“现在人被拘禁于府邸，还不知皇帝会怎么处置呢。”
　　“这顾沧琴之前官升得如此之快，现在保住小命，被革职降职可是一定了吧？”
　　“是啊，对了，大人，你说这个顾沧琴之前官升得那么快，是不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
　　“可惜了这般出众的人。哎，怎么就想不开对娘娘下手呢。是不是就是个意外？”
　　“意外，哪有那么巧的事情，依我看……”
　　“你这么说，我还记得……”
　　立于众人之上的太子，听着下面人的窃窃私语。世人当真可笑，仅凭他人传言，便信了个十成十，加上自认为合理的推测，再贴上几笔，事情的真相反倒被埋在深渊底下，不见天日。原先的赞誉、惊叹此刻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一有污点，仿佛之前做的所有努力都是有瑕疵、不可信的了。
　　就在此时，吏部侍郎府上在发生着争执。
　　“不准去，说了不准就是不准，耳朵聋了？”邱恭曹一把拉住往外跑的儿子。“你给我跪下。”
　　“父亲，我必须要出去，现在外面传成这样，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最叫他放心不下的，就是在府里的那个人，也不知道宫里是怎么处置他的。邱肖琪满脸焦急，急躁地直跺脚。
　　“现在这风口浪尖的，别人都躲不及，你倒好，还给我撞上去，任意妄为也要有个限度。”邱恭曹大怒。
　　“沧琴要是有事，我就真的是不要命了。”邱肖琪甩开他父亲的手，强行要出去。
　　“你，你，你这个不肖子，不就一个顾沧琴，混账东西，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邱恭曹怒瞪着他的独子。
　　邱肖琪耿直了脖子，“你是我父亲，那人却是我的命。”
　　儿子这副模样，邱恭曹手指颤抖得指着邱肖琪：“他顾沧琴什么东西，顶多就算你个朋友。你那些狐朋狗友不是多了去了，多一个少一个怎么了，要真出事了，也是他命不好。”
　　一听邱恭曹说那个人，邱肖琪咬牙切齿：“就算你是我父亲，也不准你这么说沧琴，沧琴哪里不好了，那些人怎么跟他比，我要把他接过来，以后都跟我一起，管宫里那些狗屁不通的东西。”
　　“跟你一起？那顾沧琴是被下禁足令的，邱肖琪啊邱肖琪，你简直不知死活。就为这么个男人？”邱恭曹气得摔杯子。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沧琴是男人，我喜欢他，就要他了，以后都不要和他分开。”邱肖琪说完自己的心意，就要闯出门。
　　“来人。”邱恭曹大喊，气得全身发抖，他算是明白了，脸上是又震惊又恶心。
　　“放开我，给我放开。”邱肖琪两条手臂被粗壮下人抓住，压到邱恭曹面前。
　　“孽子，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什么了？”邱恭曹双手握拳，脸皮绷得死紧，紧紧盯着跪在地上的人。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就是喜欢他，我爱他。”他当然知道喜欢一个男人代表了什么。但是性子直的邱肖琪面对暴怒的父亲毫不退缩。
　　“好，好，好。”邱恭曹一连说了三个好，“我邱恭曹算是养了个好儿子，把家法拿上来。”
　　拿着藤鞭，邱恭曹手鼓青筋，毫不手软地一下一下往邱肖琪身上招呼：“你不要命了，那我就打死你这个乱了纲常的混子，简直是魔障。”
　　一边打一边口里大骂‘畜生’‘我叫你不正常’‘我叫你神志不清’‘你改不改’‘你知不知道错了’......
　　“不，我是真心爱沧琴的。”
　　现在这称呼听在邱恭曹耳朵里，都引起他一阵反胃，怒气更胜，下手越来越重。直打的邱肖琪全身皮开肉绽，血光四溅。邱府的女主人，肖琪的母亲在生下他就去世了，现在竟是连个拦的人都没有。
　　呆在府邸，没有出门的顾沧琴自然是不知道这件事。
　　谁知，接着朝廷却风波再起。开春，原本早该处理好的北方灾情一事，迟迟未见答复，皇帝一连收到好几张折子，才后知后觉发现，赈灾银竟然事先被盗走过，运送官员竟然欺下瞒上，妄想拖延谎报，而后竟又私自挪用募捐的钱财，导致不少百姓受灾受苦。知晓此事后，龙颜大怒，下令要彻查此事，查出是谁后严惩不贷。
　　顾沧琴被下令禁足的几日，原本拍马的人也不见了，他原本就不与谁过分结交，这时，真是门庭冷落。
　　之前被太子那般恫吓，他不敢轻率地拿那些鸟儿的生命来开玩笑，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晚了。
　　皇帝查出不少人，其中好友的父亲也在其列。顾沧琴坐在厅内，得知消息后，打发了人走后便不发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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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三日，顾沧琴被宣进大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顾沧琴匍匐于地行礼。
　　正是早朝时辰，满朝文武一一在列。“鴻辉殿”上威严而肃穆，此时又因为近日的事，四周笼罩着一层似有似无的低压。
　　“今日爱卿要求面圣可有要事？”帝王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
　　“罪臣顾沧琴在府里这几日，想通了一些事。”顾沧琴趴在地上没有起来。
　　兴许是他前世记忆还在，性格喜静，又不善交际，今世总是不能与那些同龄人知心相交，迄今为止，邱肖琪是他第一个人类好友，吏部侍郎对他虽之前冷漠，之后势利，但是之前七年来却是他的衣食父母，两世与身生父母生离死别，他自是比谁都要清楚这份痛楚，又怎忍心叫唯一的好友再去体会，不愿见七年住过的邱府朱漆尽剥、变成一派萧瑟之地，不愿见一些无辜家属、仆从受到牵连……他无父无母，也无兄弟姐妹，不过贱命一条，早该死透，在人世苟活了二十余年也该知足了。希望那些犯事的大臣看到他的下场，能吸取教训，切勿再犯。当然，他也明白世间贪污勾结之事屡禁不止。但那之后，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顾沧琴闭了闭眼，再睁开。不知道这世行刑而死与上世被车轮碾过而死相比，身上的疼痛是否差不多。也不知世上是否真有地府阎罗，是否可再与那两世的亲人相见，那些淳朴善良的村民、那温柔总是一脸心疼地看着他的姐姐，那四位老人……那些是他生命中最鲜活最幸福的岁月。
　　顾沧琴跪直了身体，方便讲话，只是头一贯低垂着，遮住了那每每瞥见就叫人惊叹不已的容颜。
　　如花瓣般娇艳，如蝉翼般单薄的唇瓣开合……
　　“爱卿，怎还自称罪臣？切莫再提皇嗣那件事。”高高在上的帝王发话，他见下面这人只径自低着头，长久不语，不知是否惦记着淑妃小产那事，他既然之前没有多加责罚也就不会再追加罪过了。
　　就在这时，站在前头的孙尚书站出来，拱手道：“顾大人自称罪臣也没错，毕竟近日赈灾银事件的主谋就是他。”
　　听到这话，顾沧琴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说话的孙尚书，眼里充满了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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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一波未平，一波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