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土哥作死秘籍》流湮

20、Act.19

　　Act.19

　　冬去春来，薄冰化水，雪水化雾，散入料峭春寒里。木叶村重新步入安稳，作为“阿飞”，在暗部也是越混越好，融入得自然无比。然而九尾之乱造成的影响始终是隐患，无法根除，加上未来有些事不得不防着，密切关注周围动态仍然是带土交托给白绝的第一要事。
　　尤其，团藏这个男人。
　　如果硬要说当初卡卡西在任务过程中所受“特殊关照”同他一无干系，那他就立即摘下面具。
　　可惜后来就难以抓住他狐狸尾巴了，也不晓得是不是从上次围剿失败中嗅到了什么，老奸巨猾得很，一直未有继续行动，问卡卡西本人对那回任务有何感想，这厮也只会随口乱扯糊弄人。可其实，还是隐隐约约有察觉到一丝违和的吧。
　　作为卡卡西在暗部的前辈，逐渐地开始接触卡卡西的同龄伙伴。
　　比起那个的迈特凯，成熟的阿斯玛显然更受带土待见。带土每次一见迈特凯第一反应就是跑，视之若洪水猛兽，差些抛下卡卡西被缠住去绕村跑比赛，赶忙刹车又奔回去拽走银发暗部，跑得几乎飞起般快速，又惊险地错过婴儿用品店，冲进去抄了包纸尿裤就接着拽人跑路。
　　每一天都是鸡飞狗跳的惊险生活。
　　阿斯玛叹口气说，阿飞前辈每天都过得超元气啊。
　　带土呵呵呵干巴巴地笑，只想糊他一脸元气。

　　转眼间鸣人已经能开口说话，牙了长出大半。时间真是神奇的玩意儿，不知不觉他和卡卡西出去就会被问孩子什么情况BALABALA，搞得像一家三口……确实也挺像的。带土囧，以至于每次都下意识谢绝卡卡西的好意，结果最后还不是妥协认命。他觉得这样下去情形不太对头啊……这什么神展开。
　　木叶村里办庙会时悬灯如昼，游龙般闪烁远去，琳琅店铺开满长街，笔直延伸仿佛直通天际，人流如织，言笑晏晏，南贺川河上浮满漂亮的花灯，像荷塘胜景，在浓稠的夜色里灼灼绽放。
　　烟火气从村那头蹿升上高空，在火影岩上方炸裂，明丽的光焰，幻化成流星散落。
　　盛况大约会持续三天，第一晚执勤得晚了，卡卡西便说留宿在带土和鸣人住的公寓里。
　　带土漫不经心道：“哦。”
　　带土：“……”
　　卡卡西：“……”他看到带土的脑袋猛然一滞，那块面具仿佛都变了颜色。是发青的。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无法再改。就算他反悔也没用，卡卡西会用拳头令他坚持诚实的。

　　维持在高强度的警惕心数个小时，加上先前刚刚出任务回来，休假都没来得及，卡卡西借浴室洗完澡后很快就倒头睡了。
　　带土：那是我的床！我的！R$%#￥…$%*b%……%￥#
　　无可奈何之下打开壁橱，希望能扒拉出什么床褥啊之类的打个地铺对付一晚，结果当然……叫人失望的空空如也。没有人买过怎么会有啦。波风家的公寓里铁定有，可是那里早就被封了，并且钥匙他无从找起。
　　门外半露天式走廊，初春的峭风卷过又转走，从高处遥遥望去，灯景似漂在深蓝海域的鱼群，琉璃光彩耀眼。
　　面具阻隔部分视野，拘束着有点难受。带土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抬手将面具稍稍移开些。
　　脑子里激烈的天人交战终于肯停下片刻的硝烟。
　　如此美好的景象，完全无法让人联想到，一年之前这里被最强大的尾兽，用自上古便流传下来的憎恶力量，将繁华村子夷为平地，掀起的挟入血雾的脏尘将所有一切笼盖，伤亡惨重，死亡太多反而成了如此不起眼的平常东西。无比荒瘠的可怕画面。
　　他微微虚起眼睛，看向火影岩的方向。光华偶尔堪比昼亮，依稀映照出岩石嶙峋错综的纹理。
　　身后猛地亮了一大嗓门。
　　带土：“……”
　　卡卡西惊醒，撑着额头撩被子下床，匆匆进门来的带土刚重新戴好面具，眼角一丝瘢痕一掠而过，两人面对面狭路相逢，面具土惊诧喊：“他这是又怎么了？！？”
　　卡卡西在越发嘹亮的哭声背景中作口型：我怎么知道！

　　过去一看，小鸣人竟是匍匐在地上，从小就有多动症，一直以来担心会发生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他就用他嫩短胖的小胳膊小腿，跨过了床栏看似高耸的屏障，结局显而易见，卡卡西行动比带土更快，抱起地上的小孩儿就仔细翻看着审视，“……”
　　带土额角冷汗滑下：“怎么样？伤着吗？哭这么厉害！”
　　卡卡西松了口气：“看着像是没事情。就是皮肤磕红了，某种意义上他真厉害啊……不愧是师母的孩子。”
　　哭闹不止，带土几次三番快抓狂，对着小家伙红肿的皮肤吹气也没用，卡卡西死鱼眼无语望他：“你的嘴巴被面具挡住了谢谢。”带土弯下去的腰僵住，跟着无语。
　　可是他动也不动。就知道他捂着面具跟捂着内裤似的，不晓得在坚持什么。就算毁容又怎么样？卡卡西脸孔也有条疤，贯穿眼睛上下，内里眼瞳损坏了，换上旧友的眼睛，被托付了新的希望。若不是对精力损耗太大，他绝不会遮住它，更不会畏惧于旁人的觊觎。
　　可既然这是阿飞长时间以来的坚持，那么他能做的只有尊重了吧。
　　卡卡西：“先这样，观察一晚上看看有没有情况再说。希望别跌伤了内里……嗯，应该不会，他亲生父母可都是厉害角色啊，遗传可是很神奇的。”
　　带土默然，挤出来个字：“好。”

　　等好不容易鸣人哭累了，不再闹腾了，带土替他将稚嫩脸庞上斑驳模糊的泪痕擦干净，皮肤都蹭红了，说到底照顾了小家伙这么久，辛苦归辛苦，感情不可抑制地滋生了，还真有点儿心疼。卡卡西的手掌心抚过小家伙额头，短短的发丝从手指间毛糙捋过，生得这样耀眼如太阳光的发色，一定能为他带来无匹的元气同好运。
　　带土难得收起笑嘻嘻的浮夸，严肃地说：“把他交给我，跟我睡吧，揽着他就不怕再跌了。”
　　卡卡西看他一眼，“真的可以？”
　　带土：“……”
　　为什么要用这么怀疑的语气和眼神啦！是想怎样！？
　　卡卡西转身就走，把鸣人放到自己房间里，背影缓缓离开光圈，融入黑暗，声音仿佛迟缓了一秒才传过来，几乎就是在那一秒，带土觉得自己耳朵功能不太对：“既然我占了你的床，你不是没地方睡么？还傻愣着干嘛，明天还得继续执勤，迟到了等着挨骂呢？”

　　小时候，他是说他唯一经历过的童年连同情窦初开的少年时代，虽然身为宇智波一族，却因为失去父母而倍感寂寞，能力也吊车尾，可是带土表现出来的往往是近乎妄想的元气和希望，感染着身边每一个人。大约是自从受到琳的鼓励，喜欢上这名少女开始，感觉略略干枯的心灵充盈满力量和水泽，于是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梦想，并天真以为它将坚如磐石。
　　所以这样的他能和整个学校，整个村都津津乐道的小天才分一个小队，简直既兴奋又嫉妒，偏偏这名天才还是个死小孩儿，傲娇，目中无人（吊车尾），态度恶劣，还喜欢冲着自己打嘴炮。更叫人愤恨的是，女孩子都喜欢他，琳更是满心都……是可忍孰不可忍。
　　总是若即若离的关系，虽然不讨厌他，甚至可以说重视，珍视，希望也能守护这个死犟的小鬼头，可仔细想来，竟从来不曾表现亲密过。而等到后悔遗憾的时候，早已经没用了。
　　……所以现在这种情况，做梦都没有出现过。
　　等等，好像……什么时候……多久以前……有过一个足够奇葩的……梦……诶。
　　宇智波带土捂着脸孔，扭捏着不肯坐上床铺。
　　卡卡西占据了另一边，手臂伸向中间，护着熟睡的鸣人。他已经闭上眼睛，打算尽快重新进入睡眠状态，耳朵里却仍能辨析现状的，干脆催促一声：“快点，磨蹭什么呢。”
　　磨蹭什么呢，磨蹭什么呢，是呢……带土欲哭无泪。
　　继续捂着脸，做贼一样轻手轻脚，被子里早就被卡卡西作为热源捂热过，因为他的离开而微微冷却，一瞬间有无数的思绪扯开纷乱的线，仿佛飞涌而出，却迅疾得谁都抓不住。
　　将灯光关掉，黑暗登时侵染了全部。
　　过了很久，也好像并没有多长时间。总之身旁的少年同小孩儿都呼吸均匀绵长，他望着天花板，愣愣地出神，张开五指伸在眼前，隐约的光亮透入进来，指甲盖上汇聚零星泛光。他撇过头，婴儿的睡颜模糊，却令人心窝温暖。继而他缓缓地，无声地摘掉面具。心想反正只是片刻而已，这么暗，对方就算醒过来也看不到。
　　用手肘撑着抬起上半身，微寒的空气塞入腾出来的那段空档，从上衣缝儿里钻入脊背，不禁打了个寒颤。
　　带土抿了抿唇，咽了下口水。不知道是过于紧张，兴奋，还是怎的，扑通扑通的擂鼓声响亮得仿佛可以让全世界都听见，节奏都一清二楚。
　　大概是他最需要的勇气的时候了。他蓦地回想起当初对着单裁出的琳的相片嘟嘴亲吻，被挂在窗口的少年亲眼撞破的场景，陡然就忍不住快发笑，嘴角抽搐一下，艰难地恢复冷静。
　　手掌抚在鸣人的发梢，柔软仿佛蔓延到心间上，带土缓缓凑过去，他不敢再做更夸张的了，只略略在少年额发凌乱，露出来的光洁的、轮廓分明的额头上，轻轻触碰一下，柔得恍若片羽，或是场彻头彻尾的幻觉。

　　反正就……下半学期忙成狗，对不住大家。以及，漫画更新太累不爱了，还怎么搞啊，给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