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一、同人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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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胡黎所做过的事情，只要判下刑罚来，就没有会是轻易判决的可能。
联邦的牢房是一间明亮的房子，因为胡黎是一名特别的技术人员，这是这个国家对于这些人的特许，只有一张固定的床，另一边是厕所，然后就什么的没有。
有些重罪的人特殊技术人员都会关在这里，最基本的终身监禁，还有别的刑罚，但是在最高审判院的审决下来之前，一切都不过是个未知数。
“我还以为黎星刻找到你的时候见到应该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监牢里的灯光不甚明亮，胡黎坐在唯一的床上看向隔在玻璃之外的蒋铭，联邦的特殊牢房是一玻璃封住的，里面和外面的情况一清二楚。
“我总是会想要活下去的。”因为双手上绑着的磁力手铐让胡黎没有办法别出过多的动作，她有些笨拙的挪过身子，正对着蒋铭坐着，而面前的牢门却慢慢打开来。
隔着半个房间的距离，蒋铭站了半晌，才慢慢走进去。
最终伸手压在胡黎头顶，慢声说道：“所以说，你做事情的时候，永远都不会考虑后果。”
“……”
胡黎不答话，只是看着蒋铭微微仰头笑着，听着他继续说：“凭着自以为是的冲动一路冲过去，固执的永远不会变通。”
“如果可以变通，那么他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胡黎一同抬起双手，将蒋铭的手掌一点点挪开，“有些事情你不懂，我说不明白。”
说不明白的。
蒋铭微微挑眉，不置可否，最终只是对她说：“三天后，最高审判院的判决就会下来。”
“天子没死。”
“我得到我想要的就足够了。”
“蒋铭，为什么你最后要让他来呢？”胡黎靠着墙壁上，闭着眼睛止不进感觉涩得发疼。
一片黑暗里只有穿过眼皮而来的光感，她听到蒋铭轻描淡写的说：“因为不想你还活着啊，甚至于想要让他陪着你一起被毁掉。”
“真是好可怕。”
“是啊，我们都一样，就算在怎么在乎，还不是可以一样利用。我对你是这样，你对黎星刻也是这样。”
蒋铭走进，将她脸上的水泽擦干，“我们都是一样的，所以才会变成这样不是么？”
“我大概啊，是没有喜欢过他的。”胡黎突然睁开眼睛，眼眶已经泛红，泪水还是一点点溢出来，“我一直跟自己说，我永远不会让自己有机会对最最在乎的人说对不起的时候。可惜我却总是需要做那个对他说对不起的人。”
——所以这样的我啊，是不够格说喜欢的。
那样的一个人，温柔而认真的人，被她一点点的毁掉。从来不想让自己去回忆，越想会越觉得难过。
如果没有出现在他面前过就好了，大约他就会遇到更好的人吧，至少不是她，如此差劲。
可是就是因为那点微渺的野望，从最开始的接近时目的就不单纯。强行在他根本没有自己的人生里插上一脚，一直和自己说着会放手的，会放手的。却最终泥足深陷，根本无法摆脱。
她轻声说，“我啊，比想象中更想拥有他的。有了一点就越来越想要更多。”
她想自己比想象中贪婪，比想象中难以放手。只要拥有过了，就不想失去。想要他永远的看着自己，想要他在自己身边，想要的太多。
过去的记忆给了她太多太多的难以放弃，怕他的沉默纵容给了别人，怕他的妥协微笑对着别人。
她想要的太多。
想到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虽然不过是早有预谋的相遇，却还是忍不住对着他说出那句话。冬天的满目雪色里，他站在那里就像是梦里一样，让她觉得不能相信。
“黎星刻，我找到你了。”
低头靠在膝盖上，她重复着自己曾经说的话，忽然笑起来，好像有感觉到了那一年初见时候的心情，明明一直在笑着，却忍不住哭了出来。
慢慢的放低了声音，胡黎似乎是依旧在和蒋铭说话，可是那样的语调，却更像是在说服着自己，“可是，有什么资格呢？”
……
四、
最高审判院的判决下来的时候，几乎都是在胡黎意料之中的那些判决。因为这一项特殊技术人员的身份，死刑被无限延长，而这辈子也就是终生监禁在这个监狱里继续做她刚做的事情。
但是她奇怪的是，为什么除了那些意料之中的判决之外，没有得到额外的判决。在联邦的刑法里有一条补充，是关于受害人有权利向最高审判院申请，如何处置犯人。
她原本以为，按照蒋铭那种性格，这一条原本会被他利用切无限放大的呢。
牢房里什么都没有，太过无聊让她有的事情会忍不住去想过去，然后回过神来，觉得自己真的是未老先衰的开始喜欢回忆过去。
“阿黎。”
熟悉的声音让她整个人反应过大的变得僵硬，颤抖着握紧了拳头但很快就镇定下来。所有的镇定从容都像是牢牢套好的面具，不会掉下。
“你怎么会来这里？”
不论是面对谁都是保持着坐着的姿势，不是因为什么特殊的愿意，只不过是因为她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保持太久的站立。
身体的技能已经在一点点丧失，说实话她不知道自己能在这里撑下来多久，认真想想，所谓的终生监禁其实也不过如此。
“为什么？”黎星刻压着声音，在这个时候还是最后一次询问，还是没有死心。哪怕已经得到最高审判院的结局。
想着也许是应该恨的，可是到最后还是狠不下心，想要的不过是一句原因。
——只要告诉他原因就好……
“是来看我的嘛？”她笑着向黎星刻歪了歪头，之后一字一句的说出剜心的话来，语气里满满的嘲讽无法无视，“黎星刻，如果没有遇到我的话，你大概能够跟一个很好的人在一起吧。”
“一个和你相似或者不同的人，但是会真心对你，会过得比遇到我好太多了吧。”
抿紧嘴角，黎星刻站在距离胡黎一步开外的地方停下来，“如果没有遇到你？”
“对啊，如果没有遇到我。”她继续说，用着每一句话来否定他们两个人的相识，用每一个词来嘲笑两个人的过去，“你应该都知道的吧。——”
“你曾经问过的，而现在到此，也不怕把所有话说开。从我遇到你开始就是骗局，是报有目的接近你的，那一次的实验早就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可是就还是要你接受，是在利用你接近军部。到最后，断了你的前途，试图废了你进入军队途径的人，也是我呢。”
“知道嘛，每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都觉得可笑。”
“一个沉溺在谎言里，完全分不清楚的人啊——”
一个沉溺在谎言里，还在沉默的为我维护那些谎言的人啊……
看着黎星刻波澜不兴的面容，她最终故作轻巧的吐出最后一句话来：
“卑微可笑。”
——只要有原因就够了，不论是因为什么都无所谓。
胡黎的笑容像是在宣判自己的胜利，带着藐视和隐藏起来的难过。她看着黎星刻，忽然走近过来近在咫尺的脸，突然对她说：“在刑法里有一条补充你知道么？”
没有要等待她的回答，黎星刻忽然握住她的手，继续道：“受害人，是有权向最高审判院申请，如何处置犯人的。”
“……”
感觉有什么防备浅薄的地方被击中，心里蓦然抽动，试图开口牙齿却有些颤抖。几次努力，却都再没法张口说出违心的话来。
悄然握紧拳头，只听着黎星刻继续静静的陈述：“你说对于在乎的人，从来不会让自己有说对不起的机会。”
“……”
“就算，我不过是一个被你伤害之后，你连歉意都没心情报以的人。”
“……”
“已经为你找过那么多借口了，那么我不妨再做的彻底一点啊。”
“……你！”
一寸寸蔓延的惊异已经击垮所有的假装，不能不吃惊，不能不动容。只听到那个人对她说，“不论做过什么，都不会责怪。”
低身吻了吻她，然后将她抱在怀里，就像曾经记忆里一样的对她轻声耳语道：“我们就这么耗一辈子吧，阿黎。”
那样的话太过惑人，终于逼得胡黎红了双眼。伸出手轻轻的附在黎星刻脸上，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慢慢伸手抱住他，压着颤抖的声音，若有似无的应他：“……好啊。”
——她果然，比想象里更贪婪，更自私呢。
……
最高审判院的第二次审判再次下来的时候，黎星刻如言将胡黎带离中央特设监狱。一步步走出昏暗的走廊，她强忍着每一次都找不到着力点将要摔倒的步伐，握紧他的手一路努力跟着。
正午的阳光很大，可是明明晒暖了四周的空气，胡黎还是觉得自己的体温在流失。她身上的伤口还没有痊愈，在监狱外黎星刻突然停下来，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有些担忧的问：“要是累的话，我抱你过去？”
“不用。”
胡黎摇头拒绝，张了张口很多话在心里滚过，最后只剩下一句，“你陪我一起走过去就好。”
走到车子边，黎星刻拉开后座的车门，让她坐上去，逆光里胡黎看着他的笑容暖如冬阳，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可是她已经没有那个力气。
将车门关上，黎星刻都到驾驶位上启动车子。车子驶动，胡黎靠在驾驶座的后面，费力的抬手轻轻敲敲他的肩膀。
“呐，把你手给我。”
“怎么了？”
“突然好想告诉你一件事情呀。”
黎星刻抽空回了下头，笑容宠溺，“别闹，在开车呢。直接说吧，我听着呢。”
“那等等再告诉你。”靠着驾驶座的背椅后面，胡黎带着笑意慢慢的说。
“要是累了先睡一会。”
“恩。”
她闭上眼睛，就靠在驾驶座背椅后，慢慢放缓了呼吸，直到完全消失。
如果可以的话，那就这般耗一辈子吧。
可是你知道一辈子有多长嘛，……那么长那么长的，谁都说不清楚会怎么样啊。
如果真的可以和你耗一生，我怕自己最后会没有那个耐心啊。
也没有，那样长的时间了。
说好啊，我们就耗一辈子吧……是，骗你的。
我啊，已经等不到了。
“阿黎？”
“阿黎！”
……
——The End——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一、同人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