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奋斗史》源远无长

25、第二十四章

　　有王明这个有点创业经验的人忙上忙下，还有刘希这个不要钱的编外人员提供各种便利，创建网站注册等各项事情又花钱请专业团队办理，不到一个月，无限空间建设设计工作室的准备工作基本完成。花大钱请人设计的网站很吸引人，风格温馨，有中英法三种语言的界面，第一页就是设计室法人顾少陵牛逼闪闪的简历，还有一栏剑桥学友链接。顾少陵不惜本钱将设计室排在各大搜索引擎的第一页。王明从早到晚接电话接到手酸，同时也感叹自己不成功才是正常现象。他没有顾少陵牛气冲天的学业背景，也没有人家财大气粗，更没有人家高瞻远瞩，若是成功了才奇怪。
　　顾少陵从顾氏保健出来直接去设计室，一个多小时后才到。
　　“你来了，今天我接了十五个电话，都是大客户，不过他们要求跟你面谈。现在到处都是买卖假证的人，个个警惕心奇高。老大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周末，你先回去，明天你可以十点过来。”
　　“谢了老大，我回去了，这是我做的笔记，你在上面做标号，我看明天再给谁追加电话，另外有别的事也记在本子上，我保证百分百完成任务。”
　　顾少陵拿起王明做的笔记，开头几页都是什么王小姐景观设计，张先生咖啡厅，张太太别墅翻新。这些大工程耗时耗力，设计室就两个人，他用在这上面的时间也不多，恐怕不容易赶工，而且王明记下的信息不多，说明顾客合作意向也不强，暂时不用考虑这些案子。一直到最后一页，顾少陵才面色舒展，这是一个150平米室内家居的案子。顾客的要求写的很明白，王明在下面打了四颗星星表明顾客潜力大。顾少陵对王明的工作能力很满意，让王明给最后一页的张先生打电话，他自己星期六与张先生面谈。
　　六点的时候刘希来了，他有钥匙，轻轻打开门，看见顾少陵在电脑前忙他就乖乖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到七点多，顾少陵肚子饿的时候想要出去吃饭的时候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刘希相当惊异，“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早就来了。你没发现？”
　　“没有。”
　　“我以为你以为你知道是我，所以没转过头呢。你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刘希想了一下，才找到一个恰当的词形容顾少陵现在的状态。情绪不高，眼神倦怠，看着很像心不在焉的样子。
　　顾少陵惊讶了一下，原来刘希对他的情绪这样敏感，刚才王明就没发现他的不同，“没什么。出去吃饭吧。”
　　其实有什么，今天顾周华把顾少阁招进了公司，跟他解释说顾少阁只是来公司锻炼，以后顾氏保健会是他的。可是，看着顾周华亲密对待顾少阁，顾少陵觉得刺眼。顾周华对顾少阁的呵护备至，更像是父子，从前他看中的那些父子情，更像是上司对得力下属的教导。顾少陵从小没有得到父爱，可是又莫名渴求，他很羞于将这种渴求说出口，连周觅都不知道他有多在乎顾周华，顾少陵更加不会告诉刘希。
　　刘希并没有多问，而是很欢快地说道：“去吃饭，让美食治愈你们地球人的烦恼。”然后，又耍宝地在地上翻跟头，挤眉弄眼，还跳了两个太空步cosplay外星人，弄得顾少陵想要忧伤都不得，最终被刘希逗笑。
　　顾少陵一笑，刘希心都开花了，心里直呼我的男人帅的一塌糊涂，笑起来就好像让你一秒钟就可以爱上他，不过刘希还是要点面子的，小心掩饰自己被迷得神魂颠倒的事实，装作很有正事地问道：“吃什么？”
　　顾少陵看刘希眼睛呆愣愣的傻样子，心情彻底好了，“当然是看见什么吃什么。”说完，拥住刘希，吻住傻小孩的嘴唇，一口一口认真品尝。
　　我可以当作开胃菜了吗？是白嫩的豆腐还是嫣嫣的黄瓜呢？刘希伸出舌头，等着顾少陵品尝。
　　顾少陵当然刘希心中无厘头的想法，不过他很满意刘希的配合，为了不辜负这美意，他扫荡了刘希的口，还算悠闲的右手从衣摆处一点点往上往下，引得身下人时不时的颤栗。
　　“啪”的一声，是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正难舍难分的两人分开，看见王明在他们面前眼睛瞪的老大，发出声音的是他落在地上的包。
　　王明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这是撞见了怎样的一个秘密，会不会被灭口？“对不起，对不起，我……包忘了，回来拿。”
　　顾少陵帮刘希整理一下了衣服，顺便擦去他嘴角的银线，然后不急不缓对王明说道：“以后下班拿好东西。怎么开门没有声音？”
　　“我……怕打扰你工作。”
　　“以后记得敲门。”
　　“好，好，一定敲。”我也不想长针眼，王明心里很郁闷。顾少陵这么淡定，反倒是他自己结结巴巴，好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难道被人知道是gay真的没有关系吗？“你，你们是……”
　　刘希终于从接吻被人抓包这件神奇的事情中回过神来，他很生气地问道：“gay啊。你是瞧不起还是恶心？”他接个吻容易吗，一个月才一两次，居然被打断。
　　“没有没有。”王明连连摆手，并且很注意措辞地说道：“只是有点，意外，以及不习惯。”
　　“我们是同性恋，你要是不喜欢这种关系可以终止合作。”
　　“没有没有，你们什么关系跟我有什么关系？只是以后请你们不要在我面前……这样，我还是处男，亲眼看见这么生猛的画面，会有点……消化不良。”
　　顾少陵点点头，看来这个社会对同性恋的接受度要比他想的好一点，最起码年轻的人接受起来不难。
　　刘希也知道王明还算难得，作为一个直男，看见一对同性恋没有吐口唾沫，勉强还能保持礼貌。他和缓语气，说道：“放心吧，兄弟，我是文艺小清新，接吻什么的都要脸红老半天，要不是你偷偷摸摸，是绝对不会看见这么限制级的画面。”
　　“是啊，是啊，你是文艺小清新。”王明尴尬地回复，脑中闪现的是刘希被吻得满脸春色的画面。“我拿包，拿包，先走了。”说完飞快从地上捡起包，夺门而出。
　　刘希看着门，有些沮丧的揪头发，“居然吓跑了，gay有这么可怕吗？他明天不会辞职吧？要是我今天没过来，就不会让他看见了。”
　　顾少陵摸摸刘希的脑袋算是安慰，“早晚都会发现。放心，他不会辞职。”看刘希用不解的眼神看着他，顾少陵解释道：“王明很有想法，有自己一套原则，而且很有创业激情，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就辞职，何况还签订了合同。”
　　刘希小心看着顾少陵，试探地说道：“那他要是宁愿毁合约也要辞职怎么办？”
　　“有什么关系，再招人就是。别人的目光不会影响我。走吧，吃饭。”
　　“要是佳佳不同意呢？要是阿姨也不同意呢？你会让我走吗？”
　　刘希张大眼睛惶恐渴求一个承诺的样子让顾少陵动容，他语气坚定地回答：“不要瞎想，没有谁会让我放弃你的。”
　　刘希晒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心里想着我一定要把这句话记在本子上，再存进银行的保险柜。
　　“饿了，就在这家吧。”顾少陵在马路边选了一家还算干净的大排档。老板很热情地招呼他们，边递菜单边介绍招牌菜。一直是好好学生的顾少陵还是第一次吃大排档，他将菜单直接丢给刘希，“别笑了，快点菜。”
　　“别人点了笑穴，不笑不舒服。老板，来个麻辣虾，再随便上几个拿手的私房菜。”
　　“小伙子说话真逗，长得也好，交女朋友了吗？”
　　“我不喜欢女人，我就喜欢他。老板你看好我们两个男人过日子吗？”
　　“看好看好，跟谁不是搭伙过日子。两位稍等，我去炒菜，马上就好。”
　　顾少陵看刘希高兴的表情，像中了一百万，不觉也露出笑容，“很高兴？”
　　“高兴。你高兴吗？”
　　“还不错。不过饿惨了。明天早上有课吗？”
　　“没有。”
　　“真的没有？”
　　“不是重要的课，逃了也没啥。”
　　“不行。吃完饭回学校。”
　　刘希不甘不愿地点头。这样好的时机，不是应该发生ooxx这样的事情吗？哎，学生伤不起啊。
　　吃完饭后，顾少陵开车送刘希回学校，然后又去了设计室工作，直到一点的时候才驾车回家。
　　凌晨的街道很安静，全然不似白天的喧闹，让顾少陵有一种在英国的错觉。他更喜欢跟书本或电脑打交道，做学生的时候似乎更快乐。在顾氏保健，他似乎做的不错，可是时刻有种绷着心弦的感觉，不如从前轻松。最近又忙着成立工作室，工作量超载，人更是崩的紧紧。这样安静的夜晚，疲倦涌上来，使得顾少陵格外怀念在英国的时光。泡在图书馆，在某个餐厅打工，不小心走错课堂听了一节似懂非懂的课程，校园里落下的树叶，以前觉得平常，现在回忆起都觉得妙趣横生。不如等设计室走上正轨，回去看看？
　　在顾少陵沉湎于过去的时候，有人还在拼命。顾少阁闷着头继续看电脑的数据，烦躁地敲着键盘。
　　钟美翠打开门进来：“慢慢来，不要着急。时间还早，顾少陵现在未察觉，你很快就会赶上他。”
　　“你过来干什么？你偷配了我房子的钥匙？”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是为你好。我配了钥匙可以过来打扫卫生，给你送点吃的。”
　　顾少阁嘲讽一笑，为自己好？不过是为了控制自己而已。“你走吧，把钥匙放在桌上，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随便来这里。”
　　“你在怪我？我只有你一个儿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讨好顾周华都是为了你。他已经答应我，只要你比顾少陵优秀，顾氏保健就是你的。有了顾氏，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我走了，你安心工作。”
　　钟美翠离开，钥匙没有放下来，顾少阁将桌子上的东西一下扫到地上。他恨钟美翠，恨她生下他，恨她杀了顾少希的母亲，恨她对自己的利用，可是钟美翠拿住了顾周华，为了得到顾氏保健，顾少阁不得不把这种恨意埋在心里，放任钟美翠对自己生活的干涉。
　　可惜这些钟美翠不知道，她只以为顾少阁是孝顺，才听从她安排。她哭她笑，以为可以左右顾少阁。人心隔了肚皮，其实你又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