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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绸缪束楚 ...

  •   夜里我发了极重的烧,周身火烫。胤禛一直紧紧拥抱我,没有一刻放开。他轻声呼唤我的名字,一声声敲在心上。

      睁开眼就看见他定定地望着我,张臂搂住他脖子,脸颊相贴,硬硬的胡茬扎得脸生疼,仍不肯放开,只有疼痛才证明这一切真实。

      我以为我会死去,却还是醒来。他内衫前襟湿了一大片,我竟在他怀里流了一夜的泪,眼睛一定肿成桃子了,脸埋在他的怀里不肯稍抬。

      “不必担心,本来也不是什么美人,难看些也无妨。”这种冷着脸的调笑更加气人,因为听起来太像实话。

      恨恨地在他胸口磨牙,他只闷哼一声,并不开口。我歪头看他“你不疼?”

      烈风过境一样的吮吻覆盖下来,我高烧刚退哪有体力应付他这般需索,差点憋晕过去,恼了便捶他“你要害死我。”

      “不要。”胤禛搂住我,有浓厚的鼻音,像个孩子。

      “不要什么?”我疑惑地问他,他却不再开口,只是咬着唇收紧了手臂。

      不要离开?抑或是不要死?我叹气,轻拍他的背。这一刻不过是我们从老天那儿偷来的。

      雪连下了几天几夜,冻云四合,玉尘千里。通明的纸窗下,我懒懒地依偎在他怀里“怎么想起在这儿建庄子?”

      他抬眼望向窗外,轻轻地说:“也许是为了遇到你。”

      我爬起来扑倒他,扳正他的脸,鼻尖对着他的,惊奇万分:“原来你会说甜言蜜语?”

      下一秒已被他揽住深吻起来。要不是我病得七死八活,只怕接下来还要儿童不宜一下。

      “好话儿尽有,不过不能白听。”他的长指大有深意地划过我红肿的唇。眉眼里的慵懒调笑之意让我脸红耳热,想起身却被他拉回怀里用毯子裹好。乖乖伏在他身前,倾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一颗心渐渐安宁。

      “胤禛,我能听见下雪的声音。”我咕哝着把玩他的手指,他怜惜地抚过我额角的散发“你病的太厉害了。”我对他微笑,合上眼,那一夜我还听见了心的声音,它说抓住这个男人,哪怕只有一次。

      “你念的第一本书是什么?”我捉住他的手贴在脸颊上,细细打听关于他的一切。

      “女诫。”他略想一下才答。我喷笑,本以为会是论语孟子之类。他把我搂得更紧:“是皇额娘抱着我,一字字念给我听的。”

      皇额娘?他说的是他的养母孝懿仁皇后?

      他低声幽幽的念:“雁断衡阳声已绝,鱼沉沧海信难期。繁忧莫解衷肠梦,惆怅销魂忆昔时。”我听得呆住,他的哀伤如此深重,却一直沉在心中不肯示人。原来他平静如水的外表下,也会有这么多喜怒哀乐,也会疲乏烦闷。

      “这是皇阿玛怀念皇额娘,写给她的诗。”他凝视我。

      我在他颈窝处蹭来蹭去,啃他的下颌,不住地撒娇耍赖“不行,你也得给我写首诗,怀念怀念我。”这么浪漫的事也只有这个时代才有,浪费了就是大傻子。

      “怀念你?你不是好好的在我面前?”他抓下我的手,眼神十分促狭。

      我坐起来拧他的脸:“对了,‘辜负此时曾有约,桂花香好不同看。’这首诗,你从哪儿抄来的?”我从他那拿了这首诗去,背的烂熟,却想破了头也不知出处。

      他无可奈何地笑:“什么抄的,那是我写的。”

      “你太有才了!”我抓住他的胳膊万分崇拜地摇晃,正陶醉着却猛地回过味来,换上狰狞嘴脸:“说,是写给谁的?”

      他执起我的手轻吻我的指尖,嘴角微扬处满满的温柔。“还能有谁?”

      他抬起手来抚摸我的脸颊,却不自主停在额头那个细小的疤痕上,他还是皱了眉。我微笑着拉下他的手,靠回他怀里:“已经好了。”

      忽的想起那件困扰我良久,人人讳言的事,忍不住询问:“那次我受了伤,你救了我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二话不说,捧住我的脸便是深深一吻。我无奈捶他:“人家问你正事。”他凝视着我:“你不是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愣住,他吻了我,还被我阿玛看见了!登门道谢?依我阿玛的脾气见了他一定没什么好话。低声问他:“我阿玛他说了什么?”

      他将我抱紧:“左不过那些话,没什么要紧,是我做的我该听。”我强忍着泪拥抱他,所以有了疏远,决绝。

      我苦着脸推开那碗滚热的乌鸡汤:“太油,看着恶心。”

      “你都多少天没好好吃东西了,别使性子。”胤禛沉下脸强行将我抱在他腿上,亲自舀了一勺送过来,我只扭动躲避,就是不张嘴。他忽地微笑,我暗叫不妙,他一笑就没好事儿。

      “也罢,咱们换个新鲜喝法儿。”他一口把那勺汤喝进去,再嘴对嘴渡给我。我一慌很没出息的被呛着了,伏在他怀里咳了个半死,他赶紧轻轻拍我的背。

      等喘明白了,便不依不饶解开他领扣,咬脖子泄愤,他只无奈微笑。我剥白菜似的剥开他前襟,开始小口小口啃咬他的肩头。手顺势滑进衣襟里,从胸肌到腰际手指一径流连往返,贪恋那光滑的触感。一个男人要那么紧致的腰线干嘛?忍不住坏心地掐一把。

      他的呼吸早就乱得不象话,嘴角痉挛了几下,勉力咬牙开口“先吃点东西再……”

      我不理他,自顾自继续抚触撩拨,玩得兴起还好奇地舔了两下:“没事儿,你吃你的,别管我。”

      话音才落已经被他一把扔在床上。我不知死活笑问“不再等等?”

      ……… ………… ……………

      “我饿了。”我在他怀里滚来滚去,张嘴啃咬他的手指。他赤裸的胸膛真象暖炉,舍不得离开。
      他笑出声:“不是不吃?”

      一室暖意融融,我张开嘴等着胤禛喂我粥,他默默喂着我,情绪逐渐低落。雪已经化了,明天我们就要分开。

      我隔了桌子拿手指挠他的下巴:“乖,笑一个看看。”他咬着牙侧开头。

      “要笑就笑,要骂我就骂出来。”我去夺他手里的勺子,他却抓住我的手,越握越紧。

      “别想那么多了,来,喝两杯。”我招呼他象招呼酒友。记不清那天到底喝了多少,却始终无法醉去,凝望彼此的眼神越来越清醒。

      是的,我们一直清醒,就连最迷醉时我们也是清醒的,所以没有承诺,所以没有说以后。

      越握越紧的手,越靠越近的身体,身后却是早已背道而驰的命运。

      我们多贪这一天是为了断绝,是为了忘记,是为了不再纠缠。

      永远其实这样近,我们的永远,想说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到了尽头。

      只希望路再长些,马再慢些,让我们拥住对方的时间再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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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最后一次关于我党派的声明,我是无党派,没有偏袒也没有恶意中伤任何一个阿哥,他们只是我故事里的角色。仅此而已。

      我认为作者要客观,我只负责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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