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香》微小

5、5 无良

　　发糕端上桌一干大小一哄而上，你一块我一块，片刻间就抢光了，再喝一碗浓浓的骨头汤，一个个发着满足的叹息。

　　“真好吃，苏妹子你做的干粮实在太好吃了！比那些大酒楼做的都好吃！”

　　“你吃过大酒楼的干粮吗？”

　　“就是，你还能吃上大酒楼的干粮？切！”

　　“吃过，我真吃过！那次给李老爷捎口信，他赏给我的……”

　　“怎么样，怎么样？”

　　“怎么说呢，也挺好吃的，可没有苏妹子做得好吃，也没有苏妹子的发糕大，才那么一点，还不够塞牙缝的呢！不好！不好！”

　　“那是点心吧？”苏若听到他形容道。

　　“对对对，是点心！苏妹子你咋不做点心，我敢说你要做出来绝对比他们好吃！”

　　“浑说什么，苏妹子就做发糕好了，做什么点心！”

　　“我正打算做几样小点心给你们尝尝呢。”苏若笑着说。

　　一干大小眼睛一亮。

　　“苏妹子，什么时候做？”

　　“那要看你们什么时候听我的话了。”苏若把筷子分好，坐在桌子的正位上，笑吟吟地看着这一干大小。

　　苏成不着痕迹地站在姐姐的身边。

　　常青看向苏若，目光灼灼。

　　小连子、小六子、小五子，年纪大概在十五六岁。古代底层百姓大多数不清楚自己的年纪，这是苏若自己的估计。

　　还有两个六七岁的孩子，是小连子不知道从哪拐来的，可忽略不计，需要搞定的主要这三个。

　　这时候出现的都是核心人物，那些核心外的小喽罗不知道有多少，常青没提她也不问。

　　三个孩子，其中小连子心眼最多，据说是常青团伙的狗头军师，稳坐二把交椅，长得很阴柔，一看就满肚子坏水。小六子和小五子简单，属于指哪打哪那种人，可以肯定，常青走后，小连子就是老大，只要把小连子摆平就等于摆平了一切。

　　“我想常哥跟你们说了，他走后要我照顾你们。”苏若目光落在小连子身上，“我想常哥是和你们商量好了才过来对我说的，对吧？”

　　常青有些惊讶，确实私下他和自己的好哥们通过气，没想到苏若竟然猜到了。

　　这不明摆的吗，要是苏若知道常青这样想一定会对他翻白眼的。

　　“原因，常哥也跟你们说了吧？”苏若又加了一句，目光依然对着小连子。

　　小连子长得单细，远山眉，丹凤眼，高鼻梁，薄嘴唇，如果忽略那一头乱发和一身又脏又破的衣服，这孩子长得真不错，当时苏若看了还感慨，原来鸭子窝里还真能出天鹅啊！

　　小连子见苏若直盯着他，很不自在，他是背后戳尿窝窝的人，啥时候顶在前头过，只好点点头。

　　苏若慢慢收回笑，轻声但很坚定地道。

　　“我很荣幸你们能信任我，但是我还是要把话说清楚，我不是常哥，我有我的方式，我也只会用我的方式照顾你们。”

　　小连子眼珠一转。

　　“你有什么方式？”口气带着不信任。

　　苏若并不在意，微微一笑。

　　“应该说，是我们互相照顾。我也需要你们帮忙，而且需要很多帮忙……”

　　小连子感觉有了面子，一下子舒服多了，神情也好看了。

　　“第一，以后叫我苏姐姐。”苏若伸出一个指头，“或者叫姐姐，只能这两个称呼。”

　　“啊？！”大家愣住，这算什么？

　　“第二，我要开个小吃店，需要人手，没事你们给我当伙计，有事帮我镇场子。我提供吃住穿，生病长灾我管，三年内没有工钱，三年之后按市场价给你定工资。当然，客人让你们跑腿办事打赏下来的全归你们自己。但是，如果因此耽误小点的生意，就全部没收。”

　　开店？大家又是一懵。

　　“第三，要读书识字学算账。第四……”苏若眼睛深深地注视着小连子好一会。

　　“你，干嘛那样看着我？”小连子被看得有点发毛。

　　“……第四，你们要洗得干干净净的，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尤其是你，小连子。”

　　“……为，为什么？”

　　“因为你长得最好看。没听过那句话吗，秀色可餐，客人来吃饭，可不是来倒胃口的。”

　　“可，可客人是来吃饭的……”

　　“是啊，看到你那么漂亮干净也许就会多吃一碗，多吃一碗我们就能多赚一碗的钱，多赚一碗钱你们也能多吃一块发糕、多吃一样点心。”

　　......

　　“大哥，这个女人太可恶了！”从苏若住处回来，小连子气愤地嚷嚷着，“她竟然叫我卖色！”

　　“哈哈哈哈！”常青想想苏若说的那番话就忍不住大笑。

　　“那也比卖身强啊。”小六子傻傻地接口。

　　“……滚蛋！”小连子大吼。

　　“哈哈哈哈！”常青笑得更欢了。

　　今晚苏若一番话也叫她彻底放了心，他没看错人。

　　常青一直都是个合格的老大，刚开始以暴制暴，带着一干兄弟混吃等死，接着开始拉关系联络感情，刚柔并济，站稳了脚，然后为自己的前途和兄弟们共同的将来，紧紧抓住朝廷征兵这个天大的机遇，可不是谁都选上的，落选的兄弟出生入死一回，他不能撒手不管，再说好容易打下块根据地也不愿这么拱手让人。

　　下面的小弟们几斤几两他再清楚不过，就算是小连子也就是打架祸害人的小聪明，靠着这几个人肯定守不住他的江山，当他看到苏若靠着买发糕把日子过得有剩有余，把弟弟养的有肌肉有大脑，有了苏若坐镇，再加上小弟们的阴谋手段，那他的江山还不稳若金汤！

　　至于苏若是女孩子，他是半点也不在乎，没爹没娘的没人教他男尊女卑那一套，又是生活在最底层，和苏若相处这几年无形中受了不少苏若的影响，而且苏若一直男孩子打扮，视觉上下意识就忽略了性别，苏若又处处给人一种稳重成熟大人般的从容不迫，更何况心里对苏若还有份特殊的情感。

　　综上所述，苏若是他最满意的接班人。

　　“大哥，还真要我听她的？！”小连子皱着一张苦瓜脸。

　　他并不是抵触苏若，而是苏若叫他卖色令他很不爽。

　　常青笑够了，一脸严肃地看着他道。

　　“我什么时候错过？”

　　小连子愣了下，收拾心情郑重起来，回想一下跟着常青走来的一路，确实，在这一片只有他们混得有吃有住有面子，而这些全归功于常青的判断正确果断出手，当即点头。

　　“好，我听她的！”说着又忧虑地道，“可是，你不担心她当老大吗？”

　　常青看了小连子一眼，目光转向了夜空，语气深沉地道。

　　“我去战场上夺功名，不管能不能回来这个老大都不在是我。将来我要是能有个一官半职，我不会忘了你们的，可我要是死了……。”

　　“大哥，你不要说这种丧气话！”小连子急切地打断他。

　　“……好了，不说这些了，小连子，这里就交给你了，你要是发达了，我们万一缺了胳膊缺了腿啥也没混到回来，你可别不认人啊！”

　　“大哥，我要是那样天打雷劈！”

　　常青狠狠搂了搂他的肩膀。

　　“好兄弟！”望着苏若住处方向，心里又是一阵热切，一定挣个功名回来，风风光光地……

　　女户啊，常青感到很头疼，他不想入赘啊……

　　……

　　另一边，苏若收拾着碗筷，苏成凑过去兴奋地问姐姐。

　　“姐姐，你真的要小连子卖色？”

　　“卖色，多难听！那叫形象大使好不好！”

　　“那我能当形象大使吗？”苏成眼巴巴地瞅着姐姐。

　　“你？”苏若上一眼下下一眼地打量一番，“还有待成长！”

　　苏成也不失望，而是迫不及待地道。

　　“那姐姐你快点做新点心吧，我吃了好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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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之后常青走了，苏若没叫他失望，送了他一件棉背心。背心前后心中加了两块铁板，挡古代的冷兵器应该没问题，并告诉他，一定要活崩乱跳地回来。在常青看来，这是苏若委婉地接受了他的心意，内心狂喜，动情地道。

　　“等我回来！”高昂着头意气风发地去了。

　　“姐姐，你给了他希望到时候又叫他绝望不缺德吗？”苏若和常青的互动全过程观摩下来后，苏成问。

　　“我这样做是叫他心里有个牵挂好在战场上活下来，怎么缺德呢！”

　　“那将来要真的活蹦乱跳地回来了，怎么办？”

　　“回来就回来呗。”

　　“可是……”

　　“苏成，你是不是耳朵出了毛病，什么时候听到我的承诺了？”

　　苏成指指自己的眼睛，又指指自己的耳朵，苏若白了一眼，把这破孩子拔了一边，自己往回走了。

　　“明明都承认给他牵挂了……”苏成嘀咕着，这时只听苏若悠悠地传来一句。

　　“人生无常，当下重要，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苏成望着姐姐的背影若有所思。

　　送走了常青，苏若带着苏成去看买下的房子和窝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