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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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真巧！”林江仙打着哈哈进屋，坐稳后问：“去滋理的时间不是还没到么？”言下之意便是没事来干什么。
唐夙尧只瞟了他一眼，回答的话却是：“为何不穿我给你买的衣裳？”
牛头不对马嘴，还说得这般理直气壮，林江仙按捺住想啐他一脸吐沫星子的冲动强扯嘴角。“我自己有衣裳穿。”
耸了耸肩，唐夙尧表示算了，不跟他计较。
“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我们三天之后出发。”
“嗯。”林江仙点头，没了下文。
短暂的静默之后，他发现唐夙尧正双眼喷火的瞪着自己，一时不解，道：“然后呢？”没要说的了？
“……此番过去，路途遥远，可能会要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再回朱言镇。”一触到那双眼睛，唐夙尧就觉得心口发闷，气也气不上来。大抵是体谅他初次离家，担心路上回思家心切，所以在这里提前给他提个醒，让他日后也好心里有个谱。
滋理与朱言二镇一个在北一个在南，一来一去，中间山重水远，自是没那么容易就到达。林江仙是知道的，也能接受得了。是以方才唐夙尧说的那番话，他听在耳里，只不过重又点了点头，并没有当作一回事。
他在意的只不过是这一路都要与唐夙尧相处罢了。
翌日，他早早的便出了门去。越檀二人只知道他要与昨日见面的男子一同出去，却不知是去哪里。和唐夙尧说过后，唐夙尧却让他们二人今日莫再跟，留在客栈待命。
越檀跟了他好几年，细心些还是能察觉出主子的一点点心思。就这会儿，林江仙出去后，唐夙尧也离开，他心中打鼓，晓是他主子追林江仙去了。于是便嘱咐百年一人在客栈里待着，自己则隔得远远的跟了上去。
事情出现变故就这么出现了。
先是唐夙尧把越檀给揪了出来，尔后秦成与林江仙又发现他们二人，四个人终于打了照面。
秦成认得唐夙尧，是当日在溪边他没追上的神秘男子，与林江仙多半也有些关联。当下他的眉头便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与唐夙尧四目相对之际，皆从对方眼里看出些敌意来。若非林江仙拽住他，拼命解释，他或许会抢先动手。
林江仙早就知道越檀会跟上来，所以便没有拆穿，但没想到唐夙尧也在这里。
轻浮的吹了一下口哨，唐夙尧撩了撩头发环顾四周，道：“这西眉山的风光不赖啊！真是巧，你们也在这里。”他伸手一搭把越檀压在胳肢窝下，笑意盈盈。
方才还对着自己吹鼻子瞪眼，转眼间就俨然一副哥俩好的模样了。越檀有些无奈，应声道：“是啊，真巧。”
“你怎么也在这里？”话一说完，他就意识到了，唐夙尧这是在跟踪自己呢！顿时就冷了脸下来望着他不说话。
唐夙尧听得大笑，反问：“我为何不能在这里？我与越檀一起来赏景，不可么？”
越檀点头。
望着这打死不承认的主仆俩，林江仙没好气张嘴：“那不打扰你们两个赏、景！我们去那边。”说罢，他拉着秦成往另外一边走去。也说不上来自己哪里来的脾气，总觉得心中有口恶气难抒。大抵是唐夙尧有失光明的行径？
秦成看了他一眼，见他忽生闷气，也没有再说什么。
“属下该死。”待二人走远后，唐夙尧推开越檀，独自在一旁脸色不佳。还“我们我们”，瞧瞧林江仙那满目含情的小模样儿！看着就恼火。
见他如是，越檀连忙低头认错。他以为自己隔得够远，不会被发现，没想到还是被他给拎了出来。
“你今日要是让他俩有些什么，这个月的月钱充公！”
“上个月的还没发……”
“你还顶嘴？！”
“属下不敢！属下这就跟过去！”
越檀心知争不过唐夙尧，便立马改口，朝着林江仙二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站在原地的唐夙尧气不过，踹了一脚旁边的石头，暗骂几句后，也跟了上去。
但是对于林江仙来说，这实在算不得是开心的游玩，因为一路上总有那么两个人“十分凑巧”的冒出来，好几次他想对秦成开口，都被打断，最后无果而终。没能玩得尽兴，提早就打道回府了。
“你今日有些心不在焉。”
下山之际，秦成如是对他说。身后不远处还是跟着那两个人，跟久了，也就习惯了。
林江仙听着，摇了摇头，有些垂头丧气。
“你有话对我说？”秦成问。
“……”林江仙脚步一顿，欲言又止。望了望身后，他抿了抿嘴摇头。“下回再说罢。”
秦成也看了看唐夙尧主仆二人，心中了然。如今大仇得报，他心中多了丝轻松，若是偶然间，或许还能见到一缕若有似无的微笑。就像这会儿，他对林江仙便笑了起来，道：“那就以后再说。”
林江仙还是头一回见他笑得如此“明显”，不免就多看了两眼。
秦成五官略显刚毅，笑起来能柔化棱角，比整天绷着一张脸好多了。他看着看着就莫名觉得脸上燥热，下意识的移开了目光。
还好没有被看到，不然他今日就窘大了！
入城后，秦成故意放慢了脚步，走得慢了些。林江仙一路走，不断回头瞄身后的那两个人，明明每看一次都要内伤吐血一次，可还是忍不住。
直到终于有几人出现拦住唐夙尧二人，似乎有些麻烦？他才禁不住停了脚，幸灾乐祸的打算看热闹。
好像无意间遇到的，为首的那人挡住他们的去路，正与唐夙尧说着什么。
一身暗色素雅的衣服裹着修长匀称的身材，墨发束冠，双手背于身后，虽是背对着林江仙他们的，却俨然一副长者风范。
明明年纪不老，却偏偏有种少年老成的感觉。
唐夙尧显然有些诧异，大概是没想到会在街上遇见那人，脸色有些莫名的摇了摇头。就只见到那几人纷纷朝自己这边看了几眼，旋即又回过头去低声说了起来。
林江仙古怪的瞅了自己一眼，再看看秦成。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啊，难道与他们二人有关？
“胡闹！”
忽然，为首的那人说话的声音大了起来，把周围的人都唬了一跳。林江仙开始觉得事情可能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脸上的笑也不由得隐了去。
“你打算在外面玩到什么时候？”那人又说。听声音，二十六七左右，很年轻的声音，威严亦有。
唐夙尧皱着眉头，抬眼望了望林江仙，寒脸动了几下嘴巴，不知道对那人说了些什么。然后招呼了越檀，两人一起朝他走来。
那人随着转过身来，林江仙看清楚他的脸之后，大吃一惊。
那张脸与唐夙尧分明有着七分相似！怎么会……这样？
“走。”唐夙尧来到他面前，不由分说拉着他就往回走，他被他阴云密布的脸色给吓到了，一时错愣，就傻乎乎的跟着他走了。
“……三弟！”刚走出几步，他们就听到后面有人怒喊。唐夙尧背着身没有转过来，但脚却是停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原来，方才训斥他的人是他哥哥，怪不得！林江仙霎时回过神来，想起秦成被自己扔在原地，连忙回头。
他想把手抽|出来，大街上手拉手的，成何体统？
但是唐夙尧却像是脑袋抽筋一样不肯松手，瞪了他一眼，等着他哥哥的下文。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瞪了许久，唐夙尧的哥哥也没走近，隔着人群远远就道：“大哥不在，我又不能时常在家，你应当多陪陪爹娘。”
语气不再像一开始的严肃、充满训斥之意了，反而多了些许无奈与沉重，听得人心神一晃。
林江仙与越檀都不由得看向唐夙尧，不知道他这回会作何反应。
“少爷……”
唐夙尧没有任何反应，听罢后，什么也没说，继续往前走。只是这番，他没有再强拉着林江仙一起走，独自一人落落离开。
越檀朝林江仙拱了拱手后，匆匆追上去。这主仆二人走后，唐夙尧的哥哥的视线落在林江仙身上，含义不明的看了许久，最终于边上的人一起离开了。
手掌心忽然有些空荡荡，林江仙说不上来这是怎样奇怪的一种感觉……就好像原不该是这样、而是该在一起。但这样的感觉一瞬间就消失了，因为秦成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不去么？”秦成走上前来，问。
摇了摇头，他冲他勾了勾嘴角，道无事。
有越檀去就够了，自己去了能做什么？搞不好两人又吵起来，只怕是火上浇油。是以，他向他问：“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秦成也扯了扯嘴角，朝前走。
“回去罢，今日想必也累了。你不是还要和他一起去滋理么？就不怕他出个什么意外？”
林江仙想：他要是真能出什么意外，那才是真正的好呢！最好是抛下自己一气之下离开，这样他就自由了。
可惜这番话只能说给自己听，旁人听了，大多觉得是牢骚。他心中虽想再与秦成在一起待会儿，但无奈人家已经说累了，没办法，只好道：“那好，我先回去。”
“嗯。”秦成点头，率先朝海悦酒楼的方向走去。林江仙在他背后站了会儿，也掉转头往自己住的客栈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