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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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爷把玩着茶杯，沉默不语，八福晋低头站在他身边。她知道他要问她什么，所以她不开口，她只是等待着他的沉不住气。结果她赢了，他说道：“子月的事情你怎么看？”“爷不是处置了吟霜么？”他偏头盯着她的眼睛，什么都不看到，她的眼里平静如水，没有刚刚的幸灾乐祸和凌厉，什么都没有。这个女子他丝毫不了解，从来没有过多余的对话，没有试着去关心过她，所以这个样子的舒雅是他所陌生的。
“舒雅……”他累了，闭上眼睛，轻轻开口，“不是你，我知道。”她淡淡一笑：“我知道爷会明白，越是明显的东西越不一定是真实的。至少……我不傻，这么明显的对我不利我还不会去做。”“我知道，嫁了我是委屈你了，你比任何女子都要聪明，平日里你的凌厉你的招摇都是掩饰真实的自己。”
她依旧是淡淡的笑着，真实的自己么？爷，这么久了，你依旧不懂我。早在独守空房的这些年，真实的自己已经死去了，她是阿玛额娘的掌上明珠啊，是个连格格见了都要退让几分的人。可是，可是她却对他动了真情，她喜欢他眼角的几丝忧伤，喜欢他独立在寒风中遥望额娘的孤寂，喜欢他默默的受着哥哥们的欺负从不掉泪，这个男子让她心疼。所以，她不嫁给太子，不嫁给当时受宠的阿哥，她只想和她厮守在一起，哪怕是小小的府邸，哪怕是粗食布衣，她都愿意。可是……当他纤细的手挑起喜帕时，他只是满眼愧疚的对她说：“对不起。”
她是爱着他的，她知道，如果自己继续做贤惠的妻子，他会愧疚一辈子。既然如此，她舍弃了所有的温柔，开始变得跋扈，每次伤害别人的同时，自己的心里也会难过。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她日日迷茫，夜夜哭泣，直到子月入府，她看到了他嘴角的笑。幸福么？幸福么？那么，我的幸福在哪里呢？
“爷。”他睁开眼睛：“嗯？”“我永远都是您的人，所以，我会处理好一切，您去做您该做的事吧。”也许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那么这辈子，我用一生来还。他站起身来，在她额头上印上一个吻：“舒雅，谢谢你。”她笑了，不是对不起，而是谢谢你，所以她笑了。她还是输给他了，输了他一辈子。
“福晋，小阿哥应该已经睡了。”李嬷嬷看到华筝来到这里觉得很奇怪，都这么晚了，平日里她是不会来的，今儿是怎么了？“我只是想看看他，你悄悄把门打开就好。”
李嬷嬷应身，轻轻推开门，华筝对身后的丫鬟说：“你们在这儿等我。”“是。”华筝的走进去，坐在床上，看着熟睡的弘晖，眼泪又不自觉的掉了出来。也许是惊醒了他，他揉了揉睡眼，看到额娘红肿的眼睛，惊讶道：“额娘您哭了！”“没有……是沙子进眼睛里了。”她用帕子掩饰道。“真的吗？额娘不能骗人啊。”她疼爱的将他抱到怀里：“真的，真的，额娘不会骗晖儿的，晖儿，今天乖不乖？”“乖，额娘今天不在府里呢，想去给额娘请安的时候，额娘都不在。”她轻轻的拍着弘晖柔声道：“额娘去看你子月姑姑了，子月姑姑她……”
她偏过头去用另一只手擦拭着眼泪，声音哽住，她顿了好久才再开口：“子月姑姑她很想你呢，咱们下次一起去看她好不好？”“好！晖儿也很想子月姑姑呢。”“晖儿乖，”她收紧手臂，几乎想要将他揉进身体里，“你答应额娘，永远都不要和额娘分开，好不好？”“我也不想和额娘分开，我要永远待在额娘的身边。”……
华筝轻轻将弘晖放下，给他盖上被子，走出房门。李嬷嬷似乎有话要对她说，衣服欲言又止的样子。华筝对她笑道：“没什么，只是突然间特别的想他，我是不是不是一个好额娘？”
李嬷嬷忙说道：“怎么会呢？小阿哥最喜欢的就是福晋您了，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您对他的疼爱。”华筝低下头，仿佛是在对自己说：“我本以为自己给他的爱够了，可是今天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不能没有他。过去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娘……”
第二天天还没亮，八爷就来到子月的房里，他轻轻抚摸着她苍白的面庞。大概是感受到了他的体温，子月睁开眼睛：“爷。”“弄醒你了。”“没有……”他扶她坐起来：“随我出去。”他给她披上厚厚的衣裳扶着她来到花园，她倚在他怀里，目光呆滞的看着平静的湖水。
“子月，在有一会儿太阳就升起来了，有人对我说过，日出可以带给人无限的希望。所以我今天来带你看，你一定要记住啊子月，我的女人不可以这么软弱，你一定要学会坚强，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会有好几个。在那之前你必须要养好身体……”耳边是他低沉的嗓音，子月靠在他清瘦的怀里，看着天。
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着几颗浅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则后银灰色的轻纱.这时,万籁俱寂,偶尔从远处传来几声鸟啼.一会儿,东方天际浮起一片白.大地也渐渐光亮起来.在东方,天际,树梢,都像盖上了一层红色锦缎。渐渐，太阳升起了，子月渐渐坐起来，从来没有过，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美丽的景象，好像所有的悲伤都被阳光淹没了。她缓缓起身，注视着刺眼的阳光，好温暖，好舒服。他从后面环住她，语言是多余的，只要给她一个拥抱就够了……
八福晋躲在不远处的一棵柱子后面，她自嘲的笑了笑，罢了罢了，这是自己选择的路，又有什么可埋怨的？下辈子，你一定要好好待我才可以呀。她靠在柱子上看着新生的太阳，又是新的一天了，又熬过一个夜晚，这样的夜晚究竟要过多少个才算是头呢？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