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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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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潇潇的一天过得非常忙碌。
她是一名营养师,雇主多为有钱人,收入十分可观。最近半年她都在一个珠宝商家里工作,这个珠宝商给的工资最多,但要求也最多,雇了她一个营养师,却又当成厨师、管家、司机、跟班来使唤,譬如昨天,她就是被当成了司机使唤,大老远的跑到机场去接人,结果还没有接到,不过林潇潇却也觉得没什么。而现在,她正在为老板的儿子做红枣桂圆羹。
珠宝商老板的儿子叫吴佑杰,二十三岁,比林潇潇小两岁。
吴佑杰是个典型的花花公子、纨绔子弟,身子不好还特爱花天酒地,害她每次都费尽心思给他调理。刚开始她以为这就是个富二代,平时和他爸妈一样哄着他也就算了,可后来才知道这人真是渣到无极限,玩女人的手腕一流,只要爸妈不在家,就要带人回家,而且每次还都不一样。林潇潇天天在吴家工作,所以对吴佑杰混乱的私生活也有所了解。
他的所作所为,连情感向来淡漠的林潇潇都开始觉得恶心。
而且这几个月,吴佑杰竟然把矛头转向了林潇潇,他不知怎么的就开始打起了她的主意,平时出去玩的时候少了,天天在家对她图谋不轨,动不动喊这不舒服那不舒服,绞尽了脑汁的折腾林潇潇。但林潇潇是个冷美人,始终不搭理他,吴佑杰的那些言语调戏就像打在软绵绵的棉花上,得不到任何反应。
红枣的甜香弥漫开来。
林潇潇搅拌着锅里的枣羹,开始考虑辞职的事。
当她把枣羹盛到小汤盅里的时候,又想起了昨天的事——那个携有巨额的皮夹还在她家里,所以希望今天不会下班太晚,她好尽快去报警,要不然真的不知道该把这个烫手山芋安置在哪儿,放在哪都觉得不安全。将汤盅的盖子盖上,林潇潇叹了口气,离开了厨房。
将红枣桂圆羹端到二楼吴佑杰的房门外,她不轻不重的敲了敲门。
里面隐约传来些声响,林潇潇听不太清。过了将近有一分钟,房门才被打开,穿着睡袍的吴佑杰往门框上一靠,居高临下的睨着林潇潇,一嘴的威士忌味道:“哟,潇潇,又做了什么好东西给我吃?”他伸手掀开盖子瞧了眼,又说,“还挺香,妳真贤惠啊,什么东西会做。除了做营养餐,妳还会什么呢?嗯?”后半句的询问变得暧昧不清,语气里萦绕的全是轻佻下流,吴佑杰打开门,然后顺势靠了过来。
林潇潇利落的闪开,端着汤盅进屋。
她把羹放到他的桌上,冷淡的说:“我会的都在餐单里。”
吴佑杰轻笑了几声,走到床边拿起遥控器,然后把音量调大——女人高昂的呻吟声、男人粗嘎的低喘声和床板晃动的声音瞬间变得清晰起来。林潇潇不用看也知道电视上放的是什么,她咬了咬牙,羞愤烧红了她的脸颊。吴佑杰看她这样,得逞的笑起来:“没想到我们顾营养师还蛮纯情的嘛,脸红起来的样子真可爱。”
林潇潇迅速躲过他伸过来的毒手。
吴佑杰似乎很喜欢这种你追我赶的游戏,不死心的又黏上去:“妳是在和我玩游戏么?妳怎么知道本少爷就好这一口?可游戏玩的久了可就没意思了哦,我在你身上耗了这么久,马上就要没有耐心了哦。”他眼中狠色一闪,一个猛扑过去抱住了林潇潇,然后掐着她的脖子就胡乱的亲下去,林潇潇开始挣扎,混乱之间对着他的脸连抓带挠了好几下。
吴佑杰被打的发了火,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林潇潇只觉得脸上一阵剧痛,然后耳朵里嗡嗡的响着,眼前也变得模糊起来。
隐约之间,只看到吴佑杰扭曲的脸和他的咒骂:“臭婊子,给脸不要脸,妳知道有多少个女人想爬上我的床?睡妳是我看得起妳!识相的妳就给我配合点,要不然我弄死妳,信不信?”说完他就恶狠狠的开始撕扯林潇潇的衣服,然后顺便脱了自己的衣服。
林潇潇的小宇宙,终于被那一巴掌和那些威胁给激发了!
她先是将浑身放软,在吴佑杰以为她放弃抵抗的时候将全身的力气都凝结在腿上,然后狠狠的朝他两腿之间踢了过去!房间里瞬间响起一声惨叫,吴佑杰捂着裆后退了几步,脸色发青的盯着林潇潇,嘴里爆出了几句脏话,然后挣扎还要扑过来,林潇潇冷静的一闪,然后拿起桌上的汤盅,掀开了盖子就把那发烫的枣羹倒在他的头顶上!
虽然是个人渣,但砸坏了还是会惹麻烦,烫烫他就算了。
林潇潇喘着气扔掉了汤盅,一向淡漠的眸子里此刻也浮出了些许惊慌,她看了吴佑杰一眼,轻声说了句:“人渣”然后就离开了卧室。走出吴家之后,林潇潇的两腿也有些发软,虽然刚才爆发了一下是很过瘾,但想在想想还是觉得后怕。心有余悸的恐惧一下子席卷来,她扶着墙站住,试图让自己紊乱的呼吸平静下来。
她真的应该去警署报警……
可她也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整到吴佑杰。林潇潇抹了抹眼睛,手指挤压着眼睛,便有眼泪落了下来,她吸了吸鼻子,打开自己的包包,然后看见里面那个皮夹——看来她还真的是要去趟警署了。希望做完这件好事后,她也能有好运发生,不要再遇上这种变态又低级的雇主了。林潇潇默默的对着老天许愿,并没有想到自己的愿望会这么快实现。
〉〉〉
在肖铭的办公桌上,摆着几张纸质资料,看起来是某个人的简介。
首页是一张表格,右上侧是一个女人的证件照,左上侧写着她的名字——林潇潇。肖铭看着那张纸,用拇指来回的摩挲着自己的唇瓣。虽然距那晚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肖铭虽然还没有找回行李,但也在宁家兄弟的帮助下验明了正身,而且以他现在的身份,要让警署在几天之内找到行李也是很简单的,等证件到齐,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苏家所有的产业。
不过与那些事情相比,他更想知道的是林潇潇此刻穿的是什么颜色的内衣?
还是上次那件粉色蕾丝的么?她的肤色很白,很适合穿蕾丝,如果那晚她穿的内裤也是蕾丝的就好了……肖铭开始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就开始口干舌燥起来。说真的,这个女人完全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有些冷漠、有些善良、有些单纯,还有些性感……她和自己在纽约认识的女人完全不一样,只是不知道,在对钱态度上,她是否也是那么的特别?
肖铭拿过她的资料,开始琢磨怎么搞定这个林潇潇。
正在他又开始盘算某个计划的时候,宁家两兄弟突然来了。听佣人阿珍说过以后,他把林潇潇的资料夹到杂志里,然后顺手扔到茶几地下,接着又拿起一本财经杂志来看。宁家兄弟是一对双胞胎,同样拥有一张令人是非颠倒的妖孽脸,桃花脸、桃花眼,眉梢眼角皆是风流多情。他们穿着杏色长衫,短发削的层次分明,发梢处留了一撮儿,编成了极细的辫子搭在胸前。两个人唯一的不同就是束辫子的发带颜色不同,一个是黑、一个是白。这两个男人是肖铭的表弟,名字和所属颜色一样,哥哥叫宁黑,弟弟叫宁白。
说起来宁家兄弟的爹妈也真的有够懒。
宁黑、宁白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不约而同的往左翘起了二郎腿。
肖铭慢悠悠的翻了页杂志,也没抬眼看他们:“有事?”
“给我们打电话的那晚……”
“你在一个女孩家。”
“她叫林潇潇。”
“而且你正在打听她。”
两兄弟一唱一和的说完之后,又把脑袋凑在一起,眨眨眼:“我们没说错吧?”
肖铭用手指敲了敲杂志:“你们敢调查我的事?”
宁白嘿嘿的笑:“当然不是啦。”
宁黑显得正经一点:“我们对什么事都好奇。”
宁白还是笑:“所以我们谁都调查,所有人哦。”
肖铭抬起眼来,有一丝厉色从眼底闪过:“我不包括在所有人当中。”
宁黑、宁白对视一眼,乖乖的选择不再继续这个找死的话题了。
这次还是由宁黑先开口:“听说你戒酒了?”
肖铭嗯了一声,然后端起手边的咖啡对着他们举了举,接着浅啄了一口:“我怀疑不久后,我会再被送到医院去戒掉咖啡瘾。”
宁白耸肩:“没关系,戒掉咖啡还可以喝可乐,反正总会有东西可以戒的。”
肖铭撇嘴,说了句自认为比较矫情的话:“没有地方可以戒掉自由的瘾。”
宁黑:“自由没有了……
宁白:“还有钱。”
宁黑:“你现在可有上千亿身家。”
宁白:“自由算个屁。”
肖铭瞥他俩一眼:“你们不懂。”
宁黑摊手表示自己确实不懂,终于决定言归正传:“公司的事给你联络好了,等证件找回来,就可以办接手公司的手续了。估计那三个职员和那个员警现在后悔的恨不得……”
宁白接口:“把脚塞进嘴里,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宁黑:“苏董事长?不过也不怪他们那时候认不出你来,刚看到你时,我们俩都……”
宁白:“惊心动魄了一下。”
宁黑瞧他一眼:“又乱用成语,早就让你重修成语课了。”
宁白撇了撇嘴:“但我可以用一首诗来形容一下看到表哥时的感觉。”
肖铭适时的制止了他们:“你们没必要为那几个人担心,他们没有以貌取人的资本,也没有考虑到后果,受到惩罚也是应该。与其担心别人,倒不如花时间去修一门教人如何沉默的课程。”他将剩下的咖啡喝光,站起身准备换个地方,不管是哪,只要能躲开这对话痨兄弟就可以。可他刚走几步,宁黑的一句话又把他给留了下来:
“姬儿离婚了。”
“她去了你纽约的住处,没有找到你。”
“于是就打电话给我们了。”
“你打算怎么办?”
“绕了这么久,原来是想告诉我这个。”肖铭冷笑了一下。
“我们没说你继承了家产的事。”
“不过她好像听到的风声。”
“随便她吧,姬儿就和酒精一样,早被我遗忘了。”
宁黑、宁白对视了一样,都没有再说些什么。
肖铭虽然这么说,但提到姬儿的时候还是觉得心口刺痛了一下,就像闻到酒精的味道还会下意识的吞咽下口水一样。他整理了下情绪,再度准备离开,可这次他刚抬脚宁黑的手机就响了,肖铭苦笑不得了一下,真心觉得看来自己不被他俩荼毒够了,老天都不会让他离开这的。宁黑简单的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对肖铭说:
“表哥,证件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