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同归》九州攸同

9、京华一梦

　　次日清晨，衡阳早早的就醒过来，他歪头看了看睡得正酣的卢霖，顽皮的冲他做了一个鬼脸。屏风对面传来呢喃呓语，衡阳想起屋里还有一人。他歪头想了想连日来发生的事情觉得真是蹊跷的很。索性甩了甩头，想甩掉脑海中的杂念。不想了，起床练功吧。
　　衡阳用完早餐，来到别院的中央，在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底下如往常在家时一样提起练功。
　　店小二细心的给衡阳烧了壶热茶，置于槐树底下的石桌上。“呦呵，小哥好身法，可否教教小人？”
　　衡阳收起势来，羞涩的挠了挠头：“我这不过三脚猫的功夫，强身健体还行，要真说什么飞檐走壁、铜骨铁臂却真真差的远了。”
　　“不需那么繁杂，只劳烦小哥教我一些简单手段即可。我也可防个身呀。”店小二谄媚的给衡阳递上一块热毛巾。
　　衡阳想了想，“行，不过你每日起床后要勤加苦练。练功是们苦差事，但是多多锻炼也可益寿延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是断断不行的。”店小二连连点头，放下身上的杂物乖顺地站在衡阳身边，一招一式有模有样的练起来了。
　　卢霖在衡阳起床后片刻也醒了，他绕过屏风看见明珠还在酣睡，便不去打扰。径自下了楼叫上热水洗漱。他也不束发，懒懒的垂着一头墨发，倚靠在窗前，怕清晨的风寒，呛着明珠，只微微打开一条门缝，看着店小二跟着衡阳练功，觉得很是滑稽。店小二金鸡独立，一个没站稳，跐咧了一下，差点摔倒。卢霖忍俊不禁，噗嗤笑了出来。二人抬头望去，发现卢霖看着他们笑得肆无忌惮。店小二羞红了脸，朝上微微弯腰行了个礼，转身灰溜溜的跑掉了。
　　衡阳看见卢霖也起了，很是开心，招了招手：“下来一起用早点啊。”卢霖不答，只倚靠在窗上看远处的风景。
　　太阳出来了，新生的太阳的光芒像是碎凌凌的金子，大方的披洒在万物的身上。衡阳刚练过功，身上汗气蒸腾，像是蒸熟的包子。脖颈处细微的绒毛被阳光镀了金。红扑扑的脸蛋映衬在金色的太阳光下格外健康好看。卢霖则正好相反。墨色如发，眉目如画。端端是一位俊秀的公子。约莫是昨晚没睡好，被梦魇缠绕的他醒来时觉得格外疲乏。肤色原本就白皙，这下显得更是苍白的很。卢霖看着冉冉升起的太阳，璀璨的光芒映在他的眼中，就如包含了万物的生命。
　　这家客栈的门面对着宽阔的官道。能并排行两辆车的大道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别院后面则是一片开阔的平原。远近之处熙熙寥寥几处民宅。再远些是烟雾迷茫的山脉。山峦叠翠，枝叶清长。有条小河蜿蜒而走，向东方而去。天地万物都随太阳的升起而逐渐醒来。都随着日升月落而生长，衰老。没人逃得过时间，也没人走得出命盘。没人知晓时间从哪头开始，更无人知晓时间是否能走到尽头。唯一能揣测的只是眼前所见必化为虚无，身归混沌。
　　“天地万物的造化，谁人能堪破。”卢霖说。
　　明珠醒来已经快要饷午了。她的床头正对一扇窗户。她睁开双眼，窗外的树丫上有只小鸟在啾啾的鸣叫。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觉得很久都没有这么睡得这么好了。她起床环视了一圈，发现屋内并没有人。梳妆的架子底下有装有热水的暖壶，她轻手轻脚关起了门。环视了一下这间房间。这是她养出的习惯，到达一个地方之后必须要了解周围的情况，这让她感到心安。卢霖给她买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的在凳子上。她轻柔的抚摸着上好质地的衣料，感觉很是不可思议。她犹豫了一下，将衣服展开来。
　　那是一件湖蓝色的衣服，约莫是丝绸的料子，摸上去很是顺滑。很柔软，轻轻抖动若水漾波动。她套上这件衣服，久久的站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简直不能相信。这应该是天下最出色的裁缝做的了，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袖口和裙摆下方用银线烫了滚边，整件衣服的裁剪并不是很规则，有种随意流动的美。而滚边就像是起起伏伏的浪头。又恰好约束住了美丽。
　　“开门吧，再不出来午饭都没得吃咯。”衡阳的轻快爽朗的笑声在门外响起。
　　明珠连忙应答，前来开门。在门开的一瞬间，衡阳和卢霖眼睛立马就直了。久久说不出话来。眼前的女孩还只是豆蔻年纪，却已出落的亭亭玉立。一对弯弯柳叶眉，明珠似得眼睛机灵的像会说话。鼻梁高挺，宛若远山。嫣唇甚薄，无端让人想起薄情，只是似笑非笑，自是无情甚是有情。一颦一笑，极其研丽。“哇塞···太美了，昨晚太黑还看不出什么，果然人靠衣装，美得不敢直视啊。”衡阳夸张的叫道。卢霖捅了他一肘子。
　　明珠害羞的垂了头，并不应答。三人来到大厅准备热热闹闹吃个饭。不曾想季修茂已经在楼下等他们了。看到明珠的样貌季修茂也是赞叹不已。虽然很好奇明珠的来历，卢霖只说是自家表妹，他也不好多问。季修茂点了一大桌子的菜以感谢昨晚二人谦让出房间。“若早知还有一位小姐，季某就是露宿街头也不当委屈了闺阁！”
　　卢霖摆摆手，“无妨，都是一家人。喝酒喝酒。”卢霖并不想提及明珠何原到此，只是一个劲的劝菜倒酒，吃个不亦乐乎。
　　饭后，三人打点行装一起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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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心境比较安稳···写的东西也比较日常化。我也很想进入正剧···但是节奏这么缓慢我也没想到。算了，先舒服一下，后面虐的时候你们至少还有点温柔的回忆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