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爱相随》苏栩

9、第九章

　　19的老板娘很特别，她迷恋特别的数字及其相关的东西。自从张子周知道这是轩轩打工的地方之后，他经常装作有事没事的过来喝一杯饮料或者其他，然后发现19总是能给他惊喜。
　　这天张子周一进门，19就迎上前来，很欣慰的说：“你是我今天的第22个客人，我决定请你喝一杯酒。”说完让轩轩上了一杯啤酒。张子周捏着酒杯，悄悄的问轩轩：“为什么第22个客人要请喝酒？”轩轩想了一下，也悄悄的说：“大概她的初恋或者什么的在22岁？”
　　张子周大部分时间在翻杂志或者看着轩轩活力十足的端盘子，不晓得轩轩这样一个小时能赚多少钱。他心里稍微有一些茫然，却看到两个女生自动的坐到了他的旁边，左右包抄，把他夹在中间，他环顾一下，打扮的比较另类。一个女生笑嘻嘻的说：“请你喝酒。”
　　虽然不太好意思，但是张子周尽量保持礼貌的和那两个女生攀谈，无意中一瞄，却看到19满眼放光的看着他，吓得他赶紧低头，莫非这个19对他有什么意思？晚上和轩轩一起往回走，路两边有一些醉汉，有人大声说着污秽的语言，轩轩毫不在意的走着，张子周反倒是捏一把冷汗。
　　轩轩突然开口：“张子周，你对19施了什么法术？她转告我说你一定要常来，最好办一个年卡，她天天给你优惠。”张子周瞪大了眼睛：“不会吧？她真这么说啊？”看来以后不能总是去了，要不然看到19多尴尬，再说这个日久生情的，虽然19很野性，但是自己不能做对不起轩轩的事情。
　　不若，自己也来打工？
　　19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很不高兴，轩轩分析了一下，冷静的说：“给你优惠，但你总是消费的人，如今你来打工，可是就要19付费了。”张子周点点头：“好像是这个道理。”接连几天，晚上都有社团活动，张子周之前为了轩轩已经放弃了很多，这次新仇旧恨的不想看19，于是又跑去社团锻炼身体了。
　　如是过了几天，张子周接到一个电话，虽然是不认识的号码，张子周还是勉强接了过来，却是19打来的，千娇百媚的邀请张子周去酒吧打工。这，这却为何？
　　张子周当然不知道。这几天他没去酒吧，19号的营业额却是赫然跌了不少。话说张子周的相貌给19号做了一个活广告，不少年轻气盛的mm进门就开始寻找张子周的脸，一看不在，立即调头，让19又恨又气。如今终于把张子周挖了回来，19乐不可支，在柜台里面“哦呵呵呵呵呵”的笑着，全然不避讳轩轩在旁边。轩轩看着她笑了一会，忍不住问说：“这么开心？”19掩住了嘴：“是啊，从此我们店就有金童玉女了~我能不开心么。”张子周回到宿舍宣布自己每晚要去打工，大家都惊讶了一下，虫子揶揄说：“你准备去了解一下人间疾苦？有这个功夫多关心一下江离多好。”
　　江离怎么了？
　　江离啊，没事，要出国了~他嫌B大差，准备出国读本科去。

　　？？？不会吧……莫非是因为轩轩？这个成本也太高了吧。
　　张子周立即觉得很有必要和江离谈谈。
　　“江离你要出国读本科么？”
　　“是啊，今年夏天就走，去澳洲！”
　　“嗯，因为轩轩的事情么？我和你在一个宿舍……”
　　“当然不是。”
　　“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我的意思是当然跟你和轩轩没有关系，或许可能和轩轩有点关系……”
　　“嗯？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离难为了半天，悄悄的说：“我上学期的必修课挂了四门……妈的，没学位了！”
　　张子周瞪着眼睛，良久说：“我们会想念你的，兄弟！”

　　张子周觉得还是把这个事情和轩轩汇报一下比较好，于是斟酌了一下，等着轩轩把盘子都刷完，以免这个消息震惊了她，打破盘子就不好了。
　　终于，最后一个盘子放好了。
　　“轩轩，江离要出国了……”
　　轩轩有点诧异，擦擦手，“为什么？”
　　“嗯，上学期挂科太多了，在B大拿不到学位了……我觉得，可能因为上个学期他老关注你，所以把时间都荒废了……所以，所以你要不要电话安慰一下他？”
　　轩轩突然怒了起来：“他挂科管我什么事情？是我让他挂的吗？我给他电话说什么？对不起，我耽误了你。有没有搞错？你，张子周，你给我听着，你以后爱干嘛干嘛，你去忙你的，你去学你的，我保证不和你多说一句话！你什么时候挂科了你自己负责，不要都推我身上，我耽误不起你的前程！”说完，扭头而去。不至于吧……一句话，还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应？张子周也有点愤怒，什么态度，一把好心让她当狗屎。不说话就不说话，谁怕谁。
　　冷战了两三天，虽然还是见面，轩轩果然从不主动说话，偶尔19会说：“轩轩~~你去喊一下子周，三桌的客人要和他说话。”轩轩一般的做法就是直接把子周拉到三桌那儿去。
　　19冷眼旁观，她早就发现这两人神色不对了。从一开始张子周第一次出现就不对。虽然闹不清两人的关系，不过什么东西都不要硬来，让他们自己解决就好，于是19就越发频繁的指使轩轩去叫子周或者让子周去帮轩轩。轩轩咕哝着说：“怎么非叫我们两个？别人呢？”19得意的说：“除了厨师，就你们两个服务员了，其他的我都辞了，节省成本嘛。所以你们千万不要临时请假，得让我有点准备。”
　　不管如何，张子周每晚都会和轩轩一起走回去。这晚也不例外，张子周将她送到楼下，虽然两人不说话。突然张子周远远的指着一对人，惊奇的说：“快看，那不是辛夷和然若吗？！”轩轩也抬头望去，看了两眼：“是啊，怎么了？”
　　张子周颤巍巍的说：“他们俩在一起了？”
　　轩轩点点头：“应该是那种契约式的吧，谁受得了后面天天有个男人跟着啊，不如彻底羞辱他一番，让他断了这条心。”
　　想到辛夷平日对待自己的样子，张子周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可怕的女人……心底于是越发的同情然若。还是忍不住偷偷的瞥了一眼，却看到辛夷脸上，似乎是一种愉快的表情。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着，据说辛夷和然若的契约一次又一次的续约，而轩轩依旧辛苦的挣着钱，懒得多说一句话。江离早早的办了退学手续，高高兴兴的离开了B大，然后飞向了澳洲。虽然后来他写信来抱怨，说澳洲那边正是冬天，没法入学，只能学语言。
　　这样的日子，不也不错么？虽然说少了一个名分，张子周和乔以轩在外人看来，虽然搭配古怪了一些，却也是男貌女才，相得益彰，直到有一天，吴慧熹又出现在了B大的校园。
　　这次出乎张子周的意外。吴慧熹是来见网友的，见完后发现B大的男生也不是都像张子周那么帅的，于是赶紧闪人，就遇到了张子周，和张子周身边的乔以轩。
　　吴慧熹蹦跳着来到张子周身边：“帅哥！我正好没吃饭呢！”然后看到乔以轩：“你女朋友？速度很快啊，也不告诉我们一声。”说完自己落落大方的介绍：“我是吴慧熹，张子周的初中同学，你好。”
　　乔以轩慢慢的伸出手：“你好，我叫乔以轩，不过，我不是张子周的女朋友。”
　　张子周的冷汗已经开始在脊背上蔓延，生怕吴慧熹看出什么来，果然，吴慧熹迟疑了一下：“你长的和我以前的一个同学还挺像的……不过她没有你漂亮。”然后转头问张子周：“你不觉得她长的很像郑梓潼吗？”
　　“呵呵呵呵……”张子周尴尬的笑着，“是啊是啊，挺像的……”
　　什么叫做挺像，本来就是一个人么。
　　轩轩没怎么说话，张子周赶紧对吴慧熹说：“那个，我们去吃饭？乔以轩你不是要去买书吗？很对不起今天不能陪你去了啊，要不你改天再买？今天先和我们一起吃饭去。”
　　轩轩摇摇头：“不打扰你们了，我自己去就好。”说完向吴慧熹点头致意，走人。
　　张子周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来。吴慧熹满是怀疑的说：“你在追她？”张子周点点头，吴慧熹有点得意：“看来你还是没忘记郑梓潼啊。对了，她俩怎么长的那么像？你说是不是郑梓潼她爷爷在外面还有女人？”张子周沉下脸来：“胡说什么啊你。”吴慧熹翻翻白眼：“这可不好说，那老流氓，谁知道做不做的出来。”
　　吃饭的时候张子周假装很不了解郑梓潼又很想了解的样子说：“你最近有没有听说郑梓潼的什么新闻啊？”
　　“没有。人都没信了，还有什么八卦。”
　　噢……真好，看来郑梓潼已经彻底的消失了。
　　“不过我听说了一些他们家的事情。她二叔也就是她二哥，和她爸爸也就是她大哥吵翻了。”
　　……听上去真累，能不能咱们统一换一个称呼？
　　行，那咱们统一用她二叔，她爸这套称谓？是这样的，她二叔跑到她爸爸那去借钱，她爸爸不借，估计是郑梓潼的小姨不爱借，她二叔就和她小姨打起来了，后来惊动了110。我二舅的老婆的三妹夫就是110接线员，所以我们知道一点。她二叔骂的特难听，什么全家都是**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她奶奶连问都没问，就这么着了。哦，对了，听说她小姨来出差，还见到了她，说比以前漂亮了，也有男朋友了什么的。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生敢跟她在一起。你啊，你就别念想着了。
　　张子周面不红气不喘：“谁说我念想了？我这不追别人么？”
　　吴慧熹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对了，你知道么？郑梓潼的妈妈也姓乔，当年外号叫小乔的，看来你跟姓乔的女人还挺有缘份。”
　　吴慧熹学习的时候怎么没记得这么牢靠，偏偏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玩意，她如数家常。张子周真怕第二次再见吴慧熹，她就什么都知道了。张子周无奈的辩解说：“这都哪跟哪啊，姓乔的女人多了，她妈妈姓乔跟，跟我那个未来的女朋友什么关系？”吴慧熹认真的说：“当年郑梓潼她爸在报上声明脱离父女关系了，你说，这郑梓潼还会继续跟她爸姓么？要我说，肯定跟她妈姓了，估计现在叫乔梓潼。”张子周口干舌燥有点结巴：“什么？”
　　“你还是不是咱们那地方的人啊，报纸你都不看。还真把自己当北京人了啊。”
　　脱离父女关系呵……这家人，还真够奇特的。
　　暑假的时候一切照旧，只不过两人都上大二了，课程多了，不能在19那里做了。尽管张子周还不清楚自己的课程多不多，一听轩轩不做，立即也表达了离开的意愿，于是19百般感伤嘱咐轩轩看到比较漂亮的一定要介绍过来做兼职，也叮嘱了一下张子周留意身边的闲散帅哥。为了欢送两位，19特意拿出一个晚上做包场，招待两位，并同意他俩小小的带一些朋友过来。
　　大飞和虫子兴高采烈的推辞了手里所有的工作，冲着传说中妖娆的老板娘奔了过来，辛夷和然若也没什么不妥，再加上轩轩宿舍的阿蒙和小雨，一行八人浩浩荡荡过来，可惜江离已经飞走了，否则也会喊上他。
　　一路上大飞和虫子先对着阿蒙和小雨献殷勤，可惜那俩也是有主的人，慢慢的套出一些话来之后，两人的热情大大降低。转移视线之后，大飞过来搂住张子周的肩膀说：“真没想到，江离一走，你这就明目张胆了。本来我和虫子不打算理你的，可是人家江离都没说什么，我们也就忍了。”张子周颇有一些羞愧，忘记同宿舍的人正大光明的宣布和介绍了。
　　到了19号之后，19早早的准备好了，穿的更是夺人眼球，大飞和虫子立即抛下阿蒙和小雨，转而和她套话去了。19却无视他俩的存在，敷衍的说着话，眼睛不停的看着然若，最后终于笑咪咪的过来说：“然若，你这个学期忙么？”
　　遭到然若的拒绝，19也没有灰心，提出了常来坐坐的邀请。当晚大家喝的很高兴，连轩轩似乎都沾染了一些气氛，喝了几杯酒。19就像一个蝴蝶一样翩翩飞翔于众人之间，妙语连珠，挑拨的大飞和虫子春心无限，直呼成熟的女人最美丽。旁边阿蒙和小雨则一脸鄙夷，东拉西扯。气氛渐浓，虫子突然笑咪咪的说：“19……要不我来你这里坐兼职吧，我没有事情。”
　　19笑靥如花：“我这里工钱低，活重，时间又卡的死……怕你们不爱来。”大飞也跟着问：“我们不怕脏不怕累，工钱有多少啊？”张子周正想跟他们说价钱，却听得19抢先一步说：“一个小时4块钱，一晚上12块钱，生意好了给15，月结。”虫子低头算了一下，“真的好少啊……一个月天天过来也就400来块钱，还不如去建筑工地背砖头呢。”19摊摊手：“没办法啊，我这里么，还要交房租，还有水电原料厨师工商税务……”
　　张子周歪过头去问轩轩：“为什么我们每个小时10块还加晚饭？”灯光下轩轩的脸上有一些红晕，嘴唇也有些湿漉漉的感觉，让人很有亲过去的冲动。轩轩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谁知道，大概你长的帅吧。”
　　张子周又借机问了一句：“你一个月在外面做兼职有多少？”轩轩沉默了一下，张子周赶紧说：“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轩轩停了一会，“我正在算呢。在19这里一个月差不多有一千，再加上三份家教，一个小时30块钱一周两三个小时嗯，差不多的一个月三千块钱吧。”
　　张子周掰着手指算了一下，神往的说：“我也要去做家教……我总算知道什么叫做知识就是金钱了……你赚这么多钱怎么花啊？”轩轩看他一眼：“钱多了还扎手？我还得还助学贷款呢，再说我不吃不喝不穿？”
　　张子周内心很羞愧，这样说来，轩轩除了上课，一个星期至少得工作30个小时。自己晚上干活就已经觉得够委屈了，真是不知道她怎么活过来的。张子周不由自主的说：“我要是大款就好了……”这话刚说完，然若把头挪了过来，“你大款怎么着？你要包养谁？”张子周赶紧分辨：“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若有了钱，就可以先借给需要的人，不要利息。”辛夷也把头凑过来：“你刚才真这么想的？”
　　张子周有点红脸，刚才自己的确不是这么想的，虽然不是包养，不过跟包养也差不多了。他反问辛夷说：“那你俩是怎么发展的？”辛夷看了一眼然若，“反正他不是大款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