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
-
二十七、浮生暂别
数年迷醉江湖，奈何一朝梦醒。纵是侠士佳人难别，终是难敌庙堂高远，非离此不得寻。
与诸君浮生暂别，他日有缘必当再见。须知天下江湖非寂寞，因缘仍自缠连。
今当远离，临文涕零，不知所云。
以下附文以之暂结，诸君愿则候我，考后再续。
（此处借二十五章试剑）
剑脊摩擦剑鞘发出沉滞声响。虽是日日练习出剑，西门吹雪却极少体会这般将剑一寸寸拔出的感觉。
叶孤城早已调动内力，气势凝聚于剑，严阵以待。海歌斜指的地方，雪沫悄然飘飞开来。
“剑”在完全离开剑鞘的一刻发出一声轻吟，完全与剑客融为一体。
不过弹指顷，海歌蓝如幽梦的剑光已经刺上前来。这一剑好快！
到最令人诧异的并不是它的快，而是它的莫测。
从少年行走于江湖到剑神之名传遍武林，西门吹雪曾与无数剑客交手，也无数次面对这起手一剑。
凡是名家必定有双锐利的招子，而他们最为擅长的，往往也是寻到敌人哪怕极为微小的一个破绽，然后攻击。
也正是因为这样，最高明的剑客总是能意识到自己的弱点，也能够在自己疏忽而引得对方出手时立即寻得敌人的破绽。
这样的对敌方式，对于西门吹雪来说几乎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即使知道今日自己的敌手不同于往日，也是难以改变。
因此看到海歌的来势，西门吹雪愣了一瞬。
叶孤城的这一剑，竟然是直接冲着自己手中的剑来的！
剑，这本是一个剑客身上最难以攻破的部分，向剑，这也本是最为无用的一招。但是此时此刻巅峰之上的比拼，从叶孤城手中使出的又怎么会是无用的招式？
高手过招，一瞬的疏忽与迟疑就可能决定成败。
好在西门吹雪早已超出了一般高手的范围，就在海歌距“剑”不到一寸，叶孤城即将变招时，西门吹雪左手一扬，剑鞘已经贴着剑脊将海歌格开。
剑鞘被西门吹雪顺势抛到一边，剑已经迅速回转，直追偏向一边的海歌，试图趁其不受控制时保持优势。
但叶孤城又岂会让西门吹雪如此轻易地占据先机？横踏一步手腕微动，幽蓝剑光便已再次攻出。
电光火石间剑击之声不绝于耳，待两人稍稍拉开身形，竟已经走了几十招。
叶孤城先出手，西门吹雪迎战，恰恰都是四步的距离，两人已互换了位置，重新静静对峙。
西叶二人剑法本就不相上下，如此往复几次，却也是谁都不能奈何谁。
又一次擦肩而过的当口，两剑相击转瞬已是铿然四声。就在第五剑将发未发时，叶孤城突然撤回了剑上灌注的内力，回卷的力道顿时将他带离西门吹雪的攻击范围。
西门吹雪此时却已经没有机会收手了，没了攻击目标的剑气轰然飘飞，将一地残雪腾飞空中。
视线有一瞬间的模糊，西门吹雪眯起眼睛，浑身都紧绷起来，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攻击。
但是这雪沫虽不多，却十分影响视线，这对于西门吹雪来说是极大的劣势。而叶孤城早在撤回内力时便已经预测到了西门吹雪之后的状况，甫一站定便向那雪雾中递出一剑。
海歌此剑，本是铸成了半利半钝的奇异形状，迥异于常态。叶孤城这一剑递出，西门吹雪立即转身，却终究是慢了一步，当下感到左肩一阵凉意。
好在叶孤城早已有心留意，敲中西门吹雪的恰恰是剑刃钝的一边，因此西门吹雪并没有受伤，只是在这一场比试中恐怕不能再使用左手了。
虽然两人俱是右手持剑，但是整个左臂的不便却会直接影响到身法。若是寻常的比试，此时结果便是已经定下了。
不过西门吹雪拥有剑神之名，到底是名下无虚。不过世人所知的剑神总是简洁一击便立于不败之地，又有谁见过他使用什么繁复的剑法呢？
雪雾未散，叶孤城刚刚收回海歌，西门吹雪便已经动了。但是他并不是向前，而是倒退了一步。叶孤城见状立即转剑回护，却是眼前一花——
西门吹雪竟用一柄剑同时挽出三朵剑花！“剑”本身就极亮眼，一时间剑光、雪光耀成一片，任是大罗神仙站在西门吹雪对面，恐怕也是睁不开眼了。
叶孤城跃开，一个燕子三抄水身形直向燕歌楼的屋顶逸去，袍角已有数处被锋利的剑刃划开——
叶孤城也许是天外的飞仙，但是他同样不能在这样的光中看清西门吹雪的动作，但是敏锐的听觉与属于剑客的直觉让他躲过了这一剑。
一人得占一招，不分胜负。叶孤城的轻功本就在西门吹雪之上，加之他此时左肩经脉滞涩，影响身法，更是无法与叶孤城相较，西门吹雪索性就立在原地向上望去。
燕歌楼实为商帮产业，也是整个京城中最大的酒楼，就连一砖一瓦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在这样的天气，沾了雪的琉璃瓦更是光洁得滑不留足。
叶孤城足尖刚刚触瓦便觉不对，身形甫落又起。但是这足下一滑并未预料，只能勉强腾起尺许。叶孤城身在半空中却并未慌乱，只听得海歌一声轻吟，已经对准了一道瓦缝刺下。
这一系列的应变着实巧妙，加之叶孤城一袭白衣映在檐上月下，竟如同起舞一般，纵是西门吹雪也不觉有些痴了。
而叶孤城，以手中的海歌作为支点，他已经稳住了身体，身形一展顺势便直奔仍立在街道上的西门吹雪而去——
“此剑确实好剑。”
“不错，我便就此离去。待来年初春京中一定，若你还想看这冬天的雪景，自可来万梅山庄。”
“好。”
“等等，西门。你此次到底又是为何而来？”
“……”
“为何突然要换剑？”
“……”
“你可知对于一个剑客来说，他的剑意味着什么？”
“剑客的全部。”
“我已将我的剑赠你。”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 28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