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美剧]路上行》远苍

8、Part 8

　　苏安回医院的时候已经将近五点了，她没有请假就和Albert出去了，还有两个预约，但是助理就像不知道这有问题一样什么话也没提，看到她的时候照样起立问好，苏安看他两眼走进了办公室。
　　苏安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等指针指向五点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响起，苏安接起电话：“喂。”
　　助理的声音响起：“医生，院长的电话连线。”
　　苏安：“接进来。”
　　下一秒电话里就是Rodriguez的声音：
　　“公主殿下，你是故意的吧？”
　　苏安：“哦？”
　　Rodriguez无奈地微笑，说：“下次在工作时间出去玩记得安排好预约。”
　　“我只是不明白我的事与你何干？”苏安说的话很直接也很伤人：“向我的父亲打小报告？这很低劣。请你记住我是成年人。”
　　Rodriguez说的话很直接：“我的父母和你的父母都认为我对你负有责任，说实话你已经不是十六岁的小姑娘了，但是有时候你所做的事就算是十六岁的小姑娘也不会做。我从你这里拿不到任何好处，但我总不能罔顾我们两家的情谊吧？”
　　Rodriguez停顿了一下，说：“我希望我们保持友谊，延续从我们祖父时期就开始的良好关系。”

　　苏安眯起眼睛，突然她一怔，所有的奇怪之处都已经明白了：
　　“Rodriguez，你是不是想约我？”

　　Rodriguez正坐在靠椅上，他听到话筒传来的话语忍不住干咳几声，苦笑着回答这个敏锐的姑娘；“成为一名心理学家可真没委屈你的天赋……很明显吗？”
　　他忍不住问。
　　苏安诚实的回答他：“非常。”

　　……其实也不是很明显。
　　但是在Patricia的记忆中Rodriguez就约等于一个陌生人，Rodriguez比Patricia大太多了，他们最常见面的时候是Patricia的童年和父母一起度假的时候，这时候Rodriguez和他父母兄弟也在，而那时Rodriguez就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后来Patricia一头扎进书海，Rodriguez步入社会，他们也就偶尔见一面，而这个偶尔是在曼哈顿有什么大型聚会需要全家出席的场面。近几年Rodriguez来到加州，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Rodriguez为Patricia做的虽然也没什么，但是不仅工作条件这么优厚，对她的私生活也这么在意，连苏安的新公寓的地址都知道就有点过分了吧？
　　她刚弄倒一个连环杀手半夜两点他就杀到她家门口等他，如果无论是谁都这么关心那他的情报网可真算得上是可怕了。
　　所以得出的结论是，他一定特别关心Patricia。
　　为什么？
　　如果是原来的Patricia一定认为他是对自己的父母负责，但是苏安虽然智商比不过人家可好歹情商不错，从一些隐隐绰绰的细节她开始推理，然后与Rodriguez这个人的天性论证，所以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Rodriguez想泡她。

　　这很正常。
　　Patricia长得美，家世好，学历高，苏安的到来缓解了这个高智商天才身上的尖刻和神经质，令她看上去只是犀利不近人情但是好歹没有这么古怪和尖刻，Rodriguez想泡她也无可厚非：
　　他们两家是世交，工作环境相配家世相配学历相配容貌相配唯一一点不那么相近的智商也不是问题——人Rodriguez就算不是天才那也是个超级精英啊。
　　Rodriguez觉得他们非常相配，有一个相敬如宾的妻子简直就是理想。
　　还有什么问题呢？

　　苏安不愿意。
　　这是最大的问题。
　　反正现在在走Patricia路线，苏安用二分之一秒打好腹稿开始照本宣科：“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该说抱歉但既然所有人都这样那我还是说吧——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
　　Rodriguez除了觉得有点伤了面子还真没什么别的感觉——反正自从他们认识他就经常被Patricia伤面子：“请给我个理由。”
　　就算现在他也非常彬彬有礼。
　　苏安直接按照腹稿念了：“一，你比我大十四岁，等我到了中年你已经步入老年，我想你在性-生活上满足不了我，我不喜欢找情人，性-生活不干净很容易得病。”
　　Rodriguez：“……”
　　他默默摁了下自己的脑仁，对于一个成年男人来说这不仅是侮辱，还是经过科学验证的侮辱。
　　毕竟一个老年男人真不太能满足自己的中年妻子。
　　苏安还在继续：“二，你是我的老板，那我岂不是私生活和办公时间都跟你在一起？你明白我的研究内容和我的生活习惯我在你面前没有你不懂的事我的思维方式你都一清二楚这简直让人难以忍受。”
　　Rodriguez心想说就算跟她在一起二十年他都不会懂得她的思维模式的……他也不想懂得。
　　“第三，我不太喜欢你吃晚餐的时候喜欢配红酒有三个固定情人习惯用解剖来放松精神养三只狗还抱着狗一起睡觉明明心里面有爱人却想娶我回家摆在家里好看跟你那个红头发的的助理有暧昧。”
　　苏安顿了一下：“如果你还想知道剩下的我传真给你？”

　　“………………”
　　Rodriguez默默捂住自己的心脏，艰难地开口：“不……不用了。”
　　“你还想追我吗？”苏安问。
　　Rodriguez艰难地呻-吟一声：“……饶了我。”
　　苏安微笑：“很好。”
　　她挂断了电话。

　　已经算好了，Rodriguez绝对不会生她的气——他早就明白她是一个怎样的人了。
　　苏安思考一下，得出一个恐怖的结论：
　　Patricia不会是故意这么做的吧？
　　如果你谁都得罪，就不会有人因为你的不深谙社交规则讨厌你了。
　　你什么都不懂嘛。

　　电话响起，苏安：“喂？”
　　助理的声音平和安稳：“院长办公室来电。”
　　“接。”
　　Rodriguez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紧张：“你前面说我喜欢……随便什么人？”
　　苏安：“嗯。”
　　“…………你怎么知道的？”
　　苏安回答他：“你和你的红发助理有暧昧，你的情人也是红头发的，如果你不是对红发情有独钟那么你就是心中有个样板。”
　　“你怎么知道我的情人是红头发的？”
　　苏安告诉他：“你来我家找我的时候大衣上粘了根红色卷发，但很显然和你有暧昧的那个助理头发是直的。”
　　“只凭猜测你就能推断到这个地步？”
　　苏安说：“你办公室放着一张打网球的照片。”
　　Rodriguez下意识的看过去，里面的红发少女笑得灿烂动人，阳光在她身后已经沦为背景。
　　苏安继续说：“里面没有你，因为这张相片是你照的，而主角是她——一切都很清楚明白。”
　　“她就是你的样板。”

　　电话那头沉默着，苏安没有挂掉电话。
　　静默片刻，Rodriguez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他开口，发现自己的嗓音有点干涩：
　　“我……嗯，我请你吃顿饭？”

　　苏安静了静，回答他：“作为一个心理医生，我很贵的。”
　　Rodriguez凝视着那个女孩，然后垂下眼睫轻声说：“没关系，我对朋友一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