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斯内普穿成佐助[火影]》月半时

104、第一百零四章

　　听到小鼬这么说，斯内普嘴角勾了勾，没说话。

　　他把小鼬抱到走廊边坐下，才转头看向一片狼藉的庭院。

　　“破坏得这么彻底……”小鼬乖乖的伏在斯内普膝盖上，脸颊上一片红晕，也转头过来看。

　　“但是不难复原。”斯内普得意的嘶嘶，面上还是一片矜持。

　　就算是这么小的鼬，他也想看到鼬震惊或者赞叹的表情。

　　“恢复如初。”

　　斯内普全神贯注的调动起魔力，抬起手掌对着庭院施展。

　　焦黑的土地褪去热度，崭新的泥土翻涌而出，地上凹陷的大洞飞快填平，被完全摧毁的白墙的瓦砾碎片从四面八方飞来，重组先前的模样。

　　很快，面前的庭院地形就恢复得和之前一样了，如果不是地面的草坪和周围的大树都没恢复，还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小鼬注视着面前的一幕，望向斯内普的眼神果然变得又钦佩又赞叹了。

　　斯内普努力压抑住神气的表情，干巴巴的解释：“这个魔咒也有局限性，虽然庭院的地形恢复了，但是已经枯死烧毁的那些树和草地就不能复原了。”

　　牵涉到生命层次，用的魔咒就得是“愈合如初”了，这个魔咒又叫做“速速复原”，以前斯内普每次给宇智波鼬治疗的时候，用的都是这一个。

　　这个魔咒对身体的负荷可比“恢复如初”大太多了，现在只对这些草和树用，是非常得不偿失的。

　　小鼬的神情变得若有所思起来。他伏在斯内普膝上，安静的注视着那些树原本的位置，似乎在想什么问题。

　　“怎么了？”斯内普敏锐的注意到了小鼬的变化，不由得问。

　　“我在想……这就是生命的死亡。”

　　小鼬缓声喃喃，眼神仍望着庭院，“不仅是人类，万物的死亡都是这么轻易。”

　　斯内普挑起眉毛，没轻易开口。

　　他可不认为宇智波鼬是那种为了一草一木的死就心情低落而感叹的性格。

　　而且，一个只有五岁大的孩子就这么开始思考死亡，这件事本身就让人惊异。

　　天空中，一只乌鸦飞来。扇动翅膀呱呱的叫着，最后落在斯内普的肩上。

　　小鼬的视线顿时被吸引了过去。

　　那只乌鸦个头不大，也是只幼鸦，因为这些天都是斯内普在喂养他们，所以早已经熟识了。

　　幼鸦放心的落在斯内普肩上梳理着羽毛，对小鼬倒也没有陌生人接近的焦躁不安。

　　小鼬伸出手去，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幼鸦身上柔软的羽毛，又说：

　　“这是生命的诞生。”

　　他的视线转向斯内普，神情变得非常柔和：“佐助，就像你的出生一样。”

　　“每个人都是这样，经历出生和死亡。”斯内普嘶嘶的回答。

　　虽然他不明白小鼬为什么突然有这种感悟，但这不妨碍他接话。

　　“正是人类有了生命，然后才会产生纷争。”小鼬继续说，“就会导致死亡。”

　　他缓缓坐直了身体，抬头凝视着斯内普：“我原本不明白人为什么会有纷争……为什么陌生的人之间也要在战场上厮杀。”

　　“后来我意识到，没有人愿意轻易死亡。可能这就是人们争斗的原因。”

　　斯内普意识到小鼬的话还没有说完。

　　虽然他很惊异小鼬这么小就想了这么多，但还是询问：“然后呢？”

　　“现在我却觉得，或许是因为他们都有不愿意失去的人。”

　　小鼬抬起手，仔细抚摸着斯内普的侧脸，眼神认真而柔和，继续的说：

　　“父母不愿意失去子女，丈夫不愿意失去妻子，兄长也不愿意失去弟弟，所以陌生人之间也会彼此厮杀。”

　　小鼬顿了顿，轻声道：“正如我不愿意失去你，佐助。”

　　“……所以人们才无法停止纷争，人们会死亡，而仇恨和痛苦会在活人之间传递下去，产生新的纷争。真正的和平永远不会到来。”

　　斯内普震惊得沉默了。

　　一直以来鼬都为了村子，为了他理想中的和平而努力着，由此可见五岁的小鼬就想到这些东西也不是突然，而是深思熟虑的，他一直在思考着这些问题。

　　……小鼬实在是太早慧了。

　　斯内普又想起了鼬让他不要仇恨村子，想起了鼬一直背负着的那些事情。想起了以前他以斯内普的身份询问鼬的时候，鼬的回答：

　　“作为兄长，我自然要为佐助遮蔽风雨。但是……我却不知道佐助与和平放在一起时，我该怎么选。”

　　看来是因为自小的影响，让宇智波鼬非常渴望和平。

　　那么……和平和佐助，对宇智波鼬来说到底谁更重要？

　　斯内普以前不知道，听了回答后才明白鼬其实是偏向大局的——因为这个回答反之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但是现在他又不清楚了。

　　因为斯内普想起来鼬也说过：

　　“我不能失去佐助。只有这一点……我无法做到。”

　　现在小鼬也这么说。

　　那是不是证明佐助才是宇智波鼬的底线。只要不失去佐助，鼬就不会如同那些人一样陷入仇恨和纷争？但是假如失去了佐助，鼬还会坚持他的和平理想吗？

　　斯内普情不自禁的问：

　　“鼬，那么如果我被人杀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