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ee!]海の音》十夜澄

21、20.遥远的距离

　　“彻？彻？”

　　不论怎么叫，怀中的少女都没有反应，而且身体温度高得可怕。
　　这让橘真琴不禁有些焦急。
　　她不会是发烧了吧？
　　明明发烧了却还要陪他们出来，是他们太勉强她了吗……
　　这么想着的他，陷入了自责之中。

　　不想，半秒钟之后，少女却自己站直了身子。
　　“我没事，谢谢。以及，对不起。”
　　少女低着头，黑色的头发遮住了她表情。她的双拳紧握，身体微微颤抖，语气却冰冷得好似没有温度。
　　（这是……生气了？）

　　“彻……”
　　还未等橘真琴问出什么，少女转身拿起自己放在长椅上的包，接着，便夺路而逃。
　　橘真琴看着她的背影离去，欲言又止的表情静止在了空中。

　　“小通，快给大哥哥大姐姐道歉！”
　　刚刚那个从彻身后跑过去的小男孩被母亲按着头、押着来到了橘真琴面前，不情愿地扁着嘴说道：“对不起……”

　　“没事哦。”蹲下身，和善地笑着摸摸小男孩的头顶，橘真琴的眼底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忧郁。

　　<<<

　　“唰——”
　　水龙头被一下子拧到最开。

　　海川彻掬起一捧水就往自己的脸上打去。
　　抬起头来，脸上的赤色还未褪去，水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太羞耻了啊，那种事情。）
　　在橘真琴的胸口趴了整整两分钟，连他关心的叫声也没听见。

　　比起那个小男孩，海川彻更加责备自己。
　　因为这种事情，她的自尊心绝对不允许。
　　对于她来说，那是在“亵渎”橘真琴啊。

　　在一旁原本是用来擦手的纸巾里扯出几张抹干了自己的脸，随手扔进一旁的垃圾箱，海川彻走到门前，轻轻地打开了门。
　　双目可及之处，空无一人。
　　兀自舒了口气，她挎好包，走了出去。

　　<<<

　　这天晚上，海川彻又做梦了。
　　梦中，橘真琴的微笑在她眼前盘旋，像阳光一样，使她无法睁开双眼。

　　（那样的他，根本不是我能接近的存在。）
　　（必须给这样的自己……惩罚啊。）

　　<<<

　　次日早晨。
　　橘真琴看着将座椅向前挪了一点，好像是故意和自己划开距离的海川彻，眉头皱了起来。

　　（讨厌我了吗？彻……）
　　不知道为什么，胸口有些刺痛的感觉。
　　陌生的刺痛。
　　像是海水做成的冰块刺透心脏的感觉。
　　咸涩的、冰冷的痛楚攫住了他的感官，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而此刻的海川彻，却是这样想的：
　　（真琴君……其实本来就害怕我吧，像其他人那样。）
　　脑海里浮现出去帮忙拔草那天，橘真琴苍白的面容。
　　（所以……还是不要太接近他比较好。我本来就不应该有这样的资格。）

　　于是，她独自又拉长了原本已经缩短的距离。

　　<<<

　　深夜。
　　白色的手机在少女手边震动起来。
　　“喂？是，是我，晴海。”
　　“歌曲主旋律已经完成了……歌词的话，宽限两天如何？”
　　“嗯，好的，十分感谢您，加贺先生。”
　　挂断电话，少女叹了口气，目光移向了手边的笔记本——涂改的痕迹下，是深浅不一的铅笔字迹。

　　“TellMeWhy
　　对每人平等温柔
　　Don'tKnowWhy
　　无法缩短的距离

　　曾经也在你背后努力
　　看着你想着你
　　是否你今天就要远去
　　渐行渐远的你
　　YouCaughtMyEyes
　　YouStoleMyHeart
　　IDon'tKnowWhy
　　如此地深爱你

　　映入眼帘的
　　是微笑着的你
　　「一起加油吧」
　　这样说着的你
　　是否在面对别人之时
　　会有不同的表情

　　「喜欢你哟」
　　什么的说不出口
　　我在背后看着你
　　渐行渐远的背影
　　逐渐高大的身躯

　　但我知道
　　那是我深爱的你”

　　这首歌定名为《深爱的你》，是海川彻作为“晴海”以来做的第三张专辑里的曲子了。
　　说起来，会取“晴海”这个名字，似乎也只是妄想着真琴君叫“haru”的时候是在叫自己而已。

　　（真是无药可救了啊……我。）

　　趴在桌上，把头埋在手臂间，少女默默地想着。

　　（“真琴痴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