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术士杠上小民警》泽仁唯色

60、【讲故事】

　　来人年纪并不大，也就和自己算是同龄人。而且一些微小的习惯，即便很随意都能透露出属于同类人的精致。
　　“久等了！”沈亦雄最近礼貌了许多，本来么，顾客是上帝，也该礼貌一些。
　　“还好，刚来没多久！”来人微微一笑，算不上敷衍，但是也不是开心的笑。掐灭了烟头，就跟着沈亦雄进来。倒也确实没等太久，也就是抽了一根烟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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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坐下，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茶水，好一会儿才说话。
　　“我不相信他会杀人，可是……您能帮我把他救下来吗？”
　　沈亦雄虽然不知道这人在说什么，可是没有追问，只是笑笑：“您是花钱请我去劫法场么？”
　　苦笑一下，“让您见笑了！”把已经凉下来的茶喝掉，开始给沈亦雄讲自己的故事！

　　他家邻居有个比他小三岁的男生，是独子。很多年前丢过，不过好在警方办案有力，在孩子丢了两年后终于还是找了回来。当然很大一个原因是孩子没有被卖到外地去，只是在隔壁市被人收养了了！
　　收养那个孩子的夫妻自己没办法生养，而且都养了两年多了，从两岁养到四岁，怎么也要比亲生父母和孩子亲了。于是，当孩子被民警和亲生母亲带走之后，那对养父母还登门拜访过，自然是舍不得孩子，于是提议一起养孩子。
　　嗯，人还是比较自私的，所以这对养父母提议孩子要跟着自己，毕竟两年多了，孩子也适应和他们在一起了。可想而知，这个亲生母亲不会答应，人家也是独子呢，也就各种脏话飙出来了，把“厚颜无耻”的那对自己不会生养的夫妻骂走了。

　　被骂出院门的这对夫妻却被那家人的邻居请进了家门，而且还给了这对没有孩子的夫妻一个算是安慰的惊喜，那就是他家这么多孩子，他可以抚养一个。
　　这家人比较能生养，而且很穷，所以乐意让这对城市夫妻抱走一个，被抱走的孩子起码能过上好日子。
　　那个年代这样的事情或许多或许少吧，反正最后这对夫妻是抚养了这家人的最小的儿子了。

　　当时孩子也四五岁了，自然也是有记忆的。这对不能生养的夫妻倒也没介意，而且每年寒暑假这对夫妻还会引着孩子回来看亲生父母，自然也会带好多东西。那些东西未必值钱，但是对于那个年代村子里面的人来说可是真品。
　　红火的是这个院子，儿子曾经走失又被找回来的这家院子却冷亲地很！孤儿寡母！
　　看着隔壁各种梦想中的玩具和好吃的，孩子开始痛恨自己的亲生母亲，若不是她把自己找回来，那些东西本来都是属于他的。
　　矛盾就这样产生了！

　　这些事前尘往事，造就今日的果是这个这个孤儿把这寡母杀了！
　　如今已经二十二岁的男人会杀自己母亲，沈亦雄眼前的这人说什么也不信。“要是有这个想法，在他青春期叛逆的时候就会做了，不可能到现在才动手……而且，我们，我们刚刚决定要在一起的……”
　　于是沈亦雄也就知晓了，另外一个眼前之人没有讲出来的故事！

　　眼前之人必然是家中的长子，自己弟弟被收养后带来意外的财富自然不会和弟妹们抢，于是在看着弟妹们开心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邻居家孩子的异样！
　　或许出于可怜，或许出于可爱，总之是在某一刻内心被触动了，埋下了孽缘。
　　年龄增长，心智成熟，终于冲破束缚了，对彼此承诺。
　　只是，没想到的是喜欢的人杀了亲生母亲，被抓走了，而且证据确凿。

　　“为何找我？”沈亦雄虽然已经凭借过往直觉作出了人不是那孩子杀的的判断，但是也不能表露出来，因为既然说证据确凿那一定是证据确凿。
　　“是警局的峰哥让我来找你的，他给我说了警察收集到的证据，相当完美，根本没有瑕疵。所以要想找出不可能中的可能，只能来找你！”这人故事讲完后，倒是比一进来那会儿情绪平稳多了，不需要收敛了。
　　“李浩峰？”
　　来人点点头！
　　“既如此，这案子我接了，你把你家地址告诉我。”沈亦雄把纸和笔推过去，来人很详细的写着，还画了一个简单的线条地图，很严谨的习惯。
　　“现在你可以走了！”沈亦雄不自觉的露出了神在在的行为。
　　“那谢了，酬劳，我……”
　　“能帮上你们再说吧！”挥挥手，沈亦雄示意不送！

　　沈亦雄对于好玩的事情一贯作风是宁赶早不敢迟，可是这一刻却没有急着给李浩峰打电话询问详细，因为沈亦雄断定李浩峰此时一定在等着自己的电话。自然，沈亦雄不会让李浩峰有机会得瑟！
　　于是，照旧是平常的日子，二宝下班回家，两人一起进餐，然后二宝个沈亦雄讲故事。
　　至于故事种类，自然是挑那些有趣的，出乎人想想的，而且不太牵扯人类是非论断的故事。
　　沈亦雄自然也没向二宝打听这个案子，因为不舍得打破二宝努力营造的习惯。

　　于是，老聂就被沈亦雄叨扰了。
　　听玩沈亦雄的问题，老聂对着电话白了一眼，这是觉得我不够忙还是怎么的，当然嘴上说的却是：“怎么？这个你也能推翻了？”
　　“试过了才知道！做成功别人都以为做不到的事情可是很爽的，聂前辈您该是颇有体会才是！”
　　“行了，别贫了，等会儿资料给你发过去。看完就删了，别留下什么把柄！”
　　“哎呀，您放心，我怎么会做这等蠢事。嗯——外张大少要弄个精英保镖培训公司，我个人觉得铁哥手下很多人可以趁此机会那啥！”
　　“好，我跟他说。”
　　“呵呵呵……”沈亦雄阴阳怪笑一番，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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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调查报告，沈亦雄眉头紧皱。
　　因为调查结果是醉酒强迫不成，遂杀人！而且受害者挣扎时候指甲上残留了施凶者的皮屑，DNA检测和受害者的儿子百分之百匹配！而残留在□□的液体里面的DNA匹配就更加证明施凶者是受害者儿子了！
　　因为证据确凿，所以尽管施凶者没承认罪行，基本上也可以定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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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真是难缠啊！”揉揉眉头，沈亦雄暗叹无奈，总不至于真的是喝醉之后因为怒气爆发将自己的亲生母亲奸杀吧！
　　倒是很快又有生意上门，沈亦雄暂时按下了这个无奈，一直到黄昏再次来临，才算是闲下来。估摸着离二宝下班还有点时间，沈亦雄于是打车去了那个村子里。
　　凭着委托人给的地址，倒是很快找到了，而也就是出租车刚停下，委托人就从自己家出来了。
　　“这么灵敏，案发当日你怎么没听到呢！”沈亦雄挪揄这人。
　　“那天不是刚表白么，他说他要找个机会和阿姨说，给他一天时间安静安静。我就回市里面了，水果店挺忙的！”
　　“所以，你今天是等了我一天？”
　　“不算是！出事后我就一直待在家里，我始终觉得凶手另有其人，所以我就一直看着……”

　　而对于大门上的封条，沈亦雄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给二宝添麻烦的原则没有撕掉，于是就从这委托人的院子里跳进去。
　　明察秋毫的眼睛观察了一圈又一圈，也没有发现新的线索，倒是对鉴证科的李浩峰真的佩服了。

　　“有发现没？”委托人很焦急又按捺地问沈亦雄，自然换来了沈亦雄的摇头，于是继续黯然。
　　“你真的可以确定你那对象不会杀他母亲，即便是醉酒之后？”
　　“绝对不可能！这是奸杀，若说是其他方式还有可能，但绝对不可能是奸——杀——，毕竟我们是GAY，不可能对着女人有感觉，即便是闻着闻到也会倒胃的，已经是本能反应了。”
　　“嗯，倒也不尽然，不过我决定相信你！”沈亦雄微微一笑，露出了笃定千秋的神色。
　　“你有办法了？”
　　“暂时还没有！不过不急，我约莫知道调查方向了，至于你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他从号子里出来还要指望你呢，别把自己先累倒了！”
　　“……好——”

　　锁了院门，两人倒是一起坐着出租车回了市区，自然分道扬镳。

　　沈亦雄然后做的就是放空大脑，脑补各种不可能发生的可能，因为沈亦雄想着，对于铁板钉钉的事情唯一推翻方法就是推翻理论存在的基础哲学假设！
　　现在的法律条文是建立在唯物世界观的基础上的，所以此时要做的就是找出一个事件，没有违反唯物论，但是人们却不会以为他能发生。科学的叫法，小概率事件！

　　忽然，沈亦雄笑了，笑地明艳万分。二宝回家一进远门就看到了坐在正屋里的沈亦雄，于是看的痴了…

　　园子里的猫咪一个个捂住了耳朵，简直是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