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六月新娘(1827)》岩逍栎

8、chapter8

　　【结尾】

　　云雀一直知道不能太放纵纲吉碰触酒这个东西。

　　现在云雀就扛着一身酒气的纲吉走在夜路上，“京子都结婚了呢……呃，你说小春什么时候也出嫁呢？”

　　不去理会纲吉的话语，云雀知道他回答了八成纲吉也听不见。

　　“唔……难受。”肩上人又在哼唧着，云雀皱眉找了个石阶放下纲吉。

　　双手拉着纲吉的身子，云雀微微叹气蹲在石阶下看着他，而纲吉还傻笑着任夜风吹乱他的头发。

　　“醒了？”不似在常人前的云雀，难得有着耐性等着纲吉酒醒，云雀伸手轻拢着纲吉的发，目光中还透一点宠溺。

　　“就没醉，不过醉了也好跑出来。”纲吉轻笑着，因为是自家妹妹的婚礼，纲吉也是被了平抢着灌酒，还好纲吉也是知道该醉就醉这个道理的。

　　云雀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纲吉。

　　突然纲吉打了一个寒颤，“好冷……”抬头望着夜空，天边的星星忽明忽暗，纲吉微微感叹日本的夏夜该冷还是会冷。

　　忽然纲吉的视线转了一个圈，面色微惧的纲吉惊恐地找着云雀，却发觉自己双脚已经离地，而某人现在正被公主抱在怀。

　　“哇！学、学长……太丢人了，快点放我下来。”意识到发生什么的纲吉叫喊着，只不过云雀仍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冷样子。

　　“附近又没有人……你不是冷吗。”

　　一瞬间纲吉安静了。

　　“附近……真没有人？”纲吉微微挑着眉。

　　“你可以自己看看。”如此说着，云雀却已经迈开步子踏上回家之路。

　　纲吉沉默着，瑟缩了一下身子，双臂环紧云雀后便再无动静。

　　“云雀学长……”半响，纲吉开了口。

　　“嗯。”

　　“京子变漂亮了也嫁人了，那天我见了小春，也感觉小春的变化好大，留了短发，整个人也感觉好独立好干练……”蓦然纲吉开始滔滔不绝的说着，不管云雀是否是能听懂，也不管自己的前言是否搭后语，“在彭格列的时候，和大家天天见面也不觉得有什么，但确实想想，在好久好久以前还在并中吵闹的大家，和现在的大家都不一样了，狱寺、山本、大哥……甚至，你我也是。”

　　默默地听着纲吉的话，云雀踏着夜路稳稳地走着。

　　“大家都变了……或者说是，也没变。啊呀，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了。”不自然地笑着，纲吉长吐着气靠在云雀身上。夜风仍缠着纲吉的发，但纲吉已经无力再去管它。

　　“纲吉。”许久未曾说话的云雀开口，纲吉莫名心里一颤却也稍稍抬头期待着云雀的后语，“有时候，我知道你在害怕。”

　　这是真的，无论是在彭格列也好还是外出也好，与纲吉独处的云雀有时会莫名感知到纲吉露出那种近似于害怕的情感。隐约的，云雀又似知道又似不知纲吉所害怕的东西，就像这么多年来即使在一起纲吉也未曾改变他对云雀的称呼，云雀不会去在意，也不会去轻易触碰纲吉心中恐惧所涉及的细腻之处，云雀知道，那种恐惧是根深蒂固的，就像是在纲吉的心潭刮起了潮风，经久不平。

　　“其实没有什么东西不在变。你在这里，我也在这里，无论是我坐在你旁边也好，或者是扛着你、抱着你都好，至少，我会是以某一种姿态就在这里。”

　　逆行的夏风越来越冷，夜风贴过纲吉的眼角，纲吉却莫名感到自己的眼眶越来越热。

　　“你说的改变，就真实而言是不可阻挡的。害怕，大概也是因改变产生的差异，接而所有的距离，但如果改变的步调一致，那相对而言应该是没有变化的。”

　　握紧了拳头，纲吉埋首在云雀肩头，死死地屏住呼吸。

　　“所以，如果你希望，我这里，是不会变的。”

　　静静地，纲吉只觉自己的耳膜鼓动着风声，有什么东西让天地在这一瞬都安静了。

　　“对不起……学长你很强大、真的很强大……”从很久很久以前你便强大让我感觉遥遥不可及，我拼命追赶过，一直、一直未曾停下，但即使是现在，我们之间也未近到距离能让你我比肩的程度。

　　“所以，我在这里。”一直一直在这里，直到你追上来。

　　夜色中，有不曾孤寂的身影走过，最后的一点点呜咽，都隐匿在了风中。

　　害怕，应该是对未来未知的恐惧。

　　可有些事，应该是一直都被明了的。

　　就像那个叫泽田纲吉的人的世界，是一直有云雀恭弥的存在的。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