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达]dovishness》透明区区

36、CHAPTER 35

　　那队让长腿再次逃出生天的MS队，此刻，正在印有“曙光社”标志的吉普车的引导下移动着。
　　当最后一道闸门开启后，一个可供MS通行的电梯赫然出现，从地面上看就像一个张开嘴的黑洞，不知通往多深的地底。当电梯的大门再度打开时，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处极其庞大的工厂，不禁让人思索地面上的山丘究竟是被什么特殊材质的隔板支撑着，或是根本只是制作精良的掩体。
　　“请往前面的闸门移动。”
　　无线电里传来一个女性的声音。如果MS上的驾驶员往脚边看过去，就会看到正有一名女性在那里挥手指示方向。

　　“欢迎。”
　　那名女子大约三十岁左右，还相当的年轻，她穿着短夹克和牛仔裤，大概是这里的技术人员——也只有奥布“曙光社”的技术人员有衣着样式自由奔放的“美名”。
　　她向刚刚走下为首的MS的男人微微一笑，自我介绍道：“我是艾莉卡．西蒙斯。有东西想让你看看，就在这儿。”
　　虽然被招呼的对象完全没有反应，但她只是丝毫不以为意地边说边转身向前。——她显然认定了对方会跟来——甚至也没看人是否有跟在身后，便径自穿过微暗的走道，走过另一道闸门。
　　来人也没有让艾莉卡失望，在转头示意其他人留下后，便不急不缓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通过闸门后，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数架 MS ——外观与他刚才驾驶的MS以及X系列相似。
　　“原来如此……这就是中立国奥布的真面目吧。”
　　“啊啦～你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呢？”艾莉卡似乎颇为失望地回望着看不清脸色的男人说。
　　仅从外观看，这里的MS基色为白色，胸部是黑色，手臂和脚踝处则是红色。背部有突出的状似“翔翼攻击装备”的微调推进器……这些机体外型比X系列中的“强袭高达”给人更灵活的感觉，大概是强调了机动性的结果。
　　“这是 M1 ‘异端高达’——‘曙光社’制造，奥布的专属机种哦～”
　　艾莉卡的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自豪，说着走向最近的一架机体。——她在维修面板上飞快地按了几下，叫出机体的结构图好让男人对面前的机体了解得更清楚。
　　而他只是冷冷地看着结构图，“这就是奥布的护身符吗？”
　　没想到应该同样身为技术人员的男人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艾莉卡一时愣在一边不知如何回答。
　　然而对方似乎并没有期待她的回答，他只是抬头看向那台 M1 “异端高达”。
　　“‘奥布不侵略他国，也不容许别国侵略。’……而且，‘也不介入外国的纷争’……吗？”这应该只是他的自言自语，然而站在他身边的艾莉卡却觉得他的话里充满了让她不舒服的气息——那种不屑的、冰冷的嘲讽。
　　“这些力量就是为了贯彻这个意志而存在的。” 她忍不住说出这么一句。
　　“哦？是吗？——你是想说奥布就是这样的国家么？”男人转过头，第一次正视艾莉卡，“……“恐怕，是‘本来应该是’吧？——直到乌兹米前代表做出那个决定。”
　　“哎呀，事情并不是那样的吧——你是联合MS研发人员吧？那你应该了解才对啊？……‘海利欧波里斯’协助开发地球联合军的 MS 之事，乌兹米大人当时并不知情……”被男人那毫不掩饰的锐利眼神刺痛，艾莉卡试图以轻松的口吻为她所尊敬的奥布前代表辩护。
　　“这样么……可惜，他仍然不得不负起责任。”面对艾莉卡的说辞，男人只是清清淡淡地如此回应，让还准备继续据理力争的她无比挫败。
　　“当然了，即使引咎退位，也还是放心不下，于是事无大小都很关心呢。”
　　这话却是在暗指乌兹米放权只不过是做做样子，对于这样的讽刺，身为奥布公民的艾莉卡只能回一句“没办法呀，现在的奥布需要乌兹米大人嘛。”
　　虽然明明她说的话是发自内心的，但是和男人的话放在一起，听起来也像是苍白的辩解一样。
　　联想到之前看到的联合的MS，艾莉卡在心里默叹：这个男人不好对付啊。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当她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和他见招拆招的时候，对方却轻易地放过了她——他只是淡淡地说“不是要带我去？”，然后又把视线对上了“异端高达”，一副不想和她继续废话的样子。
　　稍微愣神之后，艾莉卡带着男人搭电梯继续往下层去。最后领着他走进一个房间——这个房间的正面是一片强化玻璃，玻璃外就是一座宽敞的试验场，里面有三架“异端高达”并排站着。
　　——是主控台。
　　看着男人默默走向玻璃，艾莉卡对着麦克风呼叫起来：“亚莎琪、茱莉、玛由拉！” 扩音机立刻传来女子特有的高而细的应答声。艾莉卡偷眼看男人的反应，可惜完全没有看到期望中的惊讶或者动容——事实上，对方的眼一直隐在过长的刘海之下，她甚至还没有看清过他的脸。
　　在心里耸耸肩，艾莉卡已泰然自若的做出指示。
　　“开始。”
　　甜美清脆的女声不约而同的答“是！”——然后开始了动作。
　　只见三架“异端高达”笨柮的伸手跨步，动作慢得令人惊讶。
　　“确实，是可以让奥布做出让步的缺陷。”那人如此评价。
　　继续不死心地偷偷注意着男人的表情变化的艾莉卡失望地发现对方的嘴角弧度连一毫米的变化都没有。
　　强忍着额角争先恐后想要暴起的井字，艾莉卡自暴自弃地说：“是吧？这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很勉强呢～就是这，也已经比上一次快了一倍呢！一倍哦～”
　　“这样子，三两下就会被解决了。”
　　男人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语气，他完全是以陈述的语气下着结论而已。
　　“啊！好过份～！” 这次，连扩音机里都传来了几声不平之鸣。
　　“哎哎～别叫啦！人家说的是事实啊。”艾莉卡“专注”地看着男人对自家部下说。
　　——MS 的操纵实在不是自然人能驾驭的，在眼前这个莫测高深的男人之前，所有致力于研发自然人操纵的MS技术人员都是这么无奈地承认的。
　　而艾莉卡想着之前看到的，对方研发成功的MS，不计前嫌地向他抛出了一个微笑，道：“——我们尊贵的客人会让它变得更强。”

　　“天～联合的王牌真是不得了～看这里！他建了一组新的量子副循环，把突触融合的代谢速度提高了 40% ，他还改写了离子帮浦的分子结构，让它适合于一般自然人的神经接合！” 艾莉卡．西蒙斯看着刚刚导出的改写数据情不自禁地感叹出声。
　　——这个男人真的是自然人么？居然比身为调整者的自己还要来的夸张阿！当然，这句她只敢在心里偷偷地想。即使是在奥布，她也不能相信大家真的对“种族差别”能够做到完全不介意。
　　穆本来是打算来看笑话的——说起来X系列在自然人手里那笨拙的样子他可是记得很清楚呢——即使是这个自称特殊部队队长的人，他也不认为能在短短的一个晚上做出什么奇迹，但这时，听到艾莉卡的感叹也不禁对接下来的测试期待了起来。
　　当那些M1开始动作的时候，穆就再也掩饰不住他身为王牌机师的天性了，他那简直堪称火热的眼神就一直粘着那些“异端高达”——虽然似乎和少年驾驶的“强袭高达”还有一定差距，但是那流畅灵活的动作实在是太美了。这么一来，身为自然人的自己也可以驾驶那种机体了吧？
　　“当然可以。少校，您想不想试试？”艾莉卡转过头笑嘻嘻地看着穆。
　　——啊呀，说出来了么？
　　“……真的可以吗？”
　　穆一边在心里暗暗为自己的失态好笑，一边试探地接话。
　　结果出乎他的意料，艾莉卡居然真的大大方方的点头答应了。
　　——喂喂～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么做等同于泻漏国家机密啊？
　　穆很想这么吐嘈，但是看对方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他又开始痛恨自己身为军人的自觉了。——这种时候如果能随心所欲就好了……真想开开看啊～
　　他的旁边，同样在观看测试的还有另外两名“异端高达”的驾驶员，茱莉和玛由拉，两个年轻的姑娘完全无视了她们身边的穆和艾莉卡的对话，只是两双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同伴的操纵，不时发出“历害啊！”“太历害啦～”“怎么可以这么历害啊？！”之类的惊叹声。
　　测试结束的时候，穆依然沉浸在上与不上的矛盾中不能自拔，两个女孩子却马上朝从头到尾一直沉默地站在一边的另一位联合军官围了过去。
　　“……那个，长官，你好历害啊～”
　　一向有“百灵鸟”之称的茱莉，说这一句话时，却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连尾音都有点发颤。
　　“长官，你比那边那个金发的大叔小很多吧？”
　　从来以说话婉转得体见长的玛由拉，一时情急之下把自视英俊青年的穆贬成了大叔。
　　可惜，她们的说话对象却丝毫没有搭理她们的意思。
　　『喂喂……你问啦～不是你说这么历害的人才，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么？』
　　『呃……可是人家有男朋友了啦～这个光荣的任务只好让给你啦～说不定是个大帅哥哦！』
　　『你！……你之前不是说一般把脸遮住的都是惊世大帅哥吗？！怎么又变成“说不定”啦？！』
　　『是这样没错啊！……可是……这个帅哥真的是太冷了(>_<) 』
　　『所以说，用你的热情融化他吧！上啦～』
　　“你们”在两个女孩自以为很小声地窃窃私语着、却始终不敢真正开口的时候，一把富有磁性的男声响起，“太吵了。”
　　留下被自己的一句话冻在原地的两个女孩，菲克.加百罗尼径自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