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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第 8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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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片是黑白相片,四周儿一圈白边,过塑了,显然是后期加上去的,套在一个透明塑料袋子,保存得十分好。相片背景是大厅模样的地方,虽然只是黑白照片,仍然显出一种富丽堂皇的雄伟气派,后来从随相片一同到了老教授手中的笔记得知,这是一艘超豪华邮轮,这是一个中国商人承建的“中国馆”——这相当于现在的展馆,主人出租场地,至于客人如何装修,那就是客人的事了。这位中国商人租借了一年,把这座展馆装饰得十分华贵美丽:这就好比出售一件商品,把包装弄得美奂美轮,客人先被它高贵华丽的包装镇住,从而觉得商品再贵也有道理。据说里面主要色调是红色和金色,人一走进去,会有一种刺目而耀眼的感觉,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屏息住——当然,这从相片上看不出的,相片上只能看到混沉沉的黑和灰蒙蒙的白。这张相片可能是从门口或是靠近门口的地方拍的——日记里说是偷拍的,用一种“神秘的小道具”,所以角度显得有些不自然,里面的景致人物自然也如此。
相片正中是一张雕梁画栋的豪华大床,门帘的地方悬着浅粉的薄纱,据说这薄纱原本是垂下来的,是因为众人的强烈要求才钩挂了起来,在床的中央,坐在一位身穿龙凤裙褂、蒙着盖头的年轻女子,她全身上下只有雪白的手是露在外的,就端端正正的摆放在大腿上,仿佛含羞带涩等待新郎揭开盖头腼腆新娘子——据日记所言,这盖头之下,女子是带着“精致美丽至极”的凤冠的,只可惜相片上的女子是蒙着盖头的并不能一窥其貌——众人曾经要求女子揭开盖头露出庐山真面目,该女子的主人极度不情愿,后来要求“揭盖”的声音太大,在主办方的出面协调下,女子的主人——日记的主人说该女子太美丽动人了,他无法称呼她为“商品”——不情愿的揭开了女子的头盖极短暂地展示了女子的真面目,但这短短的瞬间,已经叫在场人士“惊为天人,目瞪口呆,心口发痛,不知所措”——日记主人用了大幅大幅的段落来形容女子的美貌,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可见女主的确美貌惊人——短暂的展示也大大地提高了女子的身价,以至于后来竞价激烈空前,“许多豪奢的男士,为了一亲芳泽,不惜择千金而不眨眼”——老教授之所以肯定这是林家的‘覃侍’,并不只是因为日记内容,而是因为在美丽女子的床则,刚好有一回眸的男人影像,赫然竟然是朱砂在北京信息管理局“废弃纸堆”里找到的林府的“合府照”上坐中间位置的老年男人的脸——林家当年的当家人,林大少和林三少的爹林伯清!旁边还有几个人,但都是背影,显然在打量估价端坐床沿的美丽女子,刚好林伯清回头,就凑巧地入了镜头——
而日记也证明,这位美丽的女子最终被一位“穿着缎绸马褂,气派非凡的中国富豪得去”,于是,老教授也才十二分确定地肯定了相片上的蒙盖头女子是林家秘不示人的“新娘子”,林家主人为他病弱的儿子买了一位“能导人生”的覃侍!
老教授喝着热茶,慢条斯理的跟她们说明相片的由来:这相片是一个叫约翰的洋人带来的,相片是他祖父跟随一位高贵的亲王参加一个神秘的大西洋公海“展览会”偷拍来的。展览会上的奇珍异宝多不胜数,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位中国商人展示的“商品”,展馆里除了精美的摆设和三两个牛高马大的仆人,什么也没有,就是一位穿金戴银——真正的穿金戴银,她漂亮华美的衣服用金银线勾勒出精美的图案,甚至缀着金叶子和珍珠,还有一些美妙的银铃,但那美人好像十分能忍耐似的,一动不动,但一旦动了,就会有美妙的铃铛声响起,让人神魂颠倒,不能自已——这写日记的人,显然对这惊鸿一瞥的女子念念不忘,不但用了大段大段的文字去描写她的美貌,还加入了很多自己的臆想——穿着精美服饰的女子端坐在豪华的大床上,显然,出售的就是这位女子。美女并不罕见,这里甚至出售一位美貌的印度公主,问题是,这位中国商人出售的女子是蒙起头来的,甚至没有身份说明——好多外国人认为这是一位尊贵的中国公主——要知道,有身份的说明,能极大地提高“商品”的价值,但中国商人只表示:仅售识宝有缘人!而后在主办方的交涉下,才勉为其难地展示了“商品”的真面目,约翰的祖父跟随的亲王曾经出到三十万金意图购得这位美丽的“中国公主”,但最终被一位中国富豪用“难以计量的巨大的数目”夺去。亲王认为“不值得”最终放弃了竞争。美人归中国富豪所得,中国富豪随即与展馆主人进入后室商谈,而他的仆人也把所有人“请”出了展馆。他们商谈了什么,无从得知,只知道没多久,中国商人的仆人就让船上的仆人处理掉一条毛色雪白、身体僵硬如石头的哈巴狗尸体——
尔后,到了约翰这一代,他无意中翻出了他过世爷爷的笔记,发现了这“中国篇”和相片,他对里面记载的事情大感兴趣,他认为这个女子的身份必然十分奇特,甚至比公主更矜贵更价值连城,只是他不知道是什么,所以才想到中国来寻找答案,经人介绍,才找到了老教授——
老教授说,“他们肯定做了关于‘毒’的试验,不然林老太爷也不会花费巨金买下那女人!”
很显然的,那条哈巴狗就是实验体。只是,怎样做实现呢,不是说‘覃侍’的血是宝血,可以救人——周秀敏疑惑地问,忽然突兀地想到了朱砂那伤痕累累的手腕——她心里猛地打了个颤,一瞬间几乎相信自己所怀疑的是真的了——但是朱砂说过,‘覃侍’来葵水之前,身上是不能有伤疤的,她脚底自婴孩时就划下的伤疤,据老村长说是“几乎要死掉了”,这显然不可能了!她缓了缓神,觉得自己胡思乱想得太离谱了。
“这点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一定有什么方法可以证明的,不然以林老爷子的买卖经验,可不会上当。”老教授轻声说道,周秀敏嘀咕,“不一定。也许他从林三少处或是什么渠道得知‘覃侍’神通广大,可以起死回生,他心急自己大儿子,说不定就上当了呢!”尽管后来的事实证明并非如此,这话周秀敏自己也不大相信,可是仍然禁不住心头疑惑并说了出来——
“‘覃侍’真有那么厉害吗?”她对这种神神化化的事情,始终保持着“不大相信”的怀疑心态。
“当初也许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但后来显然是相信了,不然也不会对她‘保存’得如此周致,只是当事人的心情、心态以及发生什么事,我们是无法得知了。”老教授轻轻叹息,“假如当初林老爷子没有这一趟西洋行、没有买回来‘覃侍’新娘,林家,恐怕就不会如此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也不算无罪,硬生生的喝别人的血也够残忍的吧?”周秀敏忍不住发表意见,老教授一愣,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好久不曾言语。朱砂问,“那你打算如何告诉那个洋人?”
“介绍他来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他们家里就养着一个呢!我是不会告诉他的,这些洋人,告诉了他们也不一定能理解,何必!”老教授轻轻摇头,呢呢道。周秀敏分了下神去看朱砂侧脸,没听清他说什么,所以也没注意到“养了一个”是什么意思,“他们”又是谁——“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他说实话,不过是哄他放下相片和笔记给你们也瞧瞧,这说明了上海当时流传的流言是真的啊!”
朱砂一直沉默地听他们说话,并没有参与讨论,只是时不时瞧瞧相片、翻翻日记,显出沉重而若有所思的表情,直到周秀敏从旁戳了她一下,暗示:“你不是要告诉老教授关于‘上头’的事?”朱砂才醒过神来,简单的把自己的发现和林家受害的原委推测告诉了老教授,老教授听罢沉默良久,最终说出的竟然和林大少临终说的话一模一样:“人心叵测!”
两人也恻然,又聊了许多别的,许久后方告辞离去。
二、
周秀敏刚放假就往外跑,才回来又要跟朋友去玩,周妈妈很不高兴,太宅——这是她从一个婶婶嘴里学到的词儿,那婶婶说她的女儿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呆在房里上网,就是时下所谓的“御宅族”、“宅女”——又是一个个新词——哪里也不去,说也不听,说多了还不高兴,真是愁死她了——不好,一点也不黏家,更不好!她担心周秀敏身体,上次生病还没补回来,整天在外面跑,能吃好?还好不是交男朋友——周秀敏有模有样地学给朱砂听,哈哈的大笑着说要是她知道我交的是女朋友,会是什么表情啊?朱砂默默无言地低着头没说话。周秀敏眼珠子一转,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不对劲,朱砂那种牛角尖儿较真起来如何是好?她不懂幽默啊!搂着朱砂嗯嗯呀呀的撒娇“糊”了过去——是跟那个脸儿白白的好学生出去,不然真的担心死她!
周敬仁很无奈,你担心得多少?女大不由人!他觉得周秀敏也没干什么了不得的事,他妈的担心纯粹多余!他妈妈就指着他鼻子骂他,说我不担心谁担心她?指望你们这些家伙?一个二个,三老好几十,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你好意思说?Balbalba的一个劲儿的往周敬仁兄弟痛处戳,戳得周敬仁落荒而逃,后来周秀敏心满意足的跟朱砂度假回来,周敬仁就骂周秀敏,勒令她不准再到处疯,让她在家好好陪陪她妈,免得整天更年期似的念叨他个不停!言语颇为怨恨,惹得周秀敏咯咯的笑得开心死。周秀敏回家几天,没见到她三哥周敬青,.随口问了一句周敬仁,周敬仁含含糊糊,一时说不知道,一时又说小孩子问那么多干什么,周秀敏就知道,他三哥肯定下地“干活”了。周秀敏没说话,这种事,是时有的,以往她心里有想法,也会默默的吞回肚子里。可是今次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劲了,几经犹豫还是挣扎着开口,“哥,下地‘干活’是为了挣钱,我们家也不穷,还有那个必要吗?”
周敬仁表情像是一怔,继而微微长叹,用一副“你小孩子不懂了”的眼神看她,眼神竟有几分慈祥柔软,他搂过周秀敏拍拍她的脸,“别担心!哥会让你好好的!”周秀敏不知道他哥为什么说这句话,有些愕然,周敬仁又道,“你三哥喜欢刺激,这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现在家里是有解毒_药丸支撑着,那些人才听我们话,把货物卖给我们,你二哥是想趁着年轻,多挣点,自己有本事,以后有个万一,那些人也能听话些——哥也就只对你说这些话,你千万别对妈说,你二哥过世这件事,一直是妈的心伤,虽然嘴上没说,心里可痛着了。她一直一个劲儿的催着我们结婚,尤其是你三哥,就是怕有个万一,连个后也没了。可我们觉得,自己也就那样了,没必要连累人家姑娘。你也别听你妈的,年轻人不谈恋爱干什么,喜欢谁赶紧谈去,哥支持你!”
周秀敏浑身别扭,这话听着......咋这么不是滋味?她讨厌那种伤感晦气的感觉,故意做了个古怪的表情,故意拧巴拧巴着脸,“哥......那个......啥......你们娶不到老婆......不是因为太丑吗?”
周敬仁:......
周敬仁一巴掌呼了过去,“滚犊子!”
周秀敏娇笑着闪开,周敬仁咬牙切齿,一副想拧死她的无奈表情,这时候周妈妈提着几个纸袋走进来,她刚跟几个朋友逛街购物回来,看见他们那副模样,就嗔怪的问,“你们兄妹又闹什么?”
周秀敏“欢快”地扑过去,“妈,你跟姨妈去逛街买了什么?”
“几件衣服,刚碰上店里打折,就买了些。”她把袋子递给周秀敏,“里面那条红色裙子买给你的,你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我便送人!”周秀敏翻了出来,把裙子往身上比划,一个劲儿的说喜欢喜欢,好漂亮!扑过去“吧唧”的亲她妈一口,她妈没好气,笑着骂了一句,说她像孩子似的,都这么大个人了!佣人给她奉上茶水,她坐下喝了口,忽又道,“阿青怎么还不回来?他什么时候回来,叫他回来!阿琴说有个女孩子很好,他一定得看看!”
周敬仁嗯嗯呀呀,“好......好......我跟他说......他回不回来我不保证。”
“一定得回来。阿琴说那女孩子可好了,可多人抢着追了。她好不容才给说着的。”
周敬仁窘迫,周秀敏知道周敬青不知道在哪“工作”着,恐怕周敬仁也不知道,肯定赶不回来,就故意嗤笑:“啊哟,真那么好,三哥那么丑,人家肯定看不上的啦!别费那个心了啦!”
周妈妈气恼地瞪她,“你怎么这样说话!你哥他......”balbalbalbal的开始念周秀敏,周敬仁赶紧走了。周妈妈念了一通,见周秀敏一副打呵欠的无聊样,气得不念了,喝了几口茶缓气,又道,“过两天,你跟我去看看你二哥吧!”
周秀敏本被她妈妈念得瞌睡虫都上来了,被这么一句“看看你二哥”,一下子闪电劈过脑海似的清醒过来了,应了声:“嗯!”刚被周敬仁说得不自在的心,感觉更沉了些,她妈每年她二哥过世的日子,都会去庙里找几个和尚作法,捐一些香油钱,今年也不例外。周秀敏被那些烟火和念经声弄得头昏脑涨,借口上厕所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跟朱砂打电话诉苦,问朱砂在干什么?朱砂说刚从邮局出来,周秀敏就好奇了,“你去邮局干什么?”朱砂说村长给她寄了些东西,有吃的,等她有空了,给她拿过去。周秀敏说好。两人又聊了一会便挂了。回去的路上,周妈妈心神恍惚,回到家便说头痛睡去了,晚上又问周敬仁周敬青哪里去了,让他赶紧叫他回家,周敬仁说叫了,他要回来自然会回来,因为祖母在,周妈妈也没敢念太多,心里很不高兴,她祖母瞧她脸色不好,也帮口了几句,周敬仁只和面团似的敷衍了几句便借口有应酬走了。晚上周妈妈做梦,梦见周秀敏二哥在地狱被拔舌头、拔指甲,嗷嗷的哀叫,一时又变成周敬青面色发青地倒在地上打滚呼号,周妈妈惊醒,惊叫声把家里人也吓醒了,见着她脸色发白、浑身发抖,都以为病了,想叫医生,周妈妈声色俱厉地捉住周敬仁手,“叫他回来,叫他回来.....”
随后两天,人都变得有点神经兮兮的,没一晚安睡,弄得周敬仁都不敢回家了,他也是没办法,他也联系不上周敬青,他妈肯定是担心才做那样的噩梦,可他联系不上到哪里叫他回来,后来周敬青那边出了点意外,没下成地回来了,周妈妈看见他安然无恙才放心了些,好些日子不准他踏出家门,又是捐善款又是什么福符道符的要周敬青挂身上,弄得周敬青郁闷死,被周敬仁喝住才勉强忍耐着,然后过了近半个月,才寻了个空,干自己的活去。
周秀敏被家里气氛弄得有些抑郁,又不能离去,苦闷得不得了,后来周敬青回来,他被禁足,时不时来骚扰周秀敏,两兄妹互相挤兑取笑一番,才感觉舒服了些,周秀敏知道周敬青在干一个“大活儿”,忍不住劝他:“哥,别干了!你看妈都为担心成这个样子!”周敬青敷衍她,“好,干完这个就不干了!”
周秀敏翻白眼,没劝了。周敬青这句话说过好多次了。她想嘲笑周敬青几句,又想起周敬仁那些说话,忍住了没说。倒是周敬青看见她因为天气热而撸起的袖子——因为手上有一根长长的疤痕,虽然天热,周秀敏还是穿长袖,她最近每次看见都在考虑要不要去做个激光退疤,顺便拉上朱砂,去了她手腕上那些乱七八糟,免得人家看见以为她变态,她时常有种想法是不是因为朱砂划了自己这么一道疤,心里觉得对不住自己,所以乱七八糟的划自己手吧?可又觉得不可能!想到朱砂手腕上的那些划痕,她老想到“覃侍”这种什物,然后毛骨悚然:朱砂在手上划一个口子,凑到她的嘴巴,她像吸血鬼一样拼命地吸允着,然后朱砂的脸越来越白、越来越白,最后死一样......她觉得自己这种想象太可怕了!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周秀敏觉得自己肯定是因为最近接触“覃侍”资料太多被传染了——露出的半截伤疤,问她怎么回事,周秀敏把衣袖拉下来说上山被树枝刮的,周敬青抓住她的手把衣袖拉高,仔细看了一会,皱眉,“你中毒了?谁给你处理的?倒是行家!”
周秀敏把手抽回来,“什么行家,不知道你说什么。”
“大哥知道?”他看周秀敏表情肯定周敬仁知道,“不管谁救了你,好好谢谢人家,以后注意点,我回头让老大给你多弄几颗药丸带身上,以防万一。”
周秀敏心里暖暖的,嘴上还嫌弃,“知道啦,啰嗦!”
周敬青敲她一记板栗,“在家好好陪着妈,知道吗?”周秀敏诧异,“你又要出去?”
“过几天吧。那是大票,我干完这票真不干了。也免得妈念叨。”
“哥——”周秀敏觉得不安,刚好周敬青电话响起,他摆摆手示意周秀敏别说话,按了接听键一边听一边走了出去,周秀敏无奈只好叹气,内心却有一丝莫名的阴霾划过。
周秀敏寻了空去见朱砂,朱砂揪了一袋子吃的给她,都是些山核桃番薯干梅子干之类的,还有两大罐蜜蜂,闻着就清香扑鼻,比周秀敏妈妈专卖店买的进口蜂蜜还要有香醇些,朱砂说是村里人养的蜂采的蜜,十分补身,让周秀敏冲温开水喝,瞧完了村长寄的礼物,朱砂拿出一个小盒子,手掌大小,三分二手指高,做得十分精致,还带“锁”,木锁,抽起上面的带“盖子头”的小圆棍,就能打开盒子,不知道是什么木做的,看着小小一个,拿在手沉沉的,小盒子上的木纹清晰可见,有一种质朴的美感,盖子上正好是一个密密的年轮,年轮圈紧紧密密的一圈接一圈,在小小的盖子上波纹似的散开,形成一个美丽的圆形图案散布在盖子上,周秀敏娇嗔地看着朱砂笑问,“是什么啊?”
“你打开看看。”
周秀敏想到电视的场景:男主递给女主一份包装精密的礼物,女主惊喜的问,“是什么啊?”男子矜骄的道:“打开看看!”然后女主打开礼品盒,里面一只精光闪灿的巨大钻戒,女主惊喜若狂,拼命的叫,“yes,i do ,i do!”
“秀敏......”朱砂不解地了叫了声,周秀敏从“妄想”中回过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抽掉那根作为“钥匙”的圆棍子,只见里面放着五六颗比小拇指略小的碧绿色的东西,清盈盈的,衬着原木色的盒子,十分可爱,细嗅,有淡淡的清香,周秀敏惊讶,“这是什么?”
“上次在青阳,我用了你哥给你的药丸,我说过要给你更好的,你忘记了?这个是最好的,叫‘小绿珠’。”朱砂开心地笑着,“我早想给你了,不过这个珠子,要装在这种盒子才能保存长久,我特意让叔公给你做了一个,这样你就可以放很久了。出去挖墓的时候,就可以取一颗放身上保平安!”
周秀敏早忘了那事,没想到朱砂还记住,她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她当是就随便说说的啦。“小绿珠?”她念着,被这个名字囧了,不要因为它颜色绿就叫小绿珠好吗?太随便了!“有什么作用啊?’她问。对朱砂,她还是很信任的。
“解毒,保命!”朱砂言简意赅,周秀敏被震住,“这么厉害?”
“一般的毒,都拿它无可奈何。太霸道的话,就只能暂时保命了!”
“你怎么......怎么懂......那个......”周秀敏不知道说什么了,连表达都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爸爸给的啊!”朱砂很理所当然,仿佛一句“我爸爸给的啊”就解决了所有问题,“你爸爸为什么会懂这些啊/为什么有这些啊”,估计回答会是:“我不知道/他就是知道啊”——周秀敏忍不住问了,果然如此。周秀敏翻着白眼:我真是越来越了解她了!
周秀敏回去,把一瓶蜂蜜和一些核桃干梅子干孝敬了她妈妈和祖母,其余的自己留下当零食了。她坐在房间,咬着梅子干,拿着那个精致的小木盒在研究,周敬青跑来跟他借纸笔,借了就拿笔搔着头出去了,周秀敏纠结地看着他的背影,想了好一会,最终打开盒子,从里面拿了两颗药丸塞在周敬青以前给她的项链的瓷瓶里,她找到周敬青,周敬青正趴在桌子上画着些什么,看见周秀敏,惊诧地问:“丫头,怎么了?”
“三哥,这个给你,你不要跟大哥说,里面有很好的解毒_药丸,你带着防身。”
周敬青笑起来,“哈哈,借花敬佛!行了,这种东西我有,大哥给你,你好好留着。”他以为是周敬青给她的“碧血赤练”,是以有此说。周秀敏塞到他手里,“不是啦!反正别跟大哥说。”说完转身走了。周敬青听她说得认真,抽开瓶塞倒出里面的东西在掌心,只见两颗绿莹莹的珠子,十分晶莹可爱,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闻着也知道是好东西了,慌忙倒回瓶子,去周秀敏房间问她:“这是什么,谁给你的?”
“你别管。反正你拿着就是了。不能给大哥说知道吗?不然他又疑神疑鬼了。”
“丫头,这东西到底谁给你的?”周敬青追问。
“你吃了一只鸡蛋好,你还要管哪只母鸡生的?这是别人送我的,很珍贵的东西,你是我哥,我才给你的,你不能言而无信,说给别人听,你要敢跟大哥说了,我就跟你没完。知道吗?”周秀敏凶巴巴的说,周敬青无奈,“丫头......”
“答应不?不要拿回来,我还舍不得给呢!”
周敬青赶紧藏了起来,“给了别人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我不说就是了。”
“哼!”周秀敏哼了一声,“这是保命的东西,你好好留着,你说干完这票就不干了,赶紧干完回来还我。”
周敬青看出了她的担心,潇洒一笑,“知道啦!我会还你的,小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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