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宇智波的眼泪与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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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战争始终没有结束。当年初出茅庐单纯稚嫩的下忍们，如今也已经一个个成长起来，成为战争中的参与者。
接着就出现了一件几乎可以称为带土人生里里程碑的事——卡卡西升上忍了。
绯叶之所以能知道这件事，还是因为带土回家后在嘟嘟囔囔抱怨，说大家都要给卡卡西偷偷准备礼物，他凭什么要送礼物给那个讨厌鬼云云。
绯叶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就微微一动：她清清楚楚记得，卡卡西刚一升任上忍，就发生了神无毗桥事件——那是导致了带土后半生悲剧与黑暗的源头。
——可是，如今的带土对野原琳的感情已经不同于原著，命运是不是会有所改变呢？绯叶困惑地想。
果不其然，就在第二天，带土接到波风水门的通知，一行人前往神无毗桥，任务是切断岩隐的重要通路。
如同以往的每一个任务，绯叶始终跟在带土身边，旁观着波风水门任命卡卡西为临时队长，小组分头行动……接着，野原琳就被抓住作为人质。
因为父亲的死亡而留下心病的卡卡西执意以任务为重，而带土却坚持要救同伴，两人分道扬镳。
“绯叶……你也觉得，忍者要以任务为优先吗？”带土垂着头，虽然在卡卡西面前放了狠话，但这个少年显然也陷入到某种犹豫中。
“不，”绯叶摇了摇头。“我想，你说的是对的。如果失去了同伴，就算任务成功，又有什么意义？不珍惜同伴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当火影呢？”
她的一番话仿佛立刻让带土的心情得以坚定，少年攥紧了手中的苦无：“哟西，去救琳吧！”
身边有绯叶的陪伴和不断提醒，带土也如虎添翼，很快就通过岩忍们的封锁线，顺利来到困住了野原琳的山洞前。
“一路这样顺利，也许有诈。”绯叶忍不住提醒。
带土听得一愣，咬了咬牙，他坚决道：“去不得老虎洞不得虎之子，琳是我的同伴，我怎么能因为可能的危险就放弃她！”
绯叶微微叹息，无奈地点点头：“啊……不过，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带土面上一红，强行假装听不见绯叶的吐槽，抓着手里剑，鼓了鼓劲就向着洞口冲过去。
但他的手臂忽然被人一把扣住。
银白色头发的少年出现在他的面前：“前面太危险，不是你一个人能应付的。”
“谁说我是一个人了！”带土不假思索地反驳。“我身边明明就有绯叶！”
卡卡西复杂地看他一眼，在这样至关重要的时刻实在不想就一个不一定存在的人和他争论：“……总之，我和你一起进去。”
“……卡卡西，你！”带土吃了一惊：那个自我又顽固的卡卡西，竟然也会帮忙救琳！
承受着带土诧异的目光，就算是卡卡西也有些尴尬：“……走吧。”说着就先行在前方。
一路畅通无阻，他们进入洞穴深处，看到了被幻术困住的野原琳。
带土皱着眉头，只瞥了她一眼，轻而易举就用三勾玉的写轮眼解除掉幻术：“琳，快走！”
“卡卡西！带土！”回过神来的野原琳也是一惊，接着眼角不自觉就泛起泪花。顾不上多说，她狠狠抹了一把眼泪，跟在两人身边就向外冲去。
然而就在这时，凭空炸开一声大喊：“土遁-岩宿崩！”
土石纷纷崩落的同时，天地都随之摇晃。
绯叶就跟在带土身边，眼睁睁看着他的神情从震惊到慌乱，再极快地化作镇定，最后，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极为坚决。
绯叶明白，他已经下定决心了。
跑在带土身边的卡卡西和野原琳只听见来自那个他们熟悉的少年的一声：“卡卡西，琳！要保重啊！”
而当他们惊惶地回头看时，就被身后猝然冒出的一股力道给推出去，向前扑倒在地面。
终于，天塌地陷。
卡卡西从短时间的昏沉中清醒过来，透过弥散的尘烟向着身后土遁忍术的中心范围看过去。
接着，他的心猛地沉下去。
巨大的岩石已经整块覆盖了他身后的位置，而那里，塌陷的地面与大块的碎石间，再无带土的丝毫踪迹。
……
什么是死亡？什么是生命？
什么是忍者，什么又是同伴？
带土在恍惚间，想起了这些一直盘桓在他心头的疑问。
如果之前问他，在生命和同伴之间做选择，也许他会胆怯吧。但到了如今他才意识到，在他心底，同伴更重要——就在他选择把卡卡西和琳推出去的一刻。
默默思考着，带土缓慢地睁开眼。
他早已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也许是因为他早已进入生者无法企及的世界，也许是因为他伤得太重——
带土原本舒缓的呼吸陡然凝滞。
映入他眼帘的，是近在咫尺的、绯叶的面容。她的面色已经苍白，额际渗出细微的冷汗，一双黝黑的眼睛在周遭灰暗的世界里也是如此晶莹剔透……她默默咬住下唇，高抬左手撑住头顶的岩石面，全身迸射出强烈的金红色查克拉——正是这股查克拉，照亮了整片洞穴。而原本整块的岩石，也不知为何被整块切去了一段弧形，留下一个刚刚够两人蜷缩的空区。
“绯、绯叶？”带土下意识地张口呼唤，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没事了，带土。”绯叶朝着他眨了眨眼——这个俏皮可爱的神态她常有，但此刻却让带土心里只觉得难过。
“绯叶，你有没有事！”带土心里慌的厉害，下意识就抬手去碰触绯叶以查看她的情况。
然而他只摸到一把冰冷的空气——他的手掌毫无阻碍地自绯叶身体中穿透。如今的绯叶就如同她所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灵体了。
带土顿时吓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绯叶！”
“别担心。”绯叶“噗”地笑了，冷静地为他分析。“神威这个术毕竟不属于我，就算临时借用过去储存的部分查克拉再加上自己的部分，也仅仅能运用到这个水平罢了……就是查克拉消耗大一点而已。现在你无法碰触我，只是因为那部分查克拉耗尽了。”
“所以……”带土犹豫了一下，带着点期许问她：“绯叶，你没事？你不会离开我？”
绯叶的眼睛眨了一下，她微微笑着凝视他：“我没事，但是——”
带土原本正渐渐落下的心再一次提起。
他清清楚楚地听见绯叶说：“也许，这就是我离开你的时候了，带土。”
带土惊恐地睁大了双眼。
“能够来到这里，看到你少年时代的模样，是我一直期待着的事。”绯叶放下抵住岩石的手掌，略微舒了口气。“——还好，看样子这块石头不会再塌陷了……”
“不可以！”带土拼命地摇头，努力试图抓住她，却一次次徒劳地穿过空气。“绯叶你别走！”
“……我没有离开你。”就像是明了他内心最大的忧虑，绯叶突然轻声说。她一瞬不瞬盯着带土，嘴角边是和煦的笑意。“我会在未来等着你，带土。”
话音刚落，她原本已经透明的身体，迅速自下而上化作淡金色的光点散开。
带土不敢置信地瞪大着双眼，慌张地试图抓住她，但只能看着那星星点点的光芒渐渐消散。
“……怎么，会呢？”带土喃喃着问自己，神色空洞且茫然地抬起双手，却发现掌心中似乎多出了某些粘稠的深色液体。
呆愣的少年终于意识到什么，懵懂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触手，是大片的滑腻，自眼睑一路延伸到下巴边。
猩红眼底的三枚勾玉急速旋转，连接，再绽开成复杂的纹路，最终定格成——那个镌在绯叶锁骨边的奇特图案。
少年的双唇嗫嚅着，他努力睁大双眼，只觉得眼前已经渐渐陷入黑暗……
“哦呀，瞧瞧我发现了什么？”他仿佛听见某个温柔轻佻的嗓音在说。
……
“就是这孩子吧，斑。”把昏迷的少年放上石床，白绝对着一边白发苍苍的老人邀功地示意。“呐，完好无损带来了哦，不过好像精神上受了点打击？”
“……居然已经开了万花筒吗。”斑喃喃着，抬起手覆在少年布满冷汗的额头，凝神集中查克拉，以右眼完好的写轮眼读取他的记忆。
透过带土的视角，他可以清晰地确定那个自他四岁起就陪伴他照顾他的、似曾相识的少女身影——名字叫做绯叶。
“呵，木叶的忍者们，眼界也不过如此。”半晌，斑发出了一声冷笑，慢吞吞下结论。“仅凭主观臆断去讥讽他人的家伙，和瞎子又有什么两样……不过，也未必是没有人发现其中古怪的。”
“有什么计划吗？”白绝把他的反应看在眼中，笑眯眯地询问。
……
带土倏忽睁开了眼，猛地坐起身来，不自觉地大喊：“绯叶！”
呼唤脱口而出以后他才渐渐回过神，再看四周——昏暗的四面石壁，空旷的场厅被晃动的烛光照亮，而在他躺的石床不远处，宽大的石椅上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宇智波的后裔啊，自那无尽黑暗与痛苦的噩梦中醒来了吗？”他用苍老的声音，慢慢地问。
作者有话说
第119章 宇智波的眼泪与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