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关于甜蜜这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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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否处在恋爱中，两个人的生活都没有发生变化，董瑶放学后照常和辜欣然等女同学去小店逛逛，而窦毅亦是照常放学回家。
若硬是要说什么不同，大概是关注点发生了改变吧。以前董瑶就关注一下身边的事情，比如今天辜欣然要邀她做什么，然后放学后她要回家做什么，这些很平常的事情。而现在会在想，周末的时候或许可以跟窦毅一起走走，C市本就那么大，二人的家也就那么远，两趟公交就能能绕着市区转一圈，更别说他们两个人的家了。
上课的时候也会有意无意地关注窦毅的情况，以前老师叫同学起来回答问题，若是叫到董瑶，她自然会好生回答，若是叫到窦毅，她根本就不会理会。而如今看到窦毅回答，自己似乎更紧张。
“你的纸条。”同桌将一张写满字的字条递给董瑶。
董瑶觉得新奇，偷偷地在桌子底下展开，上面的字迹遒劲有力，一看就是一个男孩子写的。
“放学后要不要去中心公园看看，听说那里的腊梅花开了，很美。——窦毅”
董瑶第一次收到窦毅写给自己的纸条，心跳一下子就砰砰个不停。看看窗外，中午的时候下了一点雪，外面白茫茫的，十分漂亮。在她的记忆里，中心公园是一个无趣的存在，年少的时候总能看到一堆人在中心公园散步，那里十分嘈杂，她从来没有注意过中心公园种了梅花。
听完窦毅的提议，她竟然隐隐有丝期盼。
她重新拿了一张干净的纸，写了一个“好”字，突然又觉得一个字太单调了，想再加两句话上去，奈何脑子里面空荡荡的，最后索性胡乱写了一句“今天的雪很漂亮，我们可以堆雪人。——董瑶”
董瑶随即将纸条往后传，让纸条沿原路返回。
传完之后，董瑶突然又觉得自己太傻了，说什么堆雪人啊，跟个小孩子一样，再说堆了雪人估计是折腾死，应该说赏雪景，雪景中赏梅，多好的意境。层次一下子高了不止一点。
她捏着笔一直在纠结，都不知道窦毅看到了会作何表情。
“董瑶，你上来证明这道几何体。”
可怜的董瑶一个人兀自在脑海中纠结，完全没听到课堂上老师的声音。同桌终于看不下去了，推了推董瑶，小声提醒她：“快点上去，老师叫你！”
董瑶可算是回过了神，急急忙忙地站起来，眼见站在讲台上的老师脸色都黑了，自己只得尴尬地笑了笑，又随意地在粉笔盒里面找了只粉笔，瞄了一眼题目，幸好会做，要不然真是出糗了。
她唰唰唰地做完辅助线，又唰唰唰地写完过程。老师看完之后，脸色终于从阴云密布到晴空万里。
“嗯，这道题的证明方法就是这样，现在你可以下去了，以后不能走神了。”
董瑶灰溜溜地下了讲台，拍了拍满是粉笔灰的手，今天真是有惊无险，老师虽然对成绩好的同学特别宽容，可也不见得会对一个走神走到外太空，而且做不出题目的好同学宽容的，因此她应该庆幸这道题她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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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后，辜欣然砰砰跳跳地跑到董瑶旁边，幸灾乐祸道：“难为你了，好同学，你竟然也有走神的时候，我就说这数学老师的课不好上，每天就跟找茬似的，我对那什么三角形，什么辅助线真是不感冒，幸好没有叫我上去做题目，要不然我可死定了。”
“得了，别幸灾乐祸了，小心下次数学老师叫你上去。”
“你这乌鸦嘴，要是应验了，我一定揍你一顿。”辜欣然张牙舞爪地冲董瑶挥舞着拳头，这还真不能怪她，实在是这个数学老师的上课方式太一板一眼了，再加上数学老师本人不苟言笑，看起来还真有些吓人。
董瑶摇着头笑了笑。
“董瑶，今天我负责卫生，放学后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回家。”
“……？”董瑶不理解，辜欣然家和她家的方位完全不同。
“今天我爸妈去伯伯家了，让我放学直接去伯伯家，正好是你家那个方位，干脆就跟你一起回家算了，你等等我吧，两个人还能有个伴。”辜欣然计划得很好，但是偏偏她忽略掉了一个事情，那就是董瑶可能已经有约。
董瑶听完登时尴尬起来，窦毅和辜欣然之间到底该选谁，这真是个难题。如果跟辜欣然说自己已经跟人约好了要一起去中心公园，估计辜欣然一定会追问是跟谁一起去的，自己到时候是说还是不说呢？
如果跟窦毅说今天去不成了，要等辜欣然，她不确定窦毅会不会直接冲上来无视辜欣然。
To be, or not to be, this is a question.
好吧，问题似乎大条了，该怎么办？
辜欣然从董瑶的迟疑中看出了什么，问道：“你是不是有事？有事就直接走吧，不用等我了，反正卫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搞完呢？”
董瑶简直是热泪盈眶啊，这才是中国好闺蜜，这么体贴。
“不过……”，辜欣然把头偷偷凑过来，贼兮兮地说道：“告诉我什么事呗，瞧你那纠结的模样，是不是有特殊情况发生？”
董瑶彻底囧了，果然是不该对辜欣然抱有太大的期望，这八卦的因子绝对是要伴随她一生了。
“没……没什么特殊情况，就我爸妈让我早点回家什么的……”，董瑶自己越说越心虚，她也不是个擅长说谎的人，但是让她直接说自己准备和窦毅去赏梅，就当初自己和窦毅那关系，一下子转变这么快，估计辜欣然的思维会转变不过来。
“好了，好了，不难为你了，以后再让你交代。”辜欣然摆摆手，懒得听董瑶解释了，她说的话明显就不真实，自己干嘛要咬着不放呢。以后董瑶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看着辜欣然离开的身影，董瑶抹了一把汗，辜欣然真是不好糊弄。她又趁机望了望窦毅，窦毅像一个没事人一般站在走廊边上，似乎是在看外面的景色。
***
放学之后，董瑶示意窦毅先去校门口等着，自己慢慢走，免得让别人看见，起什么疑心。
倒是辜欣然见董瑶磨磨唧唧的走，有些不耐烦，“你不是说有事么？还磨磨蹭蹭干嘛？快点快点！”
可怜的董瑶只能加快速度收拾东西，跑出教室。
再见到窦毅的时候，他正站在校门口的花坛面前，花坛里面的矮树苗上面覆盖着一层白雪，叶子上面更是粘着一层冰凌，稍稍一抠，那层冰凌就从树叶上面脱落下来，印出清晰的叶子纹路。
董瑶蹑手蹑脚的走到窦毅身后，本以为窦毅在做些什么有趣的事情，没想到窦毅只是伸出食指在花坛上面的台阶上写着字，字迹龙飞凤舞，完全看不出来是什么字。
“嗯，你来了。”窦毅看见董瑶站在旁边，点了点头，收起食指，伸进口袋，说道：“走吧。”
董瑶自然而然地跟在窦毅身后，好奇地问他：“你刚刚写的什么字？”
“你猜猜看。”窦毅不明言，只是淡淡地笑着。
董瑶眼珠子一转，说得这么让人浮想联翩，总不至于写的是她的名字吧，可是她左看右看都没看出来是个董字，或者是个瑶字。
“唔……你自己的名字？”
“不是。”
“……我的名字？”董瑶厚着脸皮说。
“呵……不是。”
“那究竟是什么字啊？”董瑶差不多要抓狂了，快步走到窦毅面前，拦着他，硬是要让他说出写的字。
窦毅哭笑不得，怎么不知道董瑶有时候也这么胡搅蛮缠。看着这样子的董瑶，他只得摇白旗投降，他说：“是个‘弈’字。”
“毅？不像啊。”那个字明明就是个上下结构，窦毅的毅字是左右结构。
窦毅就知道董瑶想错了，于是将董瑶的左手拿出来，她的手掌因为刚从口袋里面拿出来，暖呼呼的，窦毅一笔一划地在她的手掌心里写着，嘴里亦是念道：“‘弈’，博弈的‘弈’。”
董瑶觉得掌心痒痒的，再加上窦毅的食指凉凉的，一笔一划之间竟然有种莫名的酥痒。
“知道了么？”窦毅写完，小声问她。
董瑶红着脸收回了手，脑袋点得频率超快，她转过身，将手塞进衣服的口袋里面，大踏步走在前面，半天没有吭声。
出息，董瑶真想敲自己的脑袋，脸红什么，这么大的人，就因为人家在掌心写了个字就红脸了，不就是痒痒麻麻么？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羞怯成这样么？好歹她也是奔三的人了，真是失败。
窦毅望着快步走在前面的董瑶，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她戴着一顶可爱的帽子，长发整齐地压在脑后，一步一步间，长发不自觉地晃动着，看起来乖巧极了。
为什么会写一个“弈”字？脑海中突然就涌现了这个字，感情就像是博弈，一子错，满盘错，好在他下对了那步至关重要的棋！
***
因为是冬季，温度不高，中心公园的人很少，董瑶和窦毅占据的地理位置十分好，视野极为开阔。再加上下了雪，眼前世界一片雪白，更是让人心境开阔了不少。
“进去看看吧。”窦毅提议，空气中有淡淡的梅花香传来，但是并未看见梅花的身影。
现在这种时候，董瑶也只能跟着窦毅，毕竟自己还真没有发现中心公园有梅花，她慢慢地走着，虽然雪并不厚，但是地面结了冰，一不小心就容易打滑，自己要小心翼翼地走着才能保证自己的平衡。
走了五六分钟的样子，渐渐有一树梅花从假山附近露了出来，梅花边缘有一层淡淡的红色，若是不仔细看，只怕会以为是雪花凝固在了梅花枝头。
再往里走几步，就看见了一片盛放的梅花，梅树的数量并不多，但是聚集在一起颇有点梅林的感觉。这时，梅花香朝着鼻翼袭来，那种幽幽冷冷的香味，格外沁人心脾。
董瑶屏住了呼吸，她很少冬天出来看景，所以并不知道寒冷中竟然有这么美的景象，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她犹豫着要不要往上走一些，以便更能接近这样的美丽。
“喂，小心一点！”窦毅喊了一声，一把拽住董瑶的胳膊。
董瑶踉跄着站稳了一些，刚刚也不知道怎么了，脚步一滑，差点摔地上了，幸好窦毅扶住她了。可是为什么不是直接扶腰，而是拽着胳膊。窦毅的力道可不轻，拽得她胳膊都疼了。
可是扶腰？是她不纯洁了么？
“到后面来点，那边结冰比较严重，不容易站稳。”窦毅可不知道董瑶内心在想什么，只小心地提醒着董瑶，生怕她又出什么状况。
“可惜没有相机，要是照下来就好了。”董瑶颇感遗憾地叹息。
窦毅莞尔，眼神柔柔和和的，“下次再来看就好，直观感受可比相片上面的紧是看看好多了。”
董瑶一想也是，反正隔得近，没事可以看看，下次有相机也可以照下来，以供回味。
“不是要堆雪人么？”窦毅见董瑶半天没反应，提醒了她一下，随即自己蹲下来，拨拉着一堆雪，开始行动。
董瑶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难道真堆雪人，照他们这速度，该堆到何年何月去啊，奈何是自己提议的，董瑶只得硬着头皮跟着窦毅一起摆弄雪球。
眼看天色渐渐暗下来，董瑶按捺不住了，手因为堆雪人整个都僵硬了，她偷偷看了窦毅一下，他仔细地摆弄这雪人的雏形，看起来十分专注。
董瑶心生一念，动作立马跟了上来，将凉呼呼的手把窦毅脸上一贴。
“嘶……”，窦毅整个人身子一缩，差点摔倒在旁边，直到看清楚是董瑶把手放在自己脸上之后，他才哭笑不得地抽着气，一边哆嗦着，一边抓起一把雪往董瑶脖子里面送。
“啊……”，董瑶直接尖叫，跳着脚想把雪跳出来，可惜体温一下子就把雪融化了，雪水顺着她的皮肤一直滑到背脊上面，她整个人冷得直打哆嗦，过了半天才缓过来，而窦毅则笑开了花。
董瑶咬着牙愤愤不已，这雪人是堆不下去了，她一把拿起准备当雪人脑袋的雪球，直接冲窦毅砸过去。
幸好窦毅反应及时，他看了看董瑶砸在地面上的一个大坑，这要是被砸上了，估计得直接进医院。
迁怒这种事大抵是女孩子的专长，窦毅左躲右躲，都无法躲避董瑶的追击，实在无法，只得绝地反击。
最后，所谓的堆雪人大赛变成了扔雪球混战。
窦毅一正式加入战局，画面立时不同了许多。
“窦毅，你就不能稍微怜香惜玉一番么？”
“俗话说战场无父子，更何况是男女。”
“啊！你太无耻了，竟然偷袭！”董瑶差点要抓狂，一把抓起松散的雪球，都顾不上按紧，赶紧扔出去，要不然铁定就输了。
“注意左边！”窦毅好心提醒。
“嗷……”，董瑶被砸了个正着，幸好窦毅有心放水，雪球都是蓬蓬松松的，打起人来不疼。
“还要继续么？”窦毅见董瑶蹲在地上，以为真的砸伤了她，心中有些着急，赶紧走到了董瑶身边。
“砰”，一堆雪直接袭入面门。
“哈哈，当然要继续！战争现在才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关于甜蜜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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