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NO.2 放逐,回归[光亮]》蓝曦

9、水涟漪

　　路，一片黑暗。我茫然四顾，漆黑的街道，除了我和我身边的人，再没有任何东西在这夜色中活动。我依稀看见他墨黑的发，修长的身材。
　　路，延伸着，两个人在夜间的路上步行。黑暗更为深浓昏暗，身边的人的身影完全被黑暗吞没。
　　他还在身边吗？开口想呼唤他，才发现根本不知道他是谁。然后，一点金光闪闪的星火燃亮在他掌心，我安下心来，我看见那只有力的手想伸过来，却犹豫地停在半空，始终没有握着我的。
　　我读不出那只手的含义。我们继续迈开步，走在这看不到尽头的街道上，那只手始终停在伸向我，但无法达到的途中。
　　梦醒了。
　　看了一眼手表，才发现睡了没多久，就因这个莫名的梦醒了。

　　躺在柔软的床上，却再无睡意。梦中的感觉如许真实，那孤独、无助仍淡淡的弥漫着全身，充斥着紧绷的思维，那金光闪闪的跃动的生命之火如许的舒服、温暖，平伏我无躁、紊乱、彷徨的心。
　　黑暗中，即使看不见，那人的存在感分明是那么强烈，为什么要燃起宝贵的生命之火？本该是一抬手就可紧握的距离，为什么他要犹豫，迟迟不肯落下。是心的距离吗？
　　清冷的夜空零落的点缀着几颗寂寞的星，如水的月华跃进我沉寂的窗内，攀上我的肩，轻抚着我的脸。
　　悦耳的铃声响起，在凌晨的时分，惊得我一跳，谁会找我呢？打开手机，看到一条新的短讯息“生日快乐。”短短四个字却轻易震碎这多年冰筑的心墙，这面墙或许早已经不知在何时有了松动，碎了一角。
　　“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他若无其事淡淡地问道。
　　“什么？为何问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我的思维还未跟上。

　　“我记得我第一次在大哥的婚宴上见你，是在上年的12月28日。那时有个不识时务的家伙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吐了一身的烦恼给我。我记得那时他说刚在不久前被女友甩了，那么……”
　　“明天”我装作若无其事淡淡地答，心底却盛满浓浓的感动。一个只是萍水相逢了三次的人，对一个陌生人在一年前的事记得如此清楚，而他根本没有任何义务记住他。
　　“手机给我，”还处于这种深受震动中的我只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地把自己的手机给了他。
　　“好了。晚安，我明天再来找你。”

　　原来……
　　“你还未睡？”夜色中只有手机晕蓝的屏幕灯闪着光，幽微的，一点一点地洒开来，滴落心间，一圈一圈地扩散在心头，泛起无数个同心圆，向外荡漾，同心圆与同心圆相遇、交叠于不再平静的湖面。
　　“你也没睡。”很快的，清悦的铃声拌着幽微的蓝光再次响起，使我忍不住大胆猜测是否从道别后他就没睡，等待着凌晨时分的来临。
　　今夜的月光爽快的探出脸来。拿过他的画像，月色下，他的脸不再刚毅，月娘温柔的手抚平了他的棱角，他的唇不再讥诮，取而代之的是温柔上扬的微笑，凌厉的双眉被熨平，从前星眸中的忧伤曾几何时已经不复存在，盛满不知对谁的柔情。看着这样温柔的他，心底最柔软的一根弦被轻轻触动，同时却又为那不知向着谁的深情凝望勾起一丝陌生的痛楚。
　　这幅画是下午我碰见他时，他正在让别人画的画。

　　“进藤！”
　　“塔矢！”
　　他回过头，震惊地望着我，惊喜、怀疑、不可置信……还藏着些我看不懂的什么，我只知道那双倒映着我身影的黄金眼瞳是那么的好看，那声从他口中轻唤出的名讳是那么的动听。如果……如果那双金眸里继续有我……如果那动听的天籁继续唤我……
　　这次的相遇是结束……开始……还是……延续
　　然后，他拉我坐下，叫那人也帮我画一张，再然后——
　　“我们……把画……交换吧，……看自己……照镜就可以了……”

　　虽然要求很奇怪，但我毫不迟疑的给他了。满足的笑容格外舒服、温暖，是比记忆中更温暖的微笑。
　　“早点休息，迟点见。”
　　关了手机，含着微弯的笑容，再度阖上眼。
　　风的精灵带着爱琴海的古老的祝福停驻在我的枕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