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你加我不一定等于一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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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是美丽的圣诞夜。旅程中的第一个圣诞夜。
与日本的白色圣诞不同。日本是冰天雪地中的暖和感觉。在白色的街道上经常可见到小孩在打雪仗，路上的行人说话间呵出一串串的白气，那是一种像一家人围坐一起，互相取暖的温馨。而在相隔了半个地球的异国他乡，走到哪里都可以见到狂欢的人群，这是互相点燃的热情。这个百年古城如凤凰涅槃般在热情中脱胎换骨，把古老和时尚融合得恰到好处。
我和光参加了这个海上圣诞PARTY。
海上油轮的圣诞夜并不比岸上的失色。同样的灯红酒绿，五光十色，同样的人声鼎沸，热闹喧嚣。船上挂满各种圣诞灯饰，映着平静的海面，于行进间洒下一片迷离的光华。圣诞老人、鹿车更是喷得满玻璃都是。
这艘名为“南十字星”的豪华油轮里面的设施可谓应有尽有，赌场、酒吧、舞厅、餐厅、健身房、游泳池……无论哪里人们兴奋的笑声都响个不停。
这种热烈的气氛感染着我，我微笑地坐在离酒吧舞台最近的一张桌子旁，静静地看着在台上的光。随着音乐强劲的节拍，光尽情舞动着四肢，紧闭的双眼可看出他已经完全融入乐曲之中，一伸一踢是那么有力，在台上挥洒着动感的美。举手投足是浑然天成的霸气，紧紧捉住会场所有人的视线。最后，一个完美的旋转，再双脚向前迅速滑下，跪坐在地上，伴着最后的强音划下休止符。全场鸦雀无声，愣了两秒，才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尖叫声、口哨声……和各种听得懂的，听不懂的赞美声。
他却若无其事地走过来，拉起我离开酒吧，向甲板走去。
“你跳得很好，很卖力。”我毫不吝啬地赞好。
他笑着看着我，“亮，你知道我为什么跳得这么卖力？”
“因为你高兴？”
“不，因为我见到全场的女性都紧盯着你，为了不让她们继续看你，我只有牺牲色相，让她们看我。”
“哦，难为你了。”
我们互相瞪着对方几秒，终于——
“哈~~~~~”忍不住，一起大笑起来。
“圣诞快乐。”光递给我一件礼物。
“谢谢。对不起，没有买礼物送你。”我歉意地笑了笑。拆开包装纸，是一个木雕的人型公仔。
“啊！这个是你亲手做的？”我惊讶地望着光。我之所以会猜到是因为这个模型是按照我生日那天出游时，我们一起照的那张照片雕的，还用画笔按当天我们穿的衣服上色。
“是啊。你生日时由于时间太匆忙，所以不能亲手做件礼物给你，圣诞补回。喜欢吗？你看我做到手指头都快肿了。”
我执起他的手细细端详，“这就是你十多天都很忙，拒绝再与我出游的原因吗？”
“嗯。只要你喜欢就好了。别看了。”他有点害羞的抽回手。
其实……不必的……
我依然低下头，头发垂下来，尽量隐藏着我此刻的感觉。
手猛地一紧，我被他扯进怀中。他的唇毫无预警地落下，霸道猛烈地吸吮着我的唇。头脑有瞬间的空白，只感觉到一股强猛热烈的气息直窜入鼻喉，然后一只手轻微用力的按着我的后脑，另一只手紧紧地扣着我的腰，他的舌头伸过来顶开我的牙齿。我由最初的惊愕，渐渐适应，再转为生涩的回应，翻滚搅动，与他唇舌交缠。他的吻也由最初的急切、热烈慢慢变为温柔、细腻，再轻轻地舔划着我的唇。直到我觉得快喘不过气来，他才离开我的唇，但依然紧紧抱着我。我们都气喘吁吁地靠着对方。心跳响得对方都听见。
良久，他放开我，躺平在甲板上，我也学他一样躺平。风略微吹散我脸上的热气，但两人间暧昧的气氛依旧。
“这是我想要的圣诞礼物，我很喜欢，谢谢你。”他力图保持平稳的声调说。
“哦。”
“……”
“……”
“我喜欢你。”
“哦，那又如何？”
……
“没有，只想让你知道。”
“嗯，我知道了。”
“……”
“……”
合上眼，我们都没有再说话。黑暗中，那只犹豫的手终于伸过来握着我的。很暖和，如我想象中熟悉的暖和。
“小姐，退房。”过完圣诞，我决定重新踏上旅程，继续我对围棋的追求。
我逃吗？不，我最多只是走而已。
“先生，这是一位先生嘱咐交给你的。”服务小姐在我办完手续后递给我一个大信封。
会是光吗？拆开来看，果然是他。他真的那么了解我？
里面有一封信，一叠照片，就是那天照的，还有一扎——明信片？打开信，是光粗犷有力的笔迹。
亮：
现在你一定已经又开始流浪了吧？
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猜到。其实昨晚我一直在留意观察你的表情，在我送你木雕公仔的时候，你眼里曾闪过一丝矛盾，虽然你刻意遮着，但我还是看到了。那时我就知道你还是会继续去追寻围棋的更高境界，你不会停下来。所以我吻了你。我不知道下一次的相遇会是什么时候，我只能把握现在。你没有拒绝，我很高兴。我是不是可以大胆地想你也是喜欢我的？
那扎明信片是我每到达一个地方就买来，写上我想对你说的话，希望你能分享我的旅程。
亮，你知道吗？那两夜的倾吐成为我们之间割舍不去的牵扯，造成太多的羁绊，我无法不关注你的一切。这也使我可以轻易看透你，如同你也看透我一样。你有一种自信，让身边所有的人黯然失色，笼罩在你的光环中，可是你又是那么的平静，似乎一切都是那样理所当然。这种徘徊在放纵与收敛之间的性情让你安静生存，冷然看世。你在我眼中就像月亮温润的光，即使太阳再耀眼，总还有疲倦的夜晚。
我无意捆绑一抹自由的灵魂，一颗热爱围棋的心。我最大的愿望是能和你一起流浪。如果你愿意让我同行，那么请在2月14日回到东京，我会在一个地方等你。在那天的午夜12点前我们相见，我们就一起流浪。
爱你的光上
12月26日凌晨
合上信。有这么一个了解我的人，感觉——真不赖！我承认，他的霸道，他的温柔，他的嘲讽，他的体贴，我全都喜欢。但，那又如何？谁规定，喜欢了，表白了，就要一起？留着纯粹的喜欢，不行吗？
或许是自私，或许是不负责任，但在心之一隅有一个人，而这个人心里也有自己，心已经不再寂寞，足够了。分享得太多意味着分担得更多。曾经过深的伤害，令两人爱起来格外小心翼翼。
同行吗？心是最难以触摸的，谁又知道以后会如何呢？旅程仍未结束，还有无数个的分别、相遇，所以不需要承诺什么，只需在可能的时候继续同行。
一加一等于二，你加我却未必等于一生。
放逐，回归。
心，情。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你加我不一定等于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