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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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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心越来越虚,梁蕙上线说的话也越来越少了。
她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怕被“盈盈”认出来,还是怕“盈盈”当真喜欢上“阿辉”。
也许是察觉到了这一点,“盈盈”话也变少了,但同样没有中止联络。两个人就处于每天例行对话一两句的状态。
这天梁蕙放学,和晓佳一起出了教室。再过两天是校庆,班上女生报了一个合唱节目,这一周都排练得很辛苦,现在正是饥肠辘辘往家奔的时候。
“咦?今天有比赛呀!”经过操场,看见一群人在呐喊加油,晓佳看了一眼,“嗯,是羽毛球!”
梁蕙随之望过去一眼,却看到红色条幅上的大字,顿时睁大眼睛:“……是高二(1)班对高二(4)班!”
“哦。”晓佳不怎么感兴趣,“都快比完了吧,也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走吧!”
那么多加油的观众,两个班的学生差不多都围在这里吧?那,她应该也在……“我想过去看一下……”
“原来你喜欢羽毛球啊,那去吧,我不陪你了,我饿死了,先回家!”
“好,你先回去吧!”朝她挥了挥手,梁蕙就朝比赛场地走过去。
目光在拥挤的观众中寻找一遍,再找一遍,还是没有。直到视线移到中心空旷处,才赫然发现她要找的人竟然正挥着拍子在比赛!
——女子双打的赛场上,李馨换上了运动服,长头发挽起,目光专注地望着半空中急速划过的羽毛球,那安静的侧脸如此具有吸引力,让她的视线竟无法移开。
“嘿,快到时间了,你说谁会赢?”
“肯定1班嘛,他们本来就强,现在又领先。”
“比分差距不大嘛……4班已经很尽力了。”
梁蕙看了一下那头的记分牌,果真只有两分的差距。再看比赛不由紧张起来,加油、加油……她不知不觉握紧了双拳,嘴上没有呐喊,心却是砰砰直跳。
场上的李馨却并不急躁,四周响亮的加油声似乎根本没影响到她。
观众里有人议论:“那个4班的女孩子谁啊,打到现在一点都没变哎。”
立刻有4班的学生回答:“她性格就是这样啦,不冷不热,有条有理,理性美女……男生追起来容易碰壁的哟!”八卦地添了最后一句。
只一句,就把梁蕙心思牵扯了过去——她很难追吗?可是网络上的“盈盈”明明很浪漫啊,还说过只要彼此认出就做自己的女朋友……想到这里腼腆起来,又急忙否认:不对!不是自己的,是“阿辉”的女朋友……
却听人群发出“哗”地一声,紧接着是尖锐的哨子声,比赛结束。梁蕙睁大眼睛去看比分——平!竟然是平!4班在最后的时间追平了比分。
有了结果,人群也渐渐散去,梁蕙看李馨已经不在原地,猜想她也走了,便转身随着人流离开。
啊,时间都这么晚了,爸妈一定在家等着了,得走快点。梁蕙正要加快步子,肩上忽然被人轻轻拍了拍。
回头,映入眼中的那张脸,随即让她愣住了。“学,学姐……”
“你也在这里啊,”李馨眸中含着笑意,“是来帮我加油吗?谢谢你啊!”
没想到被发现,梁蕙觉得脸又开始热了,胡乱点点头。
“这个给你。”李馨忽然把一个东西塞到她手里。她低头一看,精致的印花水杯,这是颁发给选手的小奖品。
她还没回神,就有人叫:“李馨!快去换衣服,等会更衣室关门了!”
“来了!”李馨对梁蕙笑了笑以示道别,过去了。
“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写作业都在笑,老师夸你了?”
梁蕙笑着瞧向母亲,摇头。
“考了第一?”
还是摇头。
“那是什么?”
梁蕙却挂着甜甜的微笑直到洗澡上床,也没吐露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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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校庆就到了,因为当天是工作日,所以白天全校依旧上课,庆祝的节目安排在晚上小礼堂演出。
高一(5)班的女声合唱被安排在最后一个,等唱完了又把衣服换好,观众就已经散场了。
梁蕙又偏偏换得慢,她穿好衣服,外头已经十分安静了。她有些着急,加快速度从礼堂走出去。虽然是在学校里,黑乎乎的也总是叫人心慌。
跨出门口,却有一个人影停在那里。
正有点紧张,那人却说话了:“你出来了?”
耳熟的声音一下子让梁蕙惊讶了!只见薄薄月光照在李馨的身上,她的脸在朦胧光亮中益显柔和,毫无疑问她开口的对象正是自己。“学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听你唱歌啊。”李馨笑着回答。
这个回答……梁蕙觉得自己脸肯定是红透了,就连空气也变得奇异,不像平常那样呼吸得轻松自由。
来看校庆节目的是学校领导和一些老师,而学生们基本是为自己班级的演出捧场加油的。真正有热情来看的学生很少,毕竟这是工作日,上了一天的课,第二天又得继续上……而且,她的节目还安排在最后一个,就是说,要等到演出结束……
两个人并排,静静走在黑暗空旷的校园。可是,那乌黑阴森的楼房和树木,看在梁蕙眼里却是那么美丽无比,就像是世上最动人的风景。
到校门口时,李馨问:“家里来接吗?”
梁蕙点点头,“爸爸来接。”
李馨忽然把手上一直拿的书递给她:“麻烦等我一下。”然后跑向了附近。
梁蕙接过她的书,等了两分钟后,只见她拿着两杯热饮回来,伸手递了一杯给自己。
“谢谢!”轻轻接过,慢慢喝了一口,感到是那么甜那么香,都要舍不得咽下去。
空气是那么甜,风也是那么甜,这个晚上就像一个甜得要融化的梦。
“小蕙——”
“噢,爸爸!”梁蕙急忙挥手,“我在这里!”
“快跟爸爸回家吧。”李馨莞尔。
“学姐再见!”她在甜甜的夜风里,轻快地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