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关于使唤这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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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天气说热不热，一众人群穿得妥妥帖帖的，安然坐在亭子里面，唯有一人脚包得跟馒头似的，却还闲适地望着亭外的风景。
“你怎么在这儿？”
窦毅听到了某个豆芽菜的惊呼，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他打量起小豆芽菜的装扮，登时心里怪怪的。对于中学生来说，基本的审美还是有的，虽然窦毅一点也不想承认平时小豆芽菜的装扮十分得体，一点也不孩子气，看上去很符合当下的审美。但是注意到小豆芽菜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跟同龄人相比，格外的光彩照人，他的心里就有点别扭了。
“怎么？我不能出现在这里么？”窦毅的话语带着刺儿，他眼睛微微下垂，实在是看不惯董瑶花枝招展的样子。
“可以啊！”董瑶想起前几天窦毅的讥讽，冷不丁说道：“不知道前几天谁说‘出息’，自己今天不也‘出息’得来参加生日会么？”
窦毅可没想到小豆芽菜今天敢跟他呛声，突然听到她反唇相讥，实在没反应过来，他冷冷地盯着毫无怯意的董瑶，眼睛微眯，瞬间周围一片寂静。
齐元启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对他们这种战斗力十足的气场有些不解，忙从亭子里面走出来，来到二人中间的位置，笑呵呵地说道：“董瑶，辜欣然，你们终于来了啊。快进亭子，我们今天的活动很简单，就是烧烤。”
董瑶毫不示弱地回瞪窦毅，不过寿星来了，她不敢造次，忙收敛了表情，从双肩包里面拿出一个礼品袋，笑眯眯地祝福道：“祝你生日快乐。”
“别这么客气，是我叫你来了，你还送礼物，实在是太客气了，下次可别这样了，我就是借个由头和大家一起玩玩。”
齐元启拉着董瑶的胳膊来到亭子中间，指着几个塑料袋向董瑶介绍道：“想吃什么就拿什么，今天我负责烤，你们尽情吃！”
初始董瑶倒是没注意到那些塑料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后来弯腰拨弄了一番才知道塑料袋内有乾坤，各种肉类蔬菜一应俱全。亭子也十分有特色，四周摆着好几个烧烤架，看起来有模有样。
人到齐了自然开始分工，洗菜的洗菜，串肉类的串肉类，引火的引火，一时之间众人都忙了起来。
考虑到窦毅是个伤员，大家也没有让窦毅做什么事，只让他坐在旁边摆摆东西之类的，不过做不做就由得他了，反正许多同学都互不相熟。好在大家都是同龄人，熟悉起来也快。不过片刻就打成了一团。
***
烧烤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
齐元启是寿星，也是联系大家的中间人，自然是被欺压的份。大家似乎都心照不宣地指使着齐元启，让他站在炭火边上负责烧烤大业。
“齐元启，我要吃鸡翅……”
“好的，就烤！”
“齐元启，蜂蜜在哪里？”
“这里，我用完了马上给你。”
“齐元启……”
董瑶倒是挺佩服齐元启的，不说他是寿星，单说他主持大局，任劳任怨，完全没有脾气的样子就让人舒服不少。难怪这么多朋友愿意来参加他的生日会，就连窦毅这个挑三拣四的人也会来，实在是难得。
“你在看什么？”耳边传来毫无温度的声音，甚至可以说带着凉意。
董瑶实在想不通窦毅为啥总盯着她，也不嫌累得慌。她翻了好几个白眼给窦毅，也不管窦毅接收没接收到她的厌恶之意，毫不客气地说道：“放心，反正不是在看你！”
“齐元启很好看么？”
董瑶分明听出了窦毅语气中的恼怒之意，也不知怎地，她突然就笑了，少年人总是这样，别人关注他的时候，他没有什么感觉，一旦关注他的那个人关注点改变了，他心里就会有种被人夺了关爱一般。
董瑶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自然是理解窦毅的这种心态，想来想去不管窦毅以前在自己心目中是什么形象，但现在只能用少年人的目光看他。她笑得贼兮兮的，有心想戏弄他，乐呵呵地说道：“对啊，齐元启是挺好的，可比某种伤残人士好看多了。”
窦毅瞥了齐元启一眼，嗤笑道：“脸跟个女孩子似的，能有多好看？”
说实话，齐元启本身长得就不错，董瑶初次见齐元启的时候就觉得他长得干干净净的，笑起来阳光灿烂，仿佛不知愁为何物。完全符合她对中学生形象的期望。那时候齐元启的脸上还带着被军训晒黑的印记，大概是皮肤本就白，这几天他的肤色恢复到了正常的色泽，看起来越发显得整个人白白净净。
“男孩子也可以长得漂亮，你是不知道电视电影明星里面有多少比女孩子还好看的男演员。啧啧……看到了你就不会这么想了。”董瑶满嘴的称赞，她总是不吝惜对美的称赞。当然她还有一句话未说出口，窦毅这种长相也十分讨喜，实打实的坚毅果决冷面男，可惜是个少年。
“窦毅，你还别说，齐元启的身高你就比不上。你瞧瞧……”，董瑶远远地比了比，齐元启比窦毅高了不少。她想起窦毅总叫自己小豆芽菜，现在拿他跟齐元启相比，窦毅不也差不多么？
“身高有什么用？能吃么？”窦毅愤愤地转移地点。
男孩子在意的事情挺少，偏偏身高就是其中之一，看不起他的身高就好像是看不起他整个人，实在让他面子上挂不住。
董瑶可算是报仇了，她看着窦毅的背影，笑意满满地大声说道：“窦毅，多喝点牛奶，时常运动，有助于长高哦！”
窦毅听完她的话之后，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内心郁闷不已。想他欺负人来何曾手软过，偏偏今天被小豆芽菜给打击到了，自尊心实在捡不起来了，尤其是在小豆芽菜那句长高的话之后，许多人都瞅了瞅他，似乎是要确定他的身高。
看，看什么看，他的身高很正常好吧，只是齐元启吃多了激素才会长得那么逆天。
***
随着时间的流逝，温度渐渐地高了，站在炭火旁边的齐元启脱掉了外套，伸出胳膊在额头上擦了擦，还时不时将手中烤好的食物递给别人，实在辛苦得紧。
“董瑶，发什么愣，你的烤玉米好了，尝一尝。”齐元启拿了一个餐盘过来，里面摆放着董瑶喜欢吃的各种食物，诸如烤玉米、火腿肠、山芋之类的食物。
董瑶接过了食物，赶紧道谢。
“想吃什么直接跟我说，反正我闲着。”齐元启一直在忙活，难得有片刻的休息，却丝毫不说累，这一点倒是让董瑶欣赏不已。
“味道真不错，你自己也尝尝。”董瑶咬了一口烤玉米，见齐元启没有吃一口东西，赶紧把餐盘里面的食物递给他。
“不用，不用，反正我不饿，等会我要是想吃了，自己去烤就好了。”齐元启喝着水，正打算和董瑶聊聊天。旁边突然喊了起来。
“齐元启，快过来，鸡块焦了……”
齐元启耸了耸肩，冲董瑶歉疚地笑了笑，捶了捶自己的额头，说道：“我去忙了。”
“偶……去……班……蛮……（我去帮忙）”董瑶喊了满嘴的食物，说话语音都不准了，她放下手中的玉米棒，拍了拍手，跟在齐元启身后。
董瑶一副大人的模样，拎了几串食物，撒盐，涂蜂蜜，撒孜然，开始似模似样地烤了起来。
“没想到你这么专业，以前也烤过么？”齐元启看着董瑶熟练的手法，实在不相信她是第一次操作。
“嗯，和爸妈哥哥一起烤。”董瑶喜滋滋地翻动着肉串。
“你有哥哥？”齐元启有些好奇，凑到董瑶身边说道：“你哥哥比你大多少？”
“呃……”，董瑶真想捶捶自己的脑袋，条件反射就回答了自己有一个哥哥，谁都知道董家只有一个女儿。她捏着竹签，嘿嘿地笑着：“表哥，我表哥以前常来我家，他闲着无事就喜欢捣腾这些东西。”
“哦，原来是这样。”齐元启了然，想了想，他又说：“要是有亲哥哥应该很好，哥哥不是一般很心疼妹妹的吗？你想吃什么，他都会买给你的。”
“嗯，确实。”董瑶想到以前她读书的时候，窦毅总会提着一大袋吃的给她带来，有时候更是直接带她出去逛街，看见她喜欢的衣服也是毫不吝惜，自己在同学面前总是自豪地说自己有一个十分疼她的哥哥。可是如今呢？窦毅不欺负自己已经是万幸了，更遑论心疼。
“咦，董瑶，快点把肉片翻一翻，要焦了。”
“呃……啊！”董瑶手忙脚乱地收拾，总算是避免了肉片自燃的惨状。
***
窦毅坐在角落，冷冷地看着二人相谈甚欢的模样，他拖着自己的伤腿，挪到烤架面前，指了指食物，“我要吃烤鱿鱼，仙贝，鸡柳，鱼丸……”
“好的，没问题。”齐元启连忙从食材中挑选出窦毅想要吃的东西开始烤起来，见窦毅还直愣愣地站在炭火前，叮嘱道：“你先去坐着，等会好了我再给你送过去。”
“不用，我就在这儿等着。”正好董瑶手上的几串食物熟了，窦毅也不管是谁的，拿了一串开始啃起来。
“喂，这是坐在那边的同学要吃的，你干嘛拿？”董瑶气急败坏地指责窦毅。
“反正人家面前一堆吃的，也不在乎这一串了，至于这么小气么？”窦毅嚼着肉串，不咸不淡地说着，“对了，我点的东西少盐多辣，最好烤出一层层小焦皮，那样味道会更好。”
“你当我是专门烤东西的么？”
“唔……记得你说任我使唤一天的赌注么？现在开始施行。”窦毅眉间一凛，声音也严肃起来，“我点的这些东西必须由你烤，而且必须按照我的要求来，否则赌注无效，下次继续履行赌注。”
“你！”什么人啊？董瑶都想跺脚了。
“难道你输不起？既然是这样，那就算了……”
“谁说的，不就是烤东西么？我烤！”董瑶咬着牙把齐元启整理出来的食物给挪到自己这边来，嘴里碎碎念，“让你吃辣，让你吃辣，辣死你！”手上拿着辣椒粉，一层一层撒着。
窦毅虽然没听到董瑶的吐槽，但是从她的嘴型和表情就能得知，她肯定是满肚子埋怨，不过不要紧，只要她忙起来，估计就没时间和齐元启言笑晏晏了，再说了，如果不满意，赌注可以重新履行，多好啊，只要自己不满意，那不就成了么？
***
结束一切的时候，天色已经慢慢地暗下来了，大家除了烧烤之外还在中心公园到处转了转，感觉都不错。临到回家的时候，三三两两结伴，住在一起的人就往同一个方向离开。
“窦毅，不如我送你回家吧！”齐元启走到窦毅的身边，他实在没想到窦毅还念着他们是同学，不顾自己的伤腿跑来参加他的生日会，让他着实吃惊不少。
窦毅摇了摇头，指了指正和辜欣然说话的董瑶，说道：“我让她送我回家就好了，反正不远。”
正在这时，董瑶转过头来，看着齐元启满脸诧异的样子摸不着头脑。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关于使唤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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