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是海峡》珩行天下

12、如何说爱你

　　元隽的女朋友姓赵，他们在一个公司工作，公司里大家都叫她小赵。她是元隽到这个公司来认识的第一个人，那时候元隽站在接待前台处认真地对坐着的她讲：“你的名字很好看。”女人天生就软的心当真很容易沦陷，特别是当沦陷的地方有一个俊男。
　　其实很多时候，能得到的总是在不经意间，会失去的也是在不经意间。

　　只是办公室恋情就算不被禁止，也应该自己知道低调，这似乎已经是不成文的成规。所以元隽上班时候不知道怎么叫她比较妥当，还好女孩子很大方，就主动说，“在公司你还是像从前叫我赵姐呗。”她比他大一岁多，刚认识的时候，元隽总是叫她姐。元隽闷着头想了想，没有说好也没有反对。然后更多的时候，他就是“诶”、“喂”这样地叫她，似乎也没有人觉得不妥。而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也不会有谁刻意要去叫谁的名字。

　　元隽给文阑作介绍时说，这是小赵。然后看了看文阑，微微侧着头跟身边人说，我姐。
　　文阑礼貌地笑着，先伸出手去：“我姓文。”女孩轻轻握过手，很甜地笑：“文姐姐。”

　　然后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出了饭店，元隽先去取车，两个女孩站在街边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女孩像是想起什么，从小坤包里拿出张银粉哑光的小卡片，递给文阑，“这是我名片，文姐姐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就说一声。”
　　文阑礼貌地道谢，接过来，在昏黄的路灯中看了一眼，那样哑光的颜色在微弱的灯光下变得有些鲜活却只是冰凉地流转过视线。文阑拿着名片在手里，低低地笑了笑，轻微的声音落在那些朦胧的光线中，就仿佛要和那些光线一起融化在夜色里，“不好意思，我还在读书，没有名片的。”那名片还捏在手中，停了停，文阑把手连着名片一起放到风衣口袋里，回头对女孩说道，“你的名字很好看。”
　　女孩也笑：“是吧？元隽也这样说。我以前还不喜欢这个名字。是我爸爸给我取的，虽然是普普通通的字，但他说每个名字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我现在又喜欢这个名字了。文姐姐，你说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连带我的名字都喜欢，我是不是很幸福。”

　　正说着元隽开车过来。文阑突然开口道：“我想起自己还要去个地方办点事，你们先走吧。”
　　元隽放下车窗，“我送你过去。”
　　文阑抿着嘴轻轻笑了一下，双颊在灯光下显出些剔透一样的玉白，“不用了，我那个朋友刚失恋，我是去安慰她的。你们这样成双成对的就不要去了。”她说得极平淡，调子里却是不容人辩驳的决然。元隽只得跟她讲：“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到了地方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谢谢。回见。”正好来了个出租车，文阑急走两步挥了挥手，车在街边停下，文阑赶紧开门上车，那车就开走了。

　　车来车往的环城路上，元隽专心地开车，漂亮的女友就坐在身边。女友说：“元隽，你姐姐长得虽然不漂亮，但气质还好。”元隽嗯了一声，仍是看着前面。
　　过了好一会儿，女友突然开口：“元隽，你可不可以说，你爱我。”
　　元隽吓了一跳，脚下差点就踩到刹车上，赶紧收神放慢速度，最后靠边停下，这才转头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说这些。”
　　女孩嘴角微翘，笑道：“因为，我突然想起来，你从来没对我说过‘我爱你’三个字。”
　　元隽声音有些沉，“……不用这么俗气吧。你最近韩剧看多了？”
　　女孩还是笑：“你管我。我现在就是要听你说。你说，赵斓，我爱你。我叫赵斓，五彩斑斓的斓，你说过，我的名字很好看。”

　　这个城市的华灯总在暮色中初上，在夜色中沉落。那些如流水的车来又车往，在拥挤之后总会归于清静。
　　来时万家灯火，去时灯火阑珊。

　　没有人知道爱情会在什么时候又以何种方式来到，当你知道的时候，它已经发生。
　　没有人知道爱情会在什么时候又以何种方式离开，当你知道的时候，它已经不再。

　　元隽一直觉得自己是拿得起也放得下的人，而他也的确什么都放下了。
　　然后当他试着去对一个人说爱你的时候，才明白，原来，他什么都放下了，就是放不下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很狗血的东西，大家随意，我先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