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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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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酒的地方就可能会有陆小凤,有美酒的地方就一定会有陆小凤。
所以,在以前,陆小凤的行踪并不隐秘,特别是对了解他的朋友而言,陆小凤就仿佛从来没有出过他们视线一样,找到他是易如反掌。找到他,便又是一顿好酒。
然而,那只是以前。
在陆小凤还未隐居以前。
他已经从江湖上销声匿迹了很久,花开花落、云卷云舒,一转眼,便就是几个春秋。
江湖,本来就是一个喜新厌旧,变幻莫测,不会为谁停留下脚步的地方。消失了的人会很容易的被大家给忘记。因为总会有更厉害的人出现,去弥补消失了的缺憾。
但陆小凤却不同。
在江湖人的眼中,他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成了一个传奇。
传奇,自然是不会被复制的。
所以,江湖上也就只有这么一个陆小凤。
年少而具有激情的少年总是会扬起自己的剑,骄傲的说:世界上除了陆小凤以外,再也没有人能接的住他的剑。
当然,他们也就只能这么说而已,因为陆小凤不会在意,也不会知道。他已经消失了很久。
渐渐的,一些武术微精、刚崭露头角的人都敢这么说。
那么,为什么一定要这么说呢?为什么一定要把陆小凤压在自己的头上呢?
要知道,就算你说你可以杀得了陆小凤也不会有人来管你。但是,无论有多少人愿意复述那句让他们颇感自豪的话,都也只是这样而已。竟从没有一个人敢说自己的剑快的过陆小凤的手指。
只因西门吹雪。
陆小凤退隐了江湖,但是西门吹雪却没有。
他仍然以一个神一样的身份存在于这个江湖上。
初习剑法的少年总是会把西门吹雪当作自己的目标,就如同习剑后,他们会把自己的剑快得过陆小凤的手指为目标是一样的。
西门吹雪曾说过:若说这世界上有人能接的住他的剑,那这个人就只能是陆小凤。
没有人敢怀疑西门吹雪说过的话。因此便也没了谁敢说自己的剑快的过陆小凤的手指。
也就是说,陆小凤之所以能够在短短几年之内就成为一则传奇,西门吹雪功不可没。
一条乌衣巷,一间小茅屋,一只狗,一个人,一张桌子。
桌子上有几坛酒,香醇诱人。一看就是深藏地底的佳酿。
门,大开着。有人走了进去。陆小凤没有回头,仍是喝酒。
脚步声很是轻微,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就算是世间最顶尖的高手在此,怕也是听不到有什么脚步声。
陆小凤也没有听到。但他就是知道是谁来了。
没有什么理由。就像是花满楼仅凭感觉就能分辨出一个人一样。
他凭的也是感觉。
“你在喝酒?”
陆小凤没有回答。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废话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再去回答别人的废话。
他要趁这段时间好好的喝酒。
同时,他也在等。
但是,他错了。他竟然忘记了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于是,长久的,长久的,只剩下酒水来回撞击的声响。
“你难道没有什么要问我的么?”终于还是陆小凤开了口。
陆小凤转过身,放下了怀里的酒,看向了门里的人。
那人长身独立、白衣如雪,乌鞘的长剑紧握在手中,脸上,冷如石刻。
赫赫然,就是西门吹雪。
不是西门吹雪还能是谁?除了他,还有谁能够席卷一身的冰雪?
叶孤鸿羡他、效他,结果怎样?
终究,世间也就只能有一个西门吹雪。
“我问了。”
陆小凤一怔,道:“你问了什么?”
西门吹雪冷然,面容如霜。“我问你:你在喝酒?”
陆小凤笑了,笑的很大声。仿佛听到了一个顶有趣的笑话一般。
待他笑够了,笑累了,也便停了下来。伸手拿了桌上的最后一坛酒,撤了泥封,倒进了碗里。
桌上,放着两碗酒。
陆小凤端起一碗仰头就喝了下去。喝完一碗就再倒,直喝到酒坛见底。
酒,是喝尽了。
只除了桌上仍摆着的那碗。
陆小凤抬眼,盯着西门吹雪手中的那把剑。手下动作却已经直抄向了那碗酒。
这是一个赌。
是陆小凤设下的一个赌。
寒光一闪,西门吹雪剑已出鞘。
也仅仅是一瞬的光景,酒就已经顺着西门吹雪的剑尖滑到了末端。
西门吹雪端起碗,将酒尽倒在了剑身上。
酒水顺着剑身汩汩的往下流。就如同剑刺入人的身体后不停的向外冒的血水。
满室的酒香弥漫。
还剩下最后一滴的时候,西门吹雪轻轻的吹了吹,于是最后一滴也掉落了下来。只是并没有掉到地上,而是掉进了碗里。
他端起碗,喝下了最后的一滴酒。
“剑就是我。”
陆小凤又笑了。笑的有些复杂。
西门吹雪确实是说错了。剑,不是他。亦或者说是没有完全的成为他。如果他真如自己所言人剑合一,又何必带剑?又何必饮下最后一滴酒?
“最近,江湖上发生了一件大事……”
陆小凤知道,西门吹雪关心的就是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