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攸嗣之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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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殿中燃上宫灯，昭宁沐浴过后，身穿寝衣斜倚在大大的华丽龙床上，伸手滑过眼前的锦绣垂曼，昭宁开口说道，“婉儿，去取来今日武攸嗣进献的药丸。”
“……诺，”上官婉儿有些犹豫应道，取来小木盒，呈到陛下面前。“陛下……”
看着上官婉儿欲言又止的样子，昭宁开口问道，“怎么了，婉儿？”
“陛下……”婉儿开口，“陛下正用着沈御医药，再用驸马的药……”
婉儿止住话语，目露忧色。
“无妨，攸嗣这药，只是些补身体的药，无事的。”
昭宁不在意的伸手接过木盒打开，取出一枚药丸，婉儿立即取过茶盏，昭宁就水食下。
昭宁闭目了一会儿，并没有什么感觉，便懒懒的说道，“婉儿，若无事，你便下去安寝吧。”
“陛下，尚书省秋阁（兵部）魏尚书上书安西四镇任命安西都护府都护一事。”婉儿恭立床帐边自袖中取下一本奏折。
“安西四镇。这不是天阁（吏部）的事情吗”昭宁凤目微眯，神态慵懒。
“是，只是安西四镇位于边陲，为兵家要地，魏尚书的意思是任命安西都护府都护责任重大，需要文武双全之人，文有谋略安政之才，武有统军制夷之勇。”
婉儿的话音似清流一般流淌如入昭宁的耳朵，昭宁躺在龙床上，感觉到身体的变化，腹间有种暖暖的细流翻涌。
“魏卿的奏章上可有有什么举荐之人？”昭宁问道。
“回陛下，魏尚书奏章上举荐一人，是……”婉儿犹豫。
“噢，是谁呀？”昭宁只感觉到体/内的温度渐渐升高，周身有种暖洋洋的感觉，让人感觉十分惬意。
“是不久前因为叛党之事，被陛下贬职的陈右拾遗，陈子昂。”婉儿看了看神皇陛下的脸色，只觉得陛下的脸色比方才要红润了些。
“陈子昂。”昭宁双眸半掩，纤长润白的手指轻轻敲打，口中抑扬顿挫吟道：“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嗯，不错，此人有魏晋遗风，年轻之时也曾从军边塞，是个有勇有谋，能文能武之人，只是。”昭宁眉宇轻蹙，“此人，性情耿直，少谦容之性。”
昭宁沉吟片刻，继续说道，“左卫大将军王孝杰是不是有一子，名唤王无择，少时便随他父亲征战沙场，听闻性子倒是个温和谦恭的，不像是沙场将门之后。”
婉儿淡淡一笑，回道，“陛下好记性，王少将军的确是位难得的青年才俊呢。”听闻，他和陈子昂也是至交好友。”
“噢，这倒是奇了，这两人可以说是一刚一柔，一个棱角分明，如泰山之石，一个温润尔雅，如他山之玉。”昭宁抬眸看向上官婉儿，说道：“这样也好，婉儿，你拟旨，擢封陈子昂为安西都护府都护，王无择为安西都护府知事，两人合力治理安西重镇。”
“诺。”婉儿垂首应下，又抬头看向昭宁，笑道：“陛下这意思是‘他山之玉，可以攻石’吗？”
昭宁听婉儿此言，笑着睨了婉儿一眼，“你这死丫头，是他山之石可攻玉。”
“婉儿明白了，婉儿这去拟旨。”上官婉儿笑着退下拟旨。
昭宁垂眸含笑，耳垂微热。看来这武攸嗣的药的确有些作用，身体暖洋洋的，昭宁有些迷蒙想着。
不知过了多久，昭宁忽然感觉到有人在眼前晃动，有什么搭在自己的身上。鼻间也嗅到一丝丝淡雅的馨香。
昭宁猛然张开眼睛，眼前是一熟悉的人，上官婉儿，正为向自己身上搭盖锦被。
“婉儿啊。”昭宁懒懒的开口，却不知神皇陛下这不同以往的带着别样风情的一眸一色，让婉儿盖被子的后稍微顿了一下。
婉儿收回手，说道，“陛下，圣旨已经拟好了。”
“拿过来看看吧。”昭宁抬了抬上身，婉儿将明黄的圣旨双手呈给昭宁，昭宁打开细细看过，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愧是朕的‘巾帼宰相’，文采斐然。”
“陛下赞誉了。”婉儿谦虚一笑，清丽的美目中溢满喜悦之情。
昭宁将圣旨递给婉儿，眉宇却是忽然一蹙，不对，身体的热度不对！尤其是在嗅到从上官婉儿身上传来的香味之后，小腹间竟涌上一股股火热之气，明显感觉到面目潮红。
昭宁猛然欠起身，凤目一厉，狠狠说道。“武攸嗣，好一个武攸嗣！”
“陛下，陛下你怎么了？”婉儿也明显看出神皇陛下面色不对劲儿，面色着急慌忙，连连询问，这就要起身去传沈御医。
手腕处却被用力抓住，婉儿只感觉到一股拉力，竟然让她跌坐在龙床上，压住了神皇陛下的上身，婉儿急急的要告罪。
却发觉到神皇陛下面色潮红，呼吸急促，身下一片柔软处急促的起起伏伏。上官婉儿虽然是未成婚之人，可是宫中之人又有几个没有见过一些龌蹉之事的呢。上官婉儿立刻就明白了神皇陛下的情形，想到以往神皇陛下食用武攸嗣的回春丸之后，当夜就会传召薛怀义进宫，看来这一品香的药力比回春丸更甚。
内力思绪纷杂，上官婉儿却瞬间做下了决定，上官婉儿软下身体，温柔的靠在神皇陛下颈边，带着含苞待放的羞涩，吐气如兰，“陛下，婉儿……愿意的。”
昭宁闻听此言，猛然凝视婉儿，眼前少女面如娇花一般，一片羞涩春==情。一时间身体里的火热控制住思维，昭宁翻身，一把把上官婉儿压制在身=下。
上官婉儿柔顺的躺在华美空旷的龙床上，螓首轻轻偏转，美目半遮半掩，眼角上挑的弧度纤媚，长长的睫羽颤抖，透露出些许不安。优美的下颌下，是细白脖颈，修长、精致，有种天鹅祈求进入死亡的美感。
昭宁微微俯首，火热的呼吸喷薄在露出的细腻的肌肤上，立即激起红晕弥漫。昭宁低头，燃火的嘴唇距离婉儿脖颈近在咫尺，若触若离，甚至能感受到，薄透白皙，细细的皮肤下跳动的勃勃脉搏，少女纯真诱惑的女儿香也萦绕在鼻间，让昭宁身上的热度更是燃烧了一层。
周围的空气似乎一丝碰触就能点燃，上官婉儿久久感受不到神皇陛下的动作，微微半开眼眸，双眸中盈盈荡漾一怀春水，绯唇开合，似是无意识地呢喃出一声，“陛下……”
昭宁凝视着婉儿，久久的深深的凝视，凤目中黑沉沉的双瞳幽深复杂。昭宁抬手抚上上官婉儿的发鬓，温柔，含情，却又冷静非常。
“婉儿，朕的‘巾帼宰相’，朕只会让你做‘巾帼宰相’，你也只会是万古留名的‘巾帼宰相’！”
昭宁眼眸中的冷然让上官婉儿惊醒，上官婉儿翻身跪拜在龙床之下，深深的叩拜，抬起头，声音艰涩又决然。“是，婉儿逾距了，此生，婉儿只做神皇陛下的‘巾帼宰相’！婉儿的心只忠于女皇陛下一人！”
“你下去吧，为朕取些冰块来。”昭宁按压住额际，闭合上眼帘，声音微哑的吩咐道。
“……诺。”虽然担心神皇陛下以冰强行抑制对身体更为不利，婉儿看陛下的神色，只得噤声告退，按照神皇陛下取冰块。
上官婉儿行至殿门，又转首看了龙床上被冷然气息包围的神皇陛下，眸色落下一丝决然：陛下，你让婉儿在何位置，婉儿就在什么位置，婉儿的心永远是神皇陛下的。
以冰块寒气强行抑制身体药性，不出所料，第二日，昭宁又躺在了龙床之上，沈南璆进宫诊脉，又看了武攸嗣进献的药丸，神情不虞，说道。
“陛下，怎能用自己的圣体开玩笑，这一品香中虽然还有大量的人参鹿茸能补药成分，但是陛下身体正是虚弱之时，所谓虚不受补，更甚者这药丸里还有肉苁蓉、母丁香、桂心、蛇床子、白茯苓、紫稍花、细辛等催=*=情成分，甚至还有……”
沈南璆面色一顿，白净的脸上露出一丝难色，继续说道。“还有催=*=情花！”
昭宁似笑非笑的看向情绪激动的沈南璆，沈南璆才猛然回神，惊觉眼前自己诊脉的是谁，立刻惊出一身冷汗，后背衣衫湿透，一骨碌跪倒在地上，深深的埋头，“臣……臣惶恐，臣告罪……”
“沈爱卿为朕诊脉治病，细心仔细，何罪之有？起来吧。”
“陛下……陛下，微臣方才……逾距了。”沈南璆微微抬首，正对上神皇陛下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立刻又埋下头。
“起来吧，无妨，也无罪！”昭宁继续说道。沈南璆却没有起身，“莫不是腿软了？”
看到沈南璆面上一丝尴尬之色，昭宁笑言道，“德胜，将沈爱卿搀扶起来。瞧着衣衫都汗湿了，一会儿离开的时候，让德胜带你去换一件衣衫吧。”
“微臣，谢神皇陛下！”沈南璆再次拜谢，在公公德胜的搀扶下起了身。
而后沈南璆又细细诊了脉，写下方子，仔细嘱咐了一番，才随德胜告退。
今日病情不好，这早朝也只好推辞了，想起来这日可是十五日，是大朝之日，可是这身体却是撑不住。
昭宁唤来上官婉儿，上官婉儿正端来药，昭宁心里好无奈的结果那碗黑乎乎的药碗，端详着碗上萦萦热气。
“婉儿，今日大臣朝政，你去主持！”
“陛下！”婉儿一惊。看向神皇陛下，隔着萦绕的热气，平静至极的面色。
“是！”婉儿重重的点了点头，应声离开寝殿。
昭宁眼眸望向殿门，似是看婉儿的背影，又好像不是。
用完药后，昭宁便陷入沉睡，至午时，用了些清淡膳食，还未来得及为婉儿今日朝堂之事，便又再次睡去，及至申时，方才醒转，身上也有了些精神，感觉到身体有些汗腻，很不舒服，便唤宫婢添水入玉池沐浴。洗净后，更觉有了精神，只是却不见婉儿，正要问及，婉儿进来殿中，神色有些匆匆。
“陛下。”
“嗯？”昭宁披好外衫。
“驸马武攸嗣死了，传闻是……自杀。”
昭宁手一顿，眼眸晦暗莫名，“朕知道了。”
太平，是你吗？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攸嗣之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