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ee!]海の音》十夜澄

12、12.委屈的泪水

　　尽管看上去这两个人像是有些什么，但事实是彻只把迹部当作感谢的对象和尊重的朋友，而那天下午他们也只不过是去迹部集团旗下的某网球俱乐部打了两个小时的网球顺便吃了一顿饭而已。
　　但这共进晚餐的场景映入班上某些不了解真相的女生的眼里，便变了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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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晨。
　　进入春天时间已经不短了，尽管如此，天气还是凉凉的。
　　于是在上学的路上，海川彻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她只认为是天气原因，而不知道在她的背后，有着成群的议论着她的同学们。
　　不过，彻的身体虽然比起运动系的女生来说还是孱弱了些，但比那些风吹就倒的还是好太多了。

　　可是一进入校门，海川彻便感觉到了不对劲。
　　在校园里还有走廊里，到处都有三两成群捂着嘴对她指指点点的人。班级也是比平常吵闹得多——至少是从外面听来，因为她一打开教室的后门，班级里突然空前地沉寂下来。
　　她扫视了一圈，所有人的眼中都带着嫉妒、鄙夷、憎恶等等不可能称为正面情绪的神色，就算是坐在她身后的橘真琴，他的眼中也带着不可置信，与一些她无法描述的感情。

　　（这是怎么了？）

　　海川彻皱了一下眉，走向自己的座位。
　　她还是知道的，以她平常的形象，就算别人对她多不满也不会表现得这么露骨，甚至于她在门口停留的时候还听到了“不要脸”这样的字样。一开始还以为又是哪部电视剧的配角引起了女生们的愤懑，现在看来，这“电视剧”的女主角好像是她自己才对。

　　她一如既往地把作业本交到各科科长的手里，却没想到化学科长的那个女生竟然在迅速放好本子以后，夸张地从包里拿出免洗手液洗了洗手，那表情就好像碰到臭虫一样。

　　彻也是人，而且是个正值十七岁青春年华的少女。不管怎么样，被人这样地讨厌，排斥，她心里还是会难受的。

　　只不过她并不擅长把表情放在脸上让人知道罢了。她保持着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默默地走回座位，从书桌里掏出数学课本摊在桌上，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与其说是翻看，不如说是单纯的“看”，因为她压根一个字也没读进心里去。所有的数字和符号此刻都化身了恶魔，肆意地嘲笑着她的难过。

　　这一个上午，海川彻过得有点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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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在充满恶意的谈论中度过了一个上午，正值午休的时刻，班里的同学以出人意料的快速离开了教室。
　　海川彻没有可以一起吃饭的朋友，所以她只是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盯着第四节课的国语课本，直到所有人都走光了，最后一声关门声在教室中回响。
　　寂静得要命。只有教室前方的墙壁上，那只钟走动的声音还在孤单地，此刻和海川彻的心音重合在一起，嘀嗒嘀嗒着。

　　出神了将近两分钟，她终于有了动作。
　　她把桌上的笔袋收下去，从课桌里拿出装便当的包裹。

　　此时，一张黄颜色的可爱便利贴出现在她的眼前，而和便利贴一比，那上面的字却显得那么狰狞。虽然歪歪扭扭，但看得出每一笔每一划都好像倾注了全身的力气，好几处都被戳破了。
　　彻撕下便利贴，一字一句地辨认出上面的字：海川彻，你真是个不要脸的巫女，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背地里却去勾引有钱人家的少爷！你这么丢我们班脸的人！快点滚出我们的学校吧！别假装清高了！！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海川彻愣在那里，窗外突然吹进的一阵风把纸条从她手中吹走，她也没有注意到。
　　几秒钟后，一滴眼泪砸在便当盒上，发出“啪”的声音。

　　“呐呐，小遥和小真的教室就是这一间吧？”
　　“嗯，是哟。”
　　……

　　听见门外的交谈声，海川彻几乎是立刻就回过神来。她匆忙地抹去眼角的泪渍，然而，还未等她在打开便当盒和捡起地上的纸片之间做出选择之前，教室的门被拉开了。

　　“诶，这不是小彻么？还没有吃午饭吗？”
　　比较轻快的声音的主人，叶月渚蹦哒到海川彻面前，然而在那之前——他发现了地上一张和他发色相同的纸片。
　　身手灵敏的少年弯下腰将其捡起，一举一动透露着天真与俏皮。
　　“这是什么？诶多，让我看看……海川……彻，你真……诶，小彻，为什么要拿走？”看着眼前以极快的速度拿走自己手中的纸片、并且撕成碎片的少女，叶月渚有些不解。
　　而他身后的橘真琴，却发现了端倪——少女的眼里闪着泪光，不断地打转。

　　他突然想起来了，在第二节课下课的大课间，海川彻离开的时候，曾经有一名少女拿着黄色的便利贴走到海川彻的桌前，并且停留了一会儿。他本以为那上面写的是鼓励的话语，便笑了笑没有太在意，可现在看起来，事情似乎并不是他想象的样子。

　　少女对着叶月渚扔下了“不许看”三个字，便迅速走回座位坐下，打开了便当盒。黑色的头发遮住了侧脸使得她身后的两人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橘真琴却注意到了少女肩膀微微的耸动。

　　海川彻在哭，闭着眼睛。已经憋不回去的泪水汇成两道清流划过脸庞。咸涩的泪水和酸甜的梅子饭团的味道还有心底的痛苦混合在一起，五味杂陈。
　　也许就像人们经常说的那样，原本已经可以装作不在意的东西，被人一关心，反而会突然觉得委屈而哭出来。

　　“小真，小彻她……”原本还准备说些什么的叶月渚突然被橘真琴按住了肩膀。他抬头看去，儿时的朋友之一正用眼神向他传达着“不要说话”的信息。

　　（海川同学……一定不是那样的人吧。）

　　橘真琴看着少女仍旧挺直的背影。
　　他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想要去安慰她的冲动。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