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术士杠上小民警》泽仁唯色

62、【梦一场】

　　懒洋洋的冬日，沈亦雄一觉睡到了午后，睁开眼就听到了嘈杂声在继续。
　　走出房间，看着凋落的墙头此时竟如此鲜艳，于是沈亦雄伸手到自己口袋里并没有掏出本应该在那里的手机，于是沈亦雄知道自己在做梦了。

　　打从心理学防卫学好之后，沈亦雄就没做过太多梦了，即便偶尔的几次，也像这样很快能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于是，做梦对沈亦雄而言一点享受的价值都没有了，完全沦落成一个看客。
　　没有了黄粱美梦的慰藉，却也规避了被催眠的风险，可谓是有得有失！

　　这个时候从内堂跑出两个孩子，沈亦雄一眼就看出了是自己的父亲和无羁和尚，倒是蛮可爱的两个孩子。
　　此时的沈父在沈亦雄梦里竟然是一个温暖的形象，全然不同于以前少有的梦中的懦弱景象，沈亦雄便笑了，果真是梦是心中想。
　　自己心中期望他的父亲是这样该多好，梦中就给他出现了这样的景象。
　　于是，当沈父和无羁在一起玩耍的时候，即便无羁调皮地厉害，看起来也是他在欺负沈父，可是组后不乐意的嘟起嘴的却是无羁。

　　沈亦雄细细想想，也应该是这样，他沈家的人什么时候有被欺负的可能。其实，这样温柔的沈父也是事情吧，不然也不会再准备私奔的夜晚因为两个贪玩不回家的小孩而耽误了时间！

　　按着理论这样的梦，沈亦雄是无法与梦中之人交流的，但是也拦不住沈亦雄试着和他们说一句话。当然，没有让沈亦雄得逞，毕竟这个梦不是沈亦雄有意识地造出来了。
　　也就是在沈亦雄说出第一句话之后，梦中的场景变了！

　　是那一年，S市的机场，送别之际。
　　无羁的出走，沈母的出现，沈父的觉醒。天造地设的婚姻，沈亦雄的诞生。
　　本来一切都还算完美，可惜的是沈父对经商一点也不感兴趣，而且太温柔。于是老头子不知气傻了多少年月，最终年仅八岁的沈亦雄和他促膝长谈后终于肯放归沈父自由。

　　沈亦雄现在仍然急着当初自己给老头子保证有接班人时候属于自己的嚣张，虽然最后也不是自己去接的，而是让沈亦舒这个当时还不知道的存在顶杠了！
　　然而比起自己的嚣张，更令他记忆深刻的是当时沈父的懦弱。
　　懦弱的沈父就那样逆来顺受着，明明对经商一点也不感兴趣，还是每天听着自己父亲的话按时上下班，做着好儿子，乃至好丈夫！

　　不过无论什么吧，当老爷子有了沈亦雄的保证之后，给了沈父自由的时候，沈父的脸上是甜美的。因为温柔又回归了，暖洋洋的感觉。
　　所以沈父和沈母去Y国寻找属于自己的艺术生活的时候，是开开心心去的。沈亦雄那天去送机了，说不上什么滋味，不是开心。
　　以为沈亦雄其实也渴望父爱母爱的，原先两人基本上属于没有自己的生活的，所以也没心思疼爱自己。今天，可以有自己的生活了竟然是丢下他的境况，一点多余的爱意都不给他。
　　可是父母这一刻是幸福的，所以他沈亦雄也不难过。

　　只是没想到的是飞机出事了，无一生还。
　　这一天起，沈亦雄基本上是开始活在自责之中的，开心再也不属于他了！
　　若不是他多此一举，他父母怎会有如此下场？
　　也许是自责的太深，身体的自动防卫体制开启了，沈亦雄又开始他责。责备沈父的懦弱，若不是他懦弱也不会轮到自己去作保证，也自然不会这一天的航班，也自然不会有如此下场，所以是他们活该！
　　他责自然不仅仅责备沈父，还连同老头子一起算了进去。若不是老头子强迫，也自然不会引起这一系列连锁的后果，所以他沈亦雄这辈子要与老头子势不两立！

　　不过这已经是过往的认知，当那天沈亦雄意识到还有另外一种可能的时候，沈亦雄已经不这样想了。
　　而如今那个场景在梦中重现，沈亦雄很仔细的观察着沈父沈母的一静一动，即便是很微小的血脉跳动，也不曾放过。
　　于是沈亦雄真的就发现一个不合常理的地方，沈父和沈母咬耳朵说悄悄话的时候沈母露出娇羞笑容的时机不太多，似乎差了那么零点几秒。
　　所以……
　　沈亦雄笑了，但是还没有高兴零点一秒，沈亦雄就意识到自己是在梦中，那微弱的发现很有可能是自己意识的加工，并不是实际还原了当时的情景。
　　于是沈亦雄开心的笑，换成了苦笑！

　　也就是这心神不宁的瞬间，眼前的场景又一次换了。
　　是在墓园里，看起来就是J市的墓园，但是不是那个廉价的公墓，而是属于有钱人的风水比较好的墓园。
　　一对夫妇，一个刚刚会走路的孩子。丈夫放下孩子悄声细语说着别乱跑，开始将贡品摆在墓碑前。
　　小孩回头看了好几眼，似乎发现了有沈亦雄的存在，不过也还是被母亲拉回去继续祭拜先人了。
　　沈亦雄没记得这个场景，可是认识这三个人，因为这就是他的父母和自己。一岁多一点的时候吧，虽然没有明晰性的记忆，但是有相片记录这个孩子的样子。

　　为什么会出现这个梦境，沈亦雄纳闷，完全是……
　　正自思索的时候，答案就自己出来了。又有一对夫妇带着自己家的儿子来祭拜先人了，很熟悉，很熟悉的人——二宝！
　　两家的先人居住的并不是很远，所以当父母忙着点蜡烛摆供品的时候，两个小孩隔着空气开始相互斗，比眼睛大，比目光凶，比样子可爱……
　　此时沈亦雄的目光自然全被都被二宝吸引去了，看着就笑出了声！

　　于是，沈亦雄知道自己要醒来了，果真笑声中睁开了眼。
　　捏捏自己的胳膊，有痛觉；打开手机看看，阅读能力不受限制：那么可以肯定不是在梦中了！
　　虽然就这样醒来了，但是却停不住回味二宝小时候的样子。于是，当下一个客人到来之前，沈亦雄已经将二宝的样子刻画在纸上了。

　　这一天沈亦雄过的一点都不枯燥，因为一旦闲下来就抚摸可爱的二宝，那可是怎么都不够啊！
　　若说是看二宝的照片沈亦雄也是看过的，毕竟都去过二宝家了，可是却没有此时的心情激动。毕竟照片是死的，人是活的，只有沈亦雄的画才能将人的身材活生生地映在纸上！

　　沈亦雄很开心，大宝却很纠结。
　　按着沈亦雄的吩咐，就那样在街上晃悠，游方郎中自然也没有人来看病，尤其是初来乍到的。当然生意难，不代表没生意。
　　于是当人上前来找游方郎中寻找偏方的时候，大宝自然要先听听是不是沈亦雄要找的那种病症的人。听完描述不是，那么大宝就开始各种找理由说这病一点都不怪，很正常呢！比如那些哪些人经常会得，充分发挥了往日里和二宝在一起胡搅蛮缠的本事。
　　直到，病人主动放弃！当然也有不放弃的病人，自然沈亦雄也有准备，一种清热解毒的茶包。
　　当然要提前告诉“病人”因为病不够乖，不一定能只好，而且若是出现副作用之类的不负责任。病人云云的也自然口头上说是是是，心里怎么想大宝不知道也懒得知道，反正全程对话是已经录音了！

　　大宝纠结，二宝的师傅老聂同志也纠结，因为这天二宝上班之后处理完手中的紧急事端就坐在他的办公室不走了！
　　但是却还说着：“聂局，我没事，您忙！”
　　……
　　于是这就很明摆着的事情了！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出了事还要找师傅！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丢人，自己解决他！”
　　……二宝继续不说话！
　　“我勒个去！”老聂说了句网络流行语，“你到底要怎样！”
　　……
　　“我服了你们了，以后你两的事情我不参合行了吧！哪怕你家那位刀子架到我脖子上我也不认识他行了吧！”
　　……
　　“行了！我以后做双料间谍，将我的人格全部践踏总行了吧！”
　　“那谢了！”二宝终于是说话了。
　　“既如此，这个案子后续给你处理了！”老聂苦笑，这年月的孩子，都被宠坏了。

　　二宝自然知道这个案子是沈亦雄又参合进来的案子，不过看了案宗之后还是小小地震惊了一番！
　　当然二宝不否认自己第一怀疑的还是他们是不是有假造证据了，就像挖眼男童那个案子。不过很快就否定了，他应该相信老聂和李浩峰他们的。
　　于是二宝很细致的看了卷宗，一遍又一遍，最后一定要说奇怪，那就是案宗里面没有死者丈夫的照片！
　　即便是在孩子一岁的时候死亡也应该有照片留下来的呀，那个时候人们结婚也流行拍结婚照了，虽然不是婚纱照。
　　那么，既然他的雄哥看过卷宗，该是也发现可疑之处，约莫也开始行动了吧！嗯，晚上回去“拷问”？
　　怎么可能，当然是好言好语的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