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同归》九州攸同

37、夜袭

　　两人出门的一瞬间，所有怪物立马转头望了过来，其中有几只，还咧嘴露出锋利的牙，似乎在笑一般。
　　赵衍生和卢霖对视一眼，分别向相反方向冲向最近的一只怪物，想先下手为强。谁知怪物反应也很快，所有怪物立马分成两个团队，一半向卢霖冲去，一半向衡阳冲去。
　　卢霖在靠近之时，一个就地翻滚躲过了怪物的攻击，反身就背后跃起，想要一刀抹开怪物的气管。可怪物早有料到，顺势扯住卢霖的胳膊，一个过肩摔将他摔到地上，另一只怪物飞扑到卢霖身上，爪子死死卡住卢霖的咽喉。另一边的赵衍生也被怪物团团围住，胳膊也受了伤。
　　正当两人觉得怕是要殒命在此，突然一阵悠扬的笛声从远处传来。所有怪物立即停下攻击全都抬头仰视吹笛之人，抓住卢霖和衡阳的怪物也松开了手，恭顺的站立着。
　　月夜下，白衣银发，带着银狐面具的的乐师又一次出现，他站在东边一处山崖边，月亮从他身后缓缓升起。他停下了吹奏，手握紫笛遥遥一指西方，所有的怪物便都像西方撤离。
　　乐师微微一笑，喃喃自语：“久违了，卢霖。”
　　明知道这么远的距离，连人五官都看不清，可卢霖就觉得他在看着他。卢霖一咬牙，就想追上去，却被赵衍生一把拉住。
　　“霖儿你看！”
　　卢霖一转头，看到撤离的怪物之中，有一只肩上扛了一个身穿红色嫁衣的小女孩儿。

　　“不好！那是公主！”卢霖和赵衍生立马起身去追，跑了两步就发现怪物跑的太快凭人脚力根本追不上。
　　“霖儿我们骑马追过去！”卢霖应声去解开两匹马，二人飞身上马，一路往西边追去。

　　衡阳三天后才醒过来，全身筋骨像碾过了一样疼痛，尤其是手腕处，道道淤青尚在，瞧来触目惊心。
　　徐秋站在一边小心翼翼的问：“小侯爷您醒啦？”
　　衡阳茫然地抬头看他，“侯爷？”
　　徐秋点点头，笑的一脸谄媚，“知道您快要苏醒，令尊令堂已奉皇命刚离开皇宫。陛下正式让您承袭令尊的爵位——宣平侯。”
　　衡阳顿时急了，立马就要起身，“走了？为什么不等我一起走？”
　　徐秋忙按住了他，“尊大人还要回江南处理政务呢，小侯爷应该以大局考虑才是，还是安心在宫里养伤。”
　　衡阳起的太急，不由扯动了伤口，不住咳嗽了起来。重新躺下后，只觉得浑身疼痛，再也起不来身，“我为何被陛下放了下来？卢霖呢？为什么要留我在宫里？”
　　徐秋倒是不疾不徐替他重新盖好被子，恭顺的说道：“卢霖小公子已经归案了。陛下念其年幼，已命他护送公主去平武关和亲，想让他戴罪立功。”
　　衡阳点点头，不在说什么。
　　徐秋看了看他的神色，斟酌着说：“小侯爷昏迷这些日子，有许多事不知道，老奴可以一一告诉侯爷。”
　　衡阳求之不得，“劳烦公公了。”
　　徐秋就捡着要紧的事，说与了衡阳。衡阳听了什么都没说，只是脸上神色变幻莫测。
　　良久，衡阳才说道：“辛苦公公了，事情我都已知。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何陛下留下我，还望公公指点。”
　　徐秋束手站在一旁，“侯爷，老奴也不敢揣测圣意啊。但是陛下似乎提及：等侯爷大安了，要给小侯爷在京中寻个职位。约莫是陛下念及您已然到了年岁，该在朝堂中磨砺磨砺了吧。”
　　衡阳苦笑，“在下一介寒儒，如何能替陛下分忧呢？”
　　徐秋笑道：“侯爷万不可妄自菲薄。老奴半生也算是见过各类人物。小侯爷非池中之物，迟早能为国为民做出一番事业的。”
　　衡阳做出一副为难姿态，“可我······先前犯了这么大错，陛下能谅解我？”
　　徐秋道：“我们陛下是开明圣君，自不会计较您一时糊涂之错。况且小侯爷已经受到了惩罚，加之您父亲对社稷江山赫赫功绩，也会格外网开一面。还望侯爷也早日能为陛下安定朝野四方，立下不世之功才是。”
　　衡阳又道：“我便留在京中，也不方便成日里住在宫里，这可如何是好？”
　　徐秋小心说道：“陛下还在和公孙大人商量呢，看是不是把昔日的左相府翻整一下，改为宣平侯府。时日太紧，加之陛下刚刚即位，国库不充盈，倒无法立即为侯爷开府，倒是委屈侯爷了。若侯爷觉得这安排不妥···老奴···老奴也可去和陛下说说，看是不是再找个新的宅子···”
　　衡阳赶忙说：“怎可劳烦公公，这样便很好了。皇恩浩荡，还望公公回去转达罪臣向陛下的谢意。”
　　徐秋道：“小侯爷客气了，这是老奴应该做的。不知侯爷可有心属的部门机构？老奴可以替侯爷向陛下转达。”
　　衡阳心想，去了也是没职没权的打杂人员，去哪不是一样呢，他道：“这倒也不妨事，在下才疏学浅，去哪里都成，全凭陛下安排。”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徐秋托辞要回乾明宫照顾明帝，这才告辞离去。
　　衡阳绝望的叹了口气，扎进被子里再也不想起来。什么在朝堂里磨砺，明显是将自己抓做人质，好挟制自己父母。先前也是和钰贵妃一起对陛下大不敬的，陛下也不像是个能容人的人，还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呢。
　　又想到：霖儿走之前也不跟自己打个招呼，他送完亲会安全回来吗？我总算还能留住左相府，若是他回来，还能一起住旧日的宅子里。但是也不知道霖儿看到会不会触景生情。徐秋这只老狐狸说的话也不能全信，全挑不重要的讲了，许多细节他都没有说，问了也推脱说自己不知情，得想办法找人去问个清楚才是。只是可怜赋月，为了救霖儿，最后还是娶了公主。他叹了口气，抬手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伤，觉得无限怅然。

---

作者有话要说：　　衡阳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