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似水流年》一己之愿

47、第四十七章 混乱

　　“也有些时候，小渊就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陪着我看书，我身体状况不好的时候，小渊就会念书给我听……”遥远而温暖的记忆里，小女孩稚嫩清脆的嗓音总是回荡在耳边，在每一个半梦半醒的瞬间恍惚了时光……然而，有一天，这一切都消失了……消失的那样突然，那样彻底，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己用了多长的时间，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渐渐学会平静地接受这个事实……
　　“你曾是我的整个世界，小渊……直到……”朽木简澄看向椎名清渊，眼里有痛惜的神色“直到有一天……浦原喜助流放，四枫院夜一失踪，瀞灵廷名门椎名家……灭族……”
　　椎名的瞳孔不自觉地收缩，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她闭上眼，良久，才再一次望向朽木简澄，声音低缓“对不起……”
　　对不起，对于朽木简澄来说意义非凡的这些往事，除了那个突然又惨烈的结局，其他的于她而言，不过是个温暖动人的童话一般的故事罢了，不记得，完全不记得，对于他所有的感情她都无法感同身受，更无法做出回应……
　　朽木简澄沉默了许久，这才开口“小渊，你，你能不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偏偏不记得跟我相关的所有？”
　　椎名清渊也静默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才犹疑着“是封印……椎名家的封印……那段记忆被封印起来了，但我不知道是谁做的，为什么要这样做，也无法解开那个封印……”椎名家的人已经死绝，椎名清渊自己都解不开的封印，便是成了死局。
　　“封印……”对于这个答案，朽木简澄并不意外，他心底所猜测的也正是如此。但是……竟是椎名家的人做的，很奇怪……
　　“如果你刚刚所说的，就是那些往事的全部……我想不明白……”椎名清渊看着朽木简澄，眼里有浓重的疑惑“为什么？那样的记忆，根本就没有被封印的必要，只不过是些寻常的事，下封印的那个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也许……”朽木简澄眼里的光芒闪动着“封印你记忆的那个人想要掩盖的东西，并不在我所知的那些事情里……你我之间一定有什么事情是只有你才知道而我却茫然未觉的……”
　　只会是这样，否则事情就说不通。如果不是如此，也无法解释为什么只有椎名清渊的记忆被封印，朽木简澄却能记得两人之间的每一个细节。
　　“那个时候我的身体真的很不好，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一定有什么事情是我在睡梦中错过了的……”朽木简澄的思路渐渐清晰起来“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只有小渊你……”
　　“可我……”可是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正是下封印的那个人的目的～”朽木简澄看着椎名苦恼的样子不由安慰道“既然那个封印你解不开，再思索也是徒劳无功，不必这样……”
　　对于年幼的自己而言朽木简澄究竟代表着什么，现在的她不得而知，但是从朽木简澄的叙述和他对待自己的态度来看那个故事中的“小渊”对于朽木简澄的意义并不简单，明明被对于自己而言很重要的人忘得干干净净的人是他，却还要他来安慰自己“对不起……”
　　朽木简澄眼里有哀伤的神情，然而他脸上却是带着笑容的“不是你的错，所以，不要道歉……”
　　椎名清渊顿了顿，忽然将装着那对金鱼的瓶子递给朽木简澄道“要养么？”
　　“诶？”朽木简澄显然有些转不过弯来
　　椎名笑了笑继续道“我经常一出任务就是好些天，养不了的，朽木……简澄哥哥你……要养么？”
　　朽木简澄对于椎名清渊改了对自己的称呼显然十分愉悦，爽快地接过了瓶子“好～”
　　“嗖！！！”
　　忽然，烟花破空的声音将两人的对话打断，椎名清渊和朽木简澄同时转过头去，便看见深蓝如幕的夜空里，一朵红艳的烟花炫然开放，又将自己最美的颜色隐没在下一朵烟花轰然炸开的轰响声中……一场花火的盛宴拉开帷幕……
　　朽木简澄抬头看着天空中的烟花，椎名却低着头望着河水中焰火的倒影出神，水中烟花绚丽的色彩被莹亮的波光点缀的像是一场梦境，椎名却忽然自心底里升起一股不知源自何方的不安感……
　　“朽木……简澄哥哥……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朽木简澄虽然觉得椎名在焰火放到一半的时候要求回去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反驳“好～”
　　两人重新走在了润林安的街道上，街上的人虽然不少但也没有来时那样拥挤了，许多人都找了地方正在欣赏烟花的表演，椎名却仍然无法感到安心，脚步不由有些急促。
　　“小渊！”朽木简澄也明显地察觉到椎名清渊的不对劲，然而不等他开口询问，椎名已经忽然转头看向了天空。
　　“大虚……”
　　街上的行人也有不少注意到了大虚的出现顿时有人尖叫出声“虚！！是大虚！！快跑啊！！！”
　　人群瞬间混乱起来，大家都急着自己逃命，哪里还顾得上别人，惊慌失措的想要逃离原地的人群推攘着，叫骂着，果然，很快就有人摔倒，开始有人受伤。被踩到的人惨叫的声音、怒骂的声音、呼唤同伴的声音、小孩子哭喊的声音混成一片……润林安的居民因为很少遇到虚袭而比其他区的居民更加不知所措，情况也变得更加糟糕，刚刚还喜庆热闹的街道瞬间沦为人间地狱……
　　人群开始混乱的时候椎名清渊和朽木简澄隔开了一段距离，等到椎名赶到朽木简澄身边的时候他们两人早已被人群包围，太过拥挤，椎名的瞬步施展不开，她也不可能对这些普通人刀剑相向，一时间竟有些被动……
　　朽木简澄没有灵力，又因为经常生病所以一直都很瘦弱，被人推挤着一个没站稳就要绊倒，椎名受制于人群的力量一时间竟没能拉住他反倒和他一起摔到了地上。椎名心下一惊，立刻就意识到不好，却也只能尽力护着朽木简澄不让人踩到他。
　　“唔……”左手上传来的剧痛瞬间盖过了身上的痛楚让椎名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但她也只是更加努力地护着朽木简澄，勉力支撑。她没有办法，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使是使用缚道也会造成严重的踩踏事故而要了别人的命……
　　终于寻到一个合适的空隙，椎名瞬间发动了空间阵法带着朽木简澄落到了远离街道的屋顶上。
　　“小渊！”朽木简澄之前就听到了椎名清渊的痛哼声，刚刚混乱的情况让他看不到她的状况只能在心里担忧“你是不是受伤了？！”
　　椎名咬着牙摇了摇头“没事，简澄哥哥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说完也不给朽木简澄反驳的机会，举起手对着他“缚道之七十三倒山晶”看着橘色的灵力壁将朽木简澄笼罩其中，椎名才感到放心了一些，察觉到朽木家暗卫的气息再次出现在附近，椎名便瞬步朝着大虚的方向赶去，手中阵法的光芒闪过，涟漪便出现在椎名手中。瀞灵廷中的贵族和死神们受这些居民供奉，就有保护流魂街这些整的责任和义务，她不能也不会逃避。
　　“荡开吧，涟漪～”随着椎名的声音，有绿色的灵力扩散开来“次式——落雨！”
　　当大虚的面具上翠绿伴着莹白的流光洒下，便是它们的末路。
　　“射杀他，神枪～”
　　“焚尽一切吧，白焰～”
　　……
　　感觉到市丸银、羽田阵矢还有三番队众位死神的灵压，椎名心里松了一口气，要从这么多大虚的嘴里保住这些整，她真没信心～
　　虚的袭击已经得到了控制，然而润林安的居民混乱的情况比刚才更加严重，已经有三番队的队员赶过去维持秩序，然而任他们喊破了嗓子，也没有人肯听……
　　椎名清渊看着眼前乱糟糟的人群，听着小孩子声嘶力竭的哭声和伤员的呻吟声眼里的光亮沉寂下去“初式——点水！”
　　正在推攘的人群忽然发现自己眼前半条街的房屋都在瞬间化作了飞灰，刚刚还沸反盈天的街道瞬间安静的有些吓人，看着废墟前站着的将街道夷为平地的女人眼神惊恐。
　　“缚道之七十七天挺空罗”
　　“就这样站在原地不要动哦～”椎名身上绣满紫阳花的和服已经被踩得不成模样，头上的发髻也已经散开，然而她手中雪亮的刀光和眼里近乎冷酷的神色却让这些居民没有一个人敢无视她的话“谁要是再敢乱跑，我就让他跟那些破房子一样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见这些人安静下来也不再乱哄哄地推挤，椎名心里舒了一口气，语气却依旧冷的能将人冻结“能自己行动的人跟着那边的死神疏散，伤员躺在原地等待救援，没有找到自己同伴的也不准再乱跑，等到那边的死神消灭掉大虚，真正安全之后再找自己的家人会和～就是这样，听从指令行动，明白吗？”
　　椎名不再理会那些人畏惧的眼神，转身对着负责维持秩序的三番队队员示意他开始行动。
　　三番队的队员见这些居民安分下来也松了口气，对着椎名急匆匆地行了一礼后，便转身去安排人群疏散。
　　等到事情都顺利起来，椎名才彻底放下心来，然而刚松口气，就感觉自己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那些家伙踩得也太狠了（┬＿┬）……
　　眼见四番队的人已经赶到，和大虚的战斗也已经结束，现场只剩下一些善后工作，椎名便和朽木简澄会和一起往四番队而去。
　　……
　　泽宫七海简直要被椎名清渊凄惨的样子惊呆了！即使知道了前因后果他还是觉得不可置信“那些不过是普通人，以椎名桑的身手怎么可能被伤成这样？！”
　　椎名被泽宫七海包扎的动作弄痛，咧了咧嘴，扯出一个苦笑“就因为他们是普通人啊……”就因为是普通的整，所以对着他们什么力量也无法使用，空有一身本事却仍是束手束脚，最后竟把自己搞成这副狼狈的模样，她也算是死神中的独一份了……
　　“左手小臂骨折，手指断了三根，肋骨有些开裂，内脏也多处受损……”泽宫七海收起绷带十分同情地看着她“椎名桑～你今年的夏日祭过得真惨烈～～”
　　（＃－.－）这家伙是在讽刺她吧，绝对是在讽刺吧？！泽宫七海这家伙是个天然黑这件事，居然一直没有人告诉她！！╰（‵□′）╯
　　“椎名三席好本事～”朽木白哉各种高冷地走过来，眼里鄙视的意味怎么也遮挡不住。
　　“阿渊～～你简直是……”听到消息和朽木白哉一起赶过来的志波海燕简直有将椎名清渊回炉重造的冲动！但是看见她那副凄凄惨惨的样子也只好暂时作罢。
　　“呵呵～”（～￣▽￣～）椎名讪讪地笑了笑，转移话题道“那个，白哉，朽木简澄……”
　　“小叔没事，只是些擦伤，已经让人送他回朽木家了”朽木白哉看着椎名一身的狼狈，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椎名你还能更没用一点儿吗？”
　　“对不起……”把人家家的病弱的小孩带出去玩还没护住，对着朽木简澄的大家长，她实在是硬气不起来。
　　“啊啦～～椎名桑已经很努力地在英雄救美了啦～～”三番队的善后工作已经完成，市丸银也带着三番队的伤员到了四番队进行修整“朽木队长～～椎名桑已经很凄惨了啦～～”
　　对于市丸银看似安慰实则嘲笑的行为，椎名也只能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椎名桑不要紧吗？很痛吧？”
　　羽田阵矢温暖的声音瞬间治愈了椎名一直在受伤的心灵。椎名泪眼汪汪地看向他“羽田君你是好人～～”
　　市丸银对于椎名清渊的行为发出了不屑的冷哼“啊啦～那是因为羽田三席也一直在挨揍，才能明白椎名桑的痛啦～～”
　　“市丸银！！”上天为什么偏偏让这个人成了自己的队长？！！
　　椎名看着他俩吵起来，悄悄吐了吐舌头，抬手将散落的头发拢到耳后的时候却忽然发现了一件事。她将那朵镶着银边的紫阳花摘下来，摸了摸却怎么也摸不到另一朵。
　　“海燕哥哥！帮我看看我的发髻上有没有和我手上这支一样的珠花？”
　　志波海燕早就注意到椎名的动作，闻言在她头上找了找，确实没有另一支。
　　见他摇头，椎名就知道另一朵紫阳花确实是丢了，她握着手里那孤零零的一朵，多少觉得有些伤心。
　　“怎么了？”椎名并不是会在这种小事上计较的性子，志波海燕有些奇怪。
　　“这是哥哥给我的……”
　　果然……志波海燕蹲下身来摸了摸椎名的头温声道“要不你告诉我掉在哪里了我去帮你找回来？”
　　椎名摇了摇头“当时那么混乱，也不知道会遗落在何处”椎名收拢手指，握紧了手上仅剩的那朵紫阳花“不找了……”
　　说是不找了，但椎名的神色看起来多少有些难过。朽木白哉看着她“我让朽木家的工匠再帮你打一朵一样的？”
　　“不必了”椎名再一次摇头。
　　朽木白哉也知道不是东西本身的问题也就不再多言。
　　市丸银一直没有说话，淡淡地看了椎名手上的紫阳花一眼就转身离去“啊啦～走了羽田！回三番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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