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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动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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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
闻清抵着发痛的额头。她的脑中混沌一片。沉重的四肢和疲惫不堪的躯体几欲让她倒下。她强撑着自己,艰难的睁开眼。入目的是满眼疮痍。漫天飞舞的黄沙尘土,五颜六色的诡异气体,奇异的神农柱……这是天门阵!
她此刻竟然在天门阵里。可是她的身上还是寝衣。
白雾慢慢聚合又消失。闻清发现这是她已不再在神农柱的中间,而是在一个山坡上。她的对面有两个人分别站在她的左前方和右前方。
一个身穿道袍,白须黑发,衣抉飘飘。不似仙,恍若邪。
一人身着银白盔甲,银白披风。如松竹而立,一身正气不断的被这茫茫瘴气吞噬,沾染。
他们皆被烟雾掩盖,无法识得容貌。
他们在对峙。说些什么。
闻清拼命的听清却总是听不到。有什么在她耳边呼呼作响,目的在于让她忽视眼前的境况。
轰隆声越发的大了。闻清捂住双耳,弯下腰,跪在地上。
眼前有画面在浮现,挣扎出现一两秒,还没待看清,就消失。转而被另外的图面取代。
谁,谁在说话?她听不清,听不清,听不清。
有什么在胸腔涌动,要透过喉咙跳出来。
一阵发苦。哽咽声出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从眼眶落出来。划过脸颊,落到嘴边,苦涩,心疼的味道。
闻清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突然好痛。腾的让她不得不放弃耳朵,捂住心口。
心疼,心痛,悔恨,留恋,忏悔,自责,内疚。
还有爱。
她在为什么而悔,为什么而恨,为什么而爱?
闻清逼迫自己死死瞪着那两个人。
答案,就要出来了。
他们谈崩了。
道人一挥手,万千只箭横空飞来。那个男子抵抗,防御。
不,不要!快,快走!快逃啊!
天空忽然一声闷响。震耳欲聋。
闻清反射性的闭眼。再睁开,男子已被万箭穿心。十几只箭在胸口、腹腔、腿上。
她的心脏仿佛也在这一瞬间停止,停滞。
放大的瞳孔全是这惨烈的景象。
闻清趴到在地。她没有力气了。她用纤嫩发白的手撑着地面,一步一步地爬过去。喉咙,呜咽的发不出声音。
她见不到他,见不到他。再努力也见不到他。
她想救她,无能为力。
也迟了。
汹涌的眼泪更加汹涌。
她在为他哭泣。
鲜血染满银色盔甲的男人顽强地站着。他望向这里,蠕动的双唇发出两个音阶。
闻清听不到。她的灵魂在共鸣,撕裂般的疼痛另她痛苦不堪。
她要被折磨疯了。
她想求他别死。她会救他。她想给出承诺。但她做不到。
男子渐渐涣散的眼神,无神的望着。
远处,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叫:不要!
仿佛引起共鸣一般,闻清呜咽地嗓音终于出声,嘶喊一声:不要!
那种心肝俱裂的情感将她淹没。她在海水里窒息。
冰冷,绝望,生无可恋。
“啊——”
闻清惊叫着从床上坐起。她摸着泪流满面的双颊。
梦,是梦。
好真实的梦。
她惊魂不定。在梦里最后一刻,她看见那个道袍老人,是:任、道、安。
辽国皇宫
金冠凤袍在身的萧太后坐在皇座上,问着底下的臣子:“穆柯寨现在有什么动静?”
“太后,据探子回报:穆柯寨的两位小姐摆下擂台招亲,老大以降龙木为嫁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穆桂英摆下这个擂台就是为杨宗保而设。可是第一天招亲,穆桂英竟然把杨宗保打下擂台真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萧太后道:“有这种事。”
马涂温恭敬地问:“太后有什么高见吗?”
“穆桂英是穆柯寨的当家,堪称女中英豪。她喜欢杨宗保所以摆下擂台,这一点不足为奇。至于他把杨宗保打下擂台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是她的一份傲气在作怪。”
“太后,这是什么意思?”三人疑惑不解。
萧太后笑道:“就是说她喜欢人家也要人家喜欢她。不能受制于人也不能受制人下。”这穆桂英倒是和她口味。
马涂温立刻拍马屁:“太后英明,这一点末将实在是没有想到。”
“穆桂英的少女心迟早会得到回应。到时候降龙木落到天波府的手里那就大事不妙了。”萧太后走下来踱步,心中担忧:“穆柯寨,天波府,降龙木合起来一起对付我大辽,到时候对天门阵可是一个打击啊。未来的胜算不能说是十拿九稳了。”
“太后,末将建议先铲除杨宗保。”马涂温提议。他的手放在勃颈处,右手一横,做出“杀”的动作。“一劳永逸,防患未然。若穆柯寨和天波府结成姻亲,就如虎添翼更难对付了。”
萧太后犹豫一下。遂,决定“好。本宫命令你们三人执行此任务。阻止天波府和穆柯寨联姻。”
“末将领旨。”马涂温等三人行礼,然后离去。
萧太后在殿上来回走动,暗想对策。
一会儿后,她招人问道:“来人呐,这几天怎么不见国师的身影?”
“启禀太后,国师这几天一直在书房里不准任何人打扰,好像是在为天门阵不知什么似得。”
“摆驾,去见国师。”
月升中天,薄薄的黑雾散在皎洁的圆月周围。诡异,奇怪。
书房内,萧太后与任道安坐在矮榻上谈论国事。
矮榻前端全是书架,书籍。棕红色调的矮桌上的九鼎香炉中翻滚着白烟,浓重的檀香味令人精神大振。
萧太后道:“对于穆柯寨以降龙木招亲这事儿,先生怎么看?”
任道安道:“招亲?由他去招吧。”
萧太后道:“记得先生不是说过,降龙木是破解天门阵的窍门。若他们两家真的结了亲,降龙木就落在他们杨家的手里了。”
“这场硬仗我有心理准备。躲不过。”
萧太后惊喜:“国师已有对策?”
“哼,如今的天门阵只是小试牛刀。天门阵的威力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任道安不可一世地狂傲道,“随着布阵施法者的功力加深,天门阵可变的惊天地,泣鬼神。区区一块木头又能奈我何!”
“不过……”
“不过什么?”
“天门阵要到最高境界。还需要做两件事。”任道安道。
“哪两件?”
“这第一麽……第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