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饲养之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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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飞？”绯叶轻声念了一遍，表情就有些一言难尽。“这个名字还真是……”
“不是‘阿飞’，”青年眨了眨眼睛，一脸诚挚。“是‘鸢’啦。”
“……有什么区别吗？”绯叶完全不能理解这两个读音有什么不同——反正都读“tobi”。
“那么，”青年完全不理会她的疑问，只专注地望着她。“小姐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当然……”绯叶缓缓扬起笑容，声调干脆利落。“不可以。”
青年柔和的笑脸猛的僵住。
“第一，我讨厌随便搭讪的轻浮男人；”绯叶看他那僵硬了的表情，深感好笑，难得好心地给出理由，笑眯眯竖起一根手指。“第二，我可没说过你报上名来后我就会回应。”
“所以，”并没有生气，青年反而失笑，一双黑曜石似的眸子柔和地望着她。“我这是，被拒绝了吗？”
“如果有缘，你自然会知道我的名字。”绯叶意味深长看他一眼，把手里拎着的笼子晃晃。“不过，这小家伙我就收下了，虽然我并不是那么喜欢它。”
说罢，无视了那个站在原地发愣的年轻男人，绯叶自顾自转过身，和早已等候多时的蝎一起，很快隐没在人群中。
“你好像心情不错？”走了一段，蝎突然开口。
“有吗？”绯叶笑笑，举起手里小巧的笼子示意。“也许是因为这孩子吧。”
蝎不置可否。
绯叶端详了一下笼子里可怜兮兮睁着红宝石一样大眼睛的棕黑毛兔子，用指尖蹭了蹭笼子边缘亮闪闪的锁扣，若有所思：“很不错的眼睛颜色……该叫你‘梅子’，还是‘石榴’呢？”
蝎：……这两个名字有种熟悉的讨厌感。
“啊，”绯叶却突然拔高了声调，看上去越发高兴了。“想到了，就叫‘鸢’吧。”
“……它是只兔子。”蝎忍无可忍地提醒。
“它当然是只兔子。”绯叶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但它应当也会有飞翔那样高大上的愿望，不是说‘兔子急了也会跳墙’吗？”
蝎：……他早该知道的，这个蠢货奇怪的脑洞。
短暂的沉默之后，蝎沉下语气：“刚才那小子，别有目的，没想到你还会收下他给的兔子。”
“毕竟兔子是无辜的。”虽然不太清楚那位抽风BOSS在想什么，绯叶却并不怎么在意，只是捧起笼子与兔子对视。“如果养的好，很快就可以吃了，不是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蝎总觉得那只兔子在瑟瑟发抖。
……
在附近的温泉旅店歇脚时，绯叶才又一次见到久违的面具男造型的BOSS。
戴着橘色漩涡面具的高大男人，站在被暗夜之阴影笼罩的回廊下，因为逆着月光，拉开温泉的纸门走出来的绯叶费了点劲才通过那刺猬似的发型看出来眼前这是哪位。
斑审视着她，目光很快就落在她怀里那缩成一团的毛茸茸一小坨。“你泡温泉还随身带着……兔子？”
“不是兔子，”绯叶严肃地纠正，把怀里的兔子调整一下位置，给他看那长长的垂耳和略微潮湿的棕黑色长毛。“他叫‘鸢’。”
“……”斑沉默了一下，语气相当的微妙。“你说，‘他’？”
“没错，我的鸢，是活泼可爱的男孩子。”绯叶郑重其事地宣布。
斑不知想到什么，莫名顿了顿：“……先不说那个，不过，阿飞？”
“不是‘阿飞’，是‘鸢’。”绯叶诚恳地提示。
斑似乎微微笑了一下：“为什么要起这个名字？”
“因为就算是兔子，也应当有飞上天那样宏伟的梦想。”绯叶眨了眨眼，用一副纯真的表情解说。
斑：……他竟无言以对。
“看样子，你很喜欢这只兔子。”停了一会，斑感叹。
“虽然不是那么喜欢……”绯叶犹豫了一下，双手抱住兔子的前肢，举起给他看。“呐，不觉得他和你有点像吗？”
斑：“……你是说，我和这只兔子？”
“都是黑毛，红眼睛，”绯叶歪着头，略微困惑地回望着他。“难道不是吗？”
斑很微妙地沉默了一会，用略微古怪的语气问她：“这就是你养这只兔子的原因？”
“当然不是。”绯叶方才那迷茫的表情倏忽一变，整个人就显得高傲了许多。她小巧白皙的下巴微微扬起，看上去冷漠无比：“我只是想存一只储备粮罢了。”
她怀里毛茸茸的棕黑色垂耳兔似乎有所觉察，再一次地在寒风里哆哆嗦嗦起来。
斑：……他觉得自己好像浪费了什么感情。
“我已经听佩恩说了你的建议。”斑放弃跟这姑娘说家常，转而提起正事来。“你并不是突然有这个念头……为什么？”
“听说波之国那边被一个叫‘卡多’的涉黑商人垄断，”绯叶思索了一下，很老实地交待。“导致那边民不聊生，整个国家都处在与世隔绝的尴尬境地。”
“同情那些平民？”斑侧过脸打量着她，还真有点疑惑。“……可是这并不像是你的性格。”
绯叶一撇嘴，无视他话里讽刺的含义：“对啊，我就是这么冷情还真是对不起……其实我是想，让晓来接管卡多名下的所有产业，但以后要低调一些，顺便也让那些快要吃不起饭的穷人过得好一些，这不是百害而无一利吗？”
“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斑淡淡说，猩红的单只三勾玉写轮眼衬着他背后清冷苍白的月光，透出几分狰狞的血腥意味。他用那只眼睛凝视着绯叶，语调低沉。“波之国周围的大国有很多，但并没有任何一国出面处置这件事，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没有合适的人能接手而不被其他国家处理吗？”绯叶猜测。
“你很聪明。”斑低声地笑起来，似乎对她的回答感到满意。“但还不止如此，卡多也许做的很过分，但他完全没有伤害到波之国以外国家的利益。”
绯叶没有接话，只是安静地单手抚着兔子毛茸茸的长耳朵，抬眼望着他。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斑沉声说。“大国忍者只在乎自己的安稳和利益，平民们也是……如若不然，卡多又怎么能独自统治整个波之国？懦弱的平民和自私自利的忍者，这才是这个世界的真面目啊。”
“一不小心差点又被你安利到。”基本已经猜测到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绯叶无可奈何地打断他，却已经憋不住地笑起来。“不过，我不喝鸡汤的，而且，我这个人可是很任性的。”
“我当然知道，我的大小姐。”斑审视着她，对她的反应毫不意外。“看样子，你已经下定决心了。那么，就大胆去做吧。”
“……晓会成为我的后盾，”绯叶扬起嘴角，试探着对着他眨眨眼。“接下来的台词是这样吗？”
“让你失望了。”斑冷静地回答。“我要说的是——佩恩可能会帮助你。”
“如果有佩恩帮忙，那我的确很放心。”绯叶十分满意地点点头，顺嘴就吹了一波。“因为佩恩除了没有表情之外，各方面都是很值得信赖的，是个很合格的首领。”
斑：“……你是在暗示我身为幕后首领的不合格吗？”
“你想多了。”绯叶恳切地注视着他。
斑没吭声，他预感这姑娘话还没说完。
果不其然，就听绯叶用那么诚恳的语调慢吞吞继续说：“我这是在明示你。”
斑：……
目送斑消失在夜色下后，绯叶在原地站了一会，才在被夜风吹响的风铃声里回过神来。下意识揉了揉手边兔子的长耳朵，她忽然就感觉到了一丝查克拉的波动，距离她很近很近。
差不多是条件反射地，绯叶开始四下张望，寻找着可能出现的敌人的影踪。
下一秒，走廊的那头就出现了蝎身着黑色斗篷慢慢走来的身影。
……原来是蝎吗？绯叶疑惑地想着，怀抱着兔子柔软温热的身体，迎着蝎走过去。
琥珀色的眼眸轻轻扫了一眼她怀里的小小一团，蝎嘴角一勾，就露出来一个动人却透着几分讽刺的笑容：“这么晚了出来遛兔子？”
“其实，我是出来求偶遇的。”绯叶微微笑着，轻声说。“因为这种时刻，往往会有被心灵控制而显露踪影的痴汉出没。”
蝎漫不经心地看了看四周浓重的夜色，心不在焉地哼笑：“原来如此。不过……”
意识到蝎似乎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绯叶很认真地看过去。
红发被夜风吹得凌乱翘起，蝎的神情冷漠，瞳孔深处闪着幽幽的光芒：“与其去在意那些可能有可能无的家伙，倒不如多在意一下你怀里那只兔子。”
“啊，”绯叶被蝎这么一提醒顿时就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忍不住一拍脑袋。“对了，我忘记给鸢找东西吃了……胡萝卜怎么样？”后一句当然是询问她怀里的兔子君的。
蝎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意料之中似的笑笑，便大步流星与她擦肩而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