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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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台正前方有一个露天帐子，帐子里有卧榻，桌几。两面是乐伎歌伎所站的地方，根据所表演的曲子不同，站的位置也不相同。正中间是舞伎的台子。
“先容臣妾去梳妆。”琴只楚施礼告退，一旁的宦官刚想上前去扶着，就被齐王重重踩了一脚。“没事吧？你怎么这么鲁莽。”琴只楚闻声回头，一把就扶住了宦官，然后低声责怪齐王。“你不是要去梳妆吗？还不快去。”齐王气恼的说。“你下去，换个人上来伺候。”太后也觉得这个宦官有些逾规越矩了。宦官低着头一瘸一拐的退下。
齐王刚有点开心，忽然想起来琴只楚在长乐台梳妆，那个宦官也在长乐台歇息。立马起身狂奔进长乐台后边的小楼。进了小楼就看见她正在翻箱倒柜，宦官就站在身后。
“你看什么呢！”齐王大踏步进去，拿起披帛就遮掩住她的脖子。“我在看还有没有药给他。”她起身。“你，不知道宫里的规矩吗！大总管都是怎么教你们的！随便就进嫔妃宫娥的闺房真是讨打。”齐王推搡着宦官，心里头想着可不能让他抢了自己的夫人。“你疯啦！”琴只楚不明白齐王今天怎么忽然针对起来宦官了。“等下本王就去问问大总管是不是享福久了都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齐王怒气冲天。“你乖一点，别闹了。”琴只楚拉住他的手。齐王冷静了一下，确实觉得自己今天莫名其妙的，母后说她只喜欢英雄，自己就烦躁不安。
宦官见势不妙，赶紧就谢恩出去了。“那个宦官眉清目秀，看着就让人心疼。”琴只楚叹口气。“有我好看？”齐王哼一声。“当然没你好看。”她放下帘子换衣服，齐王赶紧转身。“我们都拜过天地了。”琴只楚从帘子缝里看到他转身，莫名有些好笑。“都是夫妻了，你就更应该心疼我多一点。”齐王蛮横的说。“当然了，不过，你也要多心疼我一点，这样才公平。”她牵起他的手往出走。
穆昭容已经来了。
“妾身不才，献舞一曲。”穆昭容施礼。
中袖轻抖几下，笛声响起。翘袖，拧腰。袅袅娜娜，轻轻盈盈。穆昭容的袖子像是活了，整个人宛如一条蛇，婀娜多姿，笑意盈盈。小碎步边走边扬袖，整个人仿佛飞过去的天女。
一旁的歌伎唱到：
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岸上唱歌声。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山上层层桃李花，云间烟火是人家。
银钏金钗来负水，长刀短笠去烧畲。
穆昭容拧身回眸，让人心神为之荡漾。双臂甩袖，一步一扭腰的往后退，再一步一扭腰的前进。
琴只楚觉得这首歌歌声清亮，舞蹈又活泼可爱。“穆昭容的绿腰舞确实出神入化。”她笑容满面，只顾着看舞蹈，拿根筷子敲着桌子跟着歌伎唱起来：
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岸上唱歌声。
……
齐王看她痴迷的看着穆昭容的舞蹈，跟着歌伎一起唱。“喝口水润润嗓子。”齐王递给她杯子。她接过杯子随手放下，完全沉浸在歌舞里。
“本宫听儿媳唱的有金玉之声。”太后觉得琴只楚唱的温柔又欢快，声音干净通透。齐王柔肠百转，她的感情从灵魂里流泻，从肺腑里倾露。和自己上一次看见她跳舞不一样，她仿佛看见了珍宝，要塞进心窝来收藏。
等穆昭容跳完了，琴只楚起身敬酒，笑道：“昭容姐姐跳的真好看，我要是男儿身，早就醉倒在姐姐裙下了。”穆昭容含羞一笑。“妹妹也要献丑了。还望姐姐指点一二。”琴只楚屈膝。
一旁宫女近前说道：“乐师问娘娘要什么曲子？”琴只楚为难的皱起眉头。“本王略知音律，不如一起唱？”齐王投其所好。“你会唱曲？”她可没听说他会写诗作词，擅长音律。“玉奴在宫里的时候就帮本宫唱过曲解闷。”太后补充。“那我就献丑了。”琴只楚下了台阶。
齐王清清嗓子，整理衣袍，戴上义甲边弹筝边唱：
长相思，在长安。
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美人如花隔云端！
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
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摧心肝！
琴只楚穿着宽袖纱衣，点步翻身，宽宽的纱袖在空中翻飞，就好像小鸟终于振翅要飞走了。齐王觉得自己还弹什么筝，只是清唱都怕看漏了她的动作。
她只是微微露出一双眼睛，笑盈盈，水汪汪的看向齐王。怳若有望而不来，忽若有来而不见。齐王脸腾地就红了。“哎呦喂，这就奇了。本宫可是从未看玉奴脸红过。”太后喜上眉梢。齐王唱着长相思，摧心肝，身子已经悄悄朝她走了过去。等她手臂刚要伸开准备翻身，齐王就将她带在怀里，说道：“跳了这么久一定累了。来，娘子请坐。”“你倒是先放开我呀。”琴只楚想要让他松开手。一旁宫女歌伎乐师全都低下头不敢看了。
“哎，你瞧瞧大家都不好意思了。”琴只楚自己更害羞。“本王喜欢。”齐王将她横抱过来放在膝上，然后得意的唱道：“美人如花怀中香，汗透纱裳添红妆。”“你，你胡说什么呢，别这么不正经。别人，别人都在那儿听着呢。”琴只楚头都不敢抬起来。“本王啊，别的不会，就这些艳曲做的极好。”齐王拿出帕子给她擦汗。“你，你别碰我。”她越发的羞涩。“本王偏要！你瞧瞧，这眉也晕了，妆也花了，钗也歪了。”齐王把她的汗擦干，又替她扶正花钗。“你，你这个登徒子。”琴只楚推开他的手。“那是因为本王抱着一个惑阳城，迷下蔡的美人。”齐王正色说。“你，你该正经的时候不正经，不正经的时候又正经的很。我，唉，真不懂你这个人。”琴只楚微蹙着眉，愁闷的讲。
“本王只需要懂你便可，你不懂本王也无妨。”齐王给她扇风。“谁要能懂你，真是上辈子修来的晦气。”琴只楚嫣然一笑。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