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怪[东方不败同人]》妖桃

19、启程

　　外面一阵响动，贾公公进来了。
　　裏在厚重的皮裘里，整个人几乎被淹没。

　　“冲虚掌门怎么样了？杂家一听到消息，便立刻赶到看一看。”
　　贾公公身旁的护卫上前將原来围拢在床前的众位道人拦至两侧。
　　众人心中恼怒，却也不便与他们计较。

　　贾公公仔细察看冲虚的模样，又让身旁一个护卫统领上前检查。
　　这才确认冲虚伤势过重，硧实危在旦夕。
　　“圣上钦点丹书应该还在吧？”贾公公问得急。

　　令狐冲上前，将怀里的丹书取出，递了过去。
　　贾公公松了一口气，打量了令狐冲几眼，尖声道：“你们可要收仔细了。”
　　贾公公并没有伸手接丹书，那些护卫也没动。

　　令狐冲將丹书重新塞入怀中，至始至终，一声不吭，他怕自己一开口就想拨剑相向！
　　死太监！
　　早收了丹书滚回京，估计也没今日的祸事！

　　“公公，你看我掌门师弟他如今这付模样，明天启程上京，他怎么去得了。这十数位道医都说他只几日光景了。”
　　凌虚道长素来与冲虚掌门貌合神离，此时师弟性命垂危，亦觉心中难过。
　　心想着，师弟虽不见得人才出众，但睥气性情，待人接物真没话说。

　　贾公公眉头深锁，不停地摩索着手上的暖壶。
　　众人等他开口，殿内静寂一片。
　　“冲虚掌门如今这般情况，若是上京，出了什么事，冲撞了圣上之事，反而不美。你们武当重新再择人前往。”

　　令狐冲回到挂单院内，屋内隐约有灯光。
　　桌上一盏油灯，灯芯飘摇，萤然欲灭。
　　这寒冷中的一点温暖，象是在暗夜里有人在守候他的归来。
　　而事实上，他现在什么亲人也没有，孤身一人苟活于世而已，又岂会有人在等他。

　　令狐冲走到外室，隔门听到里面有两道呼吸声，平静酣然，里面两人至少有一人睡的香甜。
　　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查看，方柏的道袍、脱下的鞋子，或许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可他又回想今晚的打斗，葵花宝典上的武功重现的场景。

　　东方不败的长相，他竟回忆不起来了，印象中只觉得浓妆艳抹，花花绿绿的一团，怎么看怎么恶心糟心，根本不愿面对。
　　而方柏冷俊清逸，说话行事也很正常。

　　他怎么也无法将孤冷淸俊的方柏与恐怖恶心的东方不败联系一起。
　　伫立片刻，令狐冲才伥然一叹，转身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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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公公从京都只带来数千精兵，围困武当山是从附近县城兵团抽调过来的。
　　可光这数千精兵回京，队伍也浩浩荡荡。
　　武当山挑出十来位道法高深、通晓经典的道长随同前往，其中包括令狐冲和东方不败。

　　车队在行进当中，令狐冲与东方不败自然坐同辆马车。
　　其实是没人愿意跟令狐冲同坐。
　　令狐冲为人虽然风趣开阔，可是他“怀璧其罪”。
　　万一神秘人不罢休，来取丹书，同处一辆马车，还不完蛋啊。

　　马车内，东方不败眼观鼻鼻观心，只看手中经书。
　　他知道经过那晚争斗之后，令狐冲会越发怀疑他。
　　之前，令狐冲便以不同的方式试探他了，现在估计会变本加厉。
　　那又如何，他绝计是装普通人到底。

　　令狐冲看了东方不败一眼，打开酒壶又呷了一口，犹豫着把酒壶塞回毛埑子底下，叹道：“方道友，你都看了一天的经书了……唉，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出家做道士，要知道出家人是万万做不得的，这许多清规戒律，单一条戒酒就让人闻风丧胆，就算再穷再苦，也不能做，方道友，你说是不是！”

　　东方不败闻着酒香，心里默默问候令狐冲的祖宗十八代。
　　“方道友，老实说，你的年纪也不算小，入武当山顶多做个持事道人，凭得想不开去出家？”

　　东方不败知道令狐冲正盯着他，脸上表情表现得十分淡然，一付方外人模样。
　　他轻声道：“我上武当只求温饱足以。”
　　“以你的人品，做什么也比做道士强啊。”

　　东方不败将道书合上道：“为一斗米折腰的好汉天下多了，令狐道长，你可是得道的真人，我从灵水那里听说很多你的事。”

　　令狐冲好奇道：“说我什么？”
　　“他说你是，人天教主，苦海慈航，渡世宗师。阐扬大道，以德化人，无功不积，无善不为，天人共仰。”
　　“……”令狐冲心道：幸亏这口酒咽下去了，喷出来就亏大了。

　　“令狐道长道法如此高深，又何苦说‘做什么都比做道士强’。”
　　令狐冲哑然，这两个难道还看不透他的身份？
　　有道士这样光明正大的偷酒喝么？

　　令狐冲摸摸鼻子，不以为意，又笑道：“有个笑话你听过没有，哎呀，你肯定没听过。从前有个老道请人喝酒，客人说，道士能喝酒么？那老道却说，差点忘了端上猪头肉。客人惊讶道，道士能吃肉么？那老道高声唤道，娘子快把肉端出来。”
　　东方不败面无表情地觑着他。

　　令狐冲叹道：“看你年纪轻轻，就这般老成，若早几年来华山……”
　　东方不败见其脸色一暗，还以为他是想到岳不群，便道：“哦，想来华山的道士，能喝酒，爱吃肉，自然还要娶老婆了。以真通道长这样的渡世宗师，三妻四妾是少不了的。”

　　其实，道人喝酒吃肉娶妻，这世上不是没有，但也没有这般名目张胆的。
　　娶个老婆称双修道友，生孩子自然也是有的。
　　不过武当山素来修真之地，岂能与那些道统不纯散道相比。
　　清规戒律还是很严明的。

　　令狐冲皱着眉头，好半响方道：“方道友，你究竟贵庚几何？”
　　关你屁事！！！东方不败在心里咆哮。
　　“其实你不止二十岁了吧。”

　　东方不败在心里默默想着自己的年纪。
　　想当年，他抱着尚只六、七岁的盈盈在山间玩耍，那时满心只有感恩与热血江湖。
　　多少年过去了？
　　盈盈也到了要嫁人的年纪，而他……

　　三十？四十？
　　原来他已经这么老了。
　　令狐冲若仔细看他，就会发现他眼底的苍桑与疲惫。

　　突然很想用手掩住自己的容颜，想要遮挡，想要隐藏。
　　以前他还能用厚厚的铅粉敷在脸上，用浓妆掩去所有会显露一个老男人本质的痕迹。

　　东方不败冷着脸，硬着心，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偏偏令狐冲竟不以为意，还千方百计各种诨插科，惫赖无状。
　　虽然每句话都是笑语，但东方不败还是感觉出，令狐狗贼的每个笑容却蒙着阴影，每个眼神都带着深深的悲伤。

作者有话说

　　国庆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