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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三十三、十年后 ...

  •   交上朋友以后,沢田沐暖的生活明显丰富起来。
      以往周末不是在家宅着逗猫玩,就是去骚扰山本武。现在有了铃木烟,单调的周末慢慢被转街、吃小吃、听歌等等填满。
      对这种境况改变最不习惯的当属山本少年了,可看着沢田沐暖越来越灿烂的笑容,他似乎也就没什么怨气来阻止了。
      “小暖,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陪我的时间越来越少了?”穿着棒球社的衣服,山本少年假装若无其事的仰头看着天空,“你好像和铃木在一起的时间比我都要多。”
      “因为我们是朋友呐~”低头忙着和铃木发短信交流感情的沢田沐暖捂着嘴笑,丝毫没有注意到山本武的不对劲。
      向来只给别人吃瘪的少年,自己被吃瘪了,加上接连几日心上人对自己的无视,好脾气的少年瞬间皱起了眉。若是再这样放纵沢田沐暖,怕是有一天她会连她的男朋友是谁都忘个彻底!
      打定主意,山本武一把拉住还要继续往前走的女孩,目光炯炯,“小暖,你真的看不出来么?”
      某人后知后觉的现在才意识到少年的怨念,可左思右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惹来少年这么大的不满,“我看得出你很不开心。”
      细长的眉毛往上挑了挑,山本武眼里的阴霾这才烟消云散了一些,“那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挠了挠脸,沢田沐暖不确定道:“因为这几天训练的不顺利?”
      听到这样的答复,少年的脸色不由的凝重了几分,“那小暖你觉得为什么会不顺利?”
      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少年的脸色,沢田沐暖迟疑道:“因为……阿武你最近在忙哥哥的事?所以没时间训练?如今,是想让我和哥哥谈谈,放你几天假专心训练么?”
      少年垂下的双手猛的紧紧握住,又缓慢松开,如此反复多次,才渐渐平静下来。嘴角扯出一抹无力的笑意,山本武很淡定的拍了拍沢田沐暖的头,“咳,这件事和阿纲没什么关系,我就是那么一问而已,小暖你不必放在心上……”
      在此时山本武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凄凉。
      他家小暖一向不是满聪明的么?为毛现在变得连这种分量的暗示都听不懂了呢!他悲剧的人生啊,还没和男人抢女朋友,就已经沦落到要和女人抢女朋友的地步了……
      前路,坎坷。少年,珍重!
      看着山本武寞落的背影,沢田沐暖奇怪的揉了揉鼻子,给铃木说了一声阿武心情不好,便追着少年的背影跑了上去。
      一路无言,两人都想着自己的心事。一个想着怎么从半路杀出的【女土匪】手里抢回女友的重视度,一个想着身边的少年到底为了什么闷闷不乐。
      是因为训练的成果不尽如人意么?阿武对棒球的热衷痴迷程度,沢田沐暖还是了解的,因为这件事导致他情绪的低迷也不是不可能。可阿武要真的是因为训练的事情不开心,那这件事要解决起来也就有点太麻烦了,因为她家阿武棒球打的有多好有多优秀,她也是了解的。如果连这么优秀的阿武都不能解决的棒球问题,她就更没办法了。
      要不回去问问Reborn或者废柴老哥?没办法,她这几天都和铃木烟腻在一起,没有去看阿武训练,心里着实没什么底……
      哎?等等……
      沢田沐暖几乎惊恐的看着一旁的山本武,有些结巴又有些兴奋的说道:“阿、阿武!你你你是不是因为我这几天都陪着铃木没有看你训练,所以你不开心的啊?”
      身边少年的身子一僵,山本武毕竟也还只是个少年,心思被道破,到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你说呢,小暖?”
      见山本武红了脸,沢田沐暖喜悦之余还有些懊恼,她这几天确实似乎有些忽视他了呐……
      眯起眼睛,蜜色眼睛里泛着狡黠的光,“阿武,你可是在吃、醋?”
      抬手挠了挠脸颊,山本武继续抬头望天,“我……确实不是很喜欢铃木同学。”
      嗯,不喜欢小暖你的视线,过长时间的注视着除我以外的任何事物。
      怀里一暖,沢田沐暖将自己深深的埋进山本武不算宽厚的臂弯里,安心的闭上眼睛。
      诧异的看着怀里莫名多出的人,山本武哭笑不得的叹气。小暖你啊,真是太狡猾了!你永远都知道我的弱点在哪里……你以这样全身心依赖的姿态赖在我的怀里,要让我怎么提的起气去怪你?
      面对这样的你,除了收紧手臂,我还能做什么?
      “阿武,其实你不用闷闷不乐的……”用脸蹭蹭山本武的胸膛,沢田沐暖心满意足的说道:“你对我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所以只要我还活着,我不论离开多远,都是要回到你身边的。”
      嗯,不论多远,只要是我用双脚可以走到的距离,我都会回到你身边的。

      “阿武,你永远都想不到……我有多想陪在你身边,一世长安。”

      沢田沐暖声音轻灵,诉说着她心里最为热切也最为艰难的愿望。
      是的,山本武一定不知道,她有多想一生一世都陪在他身边。就是因为他不知道,所以他才会像现在这样担忧。可是沢田沐暖她知道,她想和他在一起的心,多么强烈。若是世间有任何一种可以将两个人死死绑在一起的咒术,她都愿意一试,以任何一种方式。
      山本武愣愣了,眼底温柔尽显,将脸万分眷恋的倚在少女的头顶。嘴角淡淡的弯着,山本闭起眼睛,静静的享受这样的一个时刻。
      其实,他只是不习惯了而已。记得很久以前,小暖要求让她看到他有多喜欢她,他说她是他的习惯。嗯,习惯。千方百计没办法戒掉的习惯。
      一个人总有些习惯是致命的,而他致命的习惯,就是沢田沐暖。
      他不可否认,对于被铃木分担掉的那半对他的注意力,他嫉妒的咬牙。所以他不敢想象,若是有一天小暖身边出现了一个比他重要的男生,他会做出什么。至于这段日子,小暖似乎格外担心她有一天离开他,该怎么办这个问题,他到还真没有在意。自从他打定主意要和小暖在一起,他就不可能再放开她了。就算有一天,她求他放手,他也不会放过她。
      所有人都说他山本武乐观天然呆,那是因为他一直都知道他要的究竟是什么。这种性格的另一面,也就是渗入骨髓的偏执执着。

      沢田沐暖和山本武的爱都太过纯粹贵重,要么他们让你成为最幸福的人,要么让你成为最悲惨的人。

      沢田沐暖这个人的大脑回路其实很简单,所以再看出山本武已经哄得消了气后,便欢天喜地的又约着铃木烟出去逛街了。
      女孩子们的友谊总是很奇怪,似乎只有无时无刻不腻在一起,才能证明她们关系好到连体婴。
      山本武纵然郁结,可他向来不会插手任何能让沢田沐暖灿烂笑容的事情。所以也只是绷着一张脸,无奈的看她乐呵呵的跑开。
      正思量着要不要去哪里找个棒球场再联系一下棒球,就被阿纲慌慌张张的拦下。
      “山本!你有没有看见Reborn?!”少年一脸的茫然无措,明晃晃的大眼睛充满了焦急担忧。
      “哎?小婴儿?没看见。”将这几天的回忆在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过了一遍,山本武自顾自的点头确定道:“嗯,没有。”
      没有得到期望的回答,沢田纲吉苍白的脸瞬间又白了几分。薄弱的身子几不可见的微微颤抖起来,“Reborn……”
      观察到沢田纲吉的担忧,山本武眨了眨眼睛,问道:“阿纲,小婴儿出了什么事么?”
      皱起眉毛,沢田纲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与山本武说起事情经过。
      “反正,就是10年后火箭筒现在出了些问题,山本你自己注意点不要被火箭筒打中哦!我再去问问别人,看看有什么办法没有。”少年抓了抓头发,转身跑开。
      “……阿纲!”山本武刚从沢田纲吉滔滔不绝的畅谈中回过神,少年就已经跑远了。收回支在半空中的手,山本武挠了挠脸颊,眸色深深不知在想些什么,“10年后火箭筒啊……”

      第二天晨起,因为是周天不用上课。小暖不出意外的又被铃木拐走了,山本武拿着棒球棍打算先去练一会儿棒球,再去阿纲家里看看小婴儿有没有回来,顺便等等小暖。路口刚转,就见小春眼睛红红的抽泣,而京子一平两个女生一副担忧不已的摸样,蓝波则是满不在乎的站在墙头挖鼻孔。
      “大家早~”挥着手冲所有人打招呼,山本武不知所以的接着问道:“大家这是怎么了?好凝重的样子。”
      “山本君。”还算冷静的屉川京子一边搀扶着小春一边解释道:“你今天有没有见到阿纲?他不见了。”
      “哎?”山本武条件反射的皱起了眉毛,“我昨天见过阿纲,他正在找Reborn。小婴儿似乎是被10年后火箭筒击中然后才消失的,现在……难道连阿纲也不见了么?”
      山本武眼睛募得睁大,脑海里有什么匆忙窜过,“小暖呢?她在哪?!”
      “小暖没事。”一平皱着眉说道:“现在消失的只有Reborn先生和阿纲。”
      “呜呜呜,小春的阿纲!!蓝波!!你还我的阿纲!!”红着眼睛,小春立马将矛头指向挖鼻孔的蓝波。
      皱了皱眉,蓝波不满的嚷嚷道:“哎!你居然敢怪蓝波大人!好!蓝波大人现在就送你去见笨蛋阿纲!!”说着便将10年后火箭筒拿了出来。
      山本武眼皮一跳,还没来得及阻止,便被奇异的光笼罩全身……
      这下惨了,他要是也消失了,小暖怎么办呢……早知道,就将小暖也带在身边好了……
      还没等山本武懊恼玩,白烟散尽,入眼的却是一片废墟。饶是山本武这样乐观天然呆的少年,也被惊在了原地。这是10年后?!为什么……10年后,会是这样!
      耳边似乎有个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声音在欢天喜地的喊他的名字,心里像是被什么牵动,待他回头,少女金色的长发并没有改变,除了五官成熟了些,一切都还是他记忆中的摸样。空白的大脑迟缓的做出反应——原来10后,小暖是这样的。
      身旁狱寺似乎在喊些什么,可他还来不及去听清楚,眼里金发女孩的脸就蓦地变得煞白。他慢慢转头去看,红色的光波以近在眼前……
      背部火辣辣的疼,这撞击力可不是说着玩的。他很庆幸自己是练过的,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靠着本能反应救下蓝波一平和小春。山本武心里泛着嘀咕,那红色光波看着威力不小呐,为什么他身上除了被撞飞出去摔在地上的痛感就没有其他的感觉了呢?身子像是被谁压着,沉沉的,一种不好的预感慢慢袭上心头。
      惊恐的睁开眼睛,眼前的情景却是他最不想看的摸样。刚刚还活蹦烂跳的姑娘正奄奄一息的趴在他身上,后背一片鲜血淋漓……是10年后的沢田沐暖替他挡下了刚刚的攻击。
      怎么可能?!山本武很想笑一下,怎么可能呢!!刚刚她明明离他那么远,他是算准了那攻击不会波及到她才没有理会她的啊!!为什么……小暖现在会在这里?
      10年后的沢田沐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背伤的有多严重,自言自语的嘟囔着,“没想到啊,我还可以见到10年前的阿武你。嘛嘛~还是少年时期的你阳光爽朗呐~阿武,记住你以后和人打架可千万要保护好脸呐,你是不知道现在的你脸上有刀疤是多么影响观赏美感。当然,我没有嫌弃你哦!我啊,一直最喜欢阿武你了呢~”扬起一抹软软的笑意,沢田沐暖玩世不恭的皱了皱眉,“喂喂,我说10年前的阿武,难道10年前的我没教过你,自己心爱的女人身受重伤的时候,应该立马将她抱在怀里吗?”
      像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山本武猛的将人拉进自己的怀里,此时害怕的情绪才止不住的涌了上来。
      感觉到环着自己的双手在颤抖,沢田沐暖脸上的笑容没有一点改变,只是眼睛像是在打瞌睡,慢慢变得黯淡无光,就算这样嘴里也还是不停,“我从前就想,我这后背似乎格外的多灾多难,如今看来从前的我还真是明智……10年前的我究竟在做什么啊……怎么还不来,我都快……顶不住了呐……”
      抱怨责备的语气,脸上的笑意却任在加深,染着鲜血的手缓缓抬起,抚摸着少年俊朗的面容,眷恋万分,“抱歉阿武,我本是不想死在你面前的,如今看来怕是做不到了……”露出洁白的贝齿,沢田沐暖执意想把自己最美好的笑容留给少年。

      “很开心还能再见到你哦,10年前的阿武。”

      手无力的落下,向来流光溢彩的眼睛彻底归为死寂,只是灿烂的笑容,依旧深深……
      愣愣的看着怀里没了生息的人,山本武瞪着眼睛没了反应。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呢……他的小暖,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在10年后?!而且……而且……太快了呐,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给她一个微笑,叫一声她的名字,她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在她的怀里?!
      胸口一股闷气堵在心头,少年脸上浮现出悲伤绝望的崩溃表情,收紧怀里的女子,山本武垂下头,将脸埋进女子雪白的劲弯,发出小兽般的悲鸣……

      “小暖!!”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三十三、十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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