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术士杠上小民警》泽仁唯色

55、【快要压死骆驼】

　　目的地自然想想也知道，无色最讨厌的地方了——充满神奇药水味道的医院。
　　“老子钱还没准备好！”无色看到医院了，才提醒沈亦雄自己的钱还没备好。
　　“无妨，我帮你准备了，回去的时候连带手续费都转给我就行了！”
　　“你——坑——爹！”
　　“不，是坑你！”
　　……

　　来医院当然是来送捐款，当然顺道看看还在隔离病房里面的孩子。
　　沈亦雄拿的是现金，十五万的现金，直观效果可比从卡里转账要明显的多。受害者孩童的父母都在医院里，对着来捐款的慈善人士，是呈现笑脸还是哭脸，可真是考验。
　　无色依旧在别扭，悄声和沈亦雄在嘀咕：“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带你来见见人事，你现在想过世间红火的生活就该多体验一些！”
　　“那老子自己回去找，用得着你，说，到底什么意图？”
　　“让你听故事！”
　　……
　　并没有让沈亦雄两人等太久，迟迟不会散去的人群中就开始传出了故事：那个小女孩的父母只留下一句，得靠大家一起就去旅游了。被传了千百遍之后，传言者已经将当时那对父母说话时的神态演绎地令人深恶痛绝了！
　　于是，大家几乎是要申讨那对父母了，好在还知道现在是在医院里，都克制着，不然去拦截飞机都也许会被鼓动起来吧。
　　“如何？”
　　“不如何，本侠士的正义可不是被鼓动起来的！”
　　“所以，我跟你做交易，只要你去做，条件人你开。”
　　“真的很诱惑，不过，我还是不打算做。你明知道这是无羁排下的局，我是不可能被利用的！”
　　“哪怕这是英雄该做的事情？”
　　“咦？我不觉得他们该死，这个世界若是一边倒了，那可就都是坏人了！本侠士的正义，不需要你来置喙。”
　　“呵，生气了，不错。”沈亦雄笑地很得逞，无色微微皱眉，没发觉今天这个交锋有什么自己失利的所在。

　　至于十五万的捐款，并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因为J市有钱的慈善者真是太多了，十五万这样的数字竟然是那样的平常。
　　从医院出来，无色膈应沈亦雄：“失算了吧，你以为十五万就能独树一帜啊！”
　　“嗯，太失策了，早知道这么多人捐款，我就不捐了。这下医院又该笑的睡不着了……”沈亦雄做出一副惋惜状。
　　于是，无色觉得沈亦雄有更大的阴谋，哼了一声消失。那飞快的步子，自然是不能让沈亦雄抓住，才不会把钱给沈亦雄呢。就让沈亦雄做十五万的大善人吧！

　　沈亦雄等无色走了，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站在那里，仰望45度天空，于是一辆车停在了自己身边。
　　车门开了，是张家大儿子，基本上是现在张家在J市的掌门人了。沈亦雄歪着脑袋看着里面的人，变了很多。
　　“进来吧，有什么好看的！”张大公子苦笑一下，对面前之人的纯良眼神无奈。
　　本来当初张蓦瀚收了那个被大刀砍伤的孩子就不打算将喜欢这个哥哥的心表达出来了，可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沈亦雄事后还是偷偷将事情暗示给了张大公子。
　　张大公子当时可谓是内外受压，又感情上受刺激，本来谁都准备看好戏了，可是这张大公子竟然奇迹般地蜕变了。
　　于是坊间的人再一次觉醒，堕落那是属于有钱人家子弟的特权，因为人家那一天浪子回头了还有机会回去，而寒门中的孩子，一旦堕落了就是进了无尽深渊，没有救世主来拯救他！
　　沈亦雄自然坐进去了，开口就是：“你没被抛弃？”
　　“总是需要个跑腿的，所以这请人的活儿就落在我身上了。”
　　“也是，这是勾搭我进去么？我进去可以，但是可别指望我和你一条战线，再说我也没有事业来J市好发展！”
　　“无妨，谁敢勉强你呢，去了再说！”
　　……

　　一个内敛奢华的会所，一间老远就能闻到香气的屋子，沈亦雄进来的时候已经有两人在里面了，其实都认识。
　　一个没见过面，但是还能从其身上看到老聂的影子，想来就是聂家的继承人，当然也是老聂的侄子。
　　一个见过面，是那天沈亦雄在街上唱戏碰上的那个老板，原来是柳家的，这个属性是同类。

　　很熟络的介绍，其实也都知道了，来了还能有什么别的意图。J市虽然不大，可是胜在也是个市，自然有经济的蓬勃发展，几十年下来基本上被聂张柳三家垄断了。
　　本来张家是龙头，可惜一张画的风波过后，却成了尾巴。只是，无论怎么排序，这三足鼎立的局面还是没有打破，也便是没有更大的建塑。
　　张大公子还想翻身做老大，柳家又不只这一个继承人，至于聂家让大家满意的始终是那个做民警的老聂，虽然三人所图不一，但是都知道要打破这个僵局必须有新势力加入，而沈亦雄此时就恰巧成了这个新的势力。

　　刚到J市就搅得鸡飞狗跳，接二连三的几乎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这个人的存在。而现在又彰显出了，他沈亦雄不缺钱，无不暗示着他沈亦雄来J市是抢夺天下的。
　　当然，这是被人眼中的沈亦雄。具体是什么，沈亦雄自己知道，对于误会懒得解释，当然也是因为被误会地好玩，不然也不会将计就计。

　　这一次沈亦雄没有很直接的指出各人的意图，开始学着和他们打太极，装神秘可是沈亦雄的特长，此时做起来舒爽地很，于是简单的茶饮，消耗了一上午之后吃了个便饭，然后互道敬仰之意，相约未来。
　　临分别之际，沈亦雄自然要透露出自己现在在J市根本没有什么事业，当然都是明白人，也就听明白了。
　　也不好做的太突兀，最后还是由请来的人再送回去。

　　外面很冷，车上很暖和。因为下了雪，慢慢走着的车里，沈亦雄打了个哈欠，果真这样的应付有些耗神，不适合装逼的生活。
　　“有什么打算？”张大公子自然要问。
　　“没什么打算，见招拆招吧！你们三人所图根本不矛盾，只是都不愿意敞开心扉罢了，所以无法合作，都下去到不至于损伤，不过也还是没什么成就罢了！”
　　“这样呢——可惜，人心隔肚皮，谁敢敞开心扉！”
　　“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也按部就班就行。我欣赏你弟弟，所以不会算计你，你可以放心！”
　　“嗯，谢谢提醒！”
　　“喂，你该说谢谢我的仁慈！”
　　“你很可爱！”
　　“靠！”沈亦雄心里面骂一声，近来都什么事情啊，一个个都发春了。面子上做出来的自然是闭上眼休憩一下，表示不再愿意继续说话。

　　从沈亦雄魔抓下暂时逃出来的无色自然也没什么紧要事情要做，只是开始想一些事情，想他一个孤儿被师傅从路上捡到，然后交了些本事，然后就是把自己扔给Y博士，然后就是让自己来找沈亦雄分胜负，多简单的生活轨迹。
　　至于正义，其实也是畸形的吧。
　　但是这一次无色自己真的不觉得罪责在那个小女孩，那个小男孩的父母不看管好还没自理能力的孩子才是罪恶源头。若是防卫的周全，一个小女孩怎么能伤害得了人。
　　所以，沈亦雄让他做的，他不能答应。基因无罪，是的，肯定是的。
　　不过那对父母在事后处理问题上确实有够极端，只是这样的错误，何须要死亡来惩罚。活着才是一种苦难，他无色虽是和尚，却不相信轮回，死了就万事空了。
　　所以，若说是惩罚罪恶，无色以为不如将人推进无尽深渊中让其过暗无天日的生活。
　　只可惜，世人愚昧。最主要的是，他们担心，担心从无尽深渊中爬出恶魔。

　　二宝那边也算是交差了，不予立案的决定明天就可以正式行文发布了，只是二宝却一点也轻松不了，因为二宝知道这件事还没完。
　　打从出事那天，沈亦雄就被那对父母得罪了，所以二宝替那对父母捏了把汗，只是二宝自己也觉得那对父母不爽，很不爽！所以，这算是……
　　但是，法律不就是那样吧，只有证据确着才算是违法犯罪，没人知道，没有证据，都是无罪的，所以……无所谓善恶吧！

　　一地三处，不一样的人，一样的心思。正邪，善恶，对错……千百年来的思考，大家都没有一个定论。也罢，或许正是没有结果，才显出了真正的正义。
　　只是，世人愚昧，不只正义，只知道道德。
　　他们被一种名叫道德的东西压抑了本性，因为一但违背了道德，就会被一股更强的群众力量制裁，所以压抑了自身的贪婪欲望。更可悲的，他们被这股力量压得喘不过去之後却自愿成为这股力量的帮凶，再将仁义道德束缚在其他人的身上。看看这个世间，看看自己，多少东西是自己想要却是不敢去取，只因道德两字。

　　哎，也不知是谁叹气一声。
　　接着又感慨了一句，还是我看的更明澈一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