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女的佚事（第一部完）》雨瑶

14、第十四章 林兹回来了

　　“情儿怎么样了？”慕容习坐在椅子上，询问管家女儿的状况。

　　“回老爷，小姐已经睡下了。”管家杨灸垂首，一脸恭敬。

　　“恩，吩咐下去，这些天不能让小姐接近地牢一步。”慕容习颔首，对这个管家杨灸的办事能力还是很欣赏的，比原来那个只会趋炎附势的强多了。

　　“是。”杨灸答道，“可……老奴有一事不明。”

　　“说吧。”慕容习挥挥手。

　　“赎老奴愚钝，实在是不明白老爷这样做的用意。”杨灸始终低垂着眼睛，不曾看见他的眼睛。

　　“你是要问我为何要将他们分开吗？”慕容习见杨灸点头，不禁哈哈大笑，“杨灸啊，你来我府上也有三年了，也没有想通我的用意吗？”

　　杨灸开口：“老奴只道把他们分开是为了分散力量，可，为何要将白智单独关在水牢？”

　　慕容习见他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开口道，“呵呵~~白智，青焰和夜雨瑶三人的关系很是微妙。就算白智再如何大度，知道自己心爱的女子和另一个男人靠在一起，我想也未必能保持风度了吧。由爱生狠，自古有之。”

　　杨灸恍然大悟道，“老爷果然好计！”

　　“既然你也认为这是好计，那么就再去地牢走一趟吧。顺便将这个消息透露给白智知道，我倒很想看看，玄夜宫两大护法会不会为一个女人反目。”慕容习抚上自己的胡子，眼里兴意盎然。

　　“是。”杨灸退下后，直奔水牢。

　　水牢内

　　白智早就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全身乏力后倒也不紧张，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发现不见其他人，开始担心他们的情况，“小瑶应该没事吧。”

　　“你很担心她吗？”

　　“谁？！”白智吃力的直起身子，但没看见半个人。是自己没有功力，还是对方内功实在厉害？

　　“呵呵~~在找我吗？你找不到的。”幽幽的声音再次想起，有一丝幸灾乐祸。

　　“阁下既然已经来了，何不现身一见？”白智现已饰去刚刚的惊慌，好以整暇的靠在墙上，嘴上还噙着一抹笑意。

　　“不愧是玄夜宫的右护法，那么快镇定自若了。”对方似乎还带点欣赏的语气。

　　“不敢，阁下能穿越这水牢的层层机关又近了我的身却没有被发现，才是真正厉害。”白智现在也不急着知道对方的身份了，至少知道他没有加害他的意思。

　　“这些对于人来说是困难了点。”

　　白智不明所以的皱了皱眉头，对人来说？对人来说！难道！他不确定的再次环视四周，“你…你不是人？”

　　“不错。”

　　白智这时想起雨瑶的前几天说的林兹魂魄之事，难道是真的？于是，“你…是林兹？”

　　他愣了愣，随即，“我就知道，这个丫头还是对谁都那么不设防。”

　　“你！你真是林兹！”白智倒吸一口气。

　　“正确的说，是林兹的魂魄。”也罢，这样也好，省了他不少心思，不然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向白智解释。

　　白智沉默了一会，随即，也冷静下来。眼下，还是想办法救人比较重要。“你……”但他一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知道你们陷险，我特地赶来。可是，我翻遍了慕容府也找不到小瑶和其余的人，只在水牢里见到了你。”林兹出声，也解决了白智的尴尬。

　　“这么说来，他们并不在慕容府内。”白智皱眉，如果真是这样，想要救人就更难了。“如果有个相熟的人带路，或许会找的比较容易。”白智虽然看不见林兹，但约莫估计出了方向，眼光朝向那边。

　　林兹沉吟了半饷，“看来，你们是知道我与慕容情的关系了。”

　　“是。”白智点头。

　　林兹叹了口气，“她，过的还好吗？”

　　“你为何自己不去看看呢？”

　　“从来没有想过还有再见她的机会。”林兹似是开始犹豫了。

　　“那就去看看吧，她过的，不是很好。听慕容习说她思念成狂，这十年过的都是似疯似傻的日子。”白智迟疑开口。

　　“是吗？是我耽误她了。”林兹惋惜。

　　“为何，我觉得你对她不像是有情的样子？”白智越想越不对劲，如果他极爱慕容情，刚刚来的时候应该先去看她，而不是到处找人吧。

　　林兹微微叹气，“都是些陈年旧事了，眼下先将你们救出去才是重点。我看你，似是中毒了？”

　　“是，慕容习在酒中下毒，这种毒从未见过，连紫蝴蝶都没察觉。”白智解释道，“而且，它使我失去了功力和力气，现在犹如废人。”

　　“果然厉害。”林兹接口，“看来，我得先拿到解药。你就暂且在此好好休息吧，我会带好消息过来的。”

　　“好，不过……”

　　“什么？”

　　“你为什么想来救我们玄夜宫的人？当年……”

　　白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兹打断，“当年灭逍遥门的并不是你们，我不会是非不分。况且，小瑶怕也是不会自己逃跑而丢下你们吧。就当是我谢谢你们这段时间对她的照顾吧。”说完，便已走掉。

　　留下白智独自咀嚼林兹方才的话，谢谢对她的照顾？仅此一句，就将他和青焰抛的远远的。原来，他才是最贴近雨瑶的人吗……

　　*************

　　林兹在府内来回游荡，就是不敢进那个房门。听白智的说辞，知道慕容情对自己还是余情未了，这样贸然进去，岂不是又惹她伤心？可，想到雨瑶现在还不知身在何处，心又焦急起来。最后，终于还是进入那扇门。

　　慕容情躺在床上，眉头微皱，似乎睡的并不安稳，“林兹…你小心…小心，千万记得…”

　　在听到她出自己名字的时候，林兹着实吃了一惊，我还没出声呢，怎么就知道我来了？再仔细一看，原来在做梦。轻叹口气，来到床边，十年，带走了幼嫩的脸庞，却没有带走她对他的一片真情。

　　“如果知道当初是这样的结局，我应该反对到底，不应该娶你啊。”林兹为自己扼杀了一个清澈的灵魂而感到遗憾。

　　似是在回应他的话，慕容情的眉角动了动，无意识的出声，“恩……”

　　“情儿，忘了我吧。林兹已经死了，你如此执着又是何必？”林兹淡淡出口，有的只是浓浓的歉
　　意。

　　“林兹……”慕容情眼皮动了动，然后，幽幽转醒，“林兹…是你吗？我好象，好象又听到你的声音了。”她不确定的开口，有多少次午夜梦回，却总是深深失望。

　　林兹望着床上那个楚楚可怜的慕容情，无奈的开口，“是我。”

　　像是没有想到真有人回答，慕容情呆滞了半天没有反应，“你…真是你？”

　　“是我，真的是我。”林兹靠近了点，再次回答。

　　慕容情睁大眼睛，伸出双手，激动的乱挥，“真是你，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老天终于听到我的祈祷了，你回来了，它把你还给我了！”

　　“情儿，你冷静一点。听我说！”林兹见她越叫越大声，不得不出声阻止。

　　“你说，你说。为什么不走出来让我看看你？你出来啊……”慕容情抬起哭肿的双眼，四出张望。

　　“你…你看不见我。难道你忘了，我十年前已经死了！”

　　多么残忍的一句话，犹如把她打入地狱。“是啊…是啊…你死了，是我亲眼看见的。你死了…死了…”

　　“情儿，你听我说。”林兹伸出手，在他的掌中漫出一阵白色的光芒，他将光芒不断的扩大，直至将慕容情整个罩在白光里。

　　慕容情只觉得自己的周身都被包围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顿时，焦躁的心情也慢慢的回复下来。

　　“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忙的。”林兹见她已经平静下来，缓缓道来。

　　“帮忙？”

　　“是，你爹这次，抓了我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帮我把解药找到。”若不是怕雨瑶他们中毒的时间太长有副作用，他也是不愿意再来麻烦慕容情的，至于他们关的地方，凭着他的来去自由，倒是不难找到。

　　“你确定爹这次抓的是你的朋友？”慕容情狐疑的问道。

　　“是。”但我只承认一个，后半句当然没有讲出来。

　　“什么时候，你也和玄夜宫的人称兄道弟了？难道你忘了，是谁让你我阴阳相隔的？”

　　“没忘，但当年他们并没有参与。”林兹淡淡道来。

　　“林兹，人死了，是不是连性情也会变呢？就我对你的了解，你对他们顶多是不回为难，但绝不会与他们做朋友。”慕容情此时的语气已由原来的温婉变的疏远，“如果，我没猜错，你是为了你的同门夜雨瑶吧。”

　　“同门？小瑶？”林兹惊讶的出声，他和雨瑶什么时候变成同门了？当初如果她肯接下宫主之位，那么他们的同门关系还说的过去，可惜她拒绝了啊。

　　“我说对了吧。”慕容情会错他的意思，狠狠开口，“你现在，心里只有她对不对？你爱她？那我呢？你把我摆在什么位置！！”

　　“情儿……”

　　“你让我说完，我等了你十年，你知道这十年是怎么过的吗？我日以继夜的想你，念你，到头来，盼来的，是这样的结果吗？要我帮你救你心爱的人，林兹，你好狠的心……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慕容情说完，早已泣不成声。

　　望着哭的梨花带水的慕容情，林兹也一时没了言语。想来，自己生前最对不起的也许就是慕容情，虽然对她没有感情，但迫与形势，还是下聘想要娶她过门，却没曾想后来发生的一切，更没想到，她用情如此之深。

　　“怎么不说话了？”慕容情似是哭累了，靠在床边，哑哑的开口。

　　“我伤你太深，不知怎么安慰你。”这是实话。

　　“你可知道我并不需要你的安慰？只要，你一句话，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为你去闯，何况只是去拿解药？”

　　林兹还是不言语，情儿，其他的都可以给你，惟独这句话，我不能骗你。

　　“呵呵~~~”忽而，慕容情笑了出来，“你还是一点没变。可是，就当是骗我，安慰我也好，难道有如此困难吗？”

　　“既然你知道是骗你，又何苦要我说出来。”林兹无奈。

　　“是吗？本来，我不想插手这件事的。但林兹，你觉得这样一来，我还会让你的雨瑶过的舒服吗？”慕容情开始恨起来。

　　“你敢伤她？”原本无奈，压抑的语气刹时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刺骨的冷，“不要逼我恨你！”

　　“恨？也好，至少你可以一辈子记着我。”慕容情心如死灰，她只是说了一句，他就有如此反应，若是当真动了手，那么她是否真会死在他手上？

　　“情儿，我对你是满心愧疚，真心希望你能幸福快乐。所以，你怎么为难我，我都不会怪你。但你绝不可伤害小瑶，若你敢动她，那么我对你唯一的愧疚也将永不存在！”林兹沉下声音，冷冷说到。

　　这是慕容情从未见过的林兹，冷的骇人心，痛的深入骨。讽刺的是，在她面前为了另一个女人，

　　“你真的那么爱她？”她颓然开口。

　　“是，我真的爱她。”林兹毫不犹豫，即使这是对慕容情是致命的打击，他也不想再欺骗她。

　　虽然已经知道结果，听他亲口说出来，心里还是痛的钻心，原以为自己已经痛的麻木，没想到，还会有那么痛的感觉。林兹，你真的忍心……不错，他的确忍心，因为我不是他爱的人，从来就知道，他的不忍心只会留给他爱的人，只是，那个人，早在十年前就注定不是自己。

　　“人鬼殊途，更何况，你可知道她爱的也许并不是你。”慕容情想起了青焰，那个比冰还要冷的男人，却独对雨瑶展现柔情。

　　林兹呆楞了一下，心被狠狠的撞击着，这是他不愿意承认却必须面对的问题，“就算她真的不爱我……”他想起了雨瑶的那句话‘你千万不要像我爸妈那样离开我哦’

　　“就算她的心真的不在我身上，我也不会离开她。我能做到的，也只是守着她。”是的，他和她永远都不可能，可是，答应她的事又岂能反悔？他不忍她伤心啊……

　　“哈哈哈……”慕容情忽然大笑出声，那架势，像是想把这十年的欠下的，一次性笑完，“林兹，我忽然觉得，你比我更可怜。”

　　“或许吧。”林兹也不反驳，“今天打扰你太久，解药的事，我会再想办法。”

　　“你怎么想办法？就算真的让你找到我爹藏药之处，你又能确定是哪一瓶吗？”慕容情冷冷出声。

　　“你的意思？”林兹有些疑惑。

　　“知道吗？这是你第一次求我，我要让你永远记得我！”慕容情转过身去，“想来，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你永远觉得愧对我，才会把对我的思念带到地府去！”

　　林兹怔了半饷，却只是轻轻吐出几个字，“那我先谢过。”

　　“谢过？”慕容情苦笑，她十年的岁月换来的只是一句谢过吗？“林兹，当我求你，让我…再，再见你一次。”慕容情抬起哭肿的双眼，在空荡的房间来回巡视，像在找寻那个思念了十年的身影。

　　“情儿……”林兹叹气，如果她能少爱他一点，她就不会那么痛苦了吧，“抱…抱歉。”

　　慕容情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她的脸上硬生生的扯出一抹笑意，“是吗？连见一面都不可以吗？林兹，你终究…终究还是那么狠心。”闭上眼，不再言语。

　　望着床上毫无生气的人，再铁的心肠也会软化，但林兹却不得以的转过身，他的时限不多，不能浪费任何一点气力。只要能陪在小瑶身边多一秒，他愿意做最狠心的人。

　　“你走吧，”慕容情终于出声，“解药的事我会想办法，明晚的这个时候，你再来。”语气里听不出任何起伏，仿佛刚刚歇斯底里的人不是她。其实，若不是被情所苦，慕容情也可算是一代巾帼。

　　林兹不再过多的言语，此时，说什么也都是徒劳，既然给不了她想要的，那就不要再给她任何希望。

　　过了半饷，慕容情仍然还是那个姿势，没有动弹。虽然不知道林兹是什么时候走的，但无疑，她的魂魄也早就不在自己身上。从什么时候开始迷失了自己的？十年前吗？恐怕还要早，大概是在那棵柳树下，那个怀抱里，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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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吩咐了，这些天不准大小姐踏近地牢一步。你们给我看牢了，只要不是地牢，其余的地方随便小姐去，知道了？”杨灸交代慕容府的下人后，转身急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浑然不知后面跟着一个人，呃…应该是鬼。

　　看着前面的人，林兹仿佛觉得有丝眼熟，但一时也想不起在哪见过。但直觉，跟着他应该可以找到小瑶等人的下落。随着他的七扭八歪，终于来到郊外的一座破庙。只见杨灸警惕的四下望了望后，终于小心奕奕的走进庙内。

　　他边走边数，在约莫七步的位置停了下来。左脚踏了三下，接着抬起右脚又再踏了四下。面前的神龛竟然缓缓的动了起来。林兹挑眉，没想到慕容习还有那么一个藏人的好地方，难怪他翻边了慕容府上下也寻不到其他的人踪迹。

　　进入神龛内，四周豁然开朗，里面仔细数数竟然站了二十几人。看来，慕容习很是警惕，即使他们都中了毒还是放了那么多人把守。

　　“他们如何了？”杨灸放下食盒问着把门的侍卫。

　　“杨总管呀。放心吧，再厉害的人中了老爷的‘浮尘’都变成病猫了。哪还有什么力气闹。”那些人一看食物送到，都稀稀拉拉的从四处靠过来。

　　“这里面关的可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容不得有丝毫的闪失，就是连只苍蝇都不能放进去！”杨灸瞪了多事的侍卫一眼，随即，像是想了什么，说道，“还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不要进地牢内。明白了？”

　　“是是，总管教训的是，小的们可都是记下了。”那人点头哈腰，只差没跪下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这个新来的管家，心里升起的畏惧之意比起老爷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真是怪了。

　　“恩，明日我再来。”杨灸点头，随即向地牢的方向走去。他也不敢走进，只是通过外面的猫眼向里望了望。见到没什么异常，随即也就离开了。

　　林兹赶忙冲进地牢内，终于见到了，见到了朝思慕想的人。只是，扎眼的是，她正甜甜的窝在别人的怀里，睡的毫无防备。小瑶，他，是你的选择吗？

　　雨瑶在这个时候幽幽转醒，“恩……”她紧了紧眉毛，随即，睁开眼睛。先是不确定的四下看了看，然后，见到了青焰。

　　他望着她的眼神永远温存，“醒了？”

　　“恩。”雨瑶笑了，迷蒙的双眼刹时亮了起来。她喜欢这样的感觉，醒来的时候能第一时间看见自己喜欢的人，而他满满的温情也只为她奉送。

　　林兹的脚步被那个令人绚目的笑容阻隔了住。心，不可自抑的痛了起来，那么纯真的笑脸，原来已不在为自己独享了么？他们，就真的没有可能了么？但他却不狠，只要有那段幸福的时光，就够了。毕竟，已死之人又怎能要求太多呢。

　　“青焰，我好象感觉到什么了。”雨瑶皱着眉头，一种好熟悉的感觉，让她顿时觉得好安心，似是所有的事都不用担心，有人会为她挡在前面。这样的感觉，就像是…林兹！

　　雨瑶倏的睁大眼睛，没错，就是林兹的气息，“青焰，是林兹，林兹来了！”雨瑶兴奋的大叫，她紧紧的抓住青焰的衣摆，费力的想转过头去。

　　林兹和青焰同时被她的反应怔住。但是，心思却不一样。青焰微微皱眉，原本轻搂着她的双手忽的用力起来，他知道，从来就知道，雨瑶心里一直有个很依赖的人存在。不管对方是人还是鬼，他都不允许，不允许她的心里还有个那么信赖的人。原本对她的心态就没有太大的把握，现在更是担心的紧。那样兴奋，期待的眼神，是没有对他绽放过的。

　　林兹的心却是宽松起来，就算他最终得不到她，就算他不能陪她走完最后的路。但这一切都不及她刚刚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笑脸。终于，林兹明白，她依然还是他的那个丫头啊……

　　“青焰，你怎么了？”雨瑶也感觉到了青焰的反常，“不相信我么？我是说真的，我真的感觉到林兹了。太好了，有他在，我们一定能出去！”

　　青焰又是一怔，原来，你一直都在意被关在这里么？原来，你不相信我也有办法让你出去么？他原本清冷的眼睛，瞬间升起一团火焰，烧灼了他的心，他不发一语，狠狠的将雨瑶一把抱进怀里，那样的死，那样牢……不管她心里现在在想什么，他只想确定，自己怀里有她，有她，想拥着她一辈子……

　　“青焰…你怎么了？好痛…”雨瑶原本就没什么力气的身体哪经的起这样的拥抱，“松松啊，好痛……”雨瑶一边担心青焰发生了什么事，一边被他的怀抱绞的透不过气，一时没了章法。

　　“咳咳……”林兹终于看不下去了，出声道，“你再这样抱下去，我看不用慕容习动手，她就被你闷死了。”

　　“林兹！真是你！”雨瑶终于看见了他，顿时高兴起来，眼里还噙着泪光。

　　青焰也被这句话吓了一跳，一则是怕雨瑶真被自己闷死，二则，是不相信，林兹的魂魄原来真的存在。

　　“呵呵~~当然是我。”林兹欣慰的看着雨瑶的反应。

　　“你是林兹？”青焰抱着雨瑶的手不松反紧，开玩笑，潜在情敌在面前，怎么可以放手。
　　雨瑶高兴的抓着青焰的袖子，“我没骗你们对不对，你看他就在那里。”雨瑶伸手指了指眼前的空地。

　　青焰顺着她的手指看去，什么也没有，他皱眉，这么说来，只有小瑶才看的见他？这样的关系，更是让他老大不爽起来，他竟然气愤的哼了一声，不发一语的看着雨瑶。

　　雨瑶开始还不明所以，但，接触到他带点懊恼的眼神后，随即，会心的笑出来。原来，他吃起醋来，也是满可爱的。那个只要一个眼神便足以杀死人的青焰也会吃醋，怕是说了出来也没人信吧。

　　“丫头，看来你过的很好。我还真是白担心了呢。”林兹淡淡笑过，将自己的心情小心的掩盖起来。

　　“你还想的起我吗？我以为你早就舒服的不知时日过，把我忘了呢。”雨瑶嗔怪道。

　　“是吗？可是我不在的日子，也是满丰富精彩的吧。”林兹揶揄道，意有所指的看了看青焰。
　　雨瑶自是听出了他的话中话，脸马上红了起来。林兹心里虽然发痛，但还是笑了出来，这才是他认识的小瑶嘛。

　　青焰听着他们的你来我往，语气熟络，虽然不是故意，但他却有深深被排挤在外的感觉。只是，看到雨瑶眉角带笑的脸庞后，心里的不痛快也放到了一边，他愿意终其一生保护的，不就是这样
　　明媚的笑容吗？只要她心里有他，那么再多的苦，他也甘之如饴。

　　“哼，你就知道笑我。对慕容情倒是十足的绅士。”雨瑶愤愤不平的说。但随即也感觉到了他刹时的尴尬，“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怎么，当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不过，倒是你，什么时候变的那么客气？”林兹很快的收拾心情，痞痞的样子让雨瑶又好气又好笑。

　　“呵呵~~”连一直沉默的青焰也笑出来，这样生动的雨瑶自己也有好久没有见到了。

　　“好啊，你也笑我！”雨瑶听到青焰的笑声，转过头，做势要打下去，可惜实在没有力气，只好做罢。

　　“不闹了。我来就是要看看怎样才能把你们救出去。”林兹突然正声道。
　　这下，雨瑶也收起玩笑的表情，“我们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其余的人都没有见到。”

　　“加上又中了毒，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办法。”青焰接口。

　　林兹点头，“你们的情况我也顺道了解了一些。”然后，将他了解到的情况大致的说了一遍，

　　“眼下首要的是将你们身上的毒解去。就等情儿的解药了。”

　　雨瑶感觉到林兹说到慕容情时的停顿，“你，见过慕容情了？”

　　“恩，见过了。”语气里尽是沧桑。

　　这是第二次觉得林兹离自己好远，第一次是在听他在说自己身世的时候，第二次，就是先下。那里面的感慨，他像是不愿多说，雨瑶还是选择沉默，等他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既然这样，那外面的事就麻烦林兄了。”青焰还是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人说话。林兹的事迹，当他还是少年的时候便听过不少，现在虽见不到人，但却也感觉到了那份沉稳的气质。

　　“还是叫我林兹吧。”林兹回过神来，“你好好照顾她，我明晚再来。”

　　“我会的。”青焰点头，不必他吩咐，他也会做到。

　　林兹笑笑，我的意思，不止是先下，而是一辈子，爱上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以后你可要苦了。林兹将这些话送进了青焰的脑里。

　　青焰呆了呆，看着雨瑶的表情，并没有听到刚才的话。何止是这一辈子呢？只要她愿意，我愿意奉献几辈子。

　　这下，轮到林兹怔住，这样的深情，不亚于自己啊。苦叹了一声，该喜还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