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1 仅此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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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B世界：Psycho Pass
人物：秋津夕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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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啊，说起来……
像是被人当头砸了一闷棍之后慢慢清醒过来，在睁开眼睛的同时，我只能感觉到太阳穴附近传来的刺痛感。而铺展在眼前的画面，也像是出了故障的老旧电视机般，不停地闪着雪花。
耳畔嗡嗡作响，我不停挣扎着撑开眼皮，试图看清一路延伸到自己面前的——
是什么？
那些粘稠的，赤红的。
咕咚咕咚，不停蔓延的……
视线再向上一些，就能够看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说起来，我究竟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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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死亡与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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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津？”
“啊……啊！？”
“果然是你。”
果然是你？
我们认识吗？
我一脸茫然地看着站在我眼前，戴着眼镜，由于身高的优势正俯视我的那个男人——他此刻并没有露出半分意料之外的表情，从他的脸上，我也看不出丝毫类似于“久别重逢”该有的情绪。
老实说，以我现在的心情，有些无法应付这种对视三秒以上仍然面无表情的类型。
“宜野座，我是宜野座伸元。”
“诶！？”
听到久违的名字，片刻的呆愣之后，仿佛卷土重来般的熟悉感冲淡了我此刻内心深处的恐惧。
“是你啊……好久不见，宜野座。”
如今站在我面前的宜野座伸元，已经不再是记忆中那个稚气未脱的少年了。
是的，身穿警察制服的宜野座，看上去浑身散发着成熟且冷峻的禁欲气息。看着这样的他，在脑海里回想起学生时代的那个少年，让我有种突兀地，被时光所欺骗的微妙感。
从学校毕业之后，就听说宜野座去了警察局，没想到原来是真的呢。
所以，理所当然的，宜野座会在工作时间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这里发生了命案。
就在刚才。
而我则是命案的目击者。
谁会想到呢？
多年之后的久别重逢，竟然会是这样的场景。
“死者汤浅正义，31岁，NOAH服装社的社长……诶，这么年轻有为还真是可惜了。”
这个时代的警察，已经无法单纯地用“警察”这个职称来描述了。
警察被分为了执行官和监视官。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执行官和监视官，大概就是“被戴上了项圈的凶恶猎犬”和“紧握着项圈另一端的监管者”这样的关系了。在此之前，无论是执行官还是监视官，对于我这个良民来说，都还仅限于“传说中”的存在。
对此，我唯一的感受就是——我没能从执行官的身上感受到太多的恶意，所以对于认知中他们的可怕，与其说是觉得意外，倒不如说是失望更恰当。
——这些看上去很普通的人，真的能抓到杀死正义的凶手吗？
我产生了怀疑。
“秋津夕纪小姐，你和汤浅正义，就只有工作上的关系吗？”
在所有执行官中，穿着米色长风衣的大叔脸上挂着并不让人讨厌的慈祥笑容走近我，随着生理距离的靠近，我不免察觉到，那个大叔的左手装着义肢。
“诶？”他的问题让我愣了愣，随后我习惯性地露出了笑容，“你是怎么发现的呢？”
“嗯，直觉吧？”大叔有些不确定地耸了耸肩。
“其实你猜的没错，我和汤浅正义，并不只是工作上的关系。”
对于这个事实，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否认。
话说回来，在周五的晚上，办公室的其他员工都下班离开之后，就只有我和汤浅正义两个人留了下来，非要说的话，单这一点就已经够可疑的呢。
“正义是NOAH的社长，我的话，负责数据相关的工作，偶尔我会和他一起加班，不过今天出了一些意外。”
“什么意外？”
“除了工作以外，正义还是我的男朋友——然而就在今天下班之前，我已经去他的办公室向他提出了分手，虽然他没有给我明确的答复，不过对于分手这件事，我们都很平静。离开他办公室的时候，他还跟我交代了一些工作上的事，之后我就在外面的大办公室里整理数据，一直到我失去意识为止。”
“失去意识……也就是说，有人在把你打晕之后，动手杀了汤浅正义？”
面对像是审讯一样的提问，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当然，我并没有对警察破案的例行公事产生任何不满的个人情绪，之所以会对这个问题犯难，是因为我真的无法准确地回想起发现汤浅正义被杀死之前的细节。
仿佛记忆出现了可怕的断层，所有我能够回想起来的东西，都像是被薄雾所笼罩一般，只能够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有些痛苦地抬起手按住额角，这种不确定感让我陷入了自我质疑之中，
“不知道——！我真的……”
是谁杀了汤浅正义？又是为了什么而要杀他？
我比警察更想知道真相。
然而，令我陷入恐慌之中的，还不仅仅只是无法回忆起案发前那些细节这一点，更让我耿耿于怀的，是汤浅正义微妙的死亡时间。为什么那么巧，他偏偏死在了我提出分手之后的几个小时内呢？
是巧合吗？
不，直觉告诉我，不是。
“我真的不知道……是谁杀了他。”
说话的声音不自觉的颤抖着，可能会被警察怀疑的心虚以及对真相的不确定让我越发忐忑起来，双手抱住脑袋，十指插入发中，双脚仿佛失去支撑身体重量的力气般止不住发颤，我有些痛苦地蹲了下来，
“当时应该只有我和汤浅正义两个人在公司里才对……办公室的安保措施也非常严格，指纹、声纹、ID卡都需要验证，外人是不可能进来的。”
“可是为什么汤浅正义会被杀？为什么？”
“喂，等等这位小姐……”似乎是意外于我过激的反应，询问我的大叔显得不知所措起来，他抬起手抓了抓后脑勺，表情有些尴尬，“要是再这样逼自己的话，色相一定会浑浊的吧……我们并没有怀疑你是杀人凶手，也没有想过从你那里获得破案的关键，所以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就算是被这样安慰我也高兴不起来……大叔你年轻的时候一定很不会讨女孩子欢心吧？”
“诶？谁说的，大叔我年轻的时候啊——”
“喂！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吧！”
宜野座忍无可忍的声音将我和大叔跑偏了的对话重新拉了回来，
“从门口的监控我们发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资料上显示这个人是NOAH销售部的橘晴生，在一个小时之前，下班离开办公室的他又折了回来，然后，19点37分，监控捕捉到了他仓皇逃走的画面。”
“哈哈哈，这就真相大白了吗？”
橘色短发的少年双手枕在脑后，一副司空见惯的轻松表情。
“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了！”
宜野座似乎对于执行官们不修边幅的处事态度而感到不满，他深深皱起眉头，随后放弃和他们较劲一般下了指令，“唐之杜调取了街头的监控，这个橘晴生现在逃到了八百八町，无论如何——以活捉橘晴生为最优先，全员出发。”
“秋津，你也和我们一起。”
“诶？我……”
“橘晴生是不是杀死汤浅正义的凶手，找到他之后，SIBYL SYSTEM自然会判断。不过比起这件事，我更想了解橘晴生和汤浅正义之间的关系，或者说是他们之间的矛盾，看你的表情，你显然知道些什么。”
由宜野座带头，公安局的执行官和监视官们一起离开了案发现场，乘电梯来到一楼，随后上了早已等在外面的两辆警车。
我一路小跑跟在宜野座的身后，同车的还有两位执行官，后来我才知道他们的名字，分别叫征陆智己和六合冢弥生。
上了警车之后，我就开始讲述我所知道的那些“秘密”。
据我所知，在民众接受SIBYL SYSTEM之前，所谓的“销售”，大多是靠个人或者团队去完成的，尽管我无法想象那个时代下的销售模式需要耗费怎样的人力，但那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然而现如今，SIBYL SYSTEM评估人类的心理指数，分析哪种品牌的哪种商品更适合某个人完全是轻而易举的事，过去困扰着人们的选择障碍也变成了会让人发笑的无稽之谈。
也就是说，随着时代的转变，销售的模式也发生了变化。
橘晴生所在的销售部，一夕之间变成了可有可无的部门。
“我听说，在人们接受SIBYL SYSTEM以前，销售曾经是一个炙手可热的职业。那时候的销售模式多种多样，从业人员也是随处可见。但是现在我们根本无需自主去选择商品，自然提供给我们这种选择的销售人员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问题在于，NOAH公司成立至今已经有很多年，当销售还融入在人类生活之中时，公司就已经发展起来了，换言之，像橘晴生那样的销售人员，是曾经在第一线为公司的发展开发道路的重要人才，可是现在，公司不需要他们了。”
“正义在不久前和我商量过关于废除销售部的提案，事实上，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产生废部的念头了，之前一直碍于人情而没有最终决定下来。但是毫无疑问，销售部的废除是必然的，正义很清楚这一点，销售这个行业已经被时代淘汰，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想，在这件事上，恐怕没有人比橘晴生更明白了。”
“还真是一个让人心情沉重的故事。”
后座的征陆智己侧头看向车窗外，他说话的语气听上去很轻松，能够让人清晰地感觉到与年龄相符的历练和属于时光的沉淀。
“没错。”我点了点头。
对于我来说，是不是如果凶手只是一个变态的杀人狂魔就会让我好过一点呢？
答案是否定的。
无论凶手是谁，汤浅正义都已经死了——只要这个事实不改变，那么对我的伤害就不会有轻重之分。不管凶手是曾经的同事，还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对于我，对于汤浅正义而言，结果都是一样的。
我不会因为凶手是橘晴生而多难过一分，他既然选择动手杀死汤浅正义，那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就是这里。”
警车在目的地停了下来，驾驶位置上的宜野座点开了车载导航，闪烁的目标红点清晰可见，
“橘晴生就在这里，他已经无处可逃了，接下来只需要将他逮捕。秋津，你可以不必——”
“我要一起去！”
我打断了宜野座的话，“我想，为了正义，我也要亲眼看到凶手被抓捕归案。”
“那好吧，不过记住，这是例外，仅此一次。”
“Yes，Sir。”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01 仅此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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